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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凜澤定定看著白玙,白玙無辜地和他對視,對她來說,和主人之間既不需要客氣也不需要隱瞞,她現(xiàn)在肚子餓了,當然要找他。 “白小姐想吃什么?我讓劉嬸去準備。” “面條就好。謝謝劉嬸?!卑撰_笑得討喜道。 劉嬸忙道不用客氣,轉(zhuǎn)身去廚房了。 “白小姐,你是我請來的貴客,不要叫什么先生,喊我名字就好?!瘪槃C澤道。 “不好。”白玙抗拒,雖然現(xiàn)在說什么人人平等,但主人就是主人,就像再怎么沒大沒小,也很少會有人整天大呼小叫自己父母的名字一樣,她也不能直呼主人的名字。 駱凜澤身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眼,抬頭對上白玙閃亮的雙眸,放棄和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客氣了兩句,上樓去了書房。 白玙把劉嬸做的一碗面條吃完,也被領(lǐng)著去了客房,在房間里自帶的衛(wèi)生間里洗漱完畢,聽著隔了幾道墻的書房里主人翻閱書本的聲音,伴隨著窗外樹葉的嘩嘩聲,滿足地睡了過去。 隔著幾道墻的書房,桌子上放著一張紙,短短的幾行字就把白玙二十年的生活概括完了。 駱凜澤垂眸沉思,三歲被丟棄送到孤兒院,九年義務(wù)教育結(jié)束,因成績優(yōu)秀被保送到高中,大學同樣是因為獎學金才能順利讀完,畢業(yè)前一年被到大學講課的沈時蒼遇到,到醫(yī)館做了實習生,畢業(yè)后順理成章的留下,然后就是現(xiàn)在。 除了一片空白的三歲之前,整體看起來乏善可陳沒什么不對勁,對一個孤兒來說,能得沈時蒼看中,算是比較幸運和勵志了。 而且,如果真有什么不軌,沈時蒼徒弟的名號顯然更能得人信任,但白玙卻有些避之惟恐不及,生怕他們當真了。 手機的震動打斷駱凜澤的思緒,他按下接聽,聽到里面?zhèn)鱽淼南?,眼里閃過一絲詫異。 掛斷電話,駱凜澤重又低頭審視著白玙的資料,沒想到前兩天丁一舟提過的奇怪姑娘就是白玙,快速回想了一遍那天丁一舟說過的話,這是巧合還是人為的湊巧? 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鼻梁緩解眼睛的疲憊,駱凜澤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 父母的死因到現(xiàn)在沒有查明,如果不是最后一個被爺爺救過的部下拼死報信,交出了他們臨死前研究出的發(fā)現(xiàn),證明了他們的清白,只怕現(xiàn)在他們的名字不是在烈士園,而是訂在叛國的恥辱柱上。 兩年前受傷就是因為他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結(jié)果不小心被察覺了,引來對方的反撲。 曾經(jīng)的他以為會和父母一樣成為一個研究人員,沒想到造化弄人,現(xiàn)在的他成了國家的一把尖刀。 爺爺應(yīng)該是猜到了什么,不過他沒有問,自己也沒有說。 —— 第二天,白玙一大早起床,剛走到樓下,就看到駱凜澤穿著黑色的運動裝,額頭上帶著微微汗意,從外面回來。 “先生早!”白玙一臉燦爛的笑,清脆道。 “早?!瘪槃C澤亦點頭回應(yīng),然后準備回房間洗澡,擦肩而過時,手腕被人拉住了。 看著手腕上的細白手指,脆弱得一折就斷,駱凜澤如果能讓人輕易近身,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睫毛低垂,掩去眼底的情緒。 白玙握著主人的手腕,可不知道駱凜澤在想什么,她只是覺得昨天喝過藥了,今天應(yīng)該能感覺到藥效了,等一會兒要去廚房,先查一下要不要改藥方。 神識轉(zhuǎn)了一圈回到體內(nèi),白玙抬頭扁嘴,不解地道:“先生,你昨天是不是沒有喝藥啊?” “昨天有事,忙起來就忘了。”駱凜澤眼也不眨地道。 騙人!白玙不相信。 作者有話要說: 無責任小劇場: 很久以后 駱男主:你知道先生作為稱呼,還有一種意思嗎? 小葫蘆:知道,是老師。 駱男主:…… 謝謝小天使橙霖鈴的地雷,鞠躬! 第11章 入室 世人都說人死如燈滅,似乎兩眼一閉,萬事皆休,其實哪那么容易。人或許是死了,但燈不會隨便滅,如果不分好壞,世間輪回一遭后就凡事清零,未免對善良的人太過不公,對做惡的人又太過寬容。 所以,白玙沒有在主人身上看到任何功德、甚至善行的光芒時,是震驚且不解的。如沈時蒼這種都會累積出功德,主人救過的人何止他的幾倍。 要知道,身上的功德不是用來好看的,所謂積德積福、好人有好報,不只是知識改變命運,日行一善也可以,就像沈時蒼一輩子不會有什么大災大難,就是遇到難處也會有貴人相助,然后安享晚年無疾而終。 在白玙的設(shè)想里,主人身上的金光應(yīng)該比沈時蒼還要厚重的多才是,結(jié)果卻什么也沒看到,不僅沒有功德,從白玙的眼里看過去,主人簡直像是一件好人好事也沒做過一樣,周身找不到一絲多余的光芒,平凡如街上大多數(shù)人。 初見的喜悅消退,擔憂就浮了上來。功德雖然很多時候都沒有用,但關(guān)鍵時候卻能救人一命——就像那些遇到意外明明必死無疑,偏偏安然無恙的人。 白玙還在想著這是怎么回事,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還拉著主人的手不放,歪頭思索。 “白小姐?”駱凜澤無奈,輕輕動了下手腕,打斷白玙莫名其妙的發(fā)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