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之苦(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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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天色漸暗,院子里的紫藤蘿瀑布一樣垂在走廊盡頭,田端鶴踩著木屐嘎達(dá)嘎達(dá)的走在上面,身上還是那套深紫色的狩衣,他不需要戴規(guī)制內(nèi)的帽子,生來便繼承強大法力的佛陀轉(zhuǎn)世一向特立獨行。 田端府上的寺院是幾十年前一場大火后重新建立起來的,規(guī)模宏大,所用材料皆是上乘,來往的小沙彌恭敬的給他行禮問好。 “你說鶴大人去哪兒?”一個小沙彌摸著光溜溜的腦袋,問著稍大一點的小沙彌。 “還能去哪兒?煙夫人那里?。 贝笠稽c的小沙彌一副看鄉(xiāng)巴佬的眼神看著他。 額天王寺中法力最強大最俊美的人稱額天王僧的田端鶴人生中有兩大愛好,一個是愛財如命、一個是住在跨院里的煙夫人。 任誰都知道,田端鶴是越挫越勇,越上趕著,煙夫人反而越不待見他。 彼時香紫煙在房里擦拭著自己喜歡的細(xì)頸青花瓷瓶,她本體是香爐,對于這些瓶兒罐兒的多有偏愛。 和室的門被敲響,她抬起頭,一雙黝黑的眼睛不帶半分情緒,煙紫色的及臀長發(fā)被她用簪子挽了個簡單的髻。 她拉開房門,寬大的紫色振袖甩出美麗的弧度。 “阿煙,你瞧、今天我做了你愛吃的紅豆團(tuán)子,剛出鍋我就端過來了?!碧锒塌Q笑的眉眼彎彎,他把木屐脫在廊下,厚著臉皮側(cè)著身子擠進(jìn)了香紫煙的房間。 香紫煙拿眼覷他,等她坐回來,他已經(jīng)殷勤的為她擺放好了食碟和碗筷。 她一言不發(fā)的拿起筷子嘗了嘗那軟糯的紅豆團(tuán)子,眉眼卻因為熟悉的味道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田端鶴看她吃的開心,暗自竊喜,眼下的淚痣仿佛都帶了笑意。 “你喜歡嗎?你喜歡的話以后我可以經(jīng)常做給你吃!”田端鶴擺了個自以為最風(fēng)sao的坐姿,一手撐在額前,一手抵在腰間。 “咳咳,”香紫煙正了正神色,她把筷子放下。站起身,繼續(xù)擦拭她的青花瓷瓶。 “以后除了有要事,你就不要再來這里了?!毕阕蠠熋鏌o表情的說著,供奉們看到了,他怕是又要挨罵。 “好好好,我不來,”他習(xí)以為常的收拾食盒,邊和她敷衍著?!跋麓文氵€想吃什么直接告訴我,我都會為你尋來?!?/br> 香紫煙略有些氣悶,她滿打滿算也才活了一百多年,接觸過的人類掰著手指算也不超過五個,大部分還都是悶葫蘆,和田端鶴這種滿身長著嘴、油腔滑調(diào)的僧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 “你要清楚,我可以活很久,很久很久。”香紫煙頓了頓,遲疑著,“我不可能和人類在一起,因為你們會死,會睡著,也會很久很久。”她懵懂的話成功的讓正在收拾盤子的田端鶴僵住了身子。 他放下食盒,站起來、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田端鶴揉了揉她柔軟的紫色長發(fā),眼里都是寵溺,“我不在意,只要我活著的一天是擁有阿煙的,就夠了。至于阿煙的以后,下輩子我再來找你?!彼掌鹆随移ばδ?,面帶溫柔的懇求著,“這樣也不行嗎?” 阿煙妖冶的眼睛里都是他看不懂的復(fù)雜,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回答了他。 “不行?!彼肫鹆舜饝?yīng)田端淳一的話。 四十年前她不小心燒了田端家的寺院,后來被田端鶴發(fā)現(xiàn),趁機(jī)帶了回來,為了防止她再次誤傷,田端淳一和她做了約定。 她要在寺院里待到田端鶴娶妻生子為止,在那期間,她負(fù)責(zé)保護(hù)他的安全。所以她不是不能走,而是故人所托,況且她也沒什么地方好去。 這些事,田端鶴是被蒙在鼓里的。 生性寡言且嘴笨的阿煙一向用沉默和拳頭來擊退田端鶴的洶涌澎湃的愛意,可他陷的越來越深要怎么辦。 她并不清楚人類的愛,沒辦法回應(yīng)的感情,注定是一場悲劇,她害怕悲劇,那不是好事情,所以她惶恐不安。 香紫煙回過神,抿著唇,伸手把他狠狠的從房間里推了出去,然后點著他的手腕對著大門下了一道禁制。 一道金光閃過,田端鶴面色陰沉了一秒,隨即在禁制被破的一瞬間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阿煙大驚失措,她歪倒在他的身上,淺紫深紫氤氳成一片。 她驚慌的抬起田端鶴的手臂,果然,從指尖到手腕都是一片焦黑。 她握著他一只手,用靈力給他恢復(fù)傷勢,一邊吼著他,“為什么要伸進(jìn)來?你們這些凡人是嫌命不夠短嗎?所以要自己找死?”一邊慌忙的給他恢復(fù)傷勢。 香紫煙看不見田端鶴笑的一臉狡猾,他另外一只手早就爬上了女人的腰,把她困在自己懷里,等到女人抬頭還要罵他,他便順勢吻了上去。 香紫煙奮力的掙扎著,余光分明看見不遠(yuǎn)處兩個小沙彌瞧熱鬧一樣的跑走了… 這群!禿驢?。?/br> 一吻結(jié)束,田端鶴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香紫煙臉色通紅的一腳踹上了他的小腿,他面色扭曲的咳嗽了一聲,隨即身影一晃,邊揉著小腿邊笑,“夫人真是對我太殘忍了,不過我不介意這種愛的代價,如果夫人愿意和我睡一晚,別說踹一腳,就算是把腦袋獻(xiàn)給夫人田端鶴也是愿意的?!闭f著腳下不停的飛快跑遠(yuǎn)。 香紫煙氣的胸悶氣短,她攥緊了拳頭,狠狠地跺了跺腳,田端淳一那么老古董的性子怎么會教出這般浮夸浪蕩性格的孩子?!簡直是不可理喻! 又是一個雨后晴天,春筍從寺院的后面的竹林里紛紛拔地而出,香紫煙取了小沙彌送來的信封,慢慢的往寺院門口走去。 門口田端鶴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他換了一身黑色帶紫色鑲邊的狩衣,依舊扎著一個小辮子,目光投向她,俊美的臉龐溫柔又乖巧。 香紫煙才不會被這假象蒙蔽,她剛認(rèn)識他時,被這人類外表糊弄不知道被他占了多少便宜,吃了多少豆腐,她又不擅長人類的講道理,每次被逼急了只會用拳頭,他就見招拆招學(xué)會了苦rou計。 剛被強吻過的香紫煙一陣紫色煙霧一樣從他面前飄了過去,田端鶴摸摸鼻子,飛快的上了馬,在她后面奮力追趕著。 信封她早已經(jīng)看過,上面只有四個大字。 “狐貍嫁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