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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嬤嬤向來聽從謝嘉語的話,可是這次卻沒有妥協(xié),一臉嚴(yán)肅的道:不行,小姐快快喝了。您前日還做了噩夢,還要多喝兩日才是。 見青嬤嬤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謝嘉語只好拿過來碗,屏住呼吸,把藥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趕緊一口把青嬤嬤準(zhǔn)備好的蜜餞吃進了嘴巴里。 她已經(jīng)連著喝了三日的安神湯了。自從那日回來之后,青嬤嬤便寸步不離她的身邊,也不許她出門,就在一旁看著她。不光是白天,就連晚上都要躺在床邊的榻上守夜。 青嬤嬤如今已經(jīng)快六十的人了,謝嘉語哪里又忍心讓她做這樣的事情,連忙讓人在里間放了一個軟塌,鋪上了厚厚的褥子之后才終于放心了。 不過,也誠如青嬤嬤所說,她剛剛被綁的那兩日,的確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 明明綁她的人是自己的親弟弟,這件事情的原委也都想清楚了,但謝嘉語的身體還是忍不住的會害怕。直到這兩日才稍微好了一些。 這兩日來探望她的人還真沒幾個。也是因為保密工作做得好,很多人并不知道謝嘉語出事了。 不過,當(dāng)日的陣仗著實大,很多人都以為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漸漸的,有人傳出來,說是那日在京城發(fā)現(xiàn)了嶸國的jian細(xì),被皇上一舉拿下來了。既然是嶸國的jian細(xì)的話,這件事情就沒什么好議論的了,大家茶余飯后頂多罵罵那賊心不死的嶸國,也沒再說什么。 謝嘉語從青樓出來的時候,也是全身都被裹起來了。而且當(dāng)時五成兵馬司把全城都戒嚴(yán)了,外面根本就沒有人。而那些個侍衛(wèi),很多人也沒看清楚出事的人是誰。 但文昌侯府內(nèi)卻知道一些,畢竟謝嘉融出去的很著急,當(dāng)時也審問了不少的下人。而且,謝思勛也參與了這件事情。不過,在謝嘉融的指示下,謝思勛沒跟任何人說。即便是自家母親和meimei,他也沒說。只說讓她們多多去探望謝嘉語,這幾日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 吃完飯之后,謝蓮和謝思蕊過來了。 姑祖母的起色比前幾日好多了。謝蓮看著謝嘉語的臉色說道。 三哥哥前幾日跟我說,讓我多照顧姑祖母,可姑祖母并沒有什么事啊。哥哥也真是奇怪,說話沒頭沒腦的。謝思蕊噘著嘴說道。 謝嘉語自然明白謝思勛為何會這樣,笑著道:嗯,那日不過是在外面摔了一跤,恰好被思勛看到了,他便上了心。 謝思蕊雖覺得有些怪異,但還是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啊。 幾個人正說著話,小丫鬟過來報,定遠(yuǎn)侯府的大夫人過來了。定遠(yuǎn)侯府的大夫人正是謝思蕊的親姨,也是蘇申的母親。 謝思蕊聽后,蹙了蹙眉,不想過去。她今年十五歲了,想想也知道母親和姨母叫她過去做什么。畢竟,蘇申前些日子剛剛立過功,在皇上面前露了臉,封了跟自家哥哥一樣的職位,副指揮使,如今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 她母親這幾日一直在她耳邊念叨,慶幸當(dāng)年先一步跟定遠(yuǎn)侯府那邊定下來了。要不然,再過幾年,等蘇申升上去了,哪還有他們家什么事兒。 可謝思蕊并不喜歡蘇申。所以對于這樣的事情一點也不慶幸,只覺得煩躁。 黎氏身邊的丫鬟也著實為難。自家小姐不去的話,她也不敢獨自一人回去。 謝蓮卻萬分羨慕謝思蕊的這門親事。定遠(yuǎn)侯府和文昌侯府門當(dāng)戶對。謝思蕊嫁給自家表哥,嫁過去之后有自己的姨母當(dāng)婆母,日子肯定非常的好過。而且,蘇申出自定遠(yuǎn)侯府,前途無量。 這也是謝思蕊作為嫡女才有的待遇,像她作為庶女,來提親的不過是一些庶子罷了。有些雖然是嫡子,也不過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嫁過去之后,倒是比做姑娘時還要難。這樣的人家她嫁過去又有何用? 謝嘉語見狀,蹙了蹙眉,說道:思蕊,你姨母畢竟過來請你了,不去不太好。你若是不喜歡,只過去點個卯也行。 謝思蕊看了一眼謝嘉語,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jié),可她又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說出來。如果是之前的話,她肯定毫不猶豫的跟謝嘉語說了,只是自從發(fā)生了顧嘉的事情之后,謝嘉語待她就不如之前一般親密了,很多話她也不敢跟她說。 是,姑祖母。謝思蕊說道。 等謝思蕊回了院子之后,果然就聽母親和姨母提起了這件事情,謝思蕊卻是越聽越煩躁。如果今年真的定親了,那么她跟顧嘉哥哥之間可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看著母親和姨母商討的頗為愉快的樣子,謝思蕊突然站起身來,握緊了拳頭,不顧周圍還站著一些丫鬟,說道:娘,姨母,蕊兒不想跟表哥定親。 黎氏和自家jiejie互看了一眼,眼神里全都有著疑惑。 思蕊,你這是說的什么話!黎氏率先訓(xùn)斥了女兒。 蘇申母親的臉色此時不太好看。雖然謝思蕊是自己的外甥女,但蘇申卻是自己的兒子。兩者雖然都喜歡,但喜歡的程度是不一樣的。而且,隨著自己兒子立了功,這門親事家里反對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本就不怎么同意,是她硬摁著才沒被人攪黃的。沒成想,自己的外甥女先來扯后腿了。 蕊兒,姨母是看著你長大了,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跟姨母說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