第278章:輸給女人他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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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嬪寢宮,碧蓮閣內(nèi),嘩啦——一震耳欲聾的脆響,滿室宮女太監(jiān)跪了一地,茶杯茶壺散落成一地碎片。 “娘娘息怒!”巧繡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地上,任飛濺的碎瓷片劃破了撐在地上的手,也不敢擦拭血污。 繡著朵朵淡雅蓮花瓣的蝶袖下,猙獰兇煞的狼爪緩緩地,化為白膩如脂的修長玉手。趙靜蓮怒焰狂烈,雙眸仍是森冷的瑩綠色,“該死的穆伊浵,她為何偏在這個時候拜銀影為師?!真的單是學武功那么簡單嗎?我看她是早有防備!” “娘娘何必再為此動怒?陛下已經(jīng)下了圣旨,銀影將軍已入了瑤華宮半個時辰,若是再耽擱下去,恐怕就被賀百搶先了!”巧繡提醒道,“娘娘,若錯失這次機會,以后恐怕再難抓住穆伊浵的把柄?!?/br> “備好肩輦,準備一盒穆伊浵最愛吃的糕點,另外,再準備一匹上好的錦緞,本宮要去瑤華宮。” “遵命!” 瑤華宮內(nèi),銀影坐在殿內(nèi)的椅子上,不時看向臺階之上,雕刻著百花的貴妃椅,不耐煩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這,已是他的第四杯茶! 自打他進門,他打心底瞧不起的伊浵,就一直嬌嬌柔柔地躺在寬大的貴妃椅上睡得香甜嬌憨。 恬靜幻美的睡容,略帶淺笑,如沐月華,光氳柔和神秘。如他一樣的銀發(fā)松散綰著,只簪了一支綠牡丹,僅如此簡約的裝扮,卻有種雍容典雅的驚艷感覺,仿佛誤墜塵埃的牡丹仙子。 他承認,這個女人是有那么一點能俘獲天下男人的姿色,她的氣質也能輕易勾起男人的保護欲,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厭惡她曾經(jīng)對莫嬌的傷害,而她就算是宸皇貴妃也無權拖延他寶貴的時間?!翱蜅!眱?nèi)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他沒空和她耗著! 他強壓著怒火起身,這便要開口把伊浵叫醒…… 蘇嬤嬤忙歉然俯首,低聲說道,“將軍怕是等不下去了吧?您放心,陛下已經(jīng)讓追風暫代將軍處理事務,‘客?!械氖?,不會耽擱的。而昨夜,娘娘侍寢,又因噩夢纏身,一直沒有睡好。奴婢答應了要守護娘娘睡足一個時辰,所以,請將軍再稍等一會兒?!?/br> 這個老女人故意這樣說,是提醒他,穆伊浵是陛下最寵愛的女人嗎?不用她說,他也知道,一向勤政的陛下今日就是為這個禍國殃民的女人延宕早朝! 他咬牙切齒,白了眼貴妃椅那邊,只得忍氣吞聲,又坐下來。 片刻后,蘭玉腳步無聲地進來,上前對蘇嬤嬤低聲說道,“蓮貴嬪求見,我說了娘娘不見客,她偏要賴在門外不走。” 蘇嬤嬤說道,“那就讓她賴著,門外的那片地不屬于瑤華宮范圍之內(nèi),她愛呆多久就呆多久吧。” “是?!碧m玉退出去之際,杏眸清亮地含笑一直瞅著銀影,見他怒瞪過來,她臉兒頓時嫣紅,忙移開視線。 “銀影,你嚇壞我的蘭玉了?!币翛香紤械厣炝藗€攬腰,坐起身來,又柔若無骨地斜倚在靠枕上,“怎么?不喜歡蘭玉么?她和蘭棠可是整天談論你的豐功偉績,她們暗戀你許久了呢?!?/br> 他此來可不是讓她做媒的!銀影臉色更是難看,與滿頭高束的銀發(fā)形成鮮明對比,“娘娘不是讓末將來教授武功么?現(xiàn)在就開始吧?!?/br> “銀影,你也太心急了些,本宮剛剛睡醒,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呢。” “娘娘要怎樣才算清醒?”他倒是很想把她按在冷水里淹上半個時辰,讓她徹底清醒個夠。 “你棋藝如何?” 銀影冷傲一笑,“陛下的棋藝就是我教的,娘娘說,末將的棋藝如何?” “哈,原來阿斯蘭的棋藝是你教的?我還以為名師出高徒呢,到你這兒,這話就不靈驗了。阿斯蘭每次和我對弈,都輸?shù)靡凰??!?/br> 貶低他最為之驕傲的愛徒,無疑是對他棋藝最大的侮辱!他大手緊握,骨節(jié)慘白,“那是陛下寵愛娘娘,才有意忍讓?!?/br> “你不服氣,咱們就比一比好啦。”伊浵命令道,“嬤嬤,準備棋盤?!?/br> “是?!?/br> “另外,把門外的那位嬌客也請進來觀戰(zhàn)吧,人多了熱鬧?!?/br> “娘娘,陛下有令,沒有圣旨允許,其他妃嬪不得入瑤華宮?!?/br> “蓮貴嬪一向于宮中安分守己,本宮倒是想和她成為朋友呢,請她進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倒是要看看,趙靜蓮能耍什么花樣。 “娘娘,若你不放心,就讓賀百從旁陪我?!背怂?,無人知曉賀百已經(jīng)出宮的事,而瑤華宮的“賀百”是她找了一個與賀百身形相仿的護衛(wèi)易容而成的。 蘇嬤嬤只得答應,“是?!?/br> 為防萬一,蘇嬤嬤只允許趙靜蓮一人進來。無色無味的毒藥種類繁多,伊浵前一次中毒讓嬤嬤心有余悸,因此,她也沒有允許趙靜蓮帶禮物進門。 殿內(nèi)已經(jīng)擺好棋盤,伊浵和銀影相對而坐。 伊浵淡雅清新,銀影冷酷如冰,于瑤華宮殿深淺有致如夢似幻的淡紫色背景里,兩個出塵脫俗的白發(fā)人,宛若兩位靈幻的神,叫人恍如入了仙境。 趙靜蓮進門來,有那么一刻,她差點就認為,面前這對兒銀發(fā)男女,才是天生的一對兒。 當看到立在伊浵身側的“賀百”,她腳步赫然一停,腦子也頓時從對伊浵和銀影的驚艷贊嘆中回過神來,賀百不是出宮去熱泉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伊浵淺笑打量著她,澄澈深邃的黑眸利如寒星,將趙靜蓮心中的思量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雪狼族皇宮,可真是隔墻有耳呢!幸虧她早有防備,若不然,還真會被趙靜蓮突襲得措手不及。 “蓮貴嬪怎么這樣盯著賀百?呵呵呵……難道,貴嬪娘娘是來看本宮的護將,而非來探望本宮?” “貴妃娘娘玩笑,靜蓮惶恐。平日靜蓮不怎么出門,看什么人什么事都新鮮好奇,所以才一時失儀?!壁w靜蓮忙跪下來,“靜蓮給貴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币翛峡跉庥H和客氣,“過來坐,我和銀影正要開局對弈,你正好幫我們做裁決,如何?” “是,聽聞銀影將軍棋藝出神入化,靜蓮也頗想開開眼界?!?/br> 伊浵倒是很想看一看銀影慘敗時,會是什么神情?!昂呛牵徺F嬪可是對將軍的棋藝贊賞有加呢!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銀影向來冷漠,與女人也無甚話可聊,不過,巧繡先是去“客棧”,趙靜蓮又來此,恐怕目的并非來探望穆伊浵這么簡單,就他所知,這兩個女人平日根本沒有任何往來,幾乎可以說是彼此陌生。 “蓮貴嬪今日命巧繡去找末將到底所為何事?貴嬪此來真的只是探望貴妃娘娘嗎?” “沒……沒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忽然想起大家,才讓巧繡去瞧瞧。”趙靜蓮凝視著空白的棋盤,心中思量萬千。 銀影冷聲道,“貴嬪娘娘如今身為宮妃,已非客棧中人,以免惹來麻煩,還望貴嬪娘娘以后不要再派人來的好?!?/br> 警告已經(jīng)砸到了臉上,趙靜蓮只得俯首說是。對于這位鐵面統(tǒng)領,以往她便格外忌憚敬畏,若非迫不得已,她也不會與他再有任何往來。 銀影提醒從容喝茶的伊浵,“貴妃娘娘,選黑子還是白子?”這世上,還從沒有哪個女人敢明目張膽地挑釁他的棋藝,她這樣做,無異于自尋死路。 “我喜歡白色,橫空殺出也依然潔凈,就像是將軍這一身銀甲白袍,叫人看著著實賞心悅目?!?/br> 要白子就要白子,廢話這么多!女人就是矯情!“那么,末將就用黑子?!彼焓郑埶茸叩谝徊?。 伊浵笑道,“你是客人,你先請?!?/br> 銀影捏起一枚黑子,不客氣地放在棋盤上。 伊浵緊隨放下一枚白子。 銀影微一凝眉,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看這架勢,她是要和他真槍真刀的對決一局了。他狠狠地放上第二枚黑子,成全她的野心。 伊浵不假思索,凝視著他肅冷無表情的俊顏,拿起白子,精準地放在自己想占據(jù)的位置。 銀影放下第四顆黑子,幾乎在同時,伊浵放下第四枚白子。 就這樣啪啦啪啦……速度越來越快,仿佛一場激戰(zhàn),一勝一負,殘酷顯現(xiàn)在棋盤上。 趙靜蓮不由瞪大了眼睛,她不過一陣驚嘆的時間,整盤棋就這樣結束了?! “將軍,滿盤已皆是白子的天下,您輸了?!壁w靜蓮也不由對伊浵肅然起敬。 銀影還從未下過如此快棋,仿佛沖了個冰涼徹骨的冷水澡,縱然是輸了,也不禁覺得痛快淋漓。 “想不到貴妃娘娘棋藝如此高超?!彼跉忾_始變得和緩客氣,不再認為她是空有外貌的花瓶。 伊浵則客氣一笑,“將軍,承讓??吹贸觯瑢④姴]有拿出真本事與本宮比試。”他心里的每一步棋,她都了若指掌,就算他再怎么厲害,也不是他的對手。 “娘娘可還敢玩第二局?” “好啊,本宮正有此意?!?/br> 依舊是快如行云流水,第二局,趙靜蓮又宣布,“銀影將軍,抱歉的告訴您,您又輸了?!?/br> 第三局,比第二局下得更快,局勢也愈加迂回復雜,兇險莫測。 再一再二不再三,若再輸給這個女人,他這“客?!苯y(tǒng)領的顏面都要毀于一旦了。 銀影警告自己不能再輸?shù)谌?,他謹慎地拿出真本事,無奈,最后卻還是聽到趙靜蓮宣布,“銀影將軍,抱歉,您又輸了?!?/br> 銀影不禁暗責自己輕敵。 伊浵淺笑嫣然,優(yōu)雅喝了一口茶,“將軍還想繼續(xù)嗎?” “繼續(xù)!”銀影氣惱地捏住一枚黑子,他就不信這個邪,難不成他連這個柔弱的女子都勝不了? 第四局,趙靜蓮也已頗感無奈,她省去了客氣,直接說道,“銀影將軍,你又輸了!” 第五局,趙靜蓮已經(jīng)開始打哈欠,“將軍,輸!” 第六局,殿內(nèi)多了一群觀棋的宮人,護衛(wèi)宮女太監(jiān)都對伊浵的棋藝嘖嘖稱贊。 伊浵依然沉靜如水,不疾不徐。 銀影卻心焦氣躁,恨不能砸了棋盤再狠狠地賞伊浵兩拳,搓搓她的銳氣。 趙靜蓮見怪不怪地盯著棋局打了個盹,“將軍,慘??!” 阿斯蘭處理完一天的政務,餓著肚子進入瑤華宮,沒有嗅到飯菜的香氣,不禁大失所望。 奇怪的是,瑤華宮的院子里空空蕩蕩,竟無一人守衛(wèi)?!他頓時有些擔心,疑惑進入殿內(nèi),不禁哭笑不得,哈!原來人都在這里?! 大家都圍攏成一個大圈,似乎圈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極有趣的事,大家看的專注,竟無一人察覺他進門。 啪——啪——細小的響聲清脆悅耳,阿斯蘭不禁越是好奇,他想擠過去,卻被兩個不愿被打擾的護衛(wèi)死死擋住,對方還抬手不耐煩地拂開他拍在肩上的手,“讓開,想看自己找地兒去?!?/br> 阿斯蘭哭笑不得,眾人圍得水泄不通,他到哪兒尋地兒去?穆伊浵這個妖精,到底在做什么?竟然引得大家如此專注? 他干脆扯開擋在面前的護衛(wèi),成功擠進人群,哈!原來這女人是和銀影對弈呢! 但見她全神貫注于棋局,緊追著銀影的每一步,所執(zhí)白子情勢一片大好,銀影的黑子卻已經(jīng)走投無路。 餓的前胸貼后背的趙靜蓮,咀嚼著糕點,口齒不清地宣布結果,“將軍,輸!輸!輸!” 棋盤很快被清理干凈,借著無人言語半句,又進行下一局。 阿斯蘭靜觀三局,銀影皆是敗得一塌糊涂。 伊浵則贏得從容不迫,還不時從趙靜蓮面前的盤子里捏一塊兒糕點放在口中,兩個女人配合默契,三兩下把一盤糕點解決,趙靜蓮又放上一盤。 阿斯蘭俯視著銀影一臉不甘的殺氣,十分客氣地忍不住開口問,“銀影將軍,您這是輸了第幾局?” 趙靜蓮咀嚼著糕點,眼睛盯在棋局上,恪盡裁判職守,抽空解答他的疑惑,“從開始就沒有贏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第六十八局。” 阿斯蘭挑高眉頭,“六十八局?!” 也就是說,銀影從上午來了之后,就與伊浵對弈到現(xiàn)在。他不但慘敗,還敗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不甘心地死撐著不走,害他這一國之君沒飯吃,沒有美人抱! “結束吧,這一局肯定又是慘??!”阿斯蘭忍不住開口相勸。 伊浵的棋藝是她嫁給鳳倫之后,鳳倫手把手教的,而鳳倫的棋藝又是穆項忠教的,這世上玩智謀誰能是穆項忠的對手? “銀影,你不要心有不甘,輸給伊浵,你該心服口服才對!” 銀影一聽這個輸字就來氣,“你給我住口……”他視線觸及阿斯蘭俊逸威嚴的龍顏,頓時大驚失色,慌忙從椅子上起身跪下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