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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性格開朗,從小就會逗家人開心,這是我做不到的,既然如此,就讓你陪在父母身邊也挺好,不管是奪舍還是雙魂一體都不是萬無一失,母親是很敏感的,如果被她發(fā)現(xiàn)了我的事,她一定會更加難過自責(zé),作為兒子,沒能照顧她已是不孝,怎么還能讓她傷心呢?”賀子行說著做了個聳肩的動作,灑脫又帥氣。 “可是,為什么一定要消失,不能去投胎嗎?”賀子征追問。 “有的雙胞胎是靈魂獨(dú)立,有的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個去世另一個也會很快跟著死亡,你們則是更奇怪,沒有同時死亡又被無形束縛著,直到最后鬼魂的能量耗盡自然消散?!卑撰_道。 “這一天遲早都要來,我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了。”相比賀子征的表情凝重,賀子行反倒一派輕松。 “小白,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能讓——”賀子征停頓了下,接著道:“讓他不在我身邊滯留,能順利投胎?!?/br> “能啊,不過需要你折點(diǎn)陽壽。”白玙不隱瞞的道。 賀子征低頭沉思,賀子行對他來說和陌生人差不多,為一個陌生人折壽命是不值得的,可是他心里又明白,就算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他們兩個也曾用一根臍帶在一個母體里待了九個月,如果不是意外,他們會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想想兒時那些重新浮上來的記憶,還有母親偶爾他不理解的長吁短嘆,賀子征咬牙道:“只要別再讓我爸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折就折吧!” 白玙雙手靈活掐了個手訣,猶如抽絲一般從賀子征身上拉出了一條閃著銀光的線,連在了賀子行身上,已經(jīng)變得單薄的魂體立刻凝實了,隱隱散著白光。 賀子征一動不敢動,盯著這奇異的一幕,直到白玙收回手,才放松下來,抬抬胳膊沒感覺有什么不對勁。 “謝謝你。”賀子行對白玙道,然后看向賀子征,微笑伸出手:“我走了?!?/br> 賀子征上前,陰陽相隔的兄弟倆第一次擁抱,“再見,哥!希望我們還能再見,但就不要用這種嚇人的方式了?!?/br> “替我好好照顧父母!”賀子行拍拍弟弟的后背,對一直沉默的駱凜澤點(diǎn)頭示意,逐漸消失了。 窗簾重新打開,燦爛的陽光照進(jìn)來,剛才的一幕像是做了一場夢,賀子征悵然若失。 看到白玙,想起她抽的壽命,一下子驚醒了,賀子征討好的問道:“小白,你能不能告訴我大概折了多少陽壽,我好有心理準(zhǔn)備?!?/br> “準(zhǔn)備什么?”白玙不解。 “如果我活得時間不久了,那我就把結(jié)婚生子的計劃給去掉,不能讓未來的老婆年紀(jì)輕輕守寡,兒子小小年紀(jì)就沒了爹?!辟R子征沉痛的道。 “我只是把你哥送到鬼門關(guān),用了你三個月陽壽,多做兩件好事就補(bǔ)回來了,至于你能不能活到娶妻生子,這得問閻王?!卑撰_像看傻瓜一樣看著賀子征。 “……”賀子征呆了會兒,一拍大腿,“那我必須得長命百歲??!” 白玙從屋子里出來,看到駱奶奶在桂花樹下沖她招手,等她走過去,道:“我看到那孩子離開了,小白,謝謝你。” “用的是他弟弟的陽壽,我沒有做什么?!卑撰_道。 “沒有你,就是把子征的陽壽都給他也沒用?!瘪樐棠绦Φ?,“那是個可憐孩子,以前每次跟著子征來,都會跟我聊聊天,眼看他就要消失了,我實在是不忍心?!?/br> “我知道?!辟R子行身上沒有人命,也就沒有怨氣和戾氣,要不然憑他一個游魂就算跟賀子征有神秘關(guān)聯(lián),也會被反噬,變得兇性大發(fā)和嗜血,不可能還能留有清明神智,所以,駱奶奶問白玙能不能幫他時,白玙答應(yīng)了。 賀子征表情奇特的走了,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怕是會記在他心里一輩子。 白玙抬頭看向窗邊的主人,駱凜澤手里握著一個白玉葫蘆正在想事情,陽光落在他身上,略顯凌厲的眉眼變得柔和,只是這樣看著,她眼里就溢出了開心。 晃晃腦袋,白玙覺得她似乎忘了件什么事,昨天晚上她是怎么睡著的已經(jīng)模糊了,只記得她去書房給主人送葫蘆和匕首、咦?她摸摸口袋,葫蘆送出去了,刀還在。 三兩步跑到樓上,正要說話,就看到駱凜澤拿出震動的手機(jī),按下接聽,下一刻,臉色就變了。 “走!”駱凜澤隨手把手里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抓起外套往外面走,對白玙道。 “怎么了?”白玙趕緊跟上。 “特殊部門地下室出事了!”駱凜澤啟動車子,一腳油門,車子飛速駛了出去。 駱家距離特殊部門雖然不近,但因為不需要走市區(qū),一路暢通無阻,沒有多耽擱很快就到了。辦公室里除了已經(jīng)認(rèn)識的張瑩和潘軻外,還有幾個人在,想必是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了,不過這會兒也沒心思介紹,駱凜澤看向張瑩:“怎么回事?” 張瑩已經(jīng)被潘軻反復(fù)問了幾遍,聽到駱凜澤質(zhì)問的口氣,沒好氣的道:“我怎么知道?!早上過來時就發(fā)現(xiàn)門好好關(guān)著,里面的人不翼而飛了!” “張瑩!怎么說話呢!”潘軻厲聲道。 “先下去看看!”駱凜澤道,說完,率先往地下室走去。 潘軻瞪了張瑩一眼,跟了過去。 方杰安慰委屈的張瑩,道:“那人就是取代潘軻的新組長,看著就是個普通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