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背著rou去鎮(zhèn)上
陶夭夭拎了一桶rou出來在獵戶旁邊坐下,從他手邊的柴火里撿出一根樹枝:“把皮刮了,一頭削尖?!?/br> 家里能用的工具不多,獵戶在那削樹枝,陶夭夭接過手點火堆,抬頭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剛要張嘴喊他,突然愣了愣,臉紅了。 她這時候才后知后覺一件事。 這兩日總是“你你”的叫,她竟還不知道獵戶姓甚名誰呢! 陶夭夭仔細回想,也想不起來記憶里有出現(xiàn)過獵戶的名字,再想想旁人,似乎也不曾聽誰喊過。 她反而倒覺得有幾分古怪來。 一般人就算不叫名字,像是宋鐵匠張屠夫,也總是要有個姓氏的。 可她翻遍記憶也想不起來,倒不如說原本的記憶里,這獵戶幾乎就沒什么存在感。 這么大個活人,難道還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眼看著獵戶樹枝都削好五六根了,陶夭夭卻愈發(fā)窘迫。 難不成真讓她這時候張口去問獵戶姓什么叫什么? 總覺得早就錯過互通姓名的時機了。 陶夭夭恨不得拍拍自己不中用的腦袋,既然不知道,第一天來的時候怎么就沒問上一嘴啊! 可比起直來直去,拐彎抹角她更不擅長。 糾結(jié)了一會兒,她還是清了清嗓子:“……那個,這兩天手忙腳亂的,你是不是忘了告訴我自己叫什么了,我總不能一直‘你’啊‘你’啊的叫吧?” 明明是她忘了問,反倒倒打一耙說是人家忘了告訴她。 獵戶的手頓了頓,“就這么叫吧?!?/br> 陶夭夭怎么也沒想到是這么個回答,她愣了愣,“就這么……” “夠了嗎?” 還不等她追問,獵戶就將削好的樹枝遞了過來,陶夭夭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沒再說什么。 她想了想,大概其中有什么緣由吧,她還沒熟悉到一定要知道的份上,誰還沒有個秘密了。 于是陶夭夭壓下心底的好奇,坦然一笑,“夠了,辛苦啦。” 她拿了平滑的石頭堆在周圍,把長長的樹枝穿上野豬rou架在上面離了火一點點的烤,眼珠子都不敢錯。 用烤箱尚且有掌握不好火候的,更不用說這樣野火烤rou,一個不注意就是個外糊里生,這可是獵戶冒著危險獵回來的東西,要是烤壞了那可真是罪過。 等野豬rou開始“滋滋”冒油的時候,獵戶已經(jīng)不在旁邊了,他去摘葉子,之后要用來包rou放進筐里。 陶夭夭盯著火苗發(fā)呆,恍惚中自己似乎仍舊是在自己熟悉的山上。 偏了偏頭,旁邊卻沒有攝像機。 她微微的嘆口氣,伸手將rou轉(zhuǎn)了個面。 獵戶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出神的樣子,看上去并不開懷,他眸色沉了沉,將已經(jīng)在河邊洗干凈的葉子遞到了陶夭夭面前。 “回來了?”陶夭夭眨眨眼,臉上的情緒瞬間消散了,她指了指已經(jīng)換上去的新野豬rou,“你看一會兒,我去看看鍋里的怎么樣了。” 陶夭夭進了灶房,移開鍋蓋,撲面而來的rou香啥時間就催動了她饑餓的腸胃。 這時候的人吃飯都是上下兩頓,算算時辰她和獵戶也該吃一頓了。 陶夭夭舔舔唇,將鍋里的燉rou盛了一勺,端著碗又去將烤rou切了一大塊。 “你嘗嘗!” 獵戶也收拾好了情緒,他轉(zhuǎn)頭,看見陶夭夭滿眼都是被夸獎的期待。 他即使沒入口也能聞到這誘人的香氣,接過陶夭夭遞過來的筷子,在她的視線里吃了一大口。 濃郁的香料味道直沖鼻腔,他每咬開一口燉rou的湯汁都在刺激他的味覺。 “好吃!” 他形容不出來這是怎么個好吃法,脫口而出后也覺得自己這句夸獎平平無奇。 可陶夭夭已經(jīng)開心起來了:“不愧是我!” 她說著也從另一個碗里夾了一塊切好的烤野豬rou,美滋滋的放進嘴里。 嗯,不比燉的差!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就著燉rou時一起熱好的餅子吃了上午這頓飯,把烤好的野豬rou墊著大葉子放進筐里出門了。 臨出門還勸住了要跟她一起出門的獵戶。 大白日的從山腳的家里出來,怎么都要穿過村子。 陶夭夭想到自己昨日遇到村民時受到的熱情關(guān)注,也只能在心里嘆氣,總歸絕大部分人也沒什么惡意,看就看吧。 至少她自己是知道,被獵戶帶走肯定是比被打老婆的鰥夫帶走要好無數(shù)倍。 感受著自己背著的沉甸甸的野豬rou,趕路的陶夭夭臉上甚至還帶出了幾分笑意。 陶夭夭背著筐進了鎮(zhèn)子,雖然入目必然不如前世繁華,但是卻有種別樣的風味。 可惜她這次來是有賺銀子任務(wù)的,不是來逛街的。 她到了鎮(zhèn)子第一件事就是去獵戶告訴她的,一直收他野味的同春飯館。 同春飯館的錢掌柜身體偏胖長相和善,他本來在后面撥算盤,聽人說一個小姑娘來找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哦所以你是替獵戶來的?!?/br> 錢掌柜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她身上的衣服還帶著補丁,但干干凈凈眼神明亮,乍一眼就讓人頓生好感。 “是,他上山打野豬肩膀受傷了?!?/br> 錢掌柜點點頭,讓人把秤取來。 陶夭夭看他的眼神就感覺到他并沒有看輕自己是個小姑娘,本來還擔心這個年代一個小姑娘不好說事,如此一見倒是對這個錢掌柜多了幾分好感。 她從筐里拿出生rou出來,旁邊就有人上稱稱重,錢掌柜對這小姑娘的身份好奇,但見她還是未婚的打扮,也沒多嘴問。 陶夭夭趁著生rou上稱,從筐里拿出一個葉子包來,當著錢掌柜面打開放在他面前。 “錢掌柜,這是我們在家烤的野豬rou,送給您嘗個新鮮,還有一些燉rou,方便拿副碗筷嗎?” “這就……”錢掌柜本來想說不用了,可烤rou的味道猛然竄進他的鼻子,生生讓他把到嘴邊的拒絕咽了回去。 更不用說陶夭夭還拿出了裝著燉rou的陶罐。 “這烤rou一路上過來已經(jīng)冷了,掌柜愛吃的話可以回鍋炒個菜,這燉rou還溫著,您趁熱嘗嘗?” 錢掌柜咽了下口水,這才后知后覺到自己一個飯館掌柜竟然被這尋常燉rou勾出了饞蟲:“去拿副碗筷來?!?/br> 陶夭夭轉(zhuǎn)頭補充了一句:“勞煩多拿個勺子?!?/br> 她注意到錢掌柜的表情了,她這一大壇子rou可沒打算全都留在同春飯館,舀上一碗也就行了。 錢掌柜吃rou的反應(yīng),不比家中那個不會說好話的木頭多。 但陶夭夭知道,跟獵戶不同,錢掌柜是強行壓下了自己心中的驚訝。 “不錯不錯,姑娘好手藝?!?/br> 陶夭夭微微一笑,臉上一樣看不出什么,她數(shù)了數(shù)下人遞過來的銀子,又把壇子里余下的rou又放回了筐里,仿佛看不到錢掌柜暗戳戳的眼神一般。 錢掌柜身為同春飯館的大掌柜,可不是只知道算錢的老板,他識貨的。 “陶姑娘,你這余下的rou是要帶回去?” 咽下去的rou口齒留香,與其說他是喜好美食,不如說他是想知道,這樣的rou是怎么做出來的? “也不都是,我想去攤位上看看。掌柜若是喜歡,下次送rou我給您再帶來一些。” 錢掌柜本還想說若是要剩下不如買過來,可陶夭夭一句“下次”堵住了他的話頭,他只好意猶未盡的將人送出了飯館。 錢掌柜路過大堂,喊住了路過的小二:“去后面把大師傅叫到我那。” 小二一愣,看了眼人滿為患的大堂:“掌柜的,這……后面忙得不可開交呢,要不您等等?” 錢掌柜瞪他一眼:“等等rou就涼了!” 說著自己去后面取rou去了,留下在原地一臉懵的店小二。 rou涼了? 什么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