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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間鋪子,兩處五進的宅院。 有心的人自然是看到了,文昌侯府沒管土地、鋪子、宅院到底有多少,而是把它們分類算一抬,也就是說,前面這三樣也就是算做了三抬。 京城中無數(shù)嫁女兒的人家都恨不得把一頃土地算一抬,一間鋪子也算一抬,但文昌侯府并沒有這樣做。 接下來,他們又看到了謝嘉語六萬兩銀子的陪嫁,嶸國進獻的舉世無雙的夜明珠,被贊譽了幾千年的書法家的真跡,相傳被先皇拿去宮中的畫圣的絕版畫 無數(shù)讓人眼花繚亂的奇珍異寶,珠寶琉璃翡翠寶石首飾 一水的紫檀木做的家私 那些一開始討論的津津有味的人群漸漸的沒了聲音,原本嘈雜的街道上也只能聽到敲鑼打鼓以及報嫁妝的聲音。 無數(shù)的路人不由自主的跟在一旁看著嫁妝,數(shù)著嫁妝。他們已經(jīng)在腦海中計算不清楚這些東西到底值多少錢了。 畢竟,僅僅是畫圣的一幅畫,便已經(jīng)是價值連城了。問題是,像是畫圣的畫這種真跡,里面還有幾個。 直到第一抬嫁妝入了裴府,最后一抬還沒從文昌侯府出來。 京城中,不僅平頭老百姓,官宦人家也都為文昌侯府的大手筆震驚了。 不用說,這里面很多的東西都是出自皇宮。 似是這時,大家才想起來如今的文昌侯他的母親是先帝的親meimei光宜長公主,也似是現(xiàn)在才明白今上對這個表妹有多么的重視。 楊氏看到謝嘉語的嫁妝時,險些背過氣去,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心里雖然非常的生氣,但臉上卻不得不露出來笑容。而站在一旁的兒媳婦李氏,也露出來艷羨的神色。只可惜,這些好東西根本就沒抬到他們東邊的院子來,直接去了西邊的院落。即便是她有些什么想法,也沒法成功施行。 只有裴月新是真的在開心:哇,謝家jiejie的嫁妝好多啊,真讓人羨慕! 李氏酸酸的說道:怎么,小妹也想出嫁了不成? 楊氏心中頗為煩躁,聽到李氏的話之后,忍不住蹙了蹙眉,說道:好了,別說這些了。 說完之后,繼續(xù)以笑臉示人。 謝嘉語的嫁妝從早上卯時開始,一直到了酉時天快黑時才抬完。 直到最后一抬嫁妝到了裴府,那些看熱鬧的看客們才滿意的回到家中去。想到前幾年公主出嫁時都沒有這種排場這種盛大的場景,恐怕他們這輩子也只得這一見了。 回家說給那么沒看到的老人和小孩子聽,也算是一樁趣事了。 這一整天,謝嘉語一直坐在家里看書。外面的那些忙忙碌碌跟她有關(guān),但又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她只需要微笑的看著就好。裴之成也并未在家,因為皇上的看戲狀態(tài),內(nèi)閣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重要的是,大后天他便要成親了,他想要盡快處理完這些事情,婚前不請假,等到了婚后多陪著謝嘉語幾天。 而唯一需要忙的反而是楊氏。 一整天,楊氏都在家中迎來送往,即便是心中再難受也要保持笑容。而謝嘉語的嫁妝又非常的多,楊氏只能苦苦的撐著。可恨的是,這些東西全都與她無關(guān)。 等到送走所有的客人,回到正院之后,楊氏終于不用繼續(xù)笑了。這一天,她的臉已經(jīng)快要笑僵了。 然而,沒過多久,裴先旭卻從外面回來了,還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我聽說老大媳婦的嫁妝非常多,外面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楊氏僵硬的臉頰已經(jīng)快要笑不出來了,但此時卻不得不強忍住不適,說道:是啊,嫁妝非常多,可謂是十里紅妝。 裴先旭沒注意到楊氏的不對勁兒,笑著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欣慰的說道:不錯不錯,這下子我便放心了?;噬线@親事賜得著實好啊,圣上英明。 楊氏道:嗯。老爺,妾身忙了一天了,先進去換身衣裳。 裴先旭原本還想繼續(xù)說幾句,表達心中的得意之情,一聽這話,頓時卡了殼,也看到了楊氏臉上的疲憊。趕緊說道:夫人這一天辛苦了,多虧了夫人。 楊氏淡淡的笑著,說道:妾身不辛苦,只要他能別對我有那么深的成見就好。 他,自然是指的裴之成。 裴先旭想到裴之成平日里的做派,臉色一僵,別說是楊氏了,裴之成對他也沒多少敬重。除了表面上和和氣氣的,私底下他若是不去叫他的話,他從未主動來過東院。 然而,當著楊氏的面,裴先旭自然不能如此說。 肯定不能。他如今馬上就要成親了,定然不會再如此了。他那位媳婦兒也是大家出身,定然是個守禮孝順的孩子。 楊氏心中卻覺得非常的苦。自家老爺沒見過那位姑娘,她卻是見過的。雖然長相極美,但卻不是個善茬。 嗯。妾身先進去了。說著,楊氏便轉(zhuǎn)身去了里間。 經(jīng)歷了白天那么壯觀的景象,這一夜,很多人的心中都不平靜。 有些人心緒煩悶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覺,有些人心中有著nongnong的不舍,偷偷的落了幾滴淚,還有人因著這厚重的嫁妝嫉妒的難免。 謝嘉語卻是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大早,謝嘉語正用著飯,便聽到冬雨過來說,自家大哥叫她去一趟前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