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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瑤接過,來回翻看了一下,果然和她那塊非常相似,只是山峰一側,半空之中,多出了一輪淡淡的月影。 許子瑤將玉佩放到桌上,深深地看著許子箏,輕輕嘆了口氣,非常沉重地道:“難怪母親近日幫你相看的人家都很不錯,子箏你還是不大開心,沒想到,你居然也對韓大哥情根深重?!?/br> 跟在身后的春華眼皮一抽,險些抽筋。二小姐怎么回事?平日里欺負小姐也就罷了,怎么連小姐的夫婿都不放過她一個奴婢,都知道不能覬覦有婦之夫啊,何況韓小將軍名聲那么差…… “你胡說什么?!”許子箏險些跳起來,“我怎么可能對韓鬼手有……那什么!簡直血口噴人!” 這走向跟她設想的不一樣啊,許子瑤中邪了嗎?她就是嫁不出去也不可能對那個叛逃在外、家底全無、名聲差勁的鬼手郎有見鬼的情?。≡S子瑤這是發(fā)的什么瘋? 許子箏毫不猶豫地翻了個白眼,嘲諷道:“你可別以為要嫁出去了就能無法無天潑我臟水,要知道那韓儔可是叛逃了的,你嫁過去他恐怕也不敢回京,說不得哪日就要回娘家討飯了呢。” 許子瑤擺出一副許子箏最討厭的高高在上臉,略帶悲憫地道:“你不必發(fā)怒,我理解你的心情。明知道嫡親的jiejie和未婚夫情深義重,自己不能插入其中,只能睹物思人,想想就令人心痛?!?/br> “要不是韓大哥現(xiàn)在背著污名沒有洗清,我今天察覺了此事,一定會成全你的一番心意,帶你一同嫁入韓家?!?/br> 許子箏簡直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自己邀夠了名聲不說,竟然還想拉meimei下水,狗屁的一同嫁入韓家,分明是嘲諷讓她做妾,是可忍孰不可忍?! 許子箏當即要炸,春華都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擋在兩位小姐之間。 “如果你不是對韓大哥情根深種,又為什么一直留著他的傳家玉佩在身邊呢?”許子瑤一句話將許子箏釘在原地。她重新拿起那塊玉佩,道:“這是韓大哥的家傳玉佩,是當年送來的聘禮之一?!?/br> 許子箏露出個懷疑的表情:“你胡說的吧?剛不是說嫁妝都理得差不多了嗎?”別看許子瑤在外面裝得老老實實,其實滿嘴謊話張口就來,偏因平時話少,總是能騙過他人,卻瞞不過她這個常常見面之人。 許子瑤蹙眉做哀怨狀,從袖中掏出了另一塊玉佩,將兩枚并在一起作比較:“你看,這就是當年兩家定親的信物,你手上這枚叫做皓月當空,我手上這枚,乃是湖光山色,寓意陰陽相對,夫妻相合?!?/br> “我本來以為遺失了,也不曾大張旗鼓地尋找,沒想到今日竟在子箏你身上見到,所以才來悄悄找你?!?/br> “你若是不小心得了這玉佩,我便悄悄拿走,咱們兩不聲張,誰也不知道。你若是對韓大哥有——” 許子箏看著那兩枚幾乎一模一樣的玉佩,原來的一腔豪情早不知跑哪兒去了,漲紅了臉道:“拿走拿走!我哪里知道這是哪兒來的!”看那樣子,恨不得摔了這玉佩以證清白。 也是,她正在議親,若是傳出什么對韓儔有情的消息,不但影響親事,還可能為了莫須有的事搭上性命,自然要急忙撇清關系。 許子瑤滿意地收起兩枚玉佩,“既然這樣,那我就帶走了?!笨羁钭叩介T邊,又回過頭來,“對了,meimei這兩天要是有空,也把東西好好整理一番吧,免得再有類似的,生出什么沒必要的誤會?!?/br> 許子箏:“……” 她就是收拾出來燒了砸了,也絕不會便宜許子瑤的! 兩日后 “聽說了嗎?韓小將軍要進城了!” “那是!還帶著胡人的一串俘虜,據(jù)說連他們的王子都生擒了吶?!?/br> “真是少年英雄啊?!?/br> “我就說了,韓將軍不可能叛逃,他可是身高八尺、滿身英雄氣的漢子,怎么可能叛逃胡人的鬼地方?” “誰說不是呢?之前那謠言還傳得到處都是,連韓家大房和二房都分家了,真是患難見人心啊。” “還是許家姑娘命好啊,一直癡心不改,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韓將軍才是好福氣,平常人誰有這么癡情的未婚妻等著,連抄家滅族的罪過也嚇不倒?真是羨慕??!” “自古英雄配美人,你個殺豬的就別想了?!?/br> “聽說韓將軍的部隊明天早上就進城了,不知道是何等模樣?!?/br>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一起占個好地方去!” 仿佛一夜之間,滿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韓儔不但沒有叛逃還立了大功的消息,議論紛紛,甚至相互約好明天一早起來看軍隊進城。 老百姓不知道朝堂上的彎彎繞繞,但是他們明白一個非常樸實的道理,那就是打了勝仗能太平,至少太平好幾年。憑這一點,帶兵大敗胡人的韓儔就是個英雄。 西城韓家,池氏得到消息后關上門大哭一場,哭得聲嘶力竭。 她就知道,兒子是個響當當?shù)哪凶訚h,絕不可能叛逃! 現(xiàn)在好了,她的兒子終于要回來了! · 鎮(zhèn)國將軍府,韓鳴遠已經(jīng)砸了兩套茶具,連書桌也掀翻在地,下人都躲得遠遠的不敢冒頭,只彼此交換著眼神。 書房內(nèi),韓鳴遠發(fā)泄一通后,咬牙叫來心腹之人:“先去西城送一份重禮,就說我一會兒攜夫人前去賠罪。誠勇伯府也送一份,再加幾匹錦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