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一并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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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碰,她便睜開了眼睛,白皙的俊顏放大眼前,她赫然愣了一下。 “鳳倫?你回來了?”她忙坐正,“真抱歉,我本來是要等你的,竟然會睡著了?!?/br> “以后我回來晚了,不必等?!?/br> “我不想一個人呆著?!?/br> 坐在艷紅的紗帳里,她滿腦子都是與阿斯蘭的回憶,她害怕想起過往的一切。 阿斯蘭龍涎香混雜著體香的氣息,不羈的笑,還有他的深情,他的溫柔,他囂張跋扈的命令與強勢,都讓她憤懣,讓她抓狂,讓她恨不能拎著自己的腦袋一頭撞死。 無垠大概已經(jīng)把她成婚的事帶給他了吧!可能,阿斯蘭會擁著他的侍妾,或他的古麗婭郡主,付之一笑。還可能,他會淡然一句感慨,那個女人還不錯,曾經(jīng)讓我很開心。 還想這些做什么呢?眼前這個男人,英俊,多金,有車,有房,有地位,有權(quán)勢,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金龜婿。 “伊浵,又在發(fā)呆了?!” 伊浵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被鳳倫抱到了寢室內(nèi)的床榻上,“對不起,我……” 見他寬衣解帶,她沒有叫丫鬟,忙從下床上前來伺候,并備下溫水浸透毛巾,擰干,讓他擦臉。 他本是讓她乖乖在床上躺著的,沒想到,她竟麻利地為他準備一切?! 他接過她手上溫?zé)岬拿聿亮瞬聊槪拔抑?,你大概是在想母妃白天說的那番話?!?/br> “不,我是在想狼人?!?/br> “狼人?” 兩人躺下來,她任他擁著,耳朵又習(xí)慣地貼在他的心口,傾聽著他極快地心跳聲。 “很久以前,我在一條死胡同里曾經(jīng)被狼人襲擊,那狼人很可怕,虎背熊腰,一雙綠眼睛,滿口獠牙,像是一口就能把我撕碎,還有兩只可怕的利爪……單那一只就已經(jīng)如此駭人,若是面對千萬個狼人,你如何取勝?” 他欣喜不已,側(cè)身捧住她的臉,再次確定,“伊浵,你是在擔(dān)心我呢!” “傻子,我當然在擔(dān)心你呀。” 他狂喜不已,緊緊擁著她,輕吻著她的眉眼與唇,凝重地給予一句承諾,“我會沒事的,為了你的擔(dān)心,我們一定凱旋而歸,我會成為五鳳王朝的皇!” “鳳倫……”她并非逼迫他成功,也并非要他做皇帝。 “我知道你不稀罕那把龍椅,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若是我不去爭,就必死!鳳羽穹一旦坐在那把龍椅上,就會把與我有關(guān)的所有人全部殺掉,到那時,你……恐怕我們連死都得不到一具全尸?!?/br> 伊浵不僅對他心生憐憫,之前在青竹閣坐視鳳羽穹為了皇權(quán)拼力奮進,她覺得很可笑,可此時卻又覺得,他和鳳倫,竟都是可憐之人。 皇后和賢妃的明爭暗斗,造成了他們兄弟的反目。自幼,他們便被灌輸爭搶皇權(quán)的理想,等長大,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萬劫不復(fù)身不由己時,為時已晚,除了迎難而上,再無退路。 不過,她腦子里雜七雜八的胡思亂想,很快就被鳳倫吻成了一團漿糊,最后蕩然無存,她配合并迎合著他的吻,承接著他帶來的凜然快意,狠狠地將阿斯蘭,將所有的擔(dān)憂,將看不清未來的自己……一并拋棄。 翌日,回門,那三十五個大箱子被抬入了丞相府的銀庫,穆項忠便與鳳倫進了書房。 這種情形,在伊浵的意料之中,他們不是在討論防御狼人戰(zhàn)術(shù),就是在討論凱旋之后的逼宮計劃。 她在前廳里枯坐了片刻,不想再去樓上的馨蘭居給自己找苦頭,便帶著之前的衣物和首飾,拿去典當,超乎她的想象,竟然換了三大箱花花的銀子?! 她直接命人把銀子抬上車,送進孤幼院,交給寺院的方丈,留待冬日買衣物和糧食。 見時間還早,她便進入孤幼院的后院,那邊的幾間房子,原是她鳳麟沈弘澤“辦公”用的,此時想來,那段日子,竟然是她來到古代時最開心的。 沒想到的是,竟會遇上沈弘澤。 他白衣勝雪,笑容溫雅寬和,坐在孤幼院的大槐樹下,正在給那些孩子檢查身體。 每一個孩子把脈完畢,他都獎勵一塊兒糖果。 孩子們都乖乖排著長隊,一雙雙小眼睛都巴巴地望著桌案上糖盒子里的桂花糖。 伊浵就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不由笑起來。沈弘澤熟悉的俊顏又讓她恍惚想到了現(xiàn)代的辛浩,真是造化弄人,不過,若是注定兩人無緣,又為何會相遇呢? 秋云從旁提醒,“小姐,該回去了,若是殿下知道您私下見了沈御醫(yī),怕是不妥?!?/br> 伊浵嗯了一聲,終是沒有再往前走,但她剛一轉(zhuǎn)身,卻被沈弘澤發(fā)現(xiàn)。 “伊浵,竟沒發(fā)現(xiàn)你來了?!?/br> 他示意孩子們先散去,把桂花糖交給年紀大的孩子,讓他分給大家。孩子們一哄而上,喧鬧著爭搶糖果。 伊浵在歡笑聲里強自揚起笑,才轉(zhuǎn)過身,對他說道,“我來了有一會兒了,該回去了?!?/br> 沈弘澤打量著她,敏銳捕捉到她眼中的憂郁和落寞,不過才幾日未見,她竟然失去了往昔的光彩。“伊浵,你過得好嗎?” “我這身錦衣華服如此光鮮靚麗,若是過得不好,豈會穿成這樣?”她歉然俯首,“我的確該走了。” 沈弘澤忙上前兩步拉住她的手肘,“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一會兒和鳳麟有說有笑,一會兒和太子牽扯不清,還住進了東宮,一會兒又嫁給五皇子,這樣朝三暮四,真的是你穆伊浵嗎?” “沈御醫(yī),若是被五皇子知道你如此與小姐拉拉扯扯,我們都會遭殃!”秋云繞過伊浵,把沈弘澤擠開,攙住伊浵的手臂,“小姐,我們快走?!?/br> “伊浵,你真的要跟他出征嗎?什么夫妻同心,同生共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他出入丞相府多年,都不曾與你講過一句話,此人城府之深,更非你我想象……你真的能忘了那個叫辛浩的男人嗎?你說和我沒可能,為什么和一個陌生人有可能?” 伊浵握住拳頭,只當沒有聽到他的話。 她逃似的走出孤幼院,正見鳳倫馬車停在門前。 他是何時來的?剛才沈弘澤那番話,他應(yīng)該沒有聽到吧? 伊浵一僵,明顯感覺到秋云扶在她手臂上的手也一顫,像是比她還緊張。 車廂上的錦簾被掀開,一只帶著翡翠扳指的修長寬大的手伸出來,還有她熟悉的墨藍色錦袍廣袖,“上車?!?/br> 伊浵把手伸過去,那只大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穩(wěn)穩(wěn)支撐著她輕若無骨的嬌軀,不只成功地把她拉進了車廂內(nèi),還將她穩(wěn)穩(wěn)地拉入他寬大的懷中。 他身上本無任何熏香的氣息,但因在丞相府的書房里呆了許久,衣服上染了些杜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