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駙馬他小叔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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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于心中冷笑,長長的指甲掐碎了琉璃花瓶里一朵開得正盛的花。 趙佑澤宣完旨后,得知嘉善還在小睡,便沒有再去打擾她。 他這月還有一日休沐期,安國公府地方小,處得也拘束,等嘉善到時回了公主府去,二人再敘也不遲。 可早上的這則宣旨風(fēng)波還是輾轉(zhuǎn)傳到了嘉善耳朵里,是由顧珺儀告訴她的。 顧珺儀說得興起,雙眸干凈而純澈,她認(rèn)真道:“說四殿下不是踩著時機(jī)進(jìn)來的,我都不信?!?/br> “公主是沒有見到那個場面,我瞧世子夫人的鼻子都險些氣歪了?!鳖櫖B儀捂著嘴兒,不住地與嘉善笑說,“我不過是占幾句口頭便宜,到底還是四殿下有本事,幾句話就幫傅舅母爭回了面子?!?/br> 顧珺儀道:“這下,看世子夫人還敢不敢口無遮攔?!?/br> 傅驍原是白身,如今他得封中郎將,擺明了是未來可期。哪怕永定侯府仍舊還在獲罪,但章和帝的態(tài)度業(yè)已說明一切。 今上是位愛才惜才之君,只要傅驍來日還能立下軍功,誰又再敢去拿傅家曾經(jīng)的罪過說事兒? 權(quán)利向來是可以cao控一切的。 嘉善自然也明白這點,她笑了笑,輕聲地道?!氨砩┱塘x執(zhí)言,也幫了舅母不小的忙,舅母臨走前,特地讓我?guī)退兄x表嫂呢?!?/br> 顧珺儀搖搖頭,笑著道:“傅舅母送了我那么珍貴的一個鐲子,我不過是投桃報李,沒因口舌之爭給她惹麻煩就好?!?/br> 嘉善當(dāng)即道:“怎么會?!?/br> 宋氏封了誥命,嘉善也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只是當(dāng)夜在展岳回來以后,嘉善卻捏著他的衣領(lǐng),抱怨了幾句:“怎么瞞得這么嚴(yán)實,連我都沒透句風(fēng)?!?/br> 展岳柔聲解釋道:“不是有意的,那日家宴,父皇就預(yù)備宣旨,不過是祖母的事發(fā)生得突然,這才耽擱了兩天?!?/br> “小舅是個厲害的人,”嘉善想到傅驍?shù)臉幼?,笑著感慨了句,“他未?fù)傅家家風(fēng)?!?/br> 永定侯傅炎當(dāng)年勇冠全軍,名震西北。傅驍不僅沒有辱沒先人的名聲,更沒有辜負(fù)那個為了他,含垢忍辱的傅時瑜。 展岳點頭:“是啊?!?/br> “可惜,小舅幾年內(nèi),恐怕都無法返京了?!闭乖赖?,“不如,讓舅母與我們再一起住陣子吧?” 打一次仗實在太損國力,傅驍既然有能力退敵,章和帝自然不會輕易放他回京,必然要派他領(lǐng)兵嚴(yán)守邊境。 接下來幾年,大概傅驍都要在邊關(guān)與安定侯過苦寒的日子了。 嘉善和宋氏一直處得很好,對此當(dāng)然沒有意見,她道:“自然是好的。只是,舅母才封了誥命,來日需要走動的地方會越來越多,只怕舅母不方便?!?/br> 展岳想了想,點頭說:“倒也是?!?/br> “那等你生完了,我就送舅母和亭哥兒回傅家?!?/br> 展岳道:“你肚子大了,待在安國公府里,我總不能放心。明日為祖母扶靈以后,還是早日回公主府去?!?/br> 安國公府上下,總是沒個消停的時候。還要個把月嘉善就要生產(chǎn)了,展岳不想冒險。 嘉善點頭,也贊同他的意見。 只是嘉善沒有想到,就在她即將回安國公府的前一日,院子里會迎來一個特殊的客人。 展少瑛的妻子,齊氏。 第105章 自打嘉善住到了安國公府以后, 齊氏就一直想方設(shè)法地想與嘉善聊解一二,可惜苦無機(jī)會。 不想,張氏這次終于辦了回“明白事”,竟要派她前去對嘉善慰問一番。真是瞌睡有人遞枕頭, 齊氏于是正大光明地去往了展岳與嘉善住的院子里。 不同于對張氏的輕蔑與敵意, 嘉善對齊氏還是有些許好感的。 陳楚已經(jīng)查明, 當(dāng)日聞老太君病重,是齊氏悄悄派了身邊的丫頭去尋劍蘭,這才使劍蘭有了向?qū)m里小黃門遞話的機(jī)會。 她和展岳能夠及時回府見聞老太君一面, 齊氏功不可沒。 所以聽說是齊氏來了的時候, 嘉善忙打起精神,為了以示尊重, 她令丹翠給自己草草梳洗一番后,穿好了外衣, 方叫齊氏進(jìn)來。 齊氏是侯府閨秀出身, 言語舉止大方而嫻靜,她先對嘉善行了個禮,溫言說:“自殿下有孕后, 妾身一直想去公主府探望,卻直到今日才得了機(jī)會, 真是失禮至極?!?/br> 齊氏說這話, 便是有與嘉善示好之意了。嘉善本就因聞老太君一事而承她的情,二來,聞老太君過世,安國公府的中饋就要全權(quán)交由張氏管理了。 嘉善雖然不打算與張氏相爭這點兒仨核桃倆棗的權(quán)利, 但是安國公府里頭,最好還是要有一個自己的人。 嘉善原本屬意的是展岳的二嫂余氏, 如今齊氏既然主動拋出橄欖枝,嘉善自然也愿意接。 打定了主意以后,嘉善便含著笑意道:“齊候夫人的禮我親自看過,很是不輕,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女子出嫁從夫,即便是失禮,失的也不是你的?!?/br> 嘉善眼角的笑容溫柔而知心,很容易贏得齊氏的好感。公主都這樣給臺階下了,齊氏當(dāng)然更加懂事。 她柔聲細(xì)語地說:“公主能明白妾身的苦心便好?!?/br> 嘉善與她笑一笑,令跟前伺候的丹翠捧了一盤最新時節(jié)的荔枝上來。 有道是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雖然這個時候,荔枝的栽培技術(shù)已經(jīng)遠(yuǎn)勝唐朝,但是在眼下的月份,新鮮的荔枝依舊難尋。 齊氏的目光定格在那晶瑩剔透的飽滿果實上頭,她撥了撥額前的碎發(fā),輕聲笑說:“不敢瞞公主,妾身今日來,其實還是有一事相求。” 無事不登三寶殿,嘉善固然能猜到齊氏的示好絕不會毫無緣由,她倒也沒惱。像齊氏這樣單刀直入的人,總比那等明抬舉,暗作害的要心地純良。 何況她與齊氏原就沒交情,彼此若扯上了利益,反而能處得更久。 嘉善淡然一笑,溫和道:“你說?!?/br> 齊氏的黛眉團(tuán)團(tuán)扭曲在了一起,她道:“如果,我欲與展少瑛合離,不知道公主可否有良策?” 嘉善再也料不到齊氏是為了這個相求,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 光看眉目,齊氏的長相是很清秀的??上哪樞筒凰阈∏?,下頷處略有些寬,這使得她整張臉的五官搭在一起,顯得很沉靜內(nèi)斂。 嘉善本以為齊氏是因為安國公府中饋的事兒來找自己,若是為此,嘉善很樂意助她一臂之力。 不想齊氏竟魄力非凡,開口就是想合離。 這可是御賜的婚事兒?。?/br> 嘉善不覺正色,沉著語調(diào)問:“為何想合離?” 齊氏微不可查地嘆了聲氣,再抬頭時,她似笑非笑地與嘉善說:“妾身聽聞,陛下曾有將公主許給展少瑛之意,公主卻推辭了?!?/br> “妾身斗膽問一句,”齊氏聲調(diào)平淡,“公主當(dāng)時為何推辭?” 嘉善撩起眼皮,側(cè)身看了齊氏一眼。 她笑:“你很會說話?!?/br> 嘉善鮮少有這種被人說到語塞的地步。 張氏以為齊氏好欺負(fù),可見張氏是真的從來不會看人。 若說上一世的展少瑛只是自私而懦弱,那么經(jīng)靈堂一事以后,他便又染上了欲壑難填、得隴望蜀的毛病。 從私心上來講,嘉善對齊氏是抱有歉意的。 本來該陷入安國公府泥潭的是她,是她人為性地改變了這份因果,自己得救了,卻拉了另一個無辜的女孩兒下水。 若齊氏是個與展少瑛一般的人,或者齊氏與展少瑛恩愛,那么嘉善心里大概還能好受些。 偏偏齊氏聰慧,既不屑與張氏同流合污,又無法與展少瑛攜手白頭。 嘉善微微嘆息一聲,勉強(qiáng)笑了下,道:“這事兒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分出結(jié)果的。不過,你既開了口,今后我會幫你留意?!?/br> “你與他畢竟是父皇親賜的婚事,”嘉善點到即止地說,“你應(yīng)當(dāng)明白,要解決此事,并不容易。” 嘉善不輕易允諾,但如果應(yīng)了,也自然不會隨意毀諾。 齊氏心中明白,自己這個要求實則是有些強(qiáng)人所難了,也正因為難,她才找到嘉善來投誠。 這事兒,她無法和娘家開口,貼身婢女雖然忠心,但是并不能為她出謀劃策,只有找到大公主試試了。 大公主不僅得帝王寵愛,自身也足智多謀,還曾與她同病相憐過。 果然,自己沒有找錯人! 齊氏微垂下眼瞼,容色斯文地道:“累公主費心了。” 嘉善淡淡一笑,回說:“就當(dāng)我是為駙馬,報你的恩?!?/br> 齊氏心知嘉善說的是聞老太君一事,本想說句“舉手之勞罷了”,想一想后,又原樣咽下了這句話。 挾恩不相報這樣的品德當(dāng)然是好,可她眼下正有求于人,還客氣什么? 齊氏笑道:“還有一事兒,是世子夫人囑咐我問詢公主的,請公主給我個回音,我也好去回稟她?!?/br> 聽到是張氏,嘉善便知道沒什么好話,她淡挑眉峰,側(cè)臉清麗而文雅,她溫文問道:“什么?” 齊氏抿著嘴笑說:“世子夫人想問,公主打算在安國公府住多久?” 張氏的原話是“你好生旁敲側(cè)擊一下,看看她這尊大佛幾時能挪窩”。齊氏沒有原樣轉(zhuǎn)答,不過,自然也忽略了“旁敲側(cè)擊”四個字。 嘉善簡直要被張氏的見識給逗笑了,她原本都與展岳商量好了,打算明天就回公主府,但偏不能如了張氏的意。 嘉善的語氣隨意而慵懶,她趾高氣揚地答:“你且告訴她,只要我樂意,皇宮想住多久都能住多久,何況區(qū)區(qū)安國公府。” 齊氏笑吟吟地道了聲:“是?!?/br> 過了幾日,嘉善才把齊氏的話轉(zhuǎn)述給展岳聽。 展岳與嘉善一樣,不曾想過齊氏居然想直接合離。他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只是道:“且不說這事兒能不能成,合離以后,她就是再嫁婦,很難被好的門第接納。” 嘉善不喜歡他這樣講,遂道:“再嫁婦怎么了?漢武帝的母親還是二嫁之人呢,還不是一樣的享錦繡榮華?!?/br> “展少瑛非良人,張氏又眼皮子淺,”嘉善說,“對她而言,合離是個不錯的選擇。” 展岳覷她一眼,道:“既然公主都這么說,我哪敢不從?!?/br> “待你生完,我便幫她忙活此事?!闭乖赖?。 嘉善仰首看他,輕聲問:“你心里有主意?” 展岳笑了笑,他垂下睫毛:“其實辦起來也簡單,合離二字不能由齊家開口,得從展少瑛嘴里說出來?!?/br> “或者,展少瑛辦了嚴(yán)重的失德之事,那么齊家要求合離,也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了。” 展岳問:“你說是不是?” 他腦子轉(zhuǎn)得這樣快,不知怎么,忽然讓嘉善記起了上一世。 彼時,她和展少瑛的關(guān)系還沒完全破裂,展少瑛過府盤問她,既然都結(jié)為夫妻了,為何還從不與他說心中郁結(ji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