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說只把我當meimei 第42節(jié)
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完好無損,才知剛才那股痛楚,竟是自己的幻覺。 小五神志仍未清醒,她也好不過哪兒去,身上驚出了一身冷汗,連指尖都在微微輕顫。 往下看去,慕衡手里拿著一把長劍,對李妍沒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聽到梼杌忠心護主的慘叫聲,青姻不由別過了頭去…… 只在面對白璃時,慕衡面上劃過淡淡的失望。 “仙宗大人,您可還記得慕氏祖訓?!彼灾鋽?,且以后再沒有了機會,不禁面色慘淡,露出動物瀕死時的可憐樣子。 身后化出一條毛絨絨的長尾,無精打采耷拉在地上。 “我不殺你?!蹦胶饪粗砬榈孟袷敲鎸σ涣m埃,冷冷道:“你受鳳族先祖點化,本該一直效忠我族,卻生了禍心,入了魔道?!?/br> 生禍心,入魔道? “仙宗大人,白璃絕無此心!”她急急的解釋,下一刻,卻發(fā)現(xiàn)喉眼已被堵死。 一種比死更可怕的絕望,從心里彌漫開來。 “我許你,非人非仙,非妖非魔,非靈非鬼,被困于不周山最陰暗處,日日受烈火焚心之苦,夜夜遭百鬼噬心之痛。” “永生永世,延綿無期?!钡纳ひ?,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召喚出白璃元神,毫不猶豫的在上面打上罪奴的烙印,又畫了個傳送法陣,就將她送到不周山去了。 第41章 這樣,還疼嗎。可是身體確實被取悅了…… 青姻趴在鳳寂邊沿往下看去,李妍的尸體靜靜躺在地上,已徹底喪失生命氣息。 正要移開目光,卻突然發(fā)現(xiàn),從她的眼耳口鼻中緩緩流出黑色的液體。 大量黑血從她身體里涌出,往四面八方蜿蜒而去,填滿地上的每一條溝溝壑壑。 她適才發(fā)覺,地面上的凹凸不平,就像事先被人印刻上去一樣,呈現(xiàn)出一種極端詭異的形態(tài)。 “慕衡!”她趴在鳳寂的邊緣,大聲喊道:“你快上來!” 眼看著連腳邊都被黑血包圍了,他依然穩(wěn)穩(wěn)站立,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以他所站的位置為中心,黑血忽然間沸騰,與此同時,空中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法陣。 李妍忽然扭曲著身子,渾身僵硬站立起來,化成活尸,朝慕衡緩緩走去。 迎上青姻憂心的目光,直接將元神渙散的竹小五收入魂珠中。 只對她說了兩個字:“下來?!?/br> 顯而易見,天上是安全的,下面則危險重重,但慕衡依然目光篤定,盼她能朝自己奔赴而來。 天絕行尸陣,這應該是李家那個老頭子搞出來的玩意兒,想用此困住他。 此時此刻,唯有在他身邊才是安全的,擔心他不敢跳,慕衡正準備召回鳳寂劍。 一瞬間,瞳孔微縮。 散開的裙裾,如一團安靜綻放的煙花,少女目光篤定,微微張開雙臂朝他撲來的模樣從此定格在腦海里,直到很多年后回想,仍覺心頭悸動不止。 他穩(wěn)穩(wěn)接住了他的那朵芙蓉花,心間一熱。 一只手托起她的臀,另一只則搭在她的后背上。 巨大法陣不斷發(fā)來攻擊,鳳寂劍圍繞在他身側,形成堅不可摧的防護罩。 青姻脊背繃緊,之前的疼痛就像真實發(fā)生過一樣,讓那一塊肌膚幾乎成了她的逆鱗。 “慕衡,你怎么來了?!彼哪肯嘟?,她不禁有幾分尷尬,心虛的扭過頭去。 分明是她留下信號,引對方過來的。 “你的意思是,本尊不該來?”手滑到她蝴蝶骨上,懲罰性的按了按。 后背敏感得不行,這般緊密貼合的姿態(tài),又令她臉微微一紅。 自從靈修過后,她就總覺得哪里不對,只要一挨著他,渾身上下就都不自在。 不止經(jīng)常會臉紅,而且,心也跳得厲害。 慕衡睨她嘴唇已被咬出了血,不由搖了搖頭,“姻姻,你真是太不聽話了?!?/br> 手離開她的后背,一把握住鳳寂劍,看向遠處一點虛空,語調陰冷沉郁,“李嘯閣,好久不見?!?/br> 從現(xiàn)在這個角度,只見他薄唇抿成一條線,端的是薄情寡義,又狠決逼人。 青姻忽然明白,這是一個套中套。 算準了李妍會死,干脆以她的血做法陣,雖然明面上的目標是自己,實際上,卻是為了對付慕衡。 虛空中,慢慢顯現(xiàn)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輪廓,身材微微發(fā)福,頭發(fā)有些灰白。 方才聽慕衡叫他李嘯閣,應該就是李家家主,李妍的父親。 青姻簡直不敢置信,世上竟有如此狠心的父親,不僅親眼看著親生女兒死,還將其變成活尸,令其死了都不得安寧。 慕衡眼里浮現(xiàn)幾分狂傲之色,像是根本未曾將其放在眼里。 懷里的人忽然用力掙動,“慕衡,你帶著我打不過的,快把我放下來?!?/br> “你說什么?”他看過來,神情里似有些生氣,沒時間和她啰嗦,干脆一把將人扛在肩膀上。 法陣倏然收緊,與李妍的進攻呈配合之勢。 慕衡動作快如閃電,揮動鳳寂劍,很快將法陣生生劈出了一個缺口來。 李嘯閣懸浮于半空,看著女兒化為活尸,亦只是拼命去攻擊慕衡護著的那名女子,瞬時又蒼老了幾分,長嘆一聲道:“天道不公,今天我就替**道,除掉你這個孽種!” 青姻趴在慕衡肩頭,只覺眼前光影亂飛,眼花繚亂,壓根分不清是法陣的攻擊,還是鳳寂劍發(fā)出的威力。 突然,一柄利器朝她刺來,她閉了閉眼,下一刻,卻見慕衡后背張開一雙巨大的金色翅膀,將她牢牢護住。 幾片翎羽掉落,淡淡血腥氣撲入鼻端,一瞬間,她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來。 等到金光斂去,才勉強可視物,方才那雙金色大翅卻已不見了。 “慕衡——”她發(fā)出一聲低喚,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在抖。 后背的墨色衣衫,有一小塊顏色略深,且往四周慢慢浸染開去。 那是血,她聞見那股味道,心里仿佛被什么東西攪著,生生作疼:“你快放下我!” “本尊命令你,閉眼。”身后傳來他低沉的吼音,抱著他的手臂,更加收緊,眼底洶涌著幾分怒意,“今天,是有人要找死!” 她從沒見過慕衡像這般狂怒的模樣,心揪起來,一種難言的苦澀情緒彌漫全身。 不遠處,李妍已被攔腰劈成幾截,在地上蠕動著,青姻忍住嘔吐的沖動,閉上眼一聲不吭。 驀然想起白璃說過的話,除了拖他后腿,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若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他根本不可能受傷…… 天旋地轉之間,她腦中一團混沌,視線也漸漸模糊,兩只手無力的垂放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周圍突然間安靜下來,耳畔呼呼的風聲,帶來空中濕潤的青草香,還有淡淡的麝香味道。 醒來時,一切似都已經(jīng)結束了。 慕衡正坐在一旁打坐調息,見她轉醒,鳳目沉沉掃過來。 “仙宗大人,小五她如何了?” “她魂魄分離太久,元神受損,我這里正好有一顆魂珠,放在其中溫養(yǎng)一陣子便能恢復?!?/br> 怎么在她心里,老是要記掛著其他人。 慕衡眼神幾分不耐:“你方才怕什么,難道本尊會打不過李嘯閣?” 青姻視線往他背上瞟去,空氣里血腥氣已經(jīng)微不可聞。 “可是你會受傷啊!”本以為聞不見血腥味,就是沒事了,哪里知道手往他后背上一摸,就是一片濕濡。 收回手,她氣的眼睛都紅了,他是刻意掩蓋了血腥氣,刻意不想管背上的傷勢。 “你對本尊這么沒信心?”他就跟這件事擰巴上了,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眼神里仍帶著不悅。 “表現(xiàn)得如此關心本尊,可是怕我要跟你清算?!笔直鬯伤扇υ谒希瑲庀惤?,眼里吐出幾分暗色。 “給我看。”她固執(zhí)的要去看他后背,慕衡拗不過,自己拿出一瓶丹藥,搖了搖頭,“你別折騰了,我自己吃?!?/br> 吞下去一粒,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喉結,滾了滾,干脆將一整瓶都倒進嘴里。 “慕衡,你瘋了嗎!”青姻氣結,去搶他手里的瓶子。 慕衡斜睨著她,冷笑一聲,“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br> 邊說,邊脫了上衣,露出精裝結實的上半身,面無表情把衣服扔給她檢查。 “你,你又是要發(fā)什么瘋……”青姻蹙眉,扭頭見他后背的傷口,幸好,已經(jīng)結痂。 又看了眼那件衣服,濕漉漉的,不知是汗還是血,她有些分不清了。 心跳又莫名變快,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燙。 “你說呢。”慕衡探身過去,五指掬起她一把黑發(fā),“你也就這點出息,除了煉藥,還想從我這兒學什么?!?/br> 就這么不陰不陽,卻又步步誘使著…… 慕衡想起先前她問自己那句話,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不在了,她還能活下去嗎。 帶她入仙門,原只為強身健體,延年益壽,誰讓她去死人堆里亂竄,又自不量力的去見李妍。 這么能鬧騰…… 他頭疼,真是疼死個人! 突然就來了脾氣,再忍無可忍,將人狠狠壓了下去,“青姻,別以為我不知,你是不是還想著走?!?/br> “走去哪兒?”她目光有些茫然,適才意識到他指什么。 “仙宗大人就這么沒自信嗎?!彼犞约盒厍焕锏男奶宦曇宦?,忽覺心煩意極了。 “自信?”他品咂她這兩個字,忽而笑了,眼中暗色暈染開來:“我想,你給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