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相對不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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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鑄雅兒一臉懊惱歉然,口氣也前所未有地誠懇,“穆伊浵,我真的不是故意破壞你和阿斯蘭,他以前很疼愛我,陪著我到處去玩,我也喜歡他,所以……所以,我以為他并不是真的愛你,外面又說你是個壞女人,所以……我才覺得你配不上他?!?/br> 她和阿斯蘭?怎么可能?還有……哪有那么多的所以?伊浵聽得不耐煩,“靈鑄小姐,你真的無需就此多言,沒有人去和你搶阿斯蘭,你喜歡,你就拿去吧?!?/br> 靈鑄雅兒碰了一鼻子灰,更是氣惱。這女人腦子壞掉了嗎?這口氣也太不像話,把師兄說得好像是一件可有可無,可以隨便送來送去的東西似地?!澳乱翛?,你不要這樣不可理喻好不好!我真的是在向你示好耶!”讓她靈鑄雅兒巴巴腆著臉示好的人,可沒幾個! 伊浵哭笑不得,這樣強加的示好,她真的不需要。“我是血族親王夫人,你是靈鑄山莊的千金,我們八竿子打不著,你的示好實在莫名其妙?!?/br> “你……” “后會無期?!?/br> “哼!無期就無期,什么了不起?” 伊浵離開之后,靈鑄雅兒返回桌案旁,氣急敗壞地坐下來,“爹,您都看到了,我想和她示好,人家根本不稀罕!” “我看,是你太笨!之前爹讓你和她做好姐妹,前提是,你們都是阿斯蘭的女人?,F在,人家根本不屑與阿斯蘭在一起,你還用得著自討沒趣?她的神智都被花暝司掌控了,若是見了你師兄,恐怕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被羞辱,你真是活該!” “那個蠢女人,根本就是見異思遷,喜歡上了花暝司?!彼醋∽郎系目倦u,撕下一塊兒雞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靈鑄老怪搖頭嘆息,“女兒……” “干嘛?” “你不只無可救藥,還沒心肝!難怪阿斯蘭不喜歡你,若是他喜歡你,爹就馬上娶一頭母豬回家?!?/br> “反正爹喜歡過那么多美人兒,也該娶一頭母豬回家?!?/br> 靈鑄老怪被氣得七竅生煙,拿著筷子打過去,“你這臭丫頭,真是放肆!” 靈鑄雅兒皺著鼻子做鬼臉,“是你自己說要娶一頭母豬的,可不是我強迫你的,嘿嘿……” 走出大牢時,夜空烏云沉重,細雨漸大,伊浵不由裹了裹在淵剛給她披上的披風。 穿過潮氣濕重的牢房前廊,走出血腥濃重的院落,便是一條冗長的宮道,漆黑地一眼望不到盡頭。 在淵把油紙傘交給伊浵,“夫人自己暫且往前走著,屬下先行,去命車夫把馬車駕過來。” “好?!?/br> 在淵瞬間消失在宮道的黑暗深處,就像是沒入不見底的深淵。 伊浵望著那黑暗之處不由縮了縮脖子,她不是怕黑,她只是怕下雨天會摔倒,她真的不是怕黑,尤其是在吸血鬼到處出沒的地方,她真的真的不是怕黑。 身后的大牢內突然有些sao動,然后,有兩個獄卒抬著一個罩了白布的擔架從她身邊經過。 她忙捂住自己的眼睛,靠近墻根,給他們讓路。 大牢這邊死人很正常,在這種地方蛇蟲鼠蟻,還有sao臭,還有酷刑,晚上還有吸血鬼恐怖尖利的嘶吼,就算這些囚犯是吸血鬼,也是熬不住的。 擔架離開片刻,她的腿卻有些發(fā)軟,只覺得眼前的黑暗中有幽魂在蕩來蕩去。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我是好人,我是好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現代的爸,媽,你們看到女兒了哈?你們要保佑女兒……” 背后的牢房內,不時傳來毛骨悚然的吼叫。 她一邊唱歌,一邊前行,給自己壯膽。 “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她顫顫巍巍的歌聲曲不成調,一手抓著華貴的裙擺,一手撐傘,單薄的身子溜著墻根,一步一晃,嘩嘩的雨聲,阻隔了視線,打濕了裙擺,濕透了點綴著紅瓔珞的繡鞋。 “伊浵?” 她嚇了一跳,往四周看了看,并沒有發(fā)現什么人?“是誰?出來,出來,你是人是鬼?” “呵呵,別怕,我是來保護你的?!?/br> 耳邊溫潤沙啞的聲音莫名熟悉,周遭還有一股淡淡的龍涎香縈繞,她心里的不安平息,反而,對黑暗的畏懼不再那么沉重。 “伊浵,我在墻這邊?!?/br> 墻那邊?伊浵貼近墻壁,很磁性的男人聲音,讓她忍不住想象對方該有何等俊偉的容貌?!澳闶钦l?為什么要藏在墻那邊保護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你是最親密的人吶,當然知道你的名字?!?/br> 這復雜的笑意里似乎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情愫,但是,笑聲悅耳,仿佛是海水輕輕地拂過沙灘,深沉而溫柔。 隔著一堵墻和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談話,花暝司應該會生氣吧?“我夫君正等我回家呢,不管你是誰,夜深雨大,還是回去歇著吧。” “放心,我不會說不該說的。我只是……感謝你放了靈鑄老怪父女,并照料他們的傷勢,還給他們衣物和吃的?!?/br> “你不必謝我,是我家夫君要放他們的。”伊浵不由疑惑,她停下腳步,“你和靈鑄老怪父女是什么關系?” “我是靈鑄老怪的……嫡傳弟子之一?!?/br>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是狼人?”她不由心生排斥,“你還是快走吧,這里是血族,被發(fā)現了,你會沒命的?!?/br> “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只是不喜歡被狼人保護。” “恕我冒昧,你剛才唱歌時似乎有些害怕,若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到墻那邊去,陪你你到馬車的方向。” “呃……” “這條路上每天有幾十個死人被抬走,傳聞夜里會有惡鬼出沒……” “你不要再說了!”好吧,她承認,她是個膽小鬼。 “深夜無人,這里又地處偏僻,要很遠才能抵達宮門。” “好吧,那……有勞?!?/br> 阿斯蘭解除她的戒心之后,無聲翻墻而過,自我介紹,“你叫我祺爾欽就可以?!?/br> “祺爾欽?好奇怪,這名字好熟悉呢!可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試圖看清他的臉,卻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也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身上的氣息好聞,還有他高大的身軀靠近時給她的安全感,都格外的熟悉。 “我實在不記得你,你怎么會是我最親密的人呢?”她最親密的人,應該是花暝司才對。 “我曾經救過你的命,你也曾經救過我的命,在你認識花暝司之前,我們相濡以沫,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卑⑺固m從她手上接過傘,一手幫她撐著,一手護在她的后腰,以防她滑到, “原來如此?!?/br> “伊浵,你認為花暝司是怎樣的人?” “呃……這個……”伊浵一時間竟無法評價。細想花暝司平日的為人處世,她腦子里只有模糊的一片,就如眼前的雨夜,混混沌沌,看不清晰。奇怪,花暝司既然是她的夫君,她該有很多關于他的回憶才對呀。“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只是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擔心你會不幸福,所以,才問一問你?!?/br> 原來,他是因為關心她的處境才問的?!笆鞘裁磦髀劊课以趺礇]有聽說過?” “這些傳聞有些驚悚,我怕嚇到你,不方便直說。若明日有空,你只管刨開他前院花園里的花根,便可知曉?!?/br> “花園里的花根?好吧,我記下了?!?/br> “另外,還有一件事……” “還有?”伊浵疑惑抬頭,本是護在她后腰的大手猛一用力,將她圈入寬闊地懷中,她嚇得倒抽冷氣,驚恐地瞪大眼睛,“你要做什么?放開我……”她越是掙扎,兩人貼的越是緊密,她胸部積壓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幾乎透不上氣,讓她面紅耳赤,羞憤不已。“嗚……”嬌嫩的紅唇被guntang男性氣息覆蓋,這個男人竟然——吻她? 她呼吸間充斥著讓她困惑的熟悉氣息,這吻有著恍若隔世的謎樣誘惑,于口中撩撥糾纏的舌并不強硬,相反的,溫柔輕緩,不疾不徐,攪起一個甜蜜的漩渦讓她心尖悸動不已,靈魂深陷。 她的神智完全被左右,腦海中有些熟悉的影像一劃而過,來不及捕捉,卻讓她錯愕地忘了推開他。 阿斯蘭卻先一步放開她,凝視著她彷徨怔愣的俏臉,眸光復雜含笑,戲謔點了一下她瑩潤的鼻尖,“記住,回去之后,不要被花暝司吻,否則,他嗅出你身上屬于另一個男人的氣息,會非常生氣,還可能會殺了你。” 伊浵呆怔地沒有來得及反應,手便被握住,被他撐著的傘交回她手上,他一個轉身,消失無蹤。 夜風回旋,夾雜著雨絲撲面打進傘下,她忙用雨傘遮擋。 無奈,無孔不入的冷風還是吹散他留在她身上guntang的體溫,清冷的涼意讓她忍不住貪戀那股烈陽似的溫暖,不知道為什么,身上的熱消失,心底,竟然也泛起一股失落的冷意。 “夫人?” “在淵?”伊浵猛然回過神來,不由抬手抹了下略感腫脹的唇,不安地道,“你……你何時過來的?” “剛剛到。夫人,怎么了?”在淵伸手臂到她身前,讓她搭扶,并接過她手上的傘,為她撐著,“剛才有人來過嗎?” 伊浵忙道,“沒有,我只是看到一個黑影掠過,有些害怕?!?/br> “這里是皇宮,到處埋伏著血族的金甲護衛(wèi),怎么會有黑影呢?” 伊浵忙附和一笑,“是呀,可能是天太黑,我眼花了?!?/br> “夫人大概是太累所致?!?/br> 返回親王府邸,伊浵剛進入院子,就注意到書房的窗子上有人影在晃動,隨即,里面?zhèn)鱽肀颖淮蛩榈穆曇?,花暝司驚怒的咆哮聲也傳出來,“那個老不死的妖怪,他休想!” 老不死的妖怪?伊浵挑眉,能如此激怒他并被他如此罵得如此慘烈的,恐怕只有高高在上的血族王陛下了。 來到廊前,見在淵把雨傘遞給護衛(wèi),她忍不住問那護衛(wèi),“是誰在書房?這么晚了,殿下還有政務要議嗎?” “回夫人,是十七公主,還有十八和十九皇子?!?/br> “殿下為何震怒?” “宮里剛剛傳出消息,陛下決定,借著雪狼族議和一事,想讓十七公主前去和親,化干戈為玉帛?!?/br> 和親?伊浵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一聽和親兩個字,竟沒來由的反感。“倒也難怪,十七公主是殿下看著長大的,豈會舍得她遠嫁雪狼族?” 在淵建議道,“夫人要去書房勸勸殿下嗎?” “十七,十八,十九都在,我就不便進去了,他們聊得是國事,我也不方便插嘴。”讓十七去和親,畢竟也不是好主意,她相信花暝司會想到好法子解救他心愛的皇妹?!拔疫€是去歇著吧,我真的有些累了?!?/br> “是,屬下這就命人為夫人準備溫泉水沐浴?!?/br> “對了,還有,幫我把我平時晾曬的花瓣拿來。” “花瓣?”在淵困惑不解,“夫人不曾晾曬過花瓣呀?!?/br> “是么?可是,我記得我平時讓蘭玉和蘭棠采了很多,都晾曬在后院花園的呀?!?/br> “蘭玉和蘭棠?”在淵這才發(fā)覺她的不對勁兒,她被催眠太重,記憶出現了混亂。“夫人,這里不是瑤華宮,這里是血族親王府邸。” “瑤華宮?那是什么地方?” “沒什么。是屬下多嘴了?!痹跍Y心痛地嘆了口氣,不敢想象花暝司竟然對她做出這種事?!胺蛉松缘?,屬下會為夫人準備花瓣的?!?/br> “要蘭花花瓣,另外,讓蘇嬤嬤給我端幾樣我愛吃的糕點來,我好餓?!?/br> “是?!笨墒牵@么晚了,他要到哪去找一個叫蘇嬤嬤的人?還有,他哪里知道她喜歡吃哪幾樣糕點? 在淵正一個頭兩個大,又聽伊浵感激地笑道,“在淵,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呢!” “夫人過譽,這是屬下應該做的?!?/br> “一會兒我對蘇嬤嬤說,讓她賞你?!?/br> 一向波瀾無驚的在淵唇角抽~搐,欲哭無淚,“呵呵,夫人太客氣了。”這院里賞罰的事,都是他來負責的,他自己打賞自己就好,用不著什么八竿子打不著的蘇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