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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軻狠狠瞪了周煒一眼,三言兩語交待清楚了,當時他從丁一舟手里提走周煒,沒怎么費工夫就查到,周煒是因為父母和女朋友的去世,接二連三出意外太多受到了刺激,開始往一些旁門左道上面鉆研。華國的古籍浩如云煙,里面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記載在現(xiàn)代人看來就是胡說八道,但周煒當真了,他本身就是以學(xué)習(xí)和實踐能力見長的學(xué)霸,在別人眼里屬于腦子不正常的舉動,對周煒而言猶如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像是做研究一樣嚴謹?shù)赜浵鹿P記,進行各種演算,用現(xiàn)代的方式解釋古籍里起死回生的辦法可不可行。 周煒是個瘋子,每找到一個方法他就在自己身上做試驗,久而久之,居然真的讓他摸到了修行的邊,只是修行已是逆天之道,根本不能讓死人復(fù)活,巨大的驚喜和墜入谷底的失望激起了周煒的強烈的不甘,別人做不到的事不代表他也做不到,這樣偏激的目的注定他的修行是充滿血腥的。 “當時他剛?cè)肽?,對很多東西都不了解,找到一個可行的方法就迫不及待的用上了,才會輕易被逮住?!?/br> 用心愛之人的皮囊和骨灰去吸收生氣,這種方法簡單又笨拙,所以白玙發(fā)現(xiàn)時才會說不值得擔心,可這次不一樣,能從潘軻手里不讓他察覺的逃走,之后沒有元氣大傷,反而有能力造出比B市粗劣的手法高明了幾倍的局,這其中要說沒有蹊蹺,誰會信? 這次的事如果不是因為胡櫟的手里有一個祖?zhèn)飨聛韺δ馓貏e敏感的靈寶,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或者說如果不是周煒運氣不好,哪里不選偏偏選了Z市,他要做的事沒準就成了。 “從上次到現(xiàn)在不過半年時間,周煒的修為進步神速,這在魔修里面也太罕見,我懷疑他身后有人指點?!迸溯V道。 “他上次被你帶走后,有沒有進過部門里的地下室?”駱凜澤問道。 “所有犯了事的修者都是關(guān)在那里的?!迸溯V說完才想起來,眼睛猛的睜大:“你是說,那個魔物——” “我們誰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時候有能力從房間里出來的,如果是他救了周煒或是指點了他,也是很正常的事?!瘪槃C澤緊盯著周煒的眼道,在說到救他時,周煒的眼神明顯閃了一下。 所以說,現(xiàn)在周煒很有可能知道那個魔物的下落,在場的人都這么想。 “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什么都不會說的,你們也殺不死我!”周煒嘲弄道,他像是不在意身上的鎖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地上。 駱凜澤揚眉,從懷里拿出白玙給他的短劍,輕輕從周煒胳膊上劃了一下,見過燒熱的刀切黃油嗎?短劍劃過之處,輕而易舉把周煒的胳膊切成了兩半。 “沒用的,即使你把我五馬分尸,我照樣——”話沒說完,周煒噎了一下,他的胳膊沒有如以前一樣自動長合,連著手掌的那一截快速擴散,很快變成一團看不出形狀的黑霧,最后消散在空氣里。 “照樣什么?”駱凜澤把玩著短劍,覺得這東西確實好用。 “你做了什么?!你為什么能做到?!”周煒難以置信,無意識抬起胳膊,不管他怎么做,消失的手掌都沒能長出來,手沒有了,如果駱凜澤用刀刺向他的心臟,難道他會再死一次嗎?眼里閃過一道厲色,他猛的朝駱凜澤撲過去,朝短劍上撞去,嘶吼道:“讓我試試能不能殺死我吧!” 駱凜澤側(cè)身避讓,手里的鎖鏈迅速變長,繞住周煒撲過來的身影,把他從上到下捆成了粽子,扔到了一邊。 “他是不是瘋了?哪有人這樣試的?”一直沒有說話的蕭墨驚訝道,這樣真的試出來周煒有可能徹底消失了,有什么用? “如果不是對自己夠狠,他怎么可能由一個普通人類用一年的時間就成為修為不弱的魔修?!辈化偰Р怀苫?,周煒像是孤注一擲的賭徒,為達目的,不惜一切不擇手段。 角落里的周煒蠕動著往駱凜澤身邊靠近,狂熱的盯著他手里的短劍嘴里喃喃道:“讓我試一下,試一下。” “這個怎么辦?”白玙指著呼吸微弱的張萱道,在她后背輕拍了一下,一個身形透明的女子飄了出來,表情麻木的望著前方。 “我以為是個鬼修,弄了半天居然是個傀儡?!卑撰_看向呆呆看著這邊的周煒道:“你忙活了這么久,費盡心力找到合適的身體,又借助蘇雋翎的體質(zhì)特殊幫你收集生氣,就為了一個連話都聽不懂的木偶?” “你懂什么?!”周煒吼道,然后眼神溫柔的看著傀儡:“我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的,既然她走了,那我就把她找回來。” “如果不是你們壞我的事,只要再過三天,她就能重新睜開眼,我們又能重新在一起,都是你們!”周煒仇恨的盯著眼前的人,咬牙切齒道。 “你是不是沒有弄清楚?”白玙指著傀儡道:“她就是個用陰氣做出來的傀儡,和一塊木頭做的人偶沒什么區(qū)別,你給她再多的生氣也沒有用,她根本吸收不了,所以也不會如你所愿睜開眼。你不會把她當成你女朋友了吧?那你上當受騙了?!?/br> 所有人:“……” “不可能!”周煒反應(yīng)過來,強硬道:“她就是我女朋友,我費盡心思才把她拉回來,怎么可能有假,你肯定是在騙我,是在胡言亂語故意離間!” 離間?駱凜澤眼神微縮,他身后果然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