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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出奇的寧靜, 下人基本都被辭退。 薛璃端著托盤往前面的院子走去,還沒走進去,就被半路殺出的江茗狠狠攥緊了她的手。 “娘, 該結(jié)束了?!?/br> “你敢!!” 薛璃凄涼笑笑,右手術(shù)法一出,將還在糾纏的江茗推開。 江茗猛地又撲上去,被術(shù)法定在了原地, 只能憤憤怒道:“你非要這樣做嗎?” 薛璃握緊了托盤邊緣, 沉默了會, 還是往里面走去, 后面?zhèn)鱽斫乃缓鹇暋?/br> 一踏入院子,那陰詭氣息愈重, 房間的窗戶上都是抓撓的血印,那不似人的吼鳴聲聽得人心驚。 薛璃似乎已經(jīng)習以為常,右手幻做一團焰火, 掀開了房門, 一團黑影滾落出來。 “璃兒,璃兒, 幫幫父親?!?/br> “好?!?/br> 薛璃蹲下來,那團黑影馬上撲上來, 狠狠握住她如雪的手腕,一口咬下去,貪婪吸吮著鮮血。 “把藥喝了?!毖αФㄗ∷? 將藥強行喂進去。 薛老爺最初還在掙扎,后面慢慢安靜下來,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 “呵呵呵,愚蠢的凡人?!毖蠣斅痤^, 雙眸赤紅如血,“真是孝順的女兒啊?!?/br> “你不是我父親,你是誰?” “呵呵呵,多虧了你們母女養(yǎng)著我,不然我哪里可以獲得這么多力量,可現(xiàn)在你竟然想徹底困住我?” 薛老爺身體漸漸升起浮在半空,貪婪的想要吸取薛府人的精元,卻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空蕩蕩了。 薛璃扶著墻角站了起來,注視著半空的薛正,“我不會讓你濫殺無辜?!?/br> 江茗此刻也狼狽的跑了進來,一把挽住薛璃的手臂,帶著哭腔道:“他是你爹啊,你這樣做,萬一不成功,他會死的,真的會死去的?!?/br> “娘,它不是父親了,我只恨沒早點看清,那樣我就不是困住,而是除掉它?!?/br> “你胡說什么啊?” 薛璃輕輕一嘆,將江茗拉了過來,盡力運用還未嫻熟的術(shù)法對付薛正。 江茗再遲鈍,也明白了始末,頓時癱坐在地,默默流著淚。 薛正陰冷笑了笑,“乖女兒,就拿你做最后一個祭品。” 薛璃那微弱的法術(shù)哪里扛得住薛陣的妖力,很快便顯露出疲態(tài)來,嘴角沁出血跡。 那血紅的妖氣漸漸吞沒掉薛璃黯淡的法術(shù),一點點逼近她。江茗一把抱住薛璃,替她受了那全部妖力。 “娘,娘?。 毖αь澏吨址鲎“c軟下來的江茗,“娘.......” 薛正還想最后一擊,一柄仙劍先行而至,一劍劈開妖息,重創(chuàng)了它。 “是你啊?!毖φ淅湟恍?,“你不出現(xiàn)我都忘了重要的事情?!?/br> 沈紫潺手持辟邪,一劍斬去,將那幻妖逼出來,薛正的尸身也墜落下來。 幻妖化作一團紫霧迅速逃竄離開,沈紫潺追了幾步還是折返回來。 薛璃還抱著氣息微弱的江茗,淚如雨下,“娘,你不要離開璃兒......” 沈紫潺再焦急,此刻也不好追問,默默站在一側(cè),“節(jié)哀?!?/br> “璃兒,娘有罪,應得的,娘那時也糊涂了,還好,有你沒有鑄成大錯?!?/br> “娘,別說了,沈仙君,求求你,救救我娘親。” 沈紫潺不用看都知道江茗是沒救了,有些不忍別過頭去,薛璃也明白他的意思,悲慟不已。 一時間,喪失雙親,薛璃良久沒有從悲傷中緩過神。 沈紫潺嘆息一聲,他想起了很久前的往事,那個雨夜,他趴在毫無氣息的父母跟前,哭得也很無助。 那時候,若是沒有師父路過救下他,或許怨念積壓,他會走入和現(xiàn)在完全的不同道路。 “我是半年前發(fā)覺父親異常的,廚房總會少一些生禽,蜿蜒的血跡直到他門口。我忘不了進去時,他跪在地上貪婪啃噬那堆生rou的場景。我以為他還是我的父親,一直想辦法給他驅(qū)除他體內(nèi)的妖氣,可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 “那日,那別院中的人是薛老爺,我們追進去的那個山洞也是他?”沈紫潺慢慢說著。 薛璃泣不成聲輕輕頷首,那日要是說出真相,是不是就可以挽回這場悲劇。 沈紫潺也明白了事情始末,為何薛府晚上沒人,妖氣彌漫,薛府的人并無多重的損害。 為何他們追進去山洞,失去了幻妖的蹤跡,這都是她在想辦法讓幻妖逃走。 原來都是薛璃在支撐著,不過想要控制幻妖,實屬不易。 他瞥見她手腕上的傷痕,一下了然,“你用自己的血一直喂養(yǎng)著它?” “是,不然暴起時,我也怕控制不住?!?/br> “薛姑娘至孝,可惜險些鑄成大錯。” 薛璃看了看地上的兩具至親尸體,悲從中來,她還是沒能改變這一切。 不過至少,不可以讓陸疏清出事了,有丁順看著,她該無恙的。 廬城的落羲巖洞,距離廬城不遠,距離薛府更近。 丁順百無聊賴的坐在洞口,這兩天薛小姐都沒過來,他的錢也沒到賬,有些煩躁。 里面關(guān)押的那個女孩,每天精力充沛的喊著,要不是這里遠離人煙,還真擔心被人聽了去。 “吵什么吵!”丁順回了一嗓子。 要不是被那薛小姐下了禁制,他現(xiàn)在肯定收拾那鬧個不停的少女了,還這般好吃好喝供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