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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嬌嬌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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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暈暈乎乎中有些奇怪。

    可她什么也想不到,也沒法想,接受來自裴深一口一口渡過來的水。

    半杯水,放在平日里,只不過是片刻就喝完的事,可是給余魚喂這半杯水,花費(fèi)了不少時(shí)間不說,裴深自己都被弄得汗流浹背,溫度上升。

    懷里的小姑娘喝了半杯水,柔軟的唇上濕潤著。

    裴深放下水杯,低下頭時(shí),剛好看見余魚微微張開的唇,舌尖似乎還在回味,微微蜷著。

    他喉結(jié)滾動(dòng),移開視線,試圖將懷中的小丫頭放下來。

    不能繼續(xù)這么親近,繼續(xù)下去,對(duì)他而言是一種折磨。

    對(duì)小姑娘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他試圖放下余魚,可余魚稍微離開他一點(diǎn),就毫無安全感地哽咽,喃喃喊著他,急切地伸手要抓住他。

    糟糕。

    裴深閉上眼,不知道到底該拿她怎么辦。

    余魚喝了點(diǎn)水,可沒有什么用。她火燒似的,燙得渾身難受,腦袋暈乎乎地,睜不開眼,生怕裴深離開,所有的力氣都用在靜靜抓住他上。

    而裴深的體溫也逐漸身高,沒有之前的涼意,這讓余魚更難受了。

    裴深仔細(xì)聽了半天小丫頭的喃語,發(fā)現(xiàn)她還是熱得厲害,猶豫片刻,試圖哄她松開手。

    “小魚乖,松開我,我馬上回來?!?/br>
    余魚只隱約聽著裴深要走,急得險(xiǎn)些哭出來,濕漉漉著眼,嗚嗚哽咽著。

    “不要……別走?!?/br>
    她緊緊抓著裴深,生怕被他扔下。

    難受,太難受了。她要是一個(gè)人就這么待著,會(huì)難受死的。

    裴深試了幾次,余魚怎么也不能松開手,完全離不開他。

    他嘆了口氣。

    然后索性直接抬手直接把她打橫抱起。

    格子扇后,是一方湯池。

    比起他莊子的那個(gè),就顯得很小,不比尋常的木桶大出多少。

    懷中的小丫頭輕飄飄地,也是因?yàn)椴皇娣麄€(gè)人蜷成一團(tuán),小小的。

    裴深把人放在湯池邊,彎腰摸了摸湯池水溫。

    他來時(shí)剛讓人換的水,這會(huì)兒已經(jīng)冷了。

    倒是剛好。

    裴深衣服也不脫,直接下了水。

    他還記得不能讓余魚毫無安全感,下了水,也一只手握著余魚的手。

    片刻,他單手一撐上岸來,重新把小姑娘摟入懷中。

    渾身濕透了的他,體溫在水溫下強(qiáng)行壓了下來,冰冷地,讓余魚瞬間能舒服不少的。

    折騰了一兩個(gè)時(shí)辰,小丫頭到最后體力不支,與其說睡著,不如說半昏迷。

    而這時(shí)的裴深也一身狼狽不堪。

    他抱著小丫頭許久不敢松手,直到判斷她的狀態(tài),能夠離開他時(shí),才把余魚放到小榻上。

    而余魚這會(huì)兒的衣裳也因?yàn)楸е萌紳窳恕?/br>
    這么穿,會(huì)受涼的。

    裴深沉默半響,還是出去找了小蕊來。

    有些事,不是他現(xiàn)在能做的。

    裴深換了一身衣裳,交代了小蕊幾句,腳步匆匆離開。

    余魚這一覺睡了足足一天。

    她怎么睡都不踏實(shí),翻來覆去地,期間像是在船上漂泊,搖搖晃晃。

    似乎是有大夫來過,不多時(shí),她的鼻尖就能嗅到一股子藥草味。

    似乎是被人喂了藥,嘴里都是苦的。

    也沒有苦多久,很快就被塞了一塊糖。

    余魚好不容易能睜開眼,慢騰騰坐起來,攬著被子,發(fā)現(xiàn)她在一個(gè)陌生的環(huán)境。

    或許也不能算是陌生,此間屋子寬闊而冷冰冰地,家具器物較少,沒有什么色彩的點(diǎn)綴,甚至少有配飾,像極了她曾經(jīng)去過的莊子。

    裴深的莊子。

    她頭有些疼,捂著腦袋緩了半天。

    “頭疼?”

    裴深的腳步聲靠近,他順勢坐在床榻邊,伸手在余魚的額頭摸了摸。

    “有點(diǎn)燙?!?/br>
    忽地見到裴深,余魚感覺自己夢見過他。

    好像是在夢里,她哭鬧著纏著裴深。

    有嗎?

    余魚不確定了。

    這一幕太模糊,只剩下一星半點(diǎn)的影子。

    “哥哥……”

    她伸手攥著裴深的衣袖,有些不安地問:“我怎么了?”

    裴深頓了頓,輕聲說:“你吹了風(fēng)受涼,病著了。”

    吹風(fēng)受涼?

    余魚只記得自己被迫去了公主的船上,飲了半杯酒,之后什么都不記得了。

    是這樣嗎?可是她總覺著哪里不對(duì)。

    她往日也不是沒有吹風(fēng)受涼過,可沒病得什么都不記得,甚至一睜眼,換了一個(gè)地方。

    “這是你的莊園嗎?”

    裴深點(diǎn)頭。

    “你病著,現(xiàn)在這里休養(yǎng)?!?/br>
    “不回去嗎?”

    余魚又問了一句:“二姑娘她們沒事吧?”

    裴深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她們沒事,已經(jīng)回去了。”

    “別cao心別人了,多cao心你自己?!?/br>
    “待會(huì)兒小蕊熬了藥,喝了藥繼續(xù)睡?!?/br>
    還睡???

    余魚不覺自己是一個(gè)容易困的人,可是裴深說了那話,她坐著才和他說了沒多久,眼皮又重了起來。

    支撐了沒多久,等小蕊端來了藥,喝了藥,她就撐不住,重新躺了回去,只片刻,就睡熟了。

    裴深給她掖了掖被子。

    酒中下的藥太過兇猛,她年紀(jì)小,根本受不得,只能用藥讓她多睡,緩著來。

    外頭鈴鐺聲響起。

    裴深目視了片刻余魚的睡顏,起身。

    外頭,田二和小蕊見到裴深,躬身行禮。

    “主子,事情辦妥了?!?/br>
    裴深的面色毫無在余魚跟前時(shí)的柔軟,而是讓人看了都心驚的冷冽。

    “如何?”

    小蕊低聲回話。

    “回稟主子,太子那邊,安排妥當(dāng)了,就等著主子什么時(shí)候用?!?/br>
    “嗯,此次承了靖王的情,等文柯死了,就給靖王還人情?!?/br>
    “是。”

    裴深又看向田二。

    “你那邊?”

    田二幾乎是齜牙咧嘴地。

    “公主馬匹受驚,當(dāng)街摔了下來?!?/br>
    “小的看的清清楚楚,公主的腿,摔斷了?!?/br>
    只摔斷了腿。

    倒是便宜她了。

    “你回府里去,告訴夫人,讓她準(zhǔn)備我的婚事?!?/br>
    小蕊和田二都震驚地抬頭。

    裴深抿著唇,想起他給余魚喂水時(shí),還有之后……

    這般了,還是快些成親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