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一座荒蕪城 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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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喋不休的華亭頓時停住,心虛地問:“怎么了?” 云琛手肘抵著桌面,單手托腮,眼中含笑似容納了星光。 “我只喜歡你?;ㄆ坷餂]有花能擺,我想著它們剛好能放進去?!?/br> “又是別人的一份心意,直接扔掉似乎不太好。就算送花的人不知道,花本身也會傷心?!?/br> 華亭:“……” 藤蔓蔫吧在桌上,磚石房里接近三米的城市像變得粉粉嫩嫩。 云琛說了那么多話,他意識里只有一句在徘徊。 “我只喜歡你?!?/br> 太直接了! 真讓城害羞! 華亭枝條扭巴扭巴,就扭到了云琛的小手上,悄悄去勾她右手的小拇指。 勾到之后,城市像變得更加粉嫩。 “我也只喜歡你。” 云琛把枝條抱在懷里,柔聲說:“不過在植物這方面,破破你比我更擅長,你覺得哪些更適合擺,那就擺上,不適合那就不要擺了……可那樣會很可惜啊?!?/br> 華亭震聲道:“放心交給我!” 藤蔓抄起石桌上的海棠花束,風風火火地沖進云琛的小洋房,一頓修剪后,花瓶里的海棠花頓添幾分高級感。 華亭盯了一會兒海棠花。 哼,他以后也能開這種花,天天給云云開。 屋外,云琛笑瞇瞇。 小破城果然是最可愛的。 * * 千湖。 行人路過娃娃臉青年席地而坐的地方時,總覺得有一股冷颼颼的寒氣飄過。 夏豐年冷眼瞪視這群洋溢幸福笑容的人類,化身天然空調(diào)飚著冷氣。 人類這種樂天派生物,就算知道鬼魅的威脅一步步逼近,他們?nèi)耘f能心大地高興過小日子。 得到其他城市意志支援的千湖現(xiàn)在日子很滋潤,派出的探索隊也在不斷把瑯?gòu)指5氐拇罅课幕Y料搬回。 有人在夏豐年身前放了一袋大米。 夏豐年:“……” 千湖:“別沖動,誰讓你在這坐了好幾天身上落一層灰,被人當流浪者里那些可憐的瘋子怪誰?!?/br> 夏豐年冷笑著站起,抖掉身上一層白灰,“誰讓你的城市臟成這種鬼樣子,不愛干凈?!?/br> 千湖無語:“我讓你別坐施工工地邊上,你偏不聽。” 夏豐年沒好氣道:“你倒是告訴我,這幾天你這里哪里不在施工?” 千湖想到神京那老干部的囑咐,他頭疼地低聲下氣道:“您消消氣,我知道您心情不好,已經(jīng)通知云琛來接您了?!?/br> 夏豐年不可思議地罵道:“你居然打小報告,你這個城市意志里不長腦子被提醒過還會上人類兩次當?shù)纳蛋卓?!?/br> 千湖:“……” 快要飛到目的地的華亭收到通訊,那頭的千湖就是一壓著火氣快要爆炸的火藥桶。 千湖:“是兄弟嗎?” 華亭:“……是?” 千湖:“你那個停頓和猶豫是怎么回事?” 華亭:“什么事?” 千湖:“是兄弟就趕緊過來把你的老丈人拉走,我怕他再待下去,不是我被他氣得再度沉睡,就是我因為態(tài)度問題被神京打得再度沉睡?!?/br> 華亭將此事告訴云琛。 云琛扶額,她本想夏豐年能幫助千湖,沒想到反而讓千湖如此抓狂。 傍晚前,華亭趕至千湖。 夏豐年眼淚汪汪地控訴他在千湖被虐待得多慘,天天都被當作無情的能量運輸機器。 云琛只好一邊安慰委屈的老父親,一邊向千湖道歉給他添了麻煩。 千湖因云琛的道歉非常不好意思,暗中決定以后要提高自身對夏豐年毒舌的忍耐力。 夏豐年一回到華亭,立馬在庭院和云琛小洋房里巡邏,尋找可疑的蛛絲馬跡。 很可惜,他什么都沒找到。 夏豐年對這個結(jié)果并不滿意,他回到磚石房,瞄了一眼那個高大半開花的城市像。 “爸爸?!?/br> 云琛敲門,手里拿著一物,“這個還是放你這里吧?!?/br> 那是云琛出生時,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背面寫有夏豐年的字。 云琛覺得夏豐年很寂寞,即便他每天都插科打諢掛著滿不在乎的笑容,也掩蓋不了他眼底深處的孤寂。 可她的陪伴,或是夏豐年那些朋友的陪伴,都沒有用。 夏豐年的心很小,只住得下云中舒。 云琛見夏豐年不動,她將照片又往前遞出。 夏豐年接過,撫摸照片上女人的臉,他說:“這是我決定要出發(fā)前,我們一家一起拍的照?!?/br> 他又一次注意到照片上他的臉有過被涂黑的印跡,但他刻意去忽視了它。 云琛沒有錯過夏豐年的眼神,她主動指著照片上的情況。 “爸爸,mama一直和我說你是一個英雄,但很少告訴我你在做什么,我對你根本不了解,mama死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恨你。” 夏豐年捏照片的手一顫,他低聲說:“你恨我也是應該的?!?/br> “我以為你不愛我們,才會丟下我們。”云琛抬起雙手,握住夏豐年的手,“從杜娟姐、孟叔叔和永福叔那里一點點了解到你的事之后。我知道你愛我們,我也就沒有了怨恨,一直期待著能夠見到你?!?/br> 夏豐年唇邊露出苦笑,也說出了一直以來的心里話。 “囡囡,你真的不怪我嗎?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我選擇了救她,她就能活著,連我自己都在責怪自己。” 云琛不會怪夏豐年,她從未想過責怪對方,也沒有資格去責怪。 她是在父母這樣選擇下活下來的人。 況且,做選擇的人才是承擔痛苦的那方。 云琛上前擁抱夏豐年,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對方自己的回答。 她想告訴夏豐年,他們是一家人,家人本就該互相扶持。 他是一個值得她信賴的父親,她希望自己也能成為他值得依靠的女兒,為他排憂解難。 夏豐年一手抱著云琛,另一手拿著照片,他深愛的妻子正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 他眼中閃過些許淚光,緊緊摟住貼心的女兒。 他說出了最后壓在心底的話。 “囡囡,九州恢復之后,我想去陪她?!?/br> 華亭聽出夏豐年的言下之意,心中駭然。 夏豐年見過很多人和事。 他先前認為殉情是一種十分愚蠢的行為,為了所謂的愛人連自身性命都不要了。 現(xiàn)在他才知道,那是舍不得、放不下。 唯一讓夏豐年愧疚的只有云琛。 懷里的身軀僵硬半晌,隨后緩緩放松,夏豐年聽見云琛說: “好?!?/br> 胸前的衣物全濕。 “爸爸,九州恢復之后,你可以再多看我一段日子嗎?只要再多……一段時間就好,可以嗎?” 這次說“好”的人成了夏豐年。 月色清冷,墻邊枝蔓蜿蜒,迎風搖曳。 * * 翌日,云琛對著鏡子里盯著紅腫成核桃眼的鏡像很是頭疼。 一夜快速飛行,華亭已經(jīng)到了茶府。 茶府和余家姐弟幫過他們很多忙,她不下去打個招呼不太好。 頂著這幅模樣去嗎? 算了,不要太在乎自己的形象,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會關(guān)注的。 云琛面無表情地打開屋門。 庭院里挽著褲腿種小蔥的夏豐年:“噗——”旋即立馬扭頭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云琛高聲道:“爸爸,我都聽見了!” 夏豐年擺手,“你不是要去見朋友么,抓緊時間。” 華亭弄了點敷眼睛的東西,但都沒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