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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寧寧,”霍西洲握住她的素手,看見她的手背之上有一塊被火燎傷的痕跡,“怎么弄傷的?如此不小心。” 燕攸寧聽出男人話中的責(zé)怪與心疼,眉眼彎彎,抱他更緊,“沒事,在灶臺上不小心弄的……陳氏連夜跑了,沒有人給我做飯呀。” 霍西洲無比自責(zé),臉上露出心痛的神情:“日后便我來做。” 燕攸寧搖搖頭,對他巧笑嫣然,蔥根般的纖纖玉指點(diǎn)在他的額頭,“你傻啦。你是我的幻覺呀,幻覺怎么幫我做飯?” 話音剛落,燕攸寧臉上的笑容便是一僵:“洲郎?你去哪兒啦?洲郎!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空蕩蕩的屋子里無人回應(yīng),她慌慌張張地,抱起竹杖到處找她的“洲郎”,可是遍尋無獲,急得哇哇大哭。 “洲郎!我再不那樣說你了,你出來……好不好?我再也不說了?!?/br> 竹屋紗窗外,一道身影靜靜地看著,她在屋中與空氣對話,時而高興手舞足蹈,時而悲愴便如此刻,無措得像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而她的一切,正是她口中不斷喚著的“洲郎”。 霍西洲的心疼得猶如一劍刺了個對穿。 如果李圖南所言不虛,那么她所喚的人,應(yīng)該就是兩年前“死”在了征討南蠻戰(zhàn)場上的自己。以為燕攸寧得回身份高嫁東淄王,鮮花著錦,風(fēng)流得意,刻意不去關(guān)注長安的任何事。原來,事實(shí)并不是如此。 是他愚昧至極。 停在竹屋外的身影還沒有動,便被一陣腳步聲驚起,霍西洲心神凜然,閃身到了另一扇窗后。 來人是個女子,梳時下婢女流行的雙丫髻,她輕輕推開竹門,朝里喚道:“娘子,奴婢云栽接您來了?!?/br> 不止這個名喚云栽的女婢,霍西洲目力極佳,一眼便看到停在坡下的八抬云轎,應(yīng)是燕昇派來接燕攸寧回府的人?;粑髦抻浀煤芮宄?,夏國公府嫡庶顛倒了十幾年,燕攸寧才是正經(jīng)嫡出。不過他卻不知,她是何時封了郡主。 燕攸寧安靜了下來,“嘭”一聲,她的身子撞上了身后的墻壁上,小半籃的毒蘑菇打翻,七零八落地滾到她腳邊,她跌一跤,坐倒回椅背上。像是沒有聽到云栽的話,直到云栽又問了一遍。 “你說什么?”燕攸寧順著云栽的聲音側(cè)過耳朵,“爹不是說我不必再回去了嗎?他改變了注意了么?” 云栽點(diǎn)頭:“軟轎在下面停好了,娘子隨奴婢回吧?!?/br> 燕攸寧反問:“為什么?” 至于為什么,云栽也不知道,只知是家主突然改變了主意。燕昇極重顏面,自然不可能告訴她其中內(nèi)情,乃是因?yàn)槟莻€本該死了的卑賤馬奴,搖身一變成了位高權(quán)重的長淵王。云栽只說是夫人對她頗為想念,家長改了主意。 燕攸寧聽罷更是不信,連連擺首:“夫人從未來過青霞山。說想我,怕是也有些站不住腳。我不回,你們走吧,道我在這挺好,不必為我惦念?!?/br> 云栽繼續(xù)勸:“娘子這又何必,緋衣已經(jīng)不在,娘子孤身在此,想來也無法好好地料理自己?!?/br> 燕攸寧便有些怒了:“我自己的事自己知曉,用不著你們!” 云栽沒想到這么大好的機(jī)會,這蠢女人居然不要,油鹽不進(jìn),要身上拉她胳膊,強(qiáng)硬點(diǎn)將她帶走,從不知哪里居然飛來了一枚石子,精準(zhǔn)地撞在她的虎口上,劇痛之下,手臂差點(diǎn)兒廢了,云栽惶恐地左右顧盼,均沒見到人,不禁吃驚。 絕對是有第三個人在這兒,不曉得是誰,云栽捂住發(fā)麻的手臂匆匆忙忙地轉(zhuǎn)身,“娘子不肯,我回去稟報家主,看是否要家長與夫人親自來接。” 燕攸寧不置一詞,旋即有腳步聲響起,她聽得出,云栽人已經(jīng)遠(yuǎn)去。 她后退了半步舒了口氣,腳不甚踩到了一枚石子,她蹙眉滑了一下,險些摔倒。 這時,屋內(nèi)又響起了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霍西洲停在桌前,與她隔了半丈遠(yuǎn)的距離,靜穆凝視著她。 “娘子?!彼nD了良久,仍然不知該拿何種面目來面對她,攥緊拳,任由一股熟悉的guntang席卷過胸口,昔日的稱呼在舌尖卷了一下,沖口而出。 燕攸寧坐倒在椅中,聞言,詫異地舉目,盡管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但聽出了那個聲音。 “洲郎?”接著她立刻站了起來,“是你回來了嗎?你不生我氣了嗎?我保證我再也不說了!” 霍西洲又頓了頓,從喉間緩慢地溢出一個字,“嗯?!?/br> “我回來了?!?/br> 他看到面前的女子,臉上迸綻出驚喜交集的光采,不顧一切地朝他奔來,竹杖被甩在腳邊,霍西洲閉眸,等了片刻,一個柔軟的嬌軀投入懷中,嚴(yán)絲合縫地抱緊了自己,有前世今生都難遇的溫柔。 燕攸寧在抱緊他的這一刻,手中抓住了霍西洲的錦衣。 衣料觸手柔滑,經(jīng)緯細(xì)膩,是上等的貢緞。 “洲郎,”她把臉倚在他胸口懷中,低低地道,“你回來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霍西洲一動不動,任由她抱,臉上的神色復(fù)雜莫名。 “對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洲郎你餓了嗎?我,我煮飯給你吃……” 霍西洲看到她手背上紅得扎眼的燎傷,目光仿佛被峨眉刺一刺,幾乎扎出血來,忙搖頭:“蘑菇嗎?我不愛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