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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34節(jié)

    司樂大人搖頭:“沒有!”

    “那本郡主自己一人上吧,”林婳道:“反正你們的人做好自己的本分,本郡主也做好自己本分,這闖下的禍?zhǔn)露細(xì)w他蕭弈謙一人?!?/br>
    “能,能行嗎?”

    林婳冷聲道:“能怎么辦?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唄!”

    開始了。

    祭祀舞隊一行人陸續(xù)進(jìn)場,林婳昂首挺胸地走在中間,她又沒做錯什么,何必覺得難堪!

    祭祀舞隊一行人就位,中間的圓臺上只見林婳一人,不見謙親王。

    眾人不禁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怎么回事?。客甑那锸占漓氩欢純扇祟I(lǐng)舞嗎?今年怎么只有一人?”

    “我聽說啊,今年是謙親王和紫云郡主領(lǐng)舞?!?/br>
    “往年還都是皇室血脈的人領(lǐng)舞呢,今年紫云郡主上,太后明擺著要告訴大家,紫云郡主將來必定是要嫁進(jìn)皇室的??上О。@個謙親王移情別戀了,如今不愿意娶這紫云郡主,自然是不愿意同臺了。”

    ……

    寧太后看到那圓臺上只有林婳一人,不見蕭弈謙人影,便知這臭小子臨陣脫逃,故意令林婳難堪,也令她這個太后難堪。

    當(dāng)即冷了面色,揮袖子喚來郭公公,“郭為,你且?guī)巳ヒ惶酥t王府,去將那狐媚子拿下,帶回宮中等候哀家發(fā)落?!?/br>
    “哎。”郭公公應(yīng)著立馬去辦。

    寧太后雖然說的小聲,但一旁的文宣帝乃是習(xí)武之人,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又聽得文武百官議論紛紛,再看到圓臺中央的林婳孤立無援地站在那里,接受著所有人的嘲諷。

    但鼓聲響起時,林婳依舊隨著鼓聲起舞,絲毫不見任何慌張,努力地完成這一支祭祀舞蹈。

    “呵,”容美人掩嘴低笑,低聲同身旁的嫻貴妃說:“這一個人跳的是哪門子祭祀舞?”

    嫻貴妃沒說話,但嘴角輕抿,眼底嘲笑意味十足,只是這嘴角的笑容瞬間僵硬住了,因為他看見皇上接過何瑞遞過來的面具戴上,徑直從高臺上飛身而下,施展輕功穿過一眾祭祀伴舞,落在圓臺上,分了林婳手中的麥穗,隨她一起跳起了祭祀舞,不過他跳的是男子部分。

    文宣帝今日穿的本來就是祭祀穿的服侍,與林婳站在一塊并不突兀,遠(yuǎn)處的旁人見了還以為是謙親王上臺了。

    可離皇上近的文武百官、還有后宮妃嬪,以及勛貴世家的夫人、小姐們都看得清清楚楚,是皇上戴上面具,上去替謙親王跳祭祀舞。

    從前,皇上還是太子時,每年的秋收祭祀,他便經(jīng)常上臺跳祭祀舞。

    林婳舞步?jīng)]有停,但目光卻不停地在追逐著面前人的身影,從衣服看,她自然認(rèn)出了是皇上,可是從身形、還有戴面具的樣子看,好像一個她認(rèn)識的人。

    第38章 盛京中的沸沸揚揚

    是因為面具, 所以產(chǎn)生錯覺了吧。

    林婳收回視線,繼續(xù)完成祭祀舞蹈,皇上日理萬機(jī)的, 怎么可能跑到宮外去行俠仗義?

    想到這里,林婳還有點生自己的氣, 面具大俠這樣好心腸的人,她怎么能把冷血無情的皇上跟他連想到一塊呢!

    有驚無險, 祭祀舞成功完成了。

    林婳和文宣帝齊齊退了場, 下了臺后, 林婳身旁的皇上摘下了面具,向她望過來說:“你跳的很好?!闭f完,他就轉(zhuǎn)身走了, 一眾人紛紛避讓。

    林婳杏眸眨了眨,他剛剛是在夸自己?還是安慰自己?

    腦子里的念頭轉(zhuǎn)瞬而逝,秋收的儀式還在繼續(xù),不過接下來的流程又繁瑣又枯燥,況且大家的注意力還在她身上, 私底下不知怎么在討論今日有關(guān)于她的這處大戲。她跟祭祀伴舞們一塊退下場去, 開溜到祭臺附近的行館里歇息。

    綠翹給她拿來了尋常的衣服換上,她本想趁這個機(jī)會到處逛逛, 不過被綠翹勸住了。

    “郡主, 祭臺這附近人頭攢動, 實在沒什么可逛的?!本G翹道:“太后娘娘知道您回行館歇息,萬一派人來尋不到你可怎么辦?”

    “好好, 那我就在這里呆著。”林婳坐在塌上,今日一早就被拉起來打扮,也留個功夫給她吃點東西, 她打發(fā)綠翹道:“我餓了,你去給我弄些吃的來吧?”

    “那郡主您在這里等著,奴婢這就去張羅。”綠翹轉(zhuǎn)身往外去尋行館里當(dāng)差的人,向他們要吃的去。

    林婳見她走了,打了個哈欠,困意席上頭來,她把一旁的包袱扯過來當(dāng)枕頭,身子一斜就躺在塌上睡起覺來。

    沒多久,綠翹端了吃食回來,見郡主睡著了,試探喊了兩聲沒反應(yīng),便放下吃食,自己就做到門外去守著,今日一早郡主就被叫了起來,一頓折騰,現(xiàn)在睡著補補覺也好。

    綠翹自然也是跟著一塊被折騰的,坐在門廊下的圍欄長凳上,也開始打哈欠,胳膊撐著下巴也瞇了眼睛睡著。

    主要是這天涼爽,風(fēng)吹在臉上,怪招人犯困的。

    系在廊下的祈福用的絲帶,被風(fēng)吹得輕輕揚起,四周很靜,靜的只有風(fēng)聲……

    這時,一個玄色衣袍角自一旁旁經(jīng)過,綠翹睡得很深,并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這衣袍角的主人就這么徑直進(jìn)了林婳睡的屋子。

    林婳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身上一重,有東西覆蓋在她身上,等她悠然轉(zhuǎn)醒時,只看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風(fēng),玄色的披風(fēng)邊緣繡了金絲龍紋,她登時嚇得一個激靈,這是皇上的披風(fēng)?

    “綠翹,”她望見一旁放著的吃食,料想自己睡了應(yīng)該有一會了。

    外頭打瞌睡的綠翹震了一下醒來,應(yīng)著往里走來,“郡主,怎么了?”

    “剛剛誰來過了?”她問。

    綠翹滿眼茫然,“沒,沒人來過啊。”

    林婳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轉(zhuǎn)了話鋒,道:“你去看看秋收祭祀結(jié)束了沒?!?/br>
    “哎。”綠翹應(yīng)下,轉(zhuǎn)身離開。

    林婳用手指尖將那袍子一點點疊好了,恭敬地放在一旁的床榻上,隨即走到桌子旁坐下進(jìn)食,吃著吃著又打了個激靈,整個人猶如芒刺在背。

    -

    蕭弈謙臨陣脫逃,還沒逃遠(yuǎn),就在人群中瞧熱鬧,想看看枉顧他想法而逼他做一件事,而引起的麻煩。

    但他沒料想到,她的皇兄竟然會上臺替他的位置,他對太后、對這樁婚約不滿的報復(fù)通通無效了。

    蕭弈謙心中再不悅,也無可奈何,只得先行離開,去找他的月娘訴訴苦。

    然回到府中,人去樓空,早就不見了。

    府中下人一個個支支吾吾不敢言語,還是他拿劍脅迫了,才敢說真話,“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派人將月娘小姐帶走了。”

    蕭弈謙手中的劍哐啷一聲跌在地上,他轉(zhuǎn)身就向府外走,“給本王備一匹快馬來!”

    他騎著快馬一路闖進(jìn)了皇宮,也不下馬,一直騎著往太后的長寧宮去,禁衛(wèi)軍們攔都攔不住,也不敢硬攔,畢竟是太后娘娘的親兒子,又是皇上的同胞親弟弟,隨身也沒有帶兵刃。

    “母后,母后,”蕭弈謙一邊喊著一邊往宮里去,寧太后就在宮里等著他呢,見他來了,冷笑地說:“不是逃了?要讓哀家難堪嗎?你這會子來哀家這處作甚?”

    “母后,你把月娘帶到哪里去了?”蕭弈謙焦急道:“她是無辜的,母后如果要責(zé)怪,責(zé)怪兒臣便是?!?/br>
    蕭弈謙直接雙膝跪在了太后面前,仰頭看著寧太后道:“母后,兒臣求您了,求您放了她,要怎么懲罰兒臣都行。”

    “沒出息的東西,為了一個女人說跪就跪,你可還記得你姓蕭?”太后怒其昏了頭,也不愿再與他周旋,徑直道:“你想要這個叫月娘的女子安然無恙,很簡單,等你娶了紫云之后,哀家便放了她?!?/br>
    “母后,您不能這樣,”蕭弈謙立刻激動道:“您這是逼婚,您明明知道我不喜歡林婳,我一直將她當(dāng)meimei看待?!?/br>
    “哀家之前可從未聽你說將婳兒當(dāng)meimei,”寧太后道:“分明是這個叫月娘的把你給迷了眼,哀家調(diào)查過她的背景了,原來是司樂坊做舞姬。哼!如此看來一早就知道你身份,便想攀龍附鳳。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一介風(fēng)塵女子也想嫁入皇族?做她的春秋大夢!”

    寧太后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跪著,哀家把話放在這里,除非你娶了婳兒,否則哀家必然不會將她放了出來?!?/br>
    太后說完便起身離開,蕭弈謙頹廢地癱坐在地上,是他蠢笨,沒有將月娘藏好,這才叫母后得了機(jī)會,將月娘抓走了。

    因為秋收祭祀上發(fā)生的事,整個秋天一直持續(xù)到過冬天,盛京中的人都在談?wù)撝显瓶ぶ骱椭t親王的這樁婚事,還能不能結(jié)成?

    不過大都覺得這樁婚事是不會輕易解除的,畢竟是太后娘娘親自牽線的婚事,這紫云郡主和謙親王青梅竹馬,早就是大家眼里公認(rèn)的一對。

    況且那風(fēng)塵女子便是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嫁入謙親王府為正妃。

    至多也只能收為王府妾室,又或是養(yǎng)在外頭做一個外室。

    紫云郡主是委屈了些,可這正常不是,哪位大人府上沒有小妾通房丫頭的?更何況是堂堂親王,有個妾室再正常不過了。

    “簡直可恨!”方映雪替林婳打抱不平,道:“蕭弈謙他這么做,豈不是羞辱你嗎?你竟然還能坐得??!”

    “不然我還能如何?”林婳好笑地剝著炒瓜子吃,坐在炭爐旁烤火,吃干了嘴就喝上一口去火的菊花茶。

    “當(dāng)然是鬧個天翻地覆!”方映雪道:“你往日里同我爭個什么東西,都要大鬧一通,如今性子怎么收住了?”

    林婳道:“我可不想讓人看笑話,好像我不能嫁入王府,就不能活一樣!”

    “哦?”方映雪瞇眼打量林婳,搖著她胳膊道:“快老實交代了,你在盤算著什么?”

    林婳被她扯著胳膊,瓜子都不好剝了,笑著道:“我能盤算什么?不過是順其自然,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br>
    方映雪可不傻,哪里就會被林婳這么糊弄過去,挑著細(xì)眉猜道:“你該不會是在盼著蕭弈謙退婚嗎?”

    “隨你怎么想。”林婳道。

    方映雪笑道:“那我這是猜對啦!哼!也是,你性子一向高傲,怎么會與人共侍一夫,更何況蕭弈謙還如此掃你的面子。不過,你真的不打算讓蕭弈謙吃吃苦頭,畢竟他可是讓你丟了這么大的面子呢?!?/br>
    她擠眉弄眼地道:“我?guī)湍阊?,我?guī)湍愦蚵牭搅?。太后娘娘將那個月娘關(guān)在長寧宮的靜室里,不讓她出來,也不讓任何人見她,跟她說話,只給一日三餐,確保她活著就行?!?/br>
    聞言,林婳笑了:“如此就已經(jīng)夠讓蕭弈謙難受的了,我還用做什么?”

    方映雪瞪著眼睛說:“太后既然拘禁了那個月娘,她肯定要挾了蕭弈謙娶你,你就不怕自己就這么嫁過去了?”說著,皺眉頗為嫌棄道:“咦……嫁給一個不喜歡自己,自己有不喜歡的人,想一想就覺得難受!”

    林婳看向她道:“你覺得蕭弈謙會是一個甘愿受要挾的人嗎?”

    “也是哦,”方映雪喝了兩口差,潤了潤嗓子道:“看樣子以后有好戲看??!”

    好戲在后頭,方映雪想就近看看戲,攛掇著林婳道:“你就不想進(jìn)宮瞧瞧那個叫月娘的?貴妃娘娘正好叫我進(jìn)宮小住幾日,你也進(jìn)宮去吧,陪我一塊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不去?!绷謰O想都沒想便直接拒絕了。

    “哎呀,去嘛!”方映雪搖著她胳膊,道:“太后宮里我哪里敢隨便闖進(jìn)去?!?/br>
    “不去,”林婳依舊堅持,還把自己胳膊收回來,“我可不想去尋那晦氣?!?/br>
    方映雪面上有點訕訕的,道:“你可是在生貴妃娘娘的氣?”

    “我哪里敢。”林婳的臉色明顯不太好了。

    方映雪抿了抿唇,抱歉地說:“我長姐她確實很過分,但我是真心拿你當(dāng)朋友的?!?/br>
    先皇后去了沒到一年,嫻貴妃就張羅著上位,想當(dāng)皇后,平日里在后宮收攏人心,讓那些妃嬪娘家的人在朝廷上提出立她為后,這事雖然沒有定下,但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除了林婳與蕭弈謙這樁婚事,更令人討論不休地便是文宣帝立后之事。

    “我知道,”林婳瞥了她一眼,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拿起一旁的茶壺給她續(xù)了茶,說:“過些日子就到我的生辰了,這回是及笄宴,可能在宮里辦,到時候你可要來?!?/br>
    “好呀?!狈接逞┭劬αⅠR又亮了起來。

    林婳笑了笑,輕飄飄道:“屆時我表哥也會在場,至于其他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br>
    “你,你說什么呢,”方映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