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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除了岳周之外的兩個別人,易決低頭不語,亓玄塵則是從亓璃消失后就沒再睜開眼,看似對外界的動靜充耳不聞。 但他們都清楚,如果駱凜澤因為感情用事一意孤行,易決不會坐視不管,亓玄塵更不會替他保守秘密。 駱凜澤掃視一圈,把三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只是他現(xiàn)在并沒有打算解釋,在岳周的注視下走到畫著云圖的石壁著,伸出手指在占據(jù)小半面墻壁的畫一角輕輕一揭,那和石壁嚴絲合縫宛如一體的神秘畫卷就被他揭了下來。 易決目瞪口呆。 亓玄塵倏然睜開眼。 畫卷離開石壁自動縮小,最后變成三寸大小落入駱凜澤掌中,駱凜澤隨手裝進了口袋,安撫的給懷里的白玙調整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從石室離開了。 發(fā)生的一切太過不可思議,這次岳周沒再說出阻撓的話。 魯罡在外面等的心急如焚,如果下達指令的不是一號,他早就沖進去了,可事實是,他這個普通人在白玙不見后,剛試探著下去接近那三個人就被趕了回來。 “組長!” “岳哥!” 駱凜澤剛一出來,等到洞口的三個人趕緊迎了上去,部門里知道亓玄塵身份和長相的人并不多,看到他跟在后面出來,以為是易決的同伴。 “我們現(xiàn)在回去。”駱凜澤對魯罡道,示意他帶路。 在洞中感覺不到時間,出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過去了一夜,山間晨霧環(huán)繞,初升的朝陽落在陡峭的石峰上,灑上一道金邊,易決深吸一口氣,對比這一切,洞中發(fā)生的事情簡直像是在做夢。 他回頭,看到駱凜澤站在離洞口不遠的地方,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輕輕跺了跺腳。 回去的時間相比來時要縮短很多,不到天黑就回到了酒店,魯罡原本想問這一群人里傷的傷昏迷的昏迷,是不是要去醫(yī)院,可駱凜澤沒有開口,他摸摸鼻子把話咽了下去,幫他們定了房間和飯菜,打了聲招呼離開了。 這兩天受到的沖擊太大,他要回去好好想想。 岳周和易決受的傷在普通人眼里算重,但在他們看來只不過是皮外傷,何況亓玄塵和白玙都在酒店,別說這些傷死不了人,就是命懸一線只要還有一口氣也得守在眼皮底下。 “你帶他進房間,”看著駱凜澤進入房間,岳周對站在亓玄塵旁邊的同伴道,然后安排另外兩個:“你們兩個在門口看著,以防組長有事找不到人。” 易決沉默看著,他做事只求問心無愧,如果白玙無恙,即便她是妖修,易決自認也能做到不把她當異類,但假如天不遂人愿情況到了最糟的地步,他只能舉起武器,要不然怎么對得起父母的枉死和那些無辜的性命。 房間里,駱凜澤輕輕把白玙放到床上,一下子離開溫暖的胸口讓白玙不自覺皺起了眉頭,感覺到有手指在幫她撥開臉上的頭發(fā),在熟悉的掌心蹭了蹭,嘴角掛著抹笑意,繼續(xù)睡著了。 低沉的笑聲響起,望著安然熟睡的小姑娘,駱凜澤的眼神像是懷念又像是縱容,在白玙眉間親了親,低喃道:“這哪是少情寡欲的小石頭,分明是只貪睡的小豬!” 第82章 得償 白玙覺得她這一覺長的要從開天辟地睡到天荒地老似的,紛雜的聲音和畫面從她身邊水一樣流過,只有她茫然站在其中,看著日月輪轉四季嬗遞,樹葉綠了又黃花朵謝了又開,小小嬰孩落地成長衰老死亡,一遍遍周而復始,永遠這樣下去。 可是這不是白玙想要的,這里面沒有她尋找的人,沒有那個人的世界就不是真的。 應該要醒來了,白玙提醒自己,要不然主人會著急的。 主人! 白玙想起自己莫名進入本體后,聽到的主人聲音,這山洞的奇怪之處如果連她都不能抵擋,那沒有了她的本體來做靈力轉換的主人就是個普通人,現(xiàn)在會怎么樣? 她現(xiàn)在在哪里?她進入山洞后發(fā)生了什么?難道她也會被洞里的能量影響,失去理智對主人動手嗎? 不!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fā)生! “夢到什么了,怎么氣鼓鼓的?”融入骨血的聲音落進耳中,不斷在心底回蕩,瞬間澆熄了白玙似醒非醒中的不安和恐懼,蝶翼般的睫毛顫巍巍動了兩下,小心翼翼睜開眼,看到床邊的人,還沒說話,先紅了眼,只是做了個長得自己都記不清的夢,怎么覺得像是又和主人分離了幾百年,心里除了自責懊惱還有說不出的委屈。 “難道睡一覺睡傻了?這樣看著我干什么?”駱凜澤伸出胳膊輕攬起白玙,在她背后墊個枕頭,對上白玙呆呆的眼神,捏了捏她的鼻尖道。 “先生,你沒事?”白玙傻傻道。 駱凜澤揚眉,不言而喻他們兩個之間顯然有事的是床上躺著的那個。 “先生,我聽你的一直離得遠遠的沒敢靠近,突然進入山洞后嚇了一跳,幸虧你沒事,要是我、要是我……”白玙乍一看到駱凜澤安然無恙還有些開心,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后怕,想到有可能發(fā)生的事,眼里又染上了驚慌,話也變得語無倫次。 “所以,你知道錯了嗎?”駱凜澤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拉開距離正色問道。 “知道了?!卑撰_忙不迭點頭,愧疚道:“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妄自尊大,以為這世上沒有人能傷害我,結果差點害了先生你,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躲得遠遠的,絕對不會再非要跟著給你惹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