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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緬甸,普通平民的田地里尚且種植大量罌栗,每當(dāng)收獲集結(jié),成片粉海開遍,香味彌散,這些就是當(dāng)?shù)貙医恢沟亩酒吩牧稀?/br> 看到少女眼里的迷茫,男人放輕了口吻,俯下身,氣息若有若無在她耳邊游走:“靈靈沒關(guān)系的,你忘記的事情我會慢慢幫你想起來?!?/br> 這是只屬于兩個人的悄悄話。 他要做的,只不過是讓她想起來,再親手把這一切摧毀,這么做也只不過是用云桉對待自己的方式還以報復(fù)。 “再見了——” 云伽吹了聲口哨,踏著海邊綿軟的細(xì)沙揮手,對這場相遇的起始表現(xiàn)得格外肆意。 正好,蔣巧抱著泳圈過來,她臉上脖頸全是水珠,亦如清水出芙蓉,帶著這個年紀(jì)女孩子身上獨有的朝氣。 “昭昭,你怎么不過來一起玩?剛剛在跟誰聊天?。俊彼熘普训母觳?,兩人一起走到游艇的休息處。 云昭滿懷心事地?fù)u搖頭,抱有歉意地笑笑:“突然有點頭暈,我還是坐著休息會兒,你們先去吃去玩。” “沒事吧?”蔣巧見她狀態(tài)不對勁,神色間都浮現(xiàn)著關(guān)心。 不得不說,有個心心念念關(guān)心你的朋友真是太幸福了。 云昭推著她肩背,哎呀了聲:“放心,我沒什么事兒也沒有,你快快樂樂的,我馬上加入你們的戰(zhàn)局?!?/br> 蔣巧這才斂了關(guān)切,笑嘻嘻道:“那好,一言為定,到時候可不許臨時跑回酒店嗷?!?/br> 答應(yīng)了蔣巧諸多的耍無賴要求后,云昭才獨自坐在游艇尾部,對直直投射的陽光瞇了迷眼。 游艇啟動,海風(fēng)徐徐,掀起獨有的海水咸腥味。 尾部劃過陣陣?yán)嘶?,像少女的裙擺,波浪起伏,時不時有海水濺到肌膚之上,讓完全暴露在陽光下的熱度頃刻消散,整個人清涼通透。 游艇內(nèi)的遮陽處,眾人正舉杯痛飲,話題無疑圍繞著香檳加冰、要多少濃度的雞尾酒,狂歡酣暢才是出行的主旋律。 而她被困在對岸,是靠泅渡都游不到這群人的終點的。 知曉自己的身世后,云昭有過那么一瞬間慶幸,她不記得五歲前發(fā)生過的事情,或許是一種命運的割裂,讓她摒棄血脈里的痛苦。 可現(xiàn)在又算什么? 倘若今天男人說的話都是真的,之后無疑要上演一遭故人相見的戲碼,未來如茫茫海霧,一片撲朔迷離。 直至夜幕降臨,云昭陪著蔣巧玩了數(shù)個海上項目,累到精疲力盡,恨不得回到酒店就簡單地洗漱完睡覺。 來到鏡子前,她才發(fā)現(xiàn)臉頰上印著小片的紅痕,明明做足了防護措施,但因為皮膚的嬌嫩,還是無可避免地曬傷了。 云昭立刻知會了蔣巧一聲,說明天的出海活動她就不跟著去了。 細(xì)膩地沖洗完后,她找到了包里帶的蘆薈膏,認(rèn)真地涂抹著曬傷的紅痕處。 身上的身體乳還沒干,周遭全沁著馬鞭草的味道,是淡淡的檸檬香氣。 關(guān)了燈躺下,手機屏幕亮著,云昭看了許久聯(lián)系人“哥哥”那一欄。 很想他,但又怕耽誤他完成任務(wù),兩種矛盾的心態(tài)交匯,最終化成一聲嘆息。 半晌沒睡著,云昭又重新坐起來,挑選完了一些明信片準(zhǔn)備寫點祝福語,手中捏著談厭送她的鋼筆,寫起字來格外順暢。 結(jié)果寫著寫著,所有明信片的署名全變成了褚瀾川。 鎏金的字印在明信片背面,正面是大理蔚藍(lán)的洱海,蓋著當(dāng)?shù)剜]局的印戳,很有紀(jì)念性。 她無力地把臉埋在手掌內(nèi),一時間心跳劇烈,一切的情愫如同洪流汪洋,席卷吞噬。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一條來自褚瀾川的短信,內(nèi)容非常簡短:【照顧好自己,晚安?!?/br> 原來短暫的分別也會帶來刻骨的思念。 她把鋼筆蓋好,蜷縮在床頭,斟酌半晌打字回復(fù):【沒睡著,你一切都還好嗎?】 沒等到消息,手機直接彈出來了視頻通話的邀請。 小姑娘心里慌的要命,又顧忌著剛剛是不是睡亂了頭發(fā)的形象,響了十幾秒后才摁下接聽鍵。 褚瀾川陷在濃稠的夜色里,幽暗的燈光下,他也是一副剛洗完澡的慵倦模樣,但不用怎么梳理就萬分得體,隨便一瞥都讓人眼紅心跳。 “想我了?”他問的繾綣,話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張狂。 男人的手段太直白,她毫無招架之力,唇色如同身上的車?yán)遄蛹t睡衣,讓人很想輕嘗一口。 這件睡衣是來大理前特意準(zhǔn)備的,考慮到夏季出行,面料特別輕透,裙擺在膝蓋處飄拂,鎖骨在吊帶下若隱若現(xiàn),露出的肩頸雪白一片。 要是看背面就更大膽了,鏤空設(shè)計,輕紗紡制,紅白交錯中風(fēng)情萬種。 說是,會顯得她太急不可耐,說不是,又襯得她挺沒良心的。 進退兩難的境地下,云昭自然聰明地把話題拋給了褚瀾川,她言笑晏晏,直勾勾看著視頻里雙眸如黑天鵝絲絨顏色的男人:“哥哥呢,想我嗎......?” 語氣是撒嬌耍賴,可少女的嬌憨遮掩不住。 毫無疑問,她在等待并且期待他的回答。 褚瀾川自然明白她那點小心思,隨手捋了下額前的發(fā)絲,飽滿的額頭是凌厲的眉峰,而眼下,那一點凌厲冰雪消融,暖流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