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姑奶奶是要造飛機的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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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珂歡呼,“你們兩個都能去蘇聯(lián)留學(xué)了!可千萬別忘記我啊!” 江文怡笑,“不會的!” 廖杉被她們帶動起情緒,抑或是轉(zhuǎn)圈轉(zhuǎn)暈了,她忍不住也放聲笑起來。 她想她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幕的。 六月最后一個星期五,大禮堂里為這一屆畢業(yè)生們舉辦著慶祝典禮,從今天后,他們將離開學(xué)校,四年磨一劍,他們也將投入到祖國的建設(shè)中去了。 蘇珂的組織關(guān)系已經(jīng)轉(zhuǎn)入外交部了,并不是她爸有什么運作,反而說起來還是因為她和趙豐年認識。趙豐年雖然是個汽車兵,但他是給外交部副部長開車,蘇珂去面試時正好是那位副部長在。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紙上的名字,笑了,很是平易近人的開著玩笑,“我知道你,你那個朋友可是‘坑’了老趙不少修理費吧?” 蘇珂不太好意思,“也是趙大哥人好……” 就這樣,蘇珂憑借自己得體大方的表現(xiàn)和比別人多那么一點的印象分成功被錄用。 畢業(yè)生們一個專業(yè)的一起走上臺,接受校長親自給他們授勛。 一杠兩星的肩章被別到他們肩頭,每一個人都格外驕傲自豪的朝著校長敬禮。 將至暮年的男人走到廖杉面前,一向只在大會上面容嚴(yán)肅發(fā)言的人突然朝著她眨了下眼睛,開玩笑的說,“麻雀之母值得多一顆星星,不是嗎?” 廖杉一愣,一杠三星的上尉肩章就這么被別到她的肩膀上了。 “謝謝您。”廖杉趕忙道謝,抬手敬禮,這一看就是校長幫她特別爭取的。 雖然她內(nèi)心忍不住吐槽,怎么別人就是些聽著就狂霸拽的頭銜,什么風(fēng)暴降生、七大王國守護者、龍之母,怎么到她就是“麻雀之母”了……不過廖杉又轉(zhuǎn)念一想,自我安慰,“麻雀之母”總比什么“大黑蜘蛛之母”要好聽些。 接著是機械工程系,再之后就是材料科學(xué)與工程系的畢業(yè)生們登臺。 臺下程德霖拿著相機對著臺上一身利落軍裝的江文怡連拍了好幾張,為了今天的畢業(yè)典禮,他還特意去借了一部幸福牌照相機。 等授勛儀式結(jié)束后,程德霖又塞給江文怡一捧百合花,他邊拍邊忍不住感慨,真是人比花嬌,她懷里那捧他送的鮮花都黯然失色了。 拍了兩張,江文怡又拉著廖杉和蘇珂,指使著程德霖再拍幾張。 程德霖心中苦澀,哪有什么不同意的,他來之前還特意換上了一卷全新的膠卷,自然是拍的越多越好,他的下半輩子說不定就要指望著這一卷照片過了。 梁淑欣站在不遠處,和其他幾個姑娘說說笑笑,絲毫不多看江文怡她們。 江文怡拍完合照,又招呼著廖杉和蘇珂一個個拍單人照,還大方的把懷里的花借給她們,讓她們也拿著拍照。 程德霖樂意被她指使。 廖杉捧著鮮花,相機鏡頭將她臉上自信張揚的笑容定格下來。 畢業(yè)典禮結(jié)束后,三個女孩又在學(xué)校各處拍了照片,直到程德霖將膠卷全部用完。 蘇珂意猶未盡,其實也是戀戀不舍,今天畢業(yè)后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她吸了下鼻子,沒什么威力的威脅道,“就算以后我不在了,你們倆也不準(zhǔn)只和對方好,都要和我天下第一好才行!” 說著她忍不住哭起來,“可千萬別忘了我啊嗚嗚……” 離別的傷感一下子涌上心頭,江文怡也眼眶微紅,和蘇珂抱在一起,連連保證,“不會的,絕對不會忘記你的,有機會我們再見面……” 廖杉也忍不住一下把兩人都抱住。 良久后,三人平復(fù)好情緒,江文怡去送程德霖離開學(xué)校。 一高一矮的身影并排走在校園的道路。 程德霖側(cè)頭去看江文怡,“照片……等洗出來我寄給你?” 江文怡疑惑的停住腳步,微微歪頭看著他。 程德霖艱難的說,“以后,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br> “我要去留學(xué)了,我不能耽誤你的青春?!闭f著說著,程德霖又難過起來,他努力想要忍住眼中的淚,最后一面了,他至少要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堅強,不要哭,像個男人一樣! 他停頓片刻,緩了緩情緒才繼續(xù)說,“我們結(jié)婚的事……就、作罷吧,你找個對你好的,以后的日子要好好過、要幸?!瓎?,不要被欺負了,如果、如果他欺負你,你就讓你弟弟去打他……” 江文怡看著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語無倫次的男人哭笑不得,上前一步抱住程德霖,拍著他的后背安慰道,“別哭了,等會兒再叫別人看到了。” 程德霖此刻才不管那么多,他心里苦。他容易嗎,好不容易追求到喜歡的人、馬上要準(zhǔn)備結(jié)婚了,他卻要親手?jǐn)財噙@段姻緣,媳婦以后要是別人的了,還不讓他哭一哭了嗎? 江文怡無奈,只問他,“你拿戶口本了嗎?” 程德霖愣住,都忘記難過了,“?。俊?/br> 江文怡放開他,自顧自掏著自己身上的口袋,拿出幾樣?xùn)|西,“結(jié)婚申請和組織證明,還有我的戶口本,我都帶著了?!?/br> 程德霖像傻了一樣只呆愣愣的看著她。 “還好你家就在北市,快回去拿?!苯拟浦庾?,難得說那么多的話,“留學(xué)后規(guī)定不讓談戀愛和結(jié)婚,沒說留學(xué)前不讓,雖然是有鉆空子的嫌疑,但我們該抓緊辦了,不然去蘇聯(lián)讀書回來都要好幾年以后了?!?/br> 江文怡見程德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這才想起來,“我忘記和你講了,我也被選上公派留學(xué)了?!?/br> 程德霖一下子大喜大悲,人都要不好了。 江文怡狐疑的看著僵在原地的人,“你不想結(jié)了?” 程德霖趕緊一抹臉,擦掉眼淚,頂著兩個又紅又腫的眼睛樂呵呵的說,“想!” 當(dāng)天,印有國旗和紅色五角星的結(jié)婚證新鮮出爐,黑白照片上只有江文怡猶自美麗,而程德霖一雙腫眼笑得只剩一條縫,看得拍照的師傅都忍不住搖頭,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了。 第43章 心之所向 廖杉本想畢業(yè)后找機會回趟廖家村, 可根本騰不出任何時間,畢業(yè)典禮后她就跟著其他被選中的留學(xué)生們統(tǒng)一集中到了留蘇預(yù)備部。 綠皮卡車停在北市俄語學(xué)院旁,廖杉從車上跳下來, 看著面前陌生的教學(xué)樓,陽光正好,她抬手擋在額前, 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廖杉!” 突然一個聲音喊她的名字,廖杉抬頭看過去,只見王川澤站在二樓窗邊。 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便已經(jīng)嘴角上揚,王川澤看著她說, “我就知道你也會被選中?!?/br> 握住程德霖的手,江文怡從卡車的車斗上下來,就看到二樓窗邊含笑的王川澤,她不由得突然想起之前蘇珂和她嘀咕的話。 “你說, 就王川澤那張沒什么表情的冷淡臉什么時候笑過, 偏廖杉還說她見他挺愛笑的,就這樣他們能沒點什么?王川澤肯定喜歡她。” 江文怡心想,他確實喜歡廖杉。 “怎么了?”程德霖見江文怡愣神,不由得問道。 江文怡搖了搖頭, “沒什么?!?/br> 這次的留學(xué)計劃總共選出了三十一個人,他們中有些像廖杉、江文怡這樣來自軍校的,有些則是像王川澤、程德霖這樣被各個單位推選出的, 這些年輕人被統(tǒng)一編成了一個班級, 直到出國前都要在留蘇預(yù)備部接受俄語和政治理論課的學(xué)習(xí)。 俄語學(xué)院還特意分配了蘇聯(lián)外教老師給這些預(yù)備留學(xué)生們上課, 避免因眾人參差不齊的俄語而影響出國后的學(xué)習(xí)。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政治理論課, 隔一兩個禮拜留蘇預(yù)備部的主任就會挨個審查一遍學(xué)生們,畢竟現(xiàn)在全國人民對蘇聯(lián)都有種狂熱的崇拜, 國家花費眾多送學(xué)生們出國學(xué)習(xí)可不是讓他們一去不復(fù)返的。 廖杉走進主任牛勤奮的辦公室,隨手關(guān)上門,熟稔的搶在對方開口前說道,“不私自回國探親、不戀愛、不結(jié)婚、不和當(dāng)?shù)厝送ɑ椋瑢P膶W(xué)習(xí)、學(xué)成歸來報效國家?!?/br> 牛主任被她一連通的話一堵,自己的話全被這丫頭說了,他只能干巴巴的說一句,“說到做到啊,行了,叫下一個人進來。” 廖杉幾乎是屁股剛一沾凳子就又站起來了,利落的轉(zhuǎn)身出門,叫下一個人進去。 程德霖進來,牛主任看著面前的青年人,這位他是不用擔(dān)心被蘇聯(lián)姑娘拐跑的事情了,因為人已經(jīng)先結(jié)婚了。而且據(jù)說和他結(jié)婚的那位江文怡同學(xué)是沒辦法生孩子的。 牛政委張了張嘴,最后只說了一句,“我也不擔(dān)心你,反正你也鬧不出孩子來?!?/br> 程德霖剛想為江文怡辯解,他已經(jīng)知道小怡之前說自己沒辦法生是為了唬人,但想了想還是沒多說,“您放心。” 他心里默默流淚,反正他這婚結(jié)的也就多了個證,過的還是以前單身漢的生活,根本不可能鬧出個孩子來,就不讓牛主任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吧。 牛主任心累的揮了揮手,“下一個人?!?/br> 看著接下來進來的王川澤,牛主任頓時長長呼出一口氣,終于有他的用武之地了,“小王啊,你的心智一定要堅定……” 在門外等著下一個進去的胡俊明疑惑的看著緊閉許久的門,奇怪,明明前面進去的人很快就出來了?。?/br> 廖杉離開主任辦公室后就趁著下午不用上課,和江文怡一塊兒出了學(xué)校,準(zhǔn)備去郵局給家里寄信,當(dāng)然還有粘人精程德霖跟著。 他們先去了照相館取程德霖放在這里沖洗的膠卷。 程德霖拿著一摞相片,從中間挑出幾張遞給廖杉,“這些是你的?!?/br> “謝啦。”廖杉接過來一看,拍的確實不錯,就是可惜不是彩色的照片。 然后三人就一起去了郵局。 廖杉先去窗口辦了匯款單,她把這幾年自己大半的積蓄都寄回給了家里,留學(xué)生的所有費用和生活物資全部都是由國家供給,廖杉估計自己去了蘇聯(lián)也沒什么用到錢的地方,就只留了一小部分供自己使用。 她接著去寄信,信里她簡單說了自己要被公派去蘇聯(lián)留學(xué)、未來幾年沒辦法回家的事,把匯款憑證和一張自己的照片一同塞進信封里。 廖杉用桌上的漿糊封好信封,寫上廖家村的地址、貼上郵票遞給郵局的工作人員。 那封信被投入裝滿信件的綠色帆布袋子里,廖杉忍不住悵然,等她再回來,家里該變樣子了吧。 下午,程德霖回到宿舍里,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出去一趟他熱得不行。 他一口氣喝完,放下杯子,忍不住感慨,“我是真沒想到她也能爭取到留學(xué)的機會,小怡就是說得少做得多,這世界上再沒有比她更好的女孩了?!?/br> 王川澤則是在換著自己床鋪上的床單、被套,他沒有說話,不想和程德霖爭辯到底誰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這個問題。 程德霖瞥了他一眼,從口袋里摸出一摞相片,在手上展開,他挑出其中一張,拿在手上晃來晃去,做作地說,“哎呀,我怎么多洗了一張廖杉的照片——” 不等他話音落下,下一秒相片就被人奪走。 程德霖得意的攤開手掌,“洗照片一塊錢一張。” 王川澤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紙幣塞到程德霖手上,“我給你十塊錢?!?/br> 程德霖驚訝的張大了嘴,看著手上的錢,忍不住思緒跑遠,廖杉的照片這么值錢嗎?那這樣的話,三、四張相片就夠他買一臺新的相機了…… 王川澤不知道程德霖心里的小算盤打得滴溜溜響,他全部心神都被手里的相片吸引住了。 相片上的廖杉一身軍裝,捧著一束鮮花笑容明媚,是令人心顫的好看。 王川澤掏出隨身帶著的筆記本。 筆記本的封皮已經(jīng)磨損變舊了,被王川澤用他娘做的袖套改了改,還拼了一塊飛機廠國慶時發(fā)的小紅旗,給它重新套上了一層新的書衣。 他把這張相片塞進封皮的夾層里,和之前的紙條、窗花放在一起。 這些就是他全部的心之所向。 —— 廖杉的信送到廖家村已經(jīng)是半個多月后的事了,一身綠的郵差騎著自行車?yán)涞脑诹渭倚≡洪T口剎住,對著里面喊,“家里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