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公主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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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他可以不把她帶來,他也可以安心做血族的千古罪人,不過要過街老鼠似地躲藏一輩子才能安然度日!”阿斯蘭咬牙切齒地冷笑,“朕倒是很好奇,花暝司那樣高傲不馴連朕的和談都不接受的人,是否會有老鼠的命?!” 花穗姬面色慘白,驚懼地盯著阿斯蘭妖冷猙獰的臉,毛骨悚然,“不——不——狼王陛下……穗姬懇求您看在皇嫂的面子上,不要這樣做,若是皇兄被逼上絕路,說不定會帶著皇嫂共赴黃泉?!?/br> “若他真的那樣做,所有的吸血鬼都會消失!” “穗姬公主說的不無道理,祺爾欽,我反對你用這樣慘絕人寰的方式復(fù)仇!”黑豹開口,暗動手勢,給身后的隨侍們示意?!胺彩菍σ翛嫌兴鶄Φ氖?,我都不允許!” 賀百也跪在地上,俯首貼地,“請陛下不要逼迫花暝司,那個吸血鬼喪心病狂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你們都反對?!”阿斯蘭怒極,不想再與他們浪費唇舌,他化為狼爪的大掌伸手拖過花穗姬,徑直穿過穿過走廊…… 花穗姬驚恐尖叫,“賀百,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 正是日出時分,船艙之外,晨光明媚,對于人類來說,這是最美麗地早晨,對于吸血鬼來說,卻是最可怕的煉獄! “陛下……”賀百不敢對阿斯蘭出手,只得打斷花穗姬后領(lǐng)衣衫,及時拉她入懷,“陛下,花暝司不會在乎穗姬公主的!” 阿斯蘭不由分說,正要對花穗姬再次出手,卻轟——猝不及防地一聲突響,阿斯蘭只覺得發(fā)膚劇痛,眼前竟多了一張銀絲大網(wǎng)。 他奮力掙扎,沒有了昨天的鎧甲護身,手指與臉部被灼燒地血跡斑斑,“黑豹,該死的,你竟然壞我大事?” 黑豹無奈地勸解,“祺爾欽,稍安勿躁,去了天凌國,女王陛下定會下令全力尋找伊浵?!?/br> “放我出去!黑豹,你會后悔的!”整艘大船都因阿斯蘭粗獷兇猛的嘶吼而震顫不安。 “為了伊浵,我無怨無悔!”黑豹擺手,“把狼王抬去房內(nèi),讓他好好歇著,記住,看牢他,你們五個,寸步不離,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遵命!” 三日后,黃昏,晚霞映輝,紅光染透了天凌國京城高低不平的房屋瓦楞。 黑豹帶著阿斯蘭花穗姬賀百等人抵達天凌國京城之時,皇宮內(nèi)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紫紅的身影矯健如鷹,無聲而輕巧地飛過皇宮城門,徑直落在御書房門外的廣場之上。 皇宮錦衛(wèi)頓時如臨大敵,赫然森冷的圍攏而上,當(dāng)看到這身著紫紅妖艷衣袍的男人懷中橫抱著的白發(fā)女子時,他們又收住企圖沖上去的腳步,駭然大驚,面面相覷。 那張驚艷恬靜的睡容是公主殿下沒錯,可是,那頭被晚霞染了紅暈的白發(fā)……卻又叫人匪夷所思。 花暝司頭也沒抬,單膝跪下,活像是被除掉魔性的信徒,真誠而愧疚。他低著頭,雙眸絕望愛憐地凝視著懷中的伊浵,低啞地開口,“血族儲君,花暝司,送貴國公主皇甫蘭昕回宮,公主命在旦夕,懇請女王陛下救命!勞煩將軍前去通稟女王?!?/br> 錦衛(wèi)統(tǒng)領(lǐng)也來不及回應(yīng),面色倉惶地慌忙奔去御書房稟奏。 皇甫樂荻和穆項忠聽聞統(tǒng)領(lǐng)稟奏,忙擱下政務(wù)迎出書房,就見花暝司正跪在長階之下,而他懷中的伊浵白發(fā)觸目驚心,肌膚更是蒼白如雪,手臂低垂,脖頸后仰,無一絲一毫的生命跡象。 “為什么會這樣?那是朕的女兒嗎?” 皇甫樂荻失控,她狂怒飛下臺階,厲聲質(zhì)問花暝司,“你這個該死的吸血鬼!你對朕的公主做了什么?朕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吸血惡魔,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你該問你自己對她做了什么?” “你說什么?”皇甫樂荻氣惱地像是喪失了幼子的母獅,“你把話給朕說清楚!” 花暝司憎惡抬頭,看著那張與伊浵極是相仿的驚艷面容,滿心刺痛,伊浵也曾這樣仇怒地看過他,卻又遠沒有如此強烈。 “若非女王讓黑豹用天蠶銀絲網(wǎng)罩住我,給我下毒,而祺爾欽又給我加重毒藥分量,伊浵也不會用自己的血為我換血解毒!她在換血之時,我沒有醒過來,以至于她失血過多……” 那天他清醒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倒吊在橫梁上,而伊浵則倒吊在他上方,她的手腕綁縛在他腿上,傷口粘連著他腿上的傷口,從她體內(nèi)流出的血,盡數(shù)被他的身體吸納。她就這樣以一種做好死亡準(zhǔn)備的姿態(tài),以命換命地救了他。 他恢復(fù)力氣時,她的身體正在轉(zhuǎn)涼。 他忙帶她離開那艘船,尋到岸上一處棺材鋪子,把自己的反哺給她,擁著她躺入棺材,進行“初擁”轉(zhuǎn)變,可……一覺醒來,她不但沒有被轉(zhuǎn)變成吸血鬼,不但沒有活過來,反而一夜變白頭,身軀冰冷,肌膚也沒了往昔的光彩。 無奈之下,他只得帶她來找皇甫樂荻,這個兇殘的女人終究是伊浵的親生母親,她醫(yī)術(shù)高明,定不會見死不救。 自從伊浵親眼見過父皇出手之后,接連沉默了三五日。他清楚地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她救他,并非只擔(dān)心他的安危,還是為天凌國子民,她怕父皇會找天凌國復(fù)仇。 可惜,他抱著她一路行來時,天凌國那些無知刁民在看到她這個樣子時,只罵她是賤女人,是妖孽,是親近魔鬼罪有應(yīng)得的下場,沒有人理會她的善良,沒有人憐憫她的犧牲,痛苦的只是他。 他對皇甫樂荻俯首,“請你救她,我要她活著,只要她能活過來,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br> 皇甫樂荻愕然無言,她俯視著伊浵的慘狀,已悲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笆请藓?,朕不該只顧了復(fù)仇,而不顧及她的感受……” 這個倔強的丫頭,與她面貌相仿,脾性相仿,是她唯一的骨血,她離開天凌國時,還與祺爾欽幸福美滿,怎么回來之后反而變成這個樣子? 穆項忠自后上前來,沉穩(wěn)威嚴(yán)的臉上無卻無絲毫波瀾,他蹲下來扣住伊浵的脈搏探了探,痛心長嘆搖頭。 “身體已經(jīng)冰冷,沒有脈搏,沒有心跳,回天乏術(shù)!樂荻,還是給女兒準(zhǔn)備葬禮吧!” “不——”皇甫樂荻和花暝司同時抗議。 “難道你們就讓她空空擺放著腐爛嗎?” “我不相信她已死!我不相信!”花暝司絕望地怒聲咆哮,“總有辦法會救活她,她一定會活過來?!?/br> 穆項忠反問,“伊浵這個樣子幾天了?” “……三天?!?/br> “三天,哼哼,你卻才把她送過來?這三天內(nèi),她可曾睜開眼睛過?她可曾進食過?她可曾恢復(fù)過心跳?” “……”花暝司一時無言以對。 “樂荻,召集大臣,給女兒修建公主陵吧!她生前最愛美,死后也不能馬虎。”穆項忠說完,從花暝司手上強硬接過伊浵,轉(zhuǎn)身拾階而上。 皇甫樂荻仇怒咆哮,“來人,將這個害死我女兒的兇手關(guān)入天牢,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穆項忠在臺階上轉(zhuǎn)身,“樂荻,別這樣做!” “為什么?是他害死我們的女兒!” “是女兒自愿救他的,女兒既然決定為他死,定有她的道理,若她不是深愛著他,便是有不可言說的理由,還是放他回血族吧!別讓女兒在天之靈難過?!?/br> “穆項忠,你瘋了?!”皇甫樂荻掌中真氣凝聚,恨不能一掌擊碎花暝司。“他必須死!他必須為女兒償命,否則,女兒在天之靈,如何能安息?” “你殺了他,女兒才不會安息?!?/br> “穆項忠,你不為女兒復(fù)仇,還要阻止我嗎?” “為什么你還是不明白?女兒甘愿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她把他看得比自己更重要,你若殺了他,女兒只會恨你!她生前恨你還不夠嗎?” “……” 見皇甫樂荻手中的真氣消散,穆項忠冷聲說道,“花暝司,你走吧!我們都不想再見到你?!?/br> 花暝司跪在地上沒有挪動,他眼睜睜看著穆項忠?guī)е翛舷г趯m廊上,又目送皇甫樂荻進入議政大殿,他跪在那里,一動沒動,雙腿使不上力氣,仿佛已經(jīng)永遠失去了站起來的能力。 整座天凌皇宮頓時變得肅穆冷寂,宮人們開始準(zhǔn)備喪葬儀式,宮廊上艷紅的八角宮燈換成了白色的元燈籠,朱紅的雕龍廊柱也被白綾包裹,白色蘭花灑滿了宮廊,幽香而凄婉,像極了伊浵身上溫暖的馨香。 繁星滿天,黑夜沉寂,剛剛換好的白色宮燈光芒慘淡。 黑豹帶著阿斯蘭進入皇宮時,正見花暝司好端端地跪在廣場上,而滿目白綾讓他們都不約而同停住腳步。 議政大殿內(nèi),傳來天凌國的文武百官的齊聲高呼,“女王陛下節(jié)哀!” 黑豹在臺階下癱倒似地跪下去,“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不可能……” 阿斯蘭從悲痛地絕望中驚醒過來,沖向罪魁禍?zhǔn)住运尽?/br> 花穗姬緊隨而至,在他出手打向花暝司時,她忙當(dāng)在不躲不閃的花暝司面前。 “狼王陛下息怒,皇嫂是為什么而死,你比我們?nèi)魏稳硕记宄?,整件事不能怪皇兄一人,若你不加重毒藥分量,害皇兄毒發(fā),皇嫂也不會這樣做……” “十七,讓開,讓他殺了我!伊浵正在黃泉路上等我,我早該在一醒來就去陪伴她的。” 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毒發(fā),一是因為他故意用內(nèi)力催發(fā)了毒藥,二是因為,他想留住伊浵,想讓她擔(dān)心,想讓她因為求解藥不成,而與她的阿斯蘭決裂,最終,卻……弄巧成拙,他真的毒發(fā)惡化,不可收拾,而伊浵竟用這樣的方式救他。 阿斯蘭冷哼,“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不會殺你了嗎?” 賀百忙沖過來拉住他,“陛下,還是先去看看貴妃娘娘吧,也許……還會有救的。” 阿斯蘭冷怒收手,“伊浵在哪?” 花暝司木然說道,“穆項忠大概把她帶去了公主寢宮?!?/br> 賀百忙道,“陛下的精純之血對人類本就有神奇功效,說不定娘娘真的會醒過來呢!陛下,事不宜遲!” “我們走?!卑⑺固m轉(zhuǎn)身不見了蹤影。 賀百對花穗姬遞了個眼色也忙跟上去,黑豹也從長階下起身,迅速追上去。 “皇兄,咱們也去瞧瞧吧,說不定,皇嫂真的會有救。” “你認(rèn)為那個狼人的血會比我的血更有用嗎?我曾經(jīng)試圖把伊浵轉(zhuǎn)變?yōu)槲恚瑓s沒有成功,區(qū)區(qū)狼人賤血,又能有何用?” “好吧,你不去我去嘍,我可是一心盼著皇嫂能活過來呢!而且,我個人認(rèn)為,皇嫂與她的阿斯蘭最是親近,他們親密無間,皇嫂又兩次為他孕有骨rou,他們的早已血脈相連,說不定……” 不等花穗姬把話說完,花暝司便突地起身,奔去公主寢宮。 花穗姬氣得跺腳,“你不是說不去嗎?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倒是著急了!等我呀,我不知道皇嫂的公主寢宮在哪呢!” 阿斯蘭奔進公主寢宮,就見穆項忠正坐在窗前,親手給她整理儀容。 他上前來,咬破手腕,猛吸了一大口,奔到床前,口對口地把血液未哺到她口中,又用真氣護住她的心脈,促使血液在她體內(nèi)衍生成生命精華。 “再喂四口便停止,多了沒用?!?/br> 阿斯蘭依言為伊浵喂哺四口,才問,“為什么多了沒用?” “她是我女兒,她體內(nèi)有著特殊的血統(tǒng),她不會被轉(zhuǎn)變成血族人,也不會變成狼人?!?/br> 阿斯蘭疑惑轉(zhuǎn)頭看向他,“我還是不明白,難道你和皇甫樂荻也不是人類?” “難道你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血她的氣息比一般人類更純凈,更香甜?” “這我當(dāng)然知道。”當(dāng)初正是因為她特殊的甜美之氣吸引他的注意,亂了他的心神。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辛明珠那個女吸血鬼才會愛上她,花暝司才會對她無法自拔?!翱晌疫€是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需要一個合適的地方休養(yǎng)一陣子。” 阿斯蘭這才發(fā)現(xiàn),他眼中并無半分悲痛之色,當(dāng)轉(zhuǎn)回視線看著伊浵滿頭的銀發(fā)與如雪的肌膚時,心中閃過一絲希冀。或許,這才是伊浵原本該有的樣子吧! “合適的地方該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