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一座荒蕪城 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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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探索鬼魅大峽谷,他們死了無數(shù)人,始終無果。 直到今年,他們有了更“保險”“萬無一失”的方法,本以為能夠順利跨過鬼魅大峽谷,沒想到還是遭到鬼魅暗算,落入大峽谷內(nèi)……幸好他們掉落的位置底下有個夏豐年,將他們?nèi)烤认隆?/br> 汪越年說得口干舌燥,他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口灌下那些涼水,很是生氣道:“我們平時和鬼魅大的交道不算少,它們看著嚇人其實和只憑本能行動的動物沒差,但這次大峽谷的事情,讓我覺得它們就像是一群突然有了智商的‘人’,該怎么說呢,它們好像知道我們會來這里,提前給我們布下了陷阱。” 云琛、孟燃林和余朝嘉神色各異。 余朝嘉見云琛和孟燃林都不開口,他先小聲說:“可能不是好像,就是鬼魅提前知道了?!?/br> 汪越年愣住:“我那話就是開玩笑,鬼魅怎么可能提前知道我們的行動,你們是不是知道什么?” 余朝嘉說:“這事兒說來話長,簡單點就是城市意志里出了個叛徒?!?/br> 孟燃林忽然道:“天馬上要黑了?!?/br> 云琛唰地起身,她說:“抱歉,我要先去見夏豐年,你們繼續(xù)。” 孟燃林自然也是要去的,余朝嘉湊熱鬧也想去,但被汪越年拉住,他不依不饒地要知道具體情況。 余朝嘉無奈留下,目送云琛和孟燃林遠去的背影。 …… 兩人一前一后走動,步伐急促。 華亭將藤蔓分作兩根,以便他們的行動。 孟燃林下滑前,余光瞥見云琛停在原地,正在整理她整齊的頭發(fā)和衣服,她的手在顫抖。 云琛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緊張、不安、局促、焦慮壓了下去,她閉眼又睜眼,情緒平復,順著藤蔓向下。 四周的黑暗似乎連聲音都能吞噬,寂靜無聲。 燈照范圍本該更遠的胸燈此時能夠照亮的地方半米不到,這樣的環(huán)境最容易激發(fā)人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但在藤蔓上移動的兩人鎮(zhèn)定自若,很適應(yīng)這種環(huán)境。 有華亭的幫助,他們的移動速度很快,自主攀爬讓他們更能切身體會附近的情況。 藤蔓上延伸的枝條輕輕搖動,云琛和孟燃林知道華亭在提醒他們,地面快到了。 不到半分鐘,兩人一前一后踩到實地。 無需藤蔓指引方向,他們看見無邊黑暗中的一抹微光。 被壓在城市下的男人。 夏豐年的容貌根本沒有變化,他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笑容燦爛,雙目神采奕奕。 孟燃林走得很快,“老夏?!?/br> 云琛一步一停,她雙手不知該如何安放,也不知一會兒走到對方面前,該怎么稱呼。 她從來都沒見過這個男人,她擔心自己沒法用“父親”“爸爸”稱呼對方,會令其不高興。 她很擔心,自己不會被夏豐年喜歡,她沒有保護好mama…… 夏豐年看都沒看孟燃林一眼,他視線從云琛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那一刻起,只看著她。 他的女兒,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了啊。 她為什么走那么慢,孟燃林那個老頭子都走那么快,為什么囡囡走得那么慢…… 囡囡會不會怪他這個父親,怪他不是個稱職的父親,沒有陪伴在她們的身邊? 距離愈發(fā)地拉近,兩人也愈發(fā)地忐忑。 夏豐年其實早就想好了見面詞,他要在女兒面前樹立一個宏偉做大事的父親形象,可女兒真的站在面前的時候,他印象里那么小一個軟乎乎的嬰兒已經(jīng)亭亭玉立在這里的時候,他喉嚨像被人掐住了,緊巴巴地什么都說不出。 云琛也說不出話,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夏豐年身上的氣息深不可測,讓她有些害怕。 氣氛很怪異,孟燃林不明白這對父女的氣氛怎么如此僵硬。 夏豐年半晌才卡出幾個字:“……你蹲下。” 云琛同手同腳地蹲下。 “啪嗒” 懷里猝不及防地塞進了什么東西,速度很快,快到以云琛的眼力只能看見一道紅光。 “……這,這是爸爸給你的見面禮?!?/br> 云琛看向懷中的禮物,瞳孔顫動—— 這玩意兒是夏豐年的腦袋?。?! 第123章 眷戀37 “快吃, 對你身體好?!?/br> 前方的無頭身軀發(fā)出沉悶聲響,像是整個人沉進水中,有人在岸邊朝自己叫喊時的那種悶聲。 云琛四肢僵硬, 覺著她應(yīng)該出現(xiàn)了幻聽。 夏豐年讓她吃什么,吃這顆腦袋嗎? 被二者忽視的孟燃林實在看不下去這個詭異的場面,他拿走云琛手里的腦袋,拼接積木一樣裝回夏豐年的脖子上,打斷對方對女兒熱情卻不靠譜的老父親關(guān)愛, 惹來一對白眼。 云琛如釋重負, 這見面禮過于特別, 她不太受得住。 她有些局促地看向夏豐年,局促沒有表現(xiàn)在面上, 只是她自己知道內(nèi)心這份情緒。 剛才為了接禮物, 她離夏豐年的距離很近。 她稍稍后退了一些, 保持自己最舒適的距離。 “您好, 我是云琛?!?/br> 畢恭畢敬,客氣到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疏遠的招呼。 孟燃林下意識看了眼云琛,昏暗環(huán)境下她臉上的神情看不清晰,他又看向夏豐年,心中有些擔憂。 夏豐年不是人,是個活了很久很久的石頭。 孟燃林認識夏豐年那么多年, 要讓他用一個詞來形容對方, 那便是“喜怒無?!?。 夏豐年極度我行我素,非常厭惡束縛, 他性格就是飄浮在天上變化不定的云彩,鎖得住他的只有云中舒。 他和云中舒能生下孩子,真的是一個奇跡。 孟燃林記得很清楚, 云中舒懷孕期間,夏豐年對他說過,他想要一個和云中舒性子一樣的孩子……如果這個孩子出生后會給云中舒添麻煩,那他就親手解決掉小孩。 夏豐年說得很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云琛現(xiàn)在的性子和模樣,同云中舒比,可以說是毫不相干。 孟燃林很是擔憂,云琛這番表現(xiàn)會惹怒老夏,思緒不過一瞬,他不著痕跡地右移幾步,稍稍擋著點少女,又細細觀察面容依舊年輕如初見時那般的娃娃臉青年。 夏豐年先是面無表情,隨后他動了。 孟燃林見夏豐年收回左臂,在身側(cè)鼓搗半天,他右手捏拳,拳頭里藏著東西,只露出一小節(jié)紫色。 似乎是塊布料。 拳頭展開,青年左手也動了。 云琛注意到孟燃林的緊張,也看向夏豐年的動作。 紫色布料被兩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各捏起一角,用力一甩,甩出一條方形手帕的形狀。 夏豐年捏住手帕一角,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非常慈愛道:“我的囡囡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曉得用敬語和陌生人打招呼,也知道不能隨便靠近陌生人,爸爸現(xiàn)在十分感動!” 夏豐年:“爸爸這個上了年紀的人,就是容易感動?!?/br> 他擦完眼角,又把手帕放在鼻子前,擤了個極其響亮的鼻涕,又隨意地扔掉手帕。 云?。骸啊?/br> 心里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素未蒙面的父親的強大又神秘的身形碎掉了。 與之一同破碎的還有云琛的緊張和不安,夏豐年再招呼她過去的時候,她步伐褪去沉重,變得輕松。 云琛依舊半蹲在夏豐年跟前,這次她敢近距離直視對方。 作為她的父親,夏豐年太年輕了,瞧著甚至比余哥還要小上幾歲,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 面前的人忽然抬手,但因為他身上壓著的城市,他上半身無法抬得太高。 他似乎想摸她的腦袋。 云琛立馬把頭低下,以便對方動作。 頭頂微微一沉,云琛雙眼泛酸。 壓在頭上的大手先是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又左右揉動,掌心似有溫暖傳來。 “囡囡是個大孩子了,這么多年過得好嗎?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訴爸爸……” 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云琛明明用力睜著眼睛,一點也沒用力眨,可那眼淚就自己滾了下來,根本不受控制。 她告訴過自己很多次,她不再是個孩子,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情緒一直把控得很好,即便在小破城面前也極少再哭。 她明明還不熟悉夏豐年,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樣的人。 可聽見那句話時,她眼淚一下就決堤了。 “不哭不哭!誰欺負你了……告訴爸爸!等爸爸從這里出去,就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弄死!” 夏豐年慌亂地擦拭女兒眼淚。 他快氣死了,肺都要氣炸了,他女兒究竟在外面遭受了什么欺負,才會因為他一句話哭成這副模樣! 夏豐年一邊給云琛擦眼淚,一邊惡狠狠用吃人般的眼神怒瞪孟燃林。 孟燃林:“……” 他低頭認罪,他確實沒有照顧好云中舒母女兩。 “囡囡乖,不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