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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究是說出了這句話,他突然想到三天之前,在值上明榮將一切都告知他的時候,他的震驚同愧疚。 原來他們早就已經(jīng)心心相印,互許終身,若不是他一心喜歡上他,求了圣旨,她本該是和他在一起的。 怪不得她一直不愿同他親近,怪不得他在他們的大婚之夜遠走邊境。 這一切,從一開始都是錯的。 他聽著他們的故事,他救了她,送了她泥人,她獨自在天后廟等待他。 他讀著他們之間的書信,那時她的字跡比如今要娟秀許多,字里行間雖是淡淡的瑣事,卻是滿滿的繾綣深情。 這本來應該是他和她的故事,是他橫插一腳,硬生生搶走了她。 將她娶回家后,他做的又是什么混賬事?得不到她的回應之后,他便將她拋在家中,任彭氏欺辱;回家之后,更是對她不聞不問。 他之前總埋怨她不曾信過自己,可是他又何曾信過她? 他明明是在幫太子做事,明老夫人英國公都知曉的事情,她這個枕邊人卻毫不知情。 她又如何能信他?信這個劣跡斑斑的他? 若不是我一廂情愿,只怕你們早就雙宿雙飛了。他垂下頭。 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盡我的法子補償你,就算你想要去邊關尋他,我也可以幫你。我們兩個之間,我欠你太多。 云彥芷聽著他說的話,淚水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面前,手指似是想要為她擦去眼淚,卻終是沒有碰到她。 今日大約是我們此生最后一次相見了。你若想要和離,我這邊已然準備好和離書,只待你署名,我便會向皇上請旨。 他從懷里掏出了什么東西,放在她床頭的矮柜上。 我的名字已經(jīng)在上面了,你只要寫下自己的,明日離開之前,留在屋子里便好。 他抬步走向屋門,她仍是站在原地,沒有說一句話。 離開之前,他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穿著中衣,垂著頭,一頭青絲全都散落下來。 她站在陰暗處,這最后一眼,他竟是看不清她的面容。 他突然想到那一年他們初遇,他們都正是好年華。 她穿著大紅的斗篷,出鋒毛遮住細長的頸,雪膚花顏,站在梅花樹下,清艷的似要灼傷他的眼。 他丟了魂兒似的折下那枝紅梅,遞給她。而她低垂著眉眼,抿著唇將那花枝接過。 人生若只如初見1,該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 1.出自納蘭性德的《木蘭詞擬古決絕詞柬友》 第195章 離別 云彥芷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半夜的時候竟是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到了凌晨的時候,那雨越下越大,云彥芷睡得并不踏實,迷迷糊糊中想要喚人進來,將闊云堂里的花棚子支上,免得屋外的梨花盡數(shù)被雨打落了。 她喚了一聲雪霽,四周卻靜默無人,云彥芷的睡意這才消失了大半。 那里還有什么闊云堂,她如今哪里還回得去闊云堂? 和離書靜靜的擺在床頭的矮柜之上,云彥芷抱著膝,那薄薄的一封紙卻彷如張著巨口的野獸般,讓她心驚膽戰(zhàn)。 屋外漸漸有了人走動的聲音,暴雨過后,碧空如洗,暮春的上京城,天氣好的不可思議。 云彥芷終是要來了紙筆,在那和離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本以為,將這名字寫完之后,她會如釋重負,卻沒想到,心中卻越發(fā)沉重。 她將筆放在一旁,這一封紙上的字,大約是打她重生之后,寫的最差的三個字了。 她的名字旁邊,挨著他的名字,他的字本來就不好,這次寫的更是尤其難看,像是剛剛學寫字的小孩子一般,空有力氣,卻不知該怎么運筆。 大約,這也是此生他們兩個的名字,最后一次擺在一起了。 前前后后,他們糾纏了兩世,近十五年的時光,終究卻還是這么個結局。 云彥芷將其中一封和離書放在矮柜上,另一封則細細的折疊收好。 屋外有人撩了簾子進來,是彭氏身邊的婆子,那婆子木著臉,對她嚷道:準備下,馬上就走了! 說完,那婆子撩了一下簾子,屋外竟是又進來一個女子,跌跌撞撞地走到她身邊,云彥芷定睛一看,竟是雪霽。 雪霽一向冷靜,如今竟是滿面的倉惶,那婆子將門狠狠的關上,雪霽方問她道:夫人,三天前早上您一走,國公夫人便帶著人不由分說地抄檢了闊云堂,搜出了一個小瓶子,非說那是涼藥,您懷著身孕,如何會吃那種陰寒的東西?我如何解釋她都不信!夫人,您快想想法子,老夫人那么疼您,定會聽您解釋的! 面對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云彥芷的心越發(fā)酸楚,她將雪霽扶起來,對她輕聲道:雪霽,那藥是真的。我有孕之前,的確吃過涼藥來避孕。 雪霽似是呆傻了一般,半晌,她一向心細,此刻更是將從頭至尾的一切都弄明白了。 姑娘,你怎么那么傻明大少爺已經(jīng)同你是路人了,你又何必這樣折騰自己 到了這一刻,她連累雪霽到了這般地步,雪霽仍是在替她著想著,責怪她沒有善待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