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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梨花母女倆坐的地方還有幾個空位。 走過去之后,正好聽到花mama在斥責梨花:你這個死丫頭,老娘怎么交代你的,怎么能隨便就相信一個男人,不過是一錢銀子罷了,等認了你爹,別說一錢了,一千兩黃金你都能見到。早知道老娘多讓你見見世面了,沒得養(yǎng)成一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燒火丫頭! 即便是看到謝嘉語等人走到身邊來了,花mama的訓斥的聲音才終于停下來了。不過,臉上并沒有一絲被人發(fā)現(xiàn)的尷尬,抬眼看了看謝嘉語等人。 梨花倒是非常的尷尬,忍不住小聲的道:公子好。 花mama聽后瞪了她一眼。 花mama明顯對她們有敵意,謝嘉語也不好再厚著臉皮跟人家坐在一個桌子上。正打算著再找一張桌子坐下來,沒想到花mama竟然招呼他們坐下了。 這位小公子,你坐我旁邊,哎對,那位姑娘坐我閨女旁邊。花mama指揮著謝嘉語坐在她身邊,然后夏桑坐在梨花身邊,顧星夾在謝嘉語和夏桑中間。 一見她如此安排,眾人便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謝嘉語笑了笑,見滿堂里沒什么合適的空位了,便坐了下來。 坐下來之后,花mama卻習慣性的毫無保留的上上下下打量著謝嘉語。只是,以她常年在青樓的經(jīng)驗,越看謝嘉語,越覺得她有些怪異??瓷矶?,明明應該是個姑娘家,結果卻有著微微凸起的喉結,說話間也是少年應有的粗糲。 坐在他旁邊的那位少年,也像是個姑娘家,只是眼神忒犀利,看了沒兩眼,嚇得就不敢看下去了。這三人,唯獨坐在她女兒身邊的那個姑娘還算正常。 不過,聽這說話的語氣,倒不像是壞人。 上菜的間隙,花mama清了清嗓子,不情不愿的說道:聽說昨日你們幫了我女兒?多謝你們了。 謝嘉語聽后,笑了笑?;╩ama說話總是讓人感覺起起伏伏,很有味道。雖然年紀已經(jīng)老了,但也能看出來年輕時的風姿。 舉手之勞罷了。 客氣了幾句之后,等菜上來了,一桌子人便不講話了。 花mama見梨花沒怎么吃飯,皺著眉頭道:你怎么就吃這么少?是不是還不舒服? 梨花微微點了點頭。 花mama敲了她的額頭一下,低聲道:果然是個小姐的身子,一上船就給我暈了起來。從前在后面燒火燒了那么多年也沒見你生病! 謝嘉語向來飯量不大,再加上一整天沒運動,而且早上睡得太多了,頭還有點暈,所以吃的就更少了。 聽到花mama訓斥的話,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梨花。只見梨花的臉色有些蠟黃,似是生病了。她知道這兩個人也不是什么壞人,有心幫她們,于是關切的問道:這位姑娘可是暈船了?可帶了暈船的藥丸? 花mama臉色不虞的道:沒帶。誰能想到她會暈船,老娘走南闖北了那么多年,從來沒暈過。 謝嘉語只當沒聽到后面那幾句話,看著花mama,認真的說道:你們若需要藥丸,我那里倒是有一些。是京城榮寶堂里的大夫配的。 花mama原本想要拒絕的,但是聽到榮寶堂三個字卻是一愣,這榮寶堂可是一位從宮里出來的御醫(yī)開的鋪子,祖祖輩輩不知道傳了多少代了。去里面看病的人非富即貴,留給窮人的每日也就只有一百個號。 像她們這種做青樓行當?shù)?,人家那是連正眼都不會瞧上一眼的。 想到這里,花mama不可置信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謝嘉語:真是榮寶堂里配的嗎? 謝嘉語自然是知道花mama心中所想,笑著解釋道:家中的仆人前幾日一大早起來,僥幸排到了號罷了。 花mama臉上露出來果然如此的表情,點點頭,拒絕了謝嘉語:多謝公子好意,我女兒暫無大礙。 聽到花mama拒絕的話,謝嘉語笑了笑,也沒再強求。說實話,若非性命攸關的事情,出門在外,她也不會隨便吃別人遞過來的藥。誰知道對方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給的究竟是解藥還是毒藥呢? 花mama見梨花實在是不舒服,趕緊吃了幾口飯之后,兩個人回到了二樓。路過謝嘉語房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聽到里面?zhèn)鞒鰜硪宦晞屿o,似是有個人影一閃而過。站住腳步仔細聽了聽,結果,卻沒再聽到什么了。 隨后,便趕緊扶著女兒去了隔壁。 只是,等女兒躺到床上之后,她卻越想越覺得奇怪,總覺得自己剛剛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想到這里,她悄悄地走到了門口,蹲下身子從門縫里往外面看。 很快,她便微微聽到了隔壁的關門聲,看到一人如鬼魅一般輕飄飄的從她們門前走過去了。 花mama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等那人走遠了,趕緊回到了女兒身邊。只是在心里暗暗想著,不知道隔壁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有人去他們房間亂翻東西。 當天下午,梨花卻是吐得更加厲害了,連膽汁都吐了出來。別說吃飯了,連床都下不去了?;╩ama著急的不行,開始回憶在這船上遇到的一些人。思來想去,也就謝嘉語那一行人還算靠譜了。 死馬當成活馬醫(yī),花mama趕緊去隔壁找謝嘉語討藥了。 謝嘉語也沒說什么,直接就把藥給了花mama,讓夏桑過去幫幫忙。畢竟,她如今是個男子打扮,顯然花mama并不信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