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易決在跟他們分開后不久,給駱凜澤發(fā)來了一個定位,是他所在的位置,再以后每隔幾天就會重發(fā)一個,由此可見,仇恨并沒有讓他失去理智,知道自己修為尚淺不是仇人的對手,真被他冤家路窄遇到了,死在荒郊野外沒人知道,依靠定位能讓人幫他收尸,運(yùn)氣好還能替他報仇。 駱凜澤雖然不認(rèn)同但理解易決的行為,所以只回了兩個字“保重!”別的話一句也沒說,再動情的話語對于身負(fù)傷痛的人來說,都輕如鴻毛無濟(jì)于事,不能帶來一絲的安慰,只有抓住兇手解開真相才能救贖,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白玙推著駱老又去了幾次療養(yǎng)院,沒有見到亓玄清,問了工作人員,說是出去散心了,老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這樣,他們都習(xí)慣了,回來告訴主人,駱凜澤摸摸她的頭,讓她不用擔(dān)心。 閑著無事,兩個人開始整理部門歷年來的檔案,發(fā)現(xiàn)確如亓玄清所說,十幾年前的那場暴-亂是道分隔線,在此之前,雖然也有妖修不遵循規(guī)定胡作非為,但只是極個別的現(xiàn)象,大部分都遵紀(jì)守法以融入人類社會為榮。想想也是,在華國幾千年歷朝歷代的記載里,只要是異類就會受到歧視且不容于人,時刻要遮掩躲藏,現(xiàn)在不僅能光明正大還算是公務(wù)員身份,所以從這里往前推至建國,華國境內(nèi)很少發(fā)生因妖修引起的重大恐慌,人妖相處和諧,偶爾有待在深山?jīng)]見過世面的妖出來,不等他們做出什么就會被分散在各地的前輩帶走,進(jìn)行一系列的培訓(xùn),確定完全了解并保證遵守才會放出來,教會他們一技之長能好好生活。 只看長長的名錄和部門里每年解決的雞毛蒜皮小事,就能想像那時候的氣象。 妖修莫名暴-亂后,部門里元?dú)獯髠?,妖修無一幸免,人修損了三分之二,僅存的也是各個有傷在身,十幾年間逐一去世,留下的或是年幼或是平庸,整個華國的修者受此打擊差點呈一蹶不振之態(tài),如胡櫟李迎之類的修為不高的妖修,放在之前是不會招進(jìn)來的,即使這樣了還是人手匱乏。 人手不夠不是因為其它,如果還像以前一樣世間太平,妖修人修們每天無所事事打牌聊天,人再少也無所謂,事實是這十幾年來,每一年關(guān)于妖修魔修乃至鬼修作亂的事就從沒斷過,不會大到引起sao亂,最后也都完美解決,卻讓人疲于奔命,檔案記載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由于之前太多妖修被殺,臨死前已經(jīng)失去理智,殘存的只剩殺戮和怨恨,即使rou-體已經(jīng)消失,氣場還是影響到了同類,所以才會如此。 “先生,地下室一個妖修也沒有,是不是抓到后全給殺了?”白玙道,所有的檔案里只說救了多少人,有幾人死亡,關(guān)于罪魁禍?zhǔn)椎南聢鲆痪湟矝]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駱凜澤道。 “這么做難道不怕部門里現(xiàn)有的妖修寒心嗎?”白玙雖沒有物傷其類的感觸,不過想想若是有一天她成了過街老鼠,心情也不美好了。 “這一點他們做的還算不錯,”駱凜澤道,“沒有厚此薄彼也沒有連坐遷怒,除了妖修其中還有步入歧途的人修,同樣一視同仁,都是罪有應(yīng)得也就沒有寒不寒心了?!?/br> 只是妖修們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在駱凜澤見過的為數(shù)不多的妖修里,胡櫟得過且過,李送簡單直白,只有李迎似有不滿,就是不知道是針對部門所有人,還是某一個! 從部門出來,車子行駛在寬闊的路上,兩邊樹上的葉子已是郁郁蔥蔥,只是還泛著一抹嫩綠,打開車窗,風(fēng)刮到臉上柔軟又舒適,夾帶著草木的清新和不知名花的香氣。 回到家時,駱老正坐在桂花樹下的躺椅上閉目聽新聞,駱奶奶陪在他身邊,聽到聲音慈祥的看過來,劉嬸在廚房準(zhǔn)備晚飯,不大的院子透著溫馨和安詳。 吃過飯,時間還早,一家人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聊天,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光,劉嬸洗了一盤水果端過來,新鮮的草莓紅得誘人,上面沾著晶瑩的水珠更加讓人垂涎欲滴。 白玙拿了一個嘗嘗,酸甜適中的味道讓她瞇起了眼,又拿一個遞到主人嘴邊,駱凜澤張嘴吃下,她問道:“是不是很甜?”駱凜澤笑著點頭。 一回頭看到駱老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白玙把盤子往老人面前推了推:“駱老,您也嘗嘗,特別甜?!?/br> 駱老吃了一個,意味不明的道:“很甜?!?/br> 這時,電視的屏幕一閃,變成了街頭采訪的畫面,主持人隨機(jī)選一些青年男女問是否單身及對婚姻的看法,結(jié)果除了身邊有男女朋友在的,其余大部分都是單身狗,然后,畫面一轉(zhuǎn),換成采訪父母,通過問兩代人同樣的問題,來探討為什么大部分年輕人不愿意結(jié)婚。 駱老輕咳一聲道:“我雖然比這些父母的年紀(jì)都大,不過自認(rèn)思想還是很開明的,凜澤啊,我不逼你結(jié)婚也不著急抱重孫兒,只是你什么時候帶個女朋友回來讓我看看?” 在家這幾天,自家孫子對待白玙的態(tài)度駱老是看出來了,可是因為白玙對凜澤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這樣,說親密是真親密,自家孫子也接受得很坦然,但除此以外再沒讓他撞見別的舉動,讓他老人家不由得疑惑這兩人到底把窗戶紙捅破了沒有,今天忍不住故意試探一下。 白玙正主人一個她一個吃草莓吃得開心,聞言頓了一下,送到主人嘴邊的手停了下來,疑惑看向駱老,她就在旁邊呢,駱老還要看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