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樂官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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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之后,我的琵琶亦習(xí)得像模像樣了,嬤嬤驗收完畢,便將星璨之名遞往斗艷會,準(zhǔn)備讓我在王都夜生活界亮相。 然而我認(rèn)為,距離一舉成名,尚且差了一步。 我自然不愿在這風(fēng)月場所里久待,便向嬤嬤提議習(xí)奏梵鈴。一來舉國可奏梵鈴者,少之又少,二來,秦良洛定然受我樂音吸引。我只消引得他注意,不怕藍(lán)嗣瑛不發(fā)現(xiàn)我。 雖然他如今遠(yuǎn)在東北,我仍有十足的把握,此舉必可以引他注目。 嬤嬤初時對我有些為難,梵鈴價錢昂貴,館內(nèi)雖有一把,卻是嬤嬤的私人收藏。我千拜託萬拜託,保證我天賦異稟,她才勉為其難讓我一試。 我調(diào)正了音色,懸緊了弓,輕快奏著先前學(xué)過的琵琶曲《陽春白雪》。嬤嬤見我頗通音律,便放心將琴借給了我。 我借得了琴,緊鑼密鼓的練著琴曲。距離斗艷會僅剩不足盈月,若我得不上名次,嬤嬤不知要如何敲打我。 時光過得飛快,轉(zhuǎn)眼便是斗艷會當(dāng)天。嬤嬤帶著我,與另兩位紅袖添香抵達(dá)會場,紅珊自讓藍(lán)嗣瑛傷了心,不愿再參與斗艷會,便沒有出席。 首輪論舞技,我的號碼牌不算靠前,尚有點時間作足準(zhǔn)備。縱使嬤嬤說初次不計較別的,只讓我長見識,得不得名次無所謂,她卻將大部分資源都砸在了我身上,她如此上心,我又豈敢隨意。 另兩位紅袖添香,分別為柳妃璦君,以及織姬明錦。她們手里忙活著替我梳妝打扮,面前珠簾遮額間一抹紅,一身敦煌裝扮,抹胸緊緊束著,兩乳幾欲蹦出,金飾插上飛仙髻,又掛滿我全身,腳踝綁上兩環(huán)鑲著銀鈴的釧兒,走起路來叮噹作響。 嬤嬤看了一眼,「胸再弄出來些,星璨胸小,不墊點東西怎么跟他人比,回頭該給你好好補補?!惯@話有些逆耳,她盈香館充斥巨乳,我這正常尺寸的胸部,在她看來,卻顯得小了。 「你上場時,注意別踩著這幾條絲帶,其馀應(yīng)不消我多加交代,好好表現(xiàn)罷?!?/br> 司儀唱名盈香館星璨,我始纏著綾布自上而降,青紅衣帶隨樂飄揚,琵琶架于肩上,仿足了敦煌壁畫飛仙圖,我此時方覺得自己真是個神女。 上片樂音響起,一雙裸足點上了地,我踩踏著節(jié)奏,腰枝如楊柳一般隨風(fēng)舞動,時而輕步慢移,時而疾轉(zhuǎn)如風(fēng),手臂一放一收,彷彿凌云飛天,呼應(yīng)樂曲登仙處。衣帶重復(fù)著我的旋移,面上珠簾輕晃,我于恰處撥弄起了琴弦,與足上銀鈴相互和鳴。下片舞,雙臂變著姿勢,仿過一個一個敦煌壁畫,持花持器,菩薩獻(xiàn)玉,伎樂飛天,王妃聽法。末了,我摘下珠簾,輕拋一旁,隨著音樂的收盡,旋了一圈敬上大禮。 舞驚四座,出乎我意料之外。這敦煌舞并非新意,想來是白虎的舞蹈底子為我加持不少。 嬤嬤見反應(yīng)出奇的好,十分滿意,直呼我許能入列叁甲。 次輪賽琴藝,我的序列前頭數(shù)來第四,并無時間更衣,便拎起小提琴,等待司儀唱名。 我于后臺等待時,朝觀眾席一眼望去,輕而易舉尋到一襲紅衣的秦良洛,兩年多過去,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長了點英氣,我不會再輕易將他錯認(rèn)為女子。我內(nèi)心祈禱著,他等會兒千萬要反應(yīng)大些啊,我能否恢復(fù)自由之身,便靠他的表現(xiàn)了。 輪我上場時,我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秦良洛。他見我懷中抱著小提琴,眉眼挑了高。近叁年未見,他怎的如此沉得住氣?要是以前,他還不跳起來大聲嚷嚷。 我站定位置,夾上了琴,架起弓,開始拉我以前于宮宴表演的組曲,完全是衝著他而來的。 秦良洛雙眼閃爍著光,似是泛著淚,但他怎還如此鎮(zhèn)定,我有些急躁,手上拉得也不那么穩(wěn)當(dāng)。眼見曲將終,眾人仍癡迷于我的表演,秦良洛身子一高,離了席,朝著花臺上的我一步一步走來。 「離墨?!顾莆仪频糜行┗猩瘢辉偈强倗谖疑磉叧吵臭[鬧的秦良洛,他的服裝,顯示身分已然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宮廷樂官?!改闶请x墨?!?/br> 「我們下去再說?!刮掖诡^,低聲道。 「你沒死?!顾萌糌杪?,雙眼涌出兩行淚,我的下顎骨被他捏得緊,他用力抬起我的臉,頭一低,一雙軟唇狠狠覆上了我。他的手臂收了收,將我置進(jìn)他懷中。我一驚一咤,我以為他說喜歡我,是鬧著玩的。 好了,我目的已達(dá),甚至遠(yuǎn)超我所盤算,現(xiàn)在我要怎么讓他放開我? 臺下議論紛紛,交頭接耳談?wù)撐沂鞘裁磥眍^,竟能引得不近女色的秦樂官如此失態(tài),當(dāng)眾強吻。 我想嬤嬤大約很滿意秦樂官這效果,流量也有,話題也有。不知茶館又要怎么譜寫我們的劇本。 我乘著他吻著的間隙,得空道了句話,「下去再說,我老實告訴你?!?/br> 「一言為定,離墨,你別想跑?!顾湎潞菰挘瑥澭鼘⑽覚M抱,我低呼一聲,他將我送去了后臺。 「秦樂官,真是多謝您了。」嬤嬤笑容堆滿臉,秦良洛見狀,卻蹙起眉。 「她不應(yīng)待在煙花之地,我要收她為徒,帶她離開。」他將我攬在懷里,不讓嬤嬤來碰。 「秦樂官這話不講道里,我盈香館的人,想走是需要贖身的。星璨如今紅了,您想帶她離開,還煩請照著日子來競價?!箣邒哒勂疱X來,卻是一點不讓。 秦良洛讓她說得心里一煩,將我一推,轉(zhuǎn)頭離去,回他評審席。這盈香館的規(guī)矩,他也不是不懂。 斗艷會最終的結(jié)果終于公佈,我不但榜上有名,還摘了個榜眼。初試啼聲便響徹云霄,名聲更勝狀元娘,嬤嬤樂不可支,看我的雙眼彷彿像在看一頭金雞母。 回了盈香館后,我的位份直直升入紅袖添香,有了自己的摘星閣,還有幾名可供差遣的妓子。 嬤嬤讓人忙進(jìn)忙出的打理我這新閣子,首飾華裳一盤一盤端了進(jìn)來,讓小妓整理著,我只管當(dāng)大爺。我且沐了浴,躺在大床上,這軟床躺上去很是美滿。 然而深夜天色沉沉,萬籟俱寂,卻有人翻身進(jìn)了高臺,直闖我摘星閣。 是誰……我本欲呼救,那人卻發(fā)了狠的掐住我頸子。 「誰給你的狗膽,敢假扮長寧公主?」竟是藍(lán)嗣瑛的下屬李梟,為何他沒在東北? 難道藍(lán)嗣瑛如今,亦身在王都?我有些激動,嗚嗚悶哼,欲掙扎解釋,他卻陡然松手。 「不準(zhǔn)叫,敢吵醒外面的人,我取你小命是很容易。」 我拂開面上散發(fā),轉(zhuǎn)了身子,藉著月光讓他將我的臉看得清楚些。 「你想作甚……」他瞧清楚后,呆愣許久,嘴巴尚且合不攏,我這美貌拿來誘人還挺管用。 「李梟,我知道你是李梟。你回去告訴你主子,本月二十日盈香館紅袖添香獻(xiàn)藝,我等他來?!刮逸p笑,藍(lán)嗣瑛動作這樣快,我深感受用?!缚熳甙桑那膹哪莾合氯?。」 每月十日、二十日、叁十日,紅袖添香輪番表演,臺下看倌自由喊價,價高者,能入女子閨居相伴一晚。 由于我初次上工,嬤嬤便將我擺在了最末,待前頭姊姊們演藝完畢,才輪到我。 「最尾登場的,是我們館內(nèi)新進(jìn)姑娘,天姬,星璨。天姬乃崑崙玉化身,神女留戀凡塵,如今且在敝館內(nèi)體驗人生。」嬤嬤介紹著我的來歷,自然全是瞎扯的。 我奏了琴,走完曲子上半部,而下片,是要留給客人的。 「與神女云雨一番,承點仙氣,想必諸位貴客皆好奇究竟是何滋味。我宣布,天姬初夜,競價開始!」嬤嬤這話,很是驚嚇。她先時說紅袖添香不需接客,為何現(xiàn)在反賣我初次?難道是我弄巧成拙,讓她打算先撈一筆? 臺下看倌激烈競著價,我腦中一片空白,喊價的人里頭,沒有秦良洛,沒有藍(lán)嗣瑛。我的身體抖得像是個篩糠,想起水姬追求藍(lán)嗣瑛的故事,以及她的初夜。 藍(lán)嗣瑛沒有出席,是因為他嫌棄我,配不上他了嗎? 「五十萬一次,五十萬兩次,五十萬叁次,恭喜這位公子成交!」嬤嬤兩眼直直發(fā)光,五十萬即將入庫,她怎會不開心。 「慢著?!挂幻髦嬲值哪凶?,抬起了手臂?!更S金,百萬兩?!惯@聲音,是李梟,藍(lán)嗣瑛他沒放棄! 底下本是一片鴉雀無聲,再轉(zhuǎn)為哄然。五十萬兩成交的那位公子,尤其憤怒,大聲叫罵著有幾個臭錢有什么了不起。嬤嬤始覺猶豫,常理而言,已經(jīng)成交的交易,是不得反悔的,然而五十萬白銀,與百萬兩黃金,任誰都該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 「嬤嬤,我不讓你為難,天姬可自由選擇,要奔赴向誰,如此,亦不算壞了你盈香館的規(guī)矩。」李梟的薄唇一開一合,我此時不知有多想奔向他身側(cè)求他帶我去見藍(lán)嗣瑛,卻得生生制住這雙不聽話的雙腿。 藍(lán)嗣瑛既無親自出面,恐怕他仍對我有所質(zhì)疑。 「嬤嬤?!刮翌澏吨曇?,此刻我離自由是那么的近,成功擺在眼前,我卻對這過于順?biāo)旄械接行┖ε隆!感氰策x擇,那位帶著面具的公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