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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下了臺,一群懵懵懂懂的小朋友被司儀的禮物勾著上了臺,夏漁吃飽了,又胃口頗佳地舀了一碗老鴨湯,端著奶白色的鴨湯,笑瞇瞇地聽臺上小朋友的童言童語。 她絲毫沒注意到身邊的男人眼睛在她臉上流連,幽幽嘆了個氣。 ——做人還不如一碗幾十塊的老鴨湯有價值。 這種心酸誰能懂? 江楓將心酸往肚里吞,碰了碰她的手肘,靦著臉湊上去:“哎,她誰?。俊?/br> “你的緋聞女友你來問我?”夏漁真是想笑了,“不是加了微信了?你自己去問她啊?!?/br> 江楓完全驚了:“我跟這錐子臉談過?我怎么不知道?!?/br> “你這什么眼神?!笔Y方勁插嘴進來,“隔壁班童爾心啊,你倆一下課就上走廊勾勾搭搭,你忘了?” 這話聽著太露骨,好像他們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江楓剛才還挺欣賞蔣方勁的臭嘴,關鍵時刻很能搞事,現在卻只想把這張臭嘴縫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什么勾勾搭搭,就下課聊兩句而已,我江楓是那樣隨便的人嗎?”他底氣不太足地瞄了夏漁一眼,然后特別正經地說,“我高中就沒談過戀愛。” 夏漁本來在喝老鴨湯,一聽這句話,很不給面子的嗆住了。 她也不想這樣讓老同桌下不了臺,實在是身體太誠實,沒忍住。 “——咳咳咳?!?/br> 蔣方勁又開始大嗓門:“看到沒,你說你沒談過戀愛,夏漁頭一個不答應?!?/br> 這話聽在江楓耳里,還算順耳,就沒有反駁,夏漁卻怎么聽怎么別扭,他談戀愛搞緋聞是他自己的事,跟她有什么關系? 內涵得好像他倆談過似的。 她想說話,奈何剛才嗆得那口比較生猛,咳了好幾下不停,背上突然多了一只男人的手,趁她不備貼上來,拍了幾下,虛情假意的語氣:“老鴨煲有什么好喝的,喝了三碗還不夠,你看鴨子不答應了吧?” 背上肌膚隔著一層輕薄的布料,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溫柔的溫度,夏漁莫名其妙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跟那晚一樣,他湊到她耳邊低沉說話,讓她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反應很大,一扭身,大眼睛幾乎是瞪的:“我跟你很熟嗎?咸豬手放開!” 江楓表情rou眼可見的尷尬,被當面斥責也半聲不吭,只是苦笑著把多管閑事的手收了回來。 在座的老同學們把這一幕默默看在眼里,大家心底里都有點同情江大校草了。 能讓如今風光得意的大帥哥那么吃癟的,可能也就夏漁一個了。 坐在鄰座的雷可佳腦子里在思考一個問題。 夏漁和江楓熟嗎? 她想答案應該是肯定的,因為世上嘗過夏漁血的味道的人,能有幾個呢? 她是那件事的唯一目擊者。 異性同桌之間相處久了,免不了起沖突,那段時間夏漁物理成績滑得很厲害,江楓挺愿意幫助她的,兩人活動課的時候就回教室了,雷可佳那天有點胃疼,也沒去上活動課,在教室另一邊趴著,一開始兩人還好好講題,但不知道怎么就又吵起來了,拌嘴還不過癮,手里的卷子開始互相比劃。 她就往后看。 然后就見到江楓的考卷不知道怎么的,把夏漁的指尖劃出一道口子,每個女孩子都怕血,夏漁見那道口子往外汩汩滲出鮮紅的血,慌亂到當場就傻了,眼角揚起淚花。 然后讓雷可佳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發(fā)生了。 不小心傷到了同桌女同學,江楓顯然也傻了,然后在夏漁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猛地抓過她的指尖含在自己嘴里,單純的想要用這個方法為她止血。 但是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舉動有多曖昧。 當時除他之外,教室里的其他兩個人,夏漁和她,都懵了。 夏漁從呆若木雞中率先反應過來,把手掙脫回來,白皙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她這唯一在場的第三者,發(fā)現她也看到了,于是崩潰地跑出教室。 江楓追了出去。 雷可佳以為夏漁會和老師提調座位,不過最后也不知道江楓怎么道歉的,兩人還是做著同桌,冬天天黑得早,那一周輪到夏漁做值日生,她去幫老師做點事,出校門后就到街角的小吃店買燒餅,一不小心又瞄到馬上對面江楓高大的身影,他推著自行車顯然在等人。 她啃著燒餅站在街對面等公交車,公交車遲遲沒等到,倒是等到了夏漁慢吞吞走出校門的身影。 然后就見江楓沖了上去,往她懷里塞燒餅,夏漁面無表情地把燒餅還給他,不理不睬地在前面走。 江楓就推著自行車跟在后面。 雷可佳當時就不明白。 燒餅明明是咸的,為什么她卻吃出了一股戀愛狗糧的酸臭味呢? 婚禮舞臺上到了抽獎環(huán)節(jié),雷可佳不怎么關心抽獎,倒是又奇怪地看了眼坐在她身邊的男女。 男帥女靚,天生一對。 不知情的,誰不會以為他們是一對。 可是不是的,他們不是戀人。 太奇怪了,這兩個人怎么最后沒有在一起呢? 看來上次同學會江楓偷溜出去英雄救美,卻并沒有讓兩人的關系有實質性的改變。 跟她抱有同樣想法的還有男友蔣方勁,等夏漁被司儀叫上去抽獎后,他舉著酒杯走到江楓身邊,頗為惋惜的語氣:“我說你怎么淪落到這地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