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一座荒蕪城 第2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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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黑如木炭般的斷肢竟然褪去了外面一層黑色,萎縮的肌rou重新生長,皮膚變得更加白嫩,斷口處流動出新鮮的血液。 云琛驚訝地說不出話。 “會有一些疼?!?/br> 她聽見周原這么說。 對方手掌又拂過她左大臂的斷口。 一瞬間,砍斷手臂的劇烈疼痛再度歸來。 周原趁此機會,將恢復(fù)正常的左手小臂接了上去。 疼痛消失,云琛的左手完好如初。 周原退開,與云琛保持了一段距離,微笑道:“這便是給夏兄的謝禮,華亭也不會哭了?!?/br> 云琛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問周原這個能力是什么。 聽到后半句話,她明白周原不想讓她問,她便順著對方的話轉(zhuǎn)移話題。 云?。骸叭A亭哭了嗎?” 周原頷首:“嗯,你斷手之后,他很愧疚,在滄浪亭哭得很厲害,應(yīng)該是不想讓你擔(dān)心?!?/br> “那這個……”云琛抬起完好的手臂,“要怎么解釋?” “是奇跡。”周原笑容得體道:“九州醒來后,便會降下許多的奇跡,奇跡有大有小罷了?!?/br> “你還有事,我便不留你了?!?/br> 云琛謝過周原,與其告別,通過傳送點前往寶珠。 任佩君在等她。 “來晚了不好……”云琛剛想解釋來晚的原因,任佩君便激動地打斷她。 “云琛云琛,剛才出現(xiàn)奇跡了!”任佩君用力搖晃云琛兩條手臂,“受傷的那些人傷一下就好了,還有很多人陳年舊傷留下的病痛也沒——” 任佩君聲音戛然而止,她意識到她抓著兩只手。 是兩只手。 任佩君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你的手……” 云琛說:“也是奇跡。” “哇!”任佩君開心地抱住云琛,比云琛自己看見手臂恢復(fù)的時候還要激動,“太好了!” 除云琛自己不在意斷臂,其他人都比她要在意。 就連李杜娟也是如此。 她私下問過夏豐年很多次,云琛的手什么時候才會恢復(fù)。 當(dāng)然,在云琛面前,她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關(guān)心和在意。 夏豐年偷偷告訴云琛的。 李杜娟在戰(zhàn)斗和探險上的天賦有多出眾,她在與人相處和社交時就多笨拙。 幼年的經(jīng)歷讓她用尖刺防御著自己的內(nèi)心,不允許任何人走進(jìn)去,但她仍會以自己最大的善意對待這個世界。 云琛留在井下的那一封信。 文筆稚嫩,錯別字繁多,前后邏輯混亂,書面語法更是一點都沒有…… 但不妨礙李杜娟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真誠。 她是個很純粹的人。 因為你對她好,所以她對你好。 沒有夾雜任何別的因素在內(nèi)。 她也是這樣的人。 …… 任佩君直率的反應(yīng),令云琛想到了別扭的杜娟姐,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不開心嗎?”任佩君雙手捏起云琛臉頰的軟rou,“這種好事多笑笑,像個小老太太成天板著臉做什么?!?/br> 云琛嘀咕道:“還不是因為杜娟姐?!?/br> “她怎么了?”任佩君知道李杜娟是云琛的崇拜對象,也知道云琛多想接觸對方好好報答,但對方一直躲著她的行為。 云琛說:“杜娟姐準(zhǔn)備離開九州了。” 任佩君震驚:“???為什么?” 云琛說:“她覺得現(xiàn)在的九州太安穩(wěn),待在這里渾身不自在,要繼續(xù)出去探險?!?/br> 任佩君眼角微抽,由衷評價道:“她真是個神奇的人?!?/br> 別人都尋求安穩(wěn),李杜娟天天在那找刺激。 任佩君又說:“她其實不用那么急,九州本來就打算等你和華亭休養(yǎng)生息結(jié)束之后,讓你們外出尋找,你其實和她說下也沒關(guān)系的?!?/br> 歸士的城市天賦為舉目千里,九州恢復(fù)后,她的天賦派上用處,她能夠隨機觀測到除九州外的情況。 舉目千里發(fā)現(xiàn)了人類活動的蹤跡,九州外或許還有幸存者等待拯救。 九州作為一大強國,從來不介意在有余力的時候,幫扶一下周邊的小國。 末世前如此,末世后也是如此。 城市意志和城眷者都知道將來會實行的救援計劃。 任佩君提及此事,云琛面無表情地模仿李杜娟給她的答復(fù):“等你學(xué)會外語能夠出發(fā)的時候,我都到半只腳踏進(jìn)棺材的年齡了?!?/br> “噗——”任佩君噴出不道德的笑聲。 云琛哀怨地看向她,任佩君連忙安慰道:“你這不是還有華亭么,讓他教你,城市意志里就他掌握了所有的外語。有這么一個好老師,你很快能學(xué)會的?!?/br> 云琛絕對不笨,相反,她是個很聰慧的人,學(xué)各種知識都很快的她,偏偏缺少了學(xué)習(xí)國外語言的那根筋。 她越認(rèn)真地學(xué),越是學(xué)不會。 起初她認(rèn)為是華亭對她太過溫柔,不夠嚴(yán)厲,便去找茶府和之江教她,依舊沒用。 茶府兄弟那對大嘴巴,轉(zhuǎn)眼間就把這件事傳的所有城市意志都知道了。 他們都不認(rèn)為學(xué)不會九州外的國家語言有什么問題。 華亭更是輕描淡寫道:“讓他們以后學(xué)九州話就好?!?/br> 任佩君聽到云琛這句話,拍大腿叫好:“就是嘛,萬一真救下人來我們九州生活,我們還得照顧他們的習(xí)慣不成?” 她想到那個場面便覺得氣憤不已。 “那救了做什么,盡讓自己受委屈。腳踩哪塊地,就要習(xí)慣哪塊地的做法,這是最基本的尊重,不然還是離開九州和鬼魅過日子去吧?!?/br> 寶珠忽地出現(xiàn),用力點頭,“就、就是!” 云琛笑了起來,也覺得任佩君的話有道理,她不再糾結(jié)于自己沒有語言天賦這件事。 …… 云琛為寶珠輸入能量,任佩君中途被任大佑喊去做事,山林里只剩云琛和寶珠兩個。 蟬鳴不斷,云琛想起一事。 “寶珠,我想問你一件事。” 寶珠人形出現(xiàn),害羞地站在云琛面前,“你直接問就好啦?!?/br> 云琛問:“你為什么那么害怕我爸爸?” 在這件事上,云琛和夏豐年一樣困惑。 寶珠一下僵在原地,她眼神漂移許久,才小聲地說:“我告訴你的話,你不要傷心好嗎?” 云琛點頭。 寶珠附在云琛耳邊,細(xì)細(xì)耳語。 …… 天色暗下。 云琛回到華亭,笑容燦爛。 藤蔓驚喜地繞著她完好的左手臂,一圈又一圈的轉(zhuǎn)動。 周原并沒有把此事告訴華亭。 云琛推開院門,夏豐年笑著看了她一眼,緊接著,他扔開老王八,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云琛跟前。 “恢復(fù)了嗎?”夏豐年不可置信地上下摸索云琛的手臂,確認(rèn)那手臂無誤后,他欣慰道:“九州還算有良心?!?/br> 他視線重回云琛臉上,卻發(fā)現(xiàn)她笑容有些怪異,“怎么了,被欺負(fù)了嗎?” 夏豐年急忙問道。 云琛鼻頭一酸,她搖頭,“九州已經(jīng)恢復(fù)了,mama想要的我們已經(jīng)做到了,爸爸,去做你想做的事吧?!?/br> 空氣變得沉默。 云琛耳邊再次響起寶珠下午對她說的話。 城市意志能夠感知到他人的情緒,寶珠是其中對這方面最為敏感的城市。 “云琛,對不起告訴你這些……” “夏先生讓我感到很痛苦,他還活著,但是他也死了?!?/br> 云中舒去世的那一天,夏豐年早已將自己與她一同埋葬。 唯一還堅持著的執(zhí)念,只有云琛。 寶珠說她能感受到的痛苦,不及夏豐年隱藏起來痛苦的千萬分之一。 讓夏豐年留下來陪她,太自私了。 云琛越是難過,笑容越是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