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嬌嬌 第22節(jié)
周小六年紀(jì)小,什么都好奇,帶著滿臉的好奇興奮,搖著扇子等一個答案。 未婚妻…… 裴深頓了頓,又捏起酒杯。 “世子?!?/br> 田二終于找到機(jī)會上前來,給各位小郎君問了好,然后還沒有走近裴深,那席間的小郎就嚷嚷著。 “這不是田二么!來了就一道入席,吃吃酒,聞聞胭脂香?!?/br> “對不住了周小公子,”田二笑著拱了拱手,“今兒實(shí)在不便,我就是來給世子帶一句話的。” 裴深抬了抬眸。 “嗯?” 田二上前正要低語,那席間的幾個小郎君又不愿意了。 “又不是什么外人,還遮遮掩掩作何,有什么我們聽不得的?!” “就是,直說就是!” 這么一攛掇,田二見裴深并沒有多少不快,畢竟他知道輕重,不該說的也不會這么說。 “沒有外人,你直說就是?!?/br> 裴深只當(dāng)田二來傳個尋常的話,淡然捏著酒杯慢慢飲著。 田二見裴深都答應(yīng)了,又想著,關(guān)于世子家里頭養(yǎng)著的姑娘,現(xiàn)在都知道是丁姑娘,世子的未婚妻,這不算什么不能說的吧。 “世子,姑娘問,您什么時候回去?” 田二也就直接拱了拱手,大大方方說道。 他聲音剛落,裴深一口酒險些沒嗆住。 緊接著,那周小六脫口而出。 “哪個姑娘這么大膽,居然敢探聽世子的行蹤?!” 話音未落,周小六直接讓裴深瞪了一眼。 這一眼涼颼颼地,周小六險些以為裴深要擰掉他腦袋了。 一群喝了酒的小郎們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還能有誰!被喊姑娘的,不過是楚國公府的。那三位裴姑娘,可沒有一個敢管自己兄長的。除了裴姑娘,這不是還有一位么?” “那天跟著世子一起回京的美……咳,姑娘?” “丁姑娘,咱們世子的未婚妻?!?/br> 裴深不喜歡這些人嘴中討論起他家小丫頭,不輕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砸。 席間瞬間安靜。 鴉雀無聲片刻后,還是周小六臉皮厚,諂笑著問。 “世子,您這是被丁姑娘關(guān)注起行程了?” 裴深知道小丫頭不會無緣無故叫他回去,只擔(dān)心她一個人在府中,遇上自己無法對付的事,也懶得理席間的其他小郎,拿起斗篷起身。 “等等,世子,田二郎不是說了,人家姑娘只是問你什么時候回,并不是讓你現(xiàn)在就回?。 ?/br> 裴深披上斗篷,一邊系帶一邊說:“她離不開我,找我必然有事。” 說這話時,他微微抬著下巴,倒是有了幾分從前他歷來不會做的內(nèi)斂的炫耀。 “世子?世子?您真的就被一叫就走?”周小六看他當(dāng)真是要走,垮著一張臉,抬手揮退了席間花娘,壓低了聲音。 “您是不是忘了,我還有要事沒跟您交代呢!” 裴深看了他一眼。 “沒聽見姑娘找我回去嗎?再大的事兒,等我忙完再說?!?/br> 周小六扯著嗓子喊了好幾聲,但是叫不住裴深離去時幾乎迫不及待的腳步,等人走了,他一拍扇子,滿臉深究。 “我的乖乖,這世子未來的夫人不得了啊……” 第19章 練字的姿勢 裴深還是途中才聽田二提起,關(guān)于寫回帖的事。 田二提到余魚本想著讓他幫忙,他實(shí)在無法,才趕緊來找裴深。 “到底是您未婚妻的身份,哪里能讓一個外男教她寫字呢。” 裴深聽到這里,趕緊夸了一句:“你做得對。” 這種事,怎么可以讓別人代勞?;厝ヒ院筮€得給小丫頭說說,凡是,都得讓他來才行。 田二把人送回府時,自己就在院子門外不肯進(jìn)去了,然后叮囑了裴深一句。 “您養(yǎng)的這姑娘,是不是得好好教一教?” 裴深乜了他一眼。 “用你說。” 小丫頭先前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諸多事情不太明了。 不過無妨,他總能抽出時間來,好好教她的。 這一趟回來的急急匆匆,算上田二離開的時間,也不過大半個時辰,余魚這邊才啟封了一只墨錠,正在準(zhǔn)備研墨。 正房的大門敞開著,漸漸天氣暖和,也是蚊蟲肆鬧的時候,院子里的丫鬟往正門那兒掛了兩扇紗簾,左右門窗各放著一株驅(qū)蟲草,就連余魚用著的書案上,也擺著一株綠茵茵的驅(qū)蟲草。 余魚挽著袖子,硯滴傾斜,滴入清水,然后捏著墨錠推入水中慢慢研墨。 她手腕還帶著一條珊瑚串子,紅色的珊瑚,映襯她手腕白皙如玉。 裴深掀了紗簾進(jìn)來,就看見余魚坐臥在蒲團(tuán)上,手捏墨錠,慢騰騰在那兒磨。 他上前幾步,小丫頭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背手站在一側(cè)看了半天,裴深還是出言提醒。 “先快后慢,重按輕推?!?/br> 他的聲音讓余魚手上一劃,濃墨險些弄到手上。 她回首抬眸。 “你回來了?” 余魚驚喜地放下墨錠,正要起身,讓裴深按了按肩膀,重新坐了回去。 田二不是說,裴深有事,不到深夜不會回來嗎? 怎么這才中午呢,人就回來了? “不是說你有要事尋我回來嗎?不著急,還專門讓人去叫我?” 余魚低聲辯解:“也不是多急,就是我不懂如何回帖,想問問你何時回來?!?/br> “你忙著回不來,請?zhí)锒蓭兔σ彩且粯?。?/br> 裴深不動聲色松了口氣。 還好他趕回來了。 小丫頭不懂事,他的確得處處留心,能多陪著她就多陪著,多教一些。 裴深在余魚身側(cè)落座。把玩著墨錠,輕描淡寫說道:“他不合適。” “你需要記住,只要是有不知道的,需要人教的,只有我才是最合適的?!?/br> “哦?!庇圄~似懂非懂,“可是你是世子,不是很忙嗎?什么都找你,耽誤你的時間。” “笨。”裴深毫不客氣在小丫頭腦門兒上輕輕敲了敲,“我既養(yǎng)你,便是你的……哥哥。外人才叫耽誤,凡事找哥哥,是親近。” 原來如此。 余魚小小吐了一口氣,心下也松了松。 偌大的楚國公府,她只信賴裴深一人,就連半路伺候她的小蓮,都并不是熟悉的,他不在,她心中的確空落落,甚至在有些時候,會不安。 本來只是想問問他,沒想到他居然回來了。 他回來便是不怕耽誤,與她而言,隨著裴深回來,心中安寧了不少。 “我知道了。”余魚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深這才將墨錠塞給小丫頭,指了指端硯。 “不是要研墨嗎?來,重新磨,我教你。” 余魚攥著墨錠,剛慢慢磨著,裴深就在旁邊指點(diǎn):“硯滴入了清水初磨時,可快一些?!?/br> “哦。” 她依言加速研墨。 “剛剛聽田二說,你是要給幾位姨娘寫回帖?” 裴深一邊看著小丫頭笨拙地研墨,一邊問她。 余魚就把三位姨娘和三位姑娘遞來的帖子說給裴深。 “姨娘們你可以不用理。”裴深并不太給這些姨娘臉色,他本就不喜楚國公府,對那幾位姨娘,談不上多少厭惡,只是自然的排斥罷了。 “田二說,幾位姨娘是長輩?!?/br> 余魚想到自己家中時,府里也是有幾位姨娘的。 后娘恨她們恨的牙癢癢,奶娘來看她時,有時會提一嘴,幾個姨娘和后娘關(guān)系不睦,后娘天天打罵姨娘,奈何她父親護(hù)著,每次都鬧得不可開交。 她偶然也是聽后娘說,妾這個玩意兒,就是打死,也就是賠點(diǎn)錢的事。 但是在楚國公府的姨娘不一樣,田二之前與她說時,姨娘們與世子關(guān)系不親厚,但是也是半個長輩,尤其是作為丁姑娘,初來乍到,必須要有些晚輩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