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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皇權,世間哪個不想要?權迷人眼,欲誘人心,當巨大驚喜降臨的時候,人們往往看不清底下藏著什么,或者說,根本不想看。 正好楚暮又對身世產生了懷疑,對方說出的話,拿出的東西樣樣有力…… “此人這么久才找上你,若只言忠心,你必不會信,可他透了自己打算,顯的不夠真誠,倒也洗了些疑點——人們?yōu)榱俗约豪?,總是愿意犧牲更多?!?/br> “說話透一半留一半,有足夠的疑點,也有足夠的爆點,再加上投名狀——”謝庭月看了看桌子上的冷松煙和半塊玉佩,“你不可能不感興趣。此人心機很深,方法很夠,不管所言之事有幾分真假,你我做決定都要慎重?!?/br> 楚暮看著一臉認真的謝庭月,長長嘆氣。 上輩子的他,可沒有這么聰明。 加之重病纏身,生無可戀,各種不甘心,總想用各種方法證明自己在這世間走過一遭,就自我放逐,正好如了別人的愿。 還好,這輩子有夫人,他不可能亂來,也舍不得亂來。他還要留著命,和夫人白頭呢。 “至少這玉是真的?!背荷焓帜闷鹉前雺K玉佩,潤白玉質在他修長指間潤潤生輝。 謝庭月:“之后呢?怎么做?” 楚暮唇角輕揚,笑容相當有深意:“等他來找我。” 謝庭月:“可他好像在等你召喚。” “沒辦法,為夫體弱多病,不良于行啊?!背阂贿呅Γ贿呁x庭月身上靠。 謝庭月到這會兒也明白了,這事拼的就是誰急,誰穩(wěn),穩(wěn)得一方安坐釣魚臺,急的一方就會慌,誰慌,誰就會出事,露馬腳。 和之前的二嬸一樣。 “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謝庭月對此非常好奇。 楚暮視線越過窗戶,聲音和這夜色一樣朦朧清淡:“我感覺……大約很快,我們就能知道答案了?!?/br> …… 清奚的回信終于來了。 謝庭月猜的沒錯,她果然就是江南杭家的人,還是嫡出,因要一心一意跟著蕭云峰,跟家里人鬧的很兇,一度關系不好,但她祖母非常疼她,而且現(xiàn)在江南本家的主事人,就是她祖母。 杭清奚在信上也說了,她知道閻宏,但閻宏并不知道她,二人并沒有在正式場合見過面。祖母行事磊落,做生意也是大開大合,能贏她是本事,她從不計較,但耍陰心黑的,她不待見。閻宏一事,她都看不過去,祖母必不會包庇,都不用她特別寫信說情的,讓謝庭月等著,祖母必不會偏袒閻宏。 信到最后,杭清奚還提起另一件事,祖母近來似乎有上京之意,她擔心老人家歲數(shù)大了,身體不好,經不住京城的硬風,若有機會能碰面,請謝庭月幫忙照顧一二。 謝庭月回信應了,也不再擔心謝茹后面的手段。 果然,沒多久,江南傳回來了消息,杭家非但沒如謝茹的愿,給閻宏撐腰,反而狠狠教訓了一頓,還責他送了很多賠禮到京城給謝庭月。 雖則青縣一遭,閻宏吃了大大的虧,被謝庭月坑的家財散盡,但那是他自己心臟,先起了歪主意。且做生意各憑本事,謝庭月沒霸沒搶,一切都是閻宏自己愿意做的,吃了教訓就得認。 你起歪心思害人,也動了手,就得給別人賠禮道歉。 至于謝茹這邊,就什么都沒有了。閻宏是大張旗鼓壞了林氏謝茹名聲,也有所夸張,但也是林氏先起了歪主意,閻宏一點也不欠對方。 偷雞不成蝕把米,謝茹氣得臉都黑了! 早知如此,不如當初就先把那閻宏弄死!這下好了,杭家重重把閻宏罰了一通,還緊緊扣在江南不讓動,反倒成了保護,她都找不著機會下手了! 謝庭月倒沒關系,閻宏心思不正,他發(fā)現(xiàn)的也早,本身沒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還把對方坑的里里外外虧不少,現(xiàn)在人還送了賠禮……還計較什么? 在他心里,直接把這茬揭過翻了篇,只要閻宏以后不再盯著他耍手段,他就賣了杭家這個面子。 謝茹和謝庭月的爭斗,里里外外持續(xù)了兩個多月,謝茹從最開始的來勢洶洶,到最后的大廈傾頹,無后繼之力,讓謝庭月都有點驚訝。 他雖不喜歡這個便宜meimei,但對方的聰明他是肯定的,謝茹學的很快,心性也很堅韌,不至于輸?shù)倪@么快,這么狠。他本來還有個大計劃,想最后狠狠打擊一下對方的…… 謝庭月感覺不對勁,找人問了問,發(fā)現(xiàn)謝茹病了,病的很重,這才沒精神體力跟他斗。 別人房幃之事,按理他是不應該知道的,可誰叫他有個培養(yǎng)了一堆探子消息渠道的夫君? 這些暗里養(yǎng)著的人,會武功,能八卦,對本職工作注以十二萬分的專心,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什么縫都敢鉆,什么場面都敢偷聽。 隴青臨是厲害,朝廷命官,心機深沉,馭人手段足足,可他不會武功啊,隴家下人縱使看破點什么,也不敢說,楚暮的人就不一樣了。 謝庭月于是知道,謝茹被欺負了,但她自己……好像沒意識到。 疼在自己身上,不可能不在意,謝庭月感覺謝茹只是不懂,或者她在掙扎,不肯承認這個事實。 謝庭月自認不是圣父,要懷揣善心感化全人類,但謝茹屢屢惡心他,應該教訓是一回事,被這樣傷害是另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