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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壺,漸漸的靠近了謝嘉語,微微瞇起來眼睛,整個人又變得危險起來。 如果你真的是謝嘉柔,那么所有的事情就能解釋的通了。因為你是謝嘉柔,所以皇上對你另眼相待百般維護,但卻沒有收你入宮。因為你是謝嘉柔,所以謝嘉融把芷柔院給了你住,還把陳氏那個惡毒的老女人關(guān)了起來。因為你是謝嘉柔,所以惠和長公主會頻繁的跟你來往,因為你們倆從前關(guān)系就很好 謝嘉語聞著縈繞在鼻尖濃重的酒味兒,看著一臉瘋狂的男人,聽著他說出來的話,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一次的襲上了心頭。 可你為什么容貌沒有變過?你應(yīng)該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了,為什么還這么年輕?而這么多年你又去了哪里?難不成一直待在文昌侯府?我去看過了,你的衣冠冢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十歲的時候摔斷過腿,可里面那副白骨的腿部卻沒有任何的痕跡。 謝嘉語沒想到這人竟然知道她那么多的事情,這個人一定是以前非常熟悉的人!可到底是誰呢?謝嘉語的腦海中蹦出來很多人,卻又被她一一否決了。此時,她的腦子非常的亂,亂到她根本難以平靜下來思考。 雖然有那么多難以解釋的事情,但我確定,你一定就是謝嘉柔!男人站起身來,通紅著眼睛,指著躺在床上的謝嘉語說道。而此時,男人的聲音不再像剛開始一樣偽裝,似是露出來真聲。 你到底是何人?謝嘉語問道。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一旦知道了對方是什么人,這一切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對你來說,對你們來說重要嗎?你們何曾把我當過一個人看?你們?nèi)杖斟\衣玉食,可曾想過我過得是什么豬狗不如的日子?男人的情緒一下子被吊起來了,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瘋狂。 隨后,男人又一次瘋狂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角甚至流出來眼淚。他覺得真相一直都是那么的諷刺,那么的戳人心。 仰頭大笑了一會兒之后,男人眼神銳利的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謝嘉語,快步走了過去,掐著她的肩膀,瘋狂的質(zhì)問:如果這些年你一直在文昌侯府,那么謝嘉融一直都知道你沒死!既然你沒死,他為什么還要殺了我姨娘,為什么!!! 謝嘉語終于知道這人是誰了。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這個男人如此的熟悉,竟然是謝良!章姨娘所生之子,謝良。聽說當年她被章姨娘下藥之后,章姨娘死了,而謝良則是被她大哥趕出了府。后來究竟去了哪里,卻是沒有人知道了。 當年章姨娘之所以想要害他大哥,也是為了讓謝良當上府中的世子,襲了她大哥的爵位。這只能說章姨娘愚昧至極。她大哥之所以能封為侯爺,又不是因為她爹,而是因為她母親光宜長公主。 就算她大哥死了,這爵位也輪不到謝良來繼承。 可章姨娘見識淺薄,當年就是這么做了。 謝嘉語被謝良晃得頭暈腦脹,肩膀上被掐得生疼,也正是因為疼痛,反倒讓她清醒了一些,緩緩的抬起來手腕,擋了謝良一下。 你怎么不想想,當年喝綠豆湯的人還有今上!若是那碗綠豆湯是被今上喝了,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謝嘉語冷冷的說道。 謝良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最后把自己姨娘關(guān)進柴房,活活餓死的人是謝嘉融,所以這么多年,他一直恨著他! 你姨娘無辜嗎?她又哪里無辜了?要不是她下了毒,我又怎么會像個活死人一樣在床上躺了四十年!你只顧著自己難過,感慨命運對自己的不公,你怎么不想想我?我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么沒了。醒過來時,滿眼的陌生人,親人朋友死的死,老的老,難道我就不難過嗎?!謝嘉語質(zhì)問道。 深埋在心底那么多年的仇恨豈是說沒就沒的,謝良紅著眼睛看著謝嘉語,說道:我只知道是謝嘉融害死了我姨娘,你明明沒有死,他當年竟然殺死了我姨娘,還把我趕出府去!我今日一定要殺了你,給我姨娘陪葬!說著,便要上手。 謝嘉語聽了這些話,卻沒什么害怕的情緒。如今,很多話憋在她的心中,早已經(jīng)不吐不快了。 愚蠢!謝嘉語惡狠狠的說道,大哥是個什么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 你真當章姨娘是被大哥餓死的嗎?謝嘉語說道。這也是謝嘉語最近漸漸的想通的事情。她大哥當年為什么殺了章姨娘,還把謝良趕出府去。明明她并沒有死,大哥的怒氣應(yīng)該沒這么高才對。而且,當時她那個渣爹還活著,怎么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謝良的手頓了頓,問道:難道不是嗎?你休想替他狡辯! 謀害皇嗣是什么罪過想必你也清楚吧?爹當年那么疼你,又怎么會舍得把你趕出府去?謝嘉語繼續(xù)道。 謝良聽了這話,情緒似乎穩(wěn)定了一些,靜靜的看著謝嘉語。 當年下毒的人可不止你姨娘一人,你姨娘的毒是下給了大哥。而廢太子的毒卻是下給了今上。這等事,皇上又怎么可能殺了太子,畢竟今上當年并沒有事。而那個疼你愛你的爹,可是支持太子一系的!謝嘉語點出來當年的局勢,最后,冷笑道,說白了,你姨娘不過是政治、利益的犧牲品罷了。而你之所以被趕出去,也是你那個爹想要保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