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駙馬他小叔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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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來的時候,我給你裝一小罐?!迸嵩淖詠硎亲顣硎艿模恐梢握f,“就當(dāng)是回禮了?!?/br> 趙佑澤道好,他說:“表哥和阿姐說悄悄話吧,我進(jìn)屋里去抄書?!?/br> 裴元棠笑瞇瞇地見素玉牽他進(jìn)了屋。 趙佑澤抄書時坐得筆直,走起路來模樣也很端正。裴元棠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微微搖了搖頭,感慨道:“元康這孩子,倒是做什么都有模有樣的?!?/br> 他頓了頓,喉嚨里哽了下半句話,又及時咽了下去——要是他能看見該多好啊。 這話不能說,說了只怕要惹嘉善傷心或生氣。 然而,嘉善卻還是從他那意猶未盡的語調(diào)里,聽出了深意。她眸光一凜,走到裴元棠旁邊的椅子上坐著。 趙佑澤既走了,嘉善干脆地單刀直入道:“我讓你幫我找的孔神醫(yī),怎么樣了?” 裴元棠看向她:“我正想問你,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這個神醫(yī)的消息?” 嘉善自然不能和他說真話,只好搪塞道:“聽靜妃娘娘提起的。我想,靜妃總不會在這事兒上騙我?!?/br> 她見裴元棠臉色不佳,忙追問說:“有什么問題嗎?” 靜妃的娘家是金陵人士。不過比起根基深重的裴家,靜妃的家世實(shí)在不值一提罷了。 聽到是靜妃說的,裴元棠靜了靜,他緩緩道:“倒不是有問題。我昨日收到了五叔的來信。五叔說,江南一帶確實(shí)有個姓孔的世代懸壺之家,但是名聲并不算如雷貫耳。而且,這一世的孔家家主,喜歡游歷四方,沒有長居江南,也沒聽說他在治眼疾上特別得心應(yīng)手。” “他特意囑咐我問你,消息來源準(zhǔn)不準(zhǔn)確?!迸嵩钠届o道,“如果是道聽途說的,就別白白浪費(fèi)了人手?!?/br> 要在四海之內(nèi)尋一個人,無異于是大海撈針,連皇帝都不敢說容易。若真是道聽途說,嘉善也不必如此執(zhí)著了。 可前世她親眼所見,心里早已頓悟,這孔氏,是關(guān)乎趙佑澤眼睛的唯一希望。 嘉善看了裴元棠一眼,狠狠點(diǎn)了下頭:“那你幫我回信小舅,請他不遺余力,一定要找到這位孔神醫(yī)。” 裴元棠素來相信她,也一貫地愿意幫她。見她說得這樣認(rèn)真,便也道:“行吧,我回去以后再給五叔回信?!?/br> “只是,”裴元棠停頓道,“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恐怕不會那么快找到人?!?/br> 嘉善頷首:“我知道?!?/br> 她一邊應(yīng)承了,心里面卻同時也在心亂如麻。要是這一世,孔神醫(yī)還是出現(xiàn)在趙佑成被立為太子之后怎么辦? 不,立為太子也還能有挽救的方法。若是趙佑成那個時候又已經(jīng)登了基,難道讓她放任一切繼續(xù)重蹈覆轍嗎? 嘉善雙目如星。 裴元棠見她默不作聲,便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我剛才問你話,你都沒回答。” 嘉善回過神,抬起頭看他:“什么話?”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嘉善竟然堂而皇之地走了神,裴元棠明顯有點(diǎn)興致不高了。他瞧了嘉善一眼:“你的婚事。如今,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想聽哪一個?” 嘉善認(rèn)真想了想,她托著腮道:“先聽壞的吧。” “哦?”裴元棠挑眉,對她先選壞的,有幾分詫異,他笑說,“陛下最近正在朝中的青年才俊里,為你仔細(xì)挑選夫婿。基本上每個有勛爵的人家,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員里,有合適的后輩小生的,都被問了一遍?!?/br> 嘉善忍不住撫額。 她知道自那次談話以后,父皇可能會比之前慎重,但沒想到會這樣大張旗鼓。 嘉善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眉心:“好消息呢?” 裴元棠笑出了兩顆白牙,看著甚是光潔:“陛下先前本來屬意安國公長孫展少瑛,似乎原都快定下來了。可這次,陛下不按套路出牌,把所有大臣的兒孫輩的生辰八字都要了過來,這明顯是不看好展少瑛的意思。你和展少瑛之間,多半是不可能了?!?/br> 嘉善微一抿唇,到底沒有忍住嘴角上揚(yáng)的笑意:“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沒有想到,從你嘴里再聽一遍,竟還能這么爽快?!?/br> 見嘉善臉上有不加掩飾的喜色,裴元棠抿了口茶,他悠然看她一眼:“這么討厭展少瑛?” 嘉善垂下眼睫,她紅唇微張,不置可否。 裴元棠又道:“可我看,你和展少瑛的四叔,關(guān)系倒是不賴?!?/br> 他隨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嘉善面不改色,她抿唇一笑,吐氣如蘭道:“他是他,展少瑛是展少瑛,他們不一樣?!?/br> 裴元棠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聽嘉善這么說,裴元棠放下茶盞,不動聲色地離近了她一分,他冷哼道:“有什么不一樣?” 第016章 是啊。 有什么不一樣? 嘉善也這么問了自己一遍。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好像從來沒有把展岳與展少瑛當(dāng)做一類人在看。 展少瑛生在富貴里,自來什么都有。嫁給他以后,嘉善便知道,他只是個貴公子。他喜歡她的時候,愿意疼她寵她,可等他怒氣沖冠的時候,也能仗著她無所依靠,一劍要了她的性命。 展岳……展岳不一樣。 嘉善也不知道是什么給她留下了這么一個印象。是因?yàn)樯弦皇溃喾暝跂|直門門口,展岳那幾句懷有關(guān)心的問話嗎? 好像也不全是。 嘉善只是頑固地覺得,如果她又到了一無所有的那一天,陪在她身邊的若是展岳,他大概,會與自己清貧與共吧。 嘉善被自己這樣的一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她惶惶地拿起茶盞,裴元棠火熱的視線更是讓她覺得無所遁形。 嘉善瞪了他眼,色厲內(nèi)荏道:“別這樣看著我?!?/br> 裴元棠輕笑了一聲,他投在嘉善身上的目光狀似漫不經(jīng)心:“你心虛了?!?/br> 嘉善一愣。 “你在心虛什么?”裴元棠不依不饒地看著她,他聲音還如以往溫柔,卻在不自覺中加入了一種威懾。 裴元棠輕輕瞇起眼,不肯放過嘉善臉上的任何表情:“你還沒說,他們有哪里不一樣呢?!?/br> 嘉善在這樣的逼問下,不由有些心煩氣躁。她是與表哥關(guān)系良好,但是也沒到事事皆可說的地步。 她望向裴元棠,話語里已帶了幾分不悅:“展大人少居高位,憑的是自身本事。展少瑛進(jìn)通政司,憑的卻是家族的庇佑。” “單這點(diǎn)就不一樣。”嘉善的聲音清脆悅耳,聽在裴元棠耳朵里,卻只覺得氣悶。 他這個表妹,乃是帝王的嫡長女,身份高貴,談吐不俗,又自來眼高于頂,鮮少有閑情癡意的時候。 知道嘉善不喜展少瑛以后,裴元棠順其自然地以為她會厭屋及烏,對展岳也不會有多余的好感。 可適才,裴元棠從守門的吳英同那里探聽到的結(jié)果,卻是嘉善與展岳相處地十分和睦。 其實(shí)自那次,展岳幫嘉善送信來裴府,裴元棠便覺得奇怪了。他姓展的也是一個堂堂的都指揮使,手下能人悍將無數(shù),送封信又不是什么緊要的任務(wù),何須他親自出馬?要說他對嘉善心里無鬼,即便是閹了裴元棠,他也不能信! 裴元棠越想越覺得意難平,他抄起桌上的松子穰,憤恨咬了一口。嘉善不知他這是怎么了,也猜不到是自己哪句話點(diǎn)燃了他的脾氣,便只好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那些只會憑借家族上位的人嗎。什么時候,開始對有本事的人,也瞧不起了?” 裴元棠靜靜地看了她幾秒,他俊朗的眉目擰成一團(tuán):“我沒瞧不起他?!?/br> “沒瞧不起就好。”嘉善知道裴元棠有些目下無塵的傲氣??蓪φ乖肋@樣一個人,說什么也不好得罪了他。 畢竟他未來是會尊貴顯赫,前途無量的。保不準(zhǔn)以后,裴家上下也會有有求于他的地方。嘉善可不想表哥年紀(jì)輕輕就給自己樹了敵。 她一手指向裴元棠的衣領(lǐng),示意他注意自己的形象,別把點(diǎn)心渣子吃到衣裳上了。 裴元棠順著她的視線,隨意地用手指撣了撣。 別看裴元棠外表風(fēng)度翩翩,在某些事情上卻很有些不拘小節(jié)的毛病。說到底,他雖然在讀書和政事上一路光明,但在生活中,總還像個需要人照護(hù)的孩子。 這也是嘉善至今不懂,他這樣的人,上輩子是如何做到不成親的。 想到這兒,嘉善不禁仔細(xì)地看了裴元棠一眼。 他的五官分明,眼窩有些深邃,黑眉星目,秀鼻薄唇。這都是男子好看的標(biāo)志。與展岳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比起來,裴元棠身上,有著江南名仕特有的雅致和風(fēng)流。 難怪上一世,有那么多女人愿意無名無分地跟著他了。 這一回,莫非還要這樣? 嘉善抿了抿唇,她先在心里措了一遍辭,特意用了一種調(diào)侃的語氣道:“也不要光說我。你如今金榜及第,舅舅,難道沒有為你說一門好親事嗎?” 裴元棠正閉了眼曬太陽,聞言,他緩慢地掀起了眼皮。他的臉龐在午后陽光的照射下,更添俊秀。 “關(guān)心我?”裴元棠悠悠地問,他薄唇微張,側(cè)首去看她。 若是在平時,嘉善聽到他這自鳴得意的問話,必然是要揎拳擄袖,與他說三道四一番的??梢幌氲揭院?,裴元棠會為了婚事與舅舅起爭執(zhí),沒準(zhǔn)還要孤獨(dú)終老,她終究還是心軟了下來。 嘉善抬眸,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你就算是吧?!?/br> 裴元棠一笑,他鳳眼半瞇著,笑意里帶了幾分暢快自得:“哪能不給我說親。今日還想拉著我,去那文華殿大學(xué)士,竇閣老家拜訪呢。我拿你做借口,給推了?!?/br> 嘉善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是了,沒錯。 裴元棠和竇氏的事情是在她與展少瑛之前定下來的,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在最近了。 從前嘉善就沒有打聽出來,裴元棠究竟為什么看不上竇氏,不知道現(xiàn)下趁著他心情好,有沒有機(jī)會探到? 嘉善瞧了他一眼,她輕描淡寫地說:“竇閣老家的嫡長孫女,今年好像是十五,無論是年齡還是家世,都正好與你相配。舅舅大概,存了幾許這樣的心思吧?!?/br> 裴元棠“嗤”了一聲,他將兩手放置在腦后,懶洋洋道:“不是大概,是就是?!?/br> “十五歲,”裴元棠抽出一手來,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桌子,他看著嘉善,微微一笑道,“和你一般大呢?!?/br> 嘉善雙眉一擰,她不自覺地盯著裴元棠的眸子,忽然發(fā)覺,他眼里竟有九成九的繾綣溫柔在。 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表哥……總不會? 嘉善咬了咬唇,正欲張嘴,裴元棠卻忽地移開了目光。 “我不想娶竇氏?!迸嵩奈⑽⑻ь^,他音調(diào)清朗,平心靜氣道,“書香門第教出來的女人,都是一個模樣,水做的樣子,泥捏的脾氣,毫無個性,又了無生趣?!?/br> “真與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可是一種折磨。”裴元棠又慢吞吞地捏起桌上的一粒松子穰吃了。 這回,不消嘉善提醒,他自己利落地拍掉了一旁的碎渣。 嘉善忍不住道:“你見過竇氏嗎?” 裴元棠干脆地?fù)u頭:“沒有,也不想見,我不會娶她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