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山蟬鳴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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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你真的期盼過我的出生嗎。 還是自我出生起,就期盼著弟弟呢。 …… 這是一次很普通的賑災(zāi),沒有暴亂、沒有貪污、沒有鎮(zhèn)壓。 普通而有迅速的完成了。 走前,游照儀去看了那對母子一眼,她沒試圖和二人相認(rèn),只是單純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一個月的時間,兩人領(lǐng)隊歸京后照常進宮述職,皇帝依舊嘉獎。 她一直到快要出宮,都是一副渾渾噩噩的姿態(tài),所行所為皆是下意識的舉動,周星潭甚至沒看出她有什么不對勁。 宣峋與今日休沐,正在門口等她。 見她出來立刻急急的走了過來,面含擔(dān)憂,說:“還好罷?”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可心中一片山呼海嘯之后,她只能平靜、溫和的說:“還好。” 二人上了馬車,宣峋與照舊黏進她懷里,她風(fēng)塵仆仆,身上還有泥點,她記得他一向愛潔,此刻卻渾不在意,只尋了個熟悉的位置,仰頭看著她。 她親下去,宣峋與便乖順的張開嘴,像以往每一次一樣。 恍惚間,聽見宣峋與的喘息,斷斷續(xù)續(xù)的叫她:“灼灼、灼灼,好了……”他又喘不上氣了。 她便收手,抱著他不說話。 下一步該干什么呢?說些什么吧,或者做些什么?別愣著啊,游照儀,你不是一向做得很好的嗎?不是一向演得很好,裝的很好嗎?快點??!繼續(xù)裝下去,一輩子就這樣裝下去啊,你不是和自己說過的,要自己做到的嗎? 可她動不了,宣峋與終于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應(yīng)該說,他向來是唯一一個能看破她偽裝的人。 他問:“怎么了,灼灼?” 她想說,好累,好累,不知道在干什么,不知道能干什么,這些曾經(jīng)游刃有余的東西,不知道現(xiàn)在為什么變得這么艱難。 她一向筆直的脊梁,從來平和的面容,在宣峋與擔(dān)憂依戀的目光里終于全面崩盤,把臉埋進他懷中,痛苦的哭出了聲。 宣峋與嚇了一跳,連忙抱緊她,嘴里不住的說:“灼灼,怎么了?別哭了、別哭,灼灼?!?/br> 這是他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見到游照儀的眼淚,也是第一次笨拙的安慰游照儀。 游照儀抬頭看他,眼睛通紅,滿是陰冷,可語氣卻哽咽著說:“你也會、扔掉我嗎?” 宣峋與也要被她的痛苦傷到流淚了,感覺心都要碎裂開來,聞言忙說:“不會的,灼灼,我怎么會扔掉你呢?你忘啦?我說我離不開你的,我離開你我就死了,你記不記得?” 他像哄小孩一樣哄她,眼中也慢慢溢出淚水。 游照儀手摸到他的腰,一寸寸的往上摸索,直到把他整個人鎖在懷里,聲音喑?。骸拔矣浀??!笨赡欠輷涿娑鴣淼撵鍤夂涂嗤此坪跻研九c也灼傷,只能更為用力的抱著她。 …… 二人回到了廣邑王府,進入房中。 游照儀坐在一把椅子里,不像平常一樣禮儀端肅,反而像個嬰兒一樣,把自己蜷在一把小小的椅子里。 宣峋與心疼至極,但也只坐在一邊看著她。 直到她再次開口。 “我不喜歡你,宣峋與?!?/br>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全名,但是只這一句話,把他幾乎打入地獄,讓他一時間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臉上滿是空茫。 好一會兒,他才艱難的笑了笑,問:“你說什么呢,灼灼?!?/br> 游照儀似乎脫落曾經(jīng)對他的全部面目,面無表情的說:“我說我不喜歡你,可能之前有一點點,但我分不清了——或許我喜歡,喜歡你的臉,或者你的身體?!?/br> 她不去看宣峋與似乎馬上要碎裂開來的目光,繼續(xù)說:“我一直在裝,我一直在演,小時候你不理我,我就能一晚上睡不著,怕你和裴王妃說,把我再一次丟掉,我說我要上戰(zhàn)場,是因為我知道我不得不上戰(zhàn)場,自從培養(yǎng)我開始,我就是你的第二選擇,我怕我不選擇,我也會被丟掉,你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得回應(yīng)你,和你成婚,這是我的職責(zé),我的任務(wù),我能活下去應(yīng)該付出的代價?!?/br> “我和王爺王妃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或許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我裝了太久了,我自己都有點分不清。” “砰!”是宣峋與揮落了桌上的茶杯,杯子掉到地上,碎裂開來,茶水汩汩的流出來。游照儀便呆呆的看著地上。 宣峋與崩潰的看著她,心中難以抑制的慌亂涌上來,勉強克制著說:“你在說什么啊,我聽不懂?!?/br> 游照儀漠然的說:“啊,如果你想丟掉我,就丟掉我吧,我已經(jīng)為這個結(jié)果準(zhǔn)備了很多年了?!?/br> 聞言,宣峋與終于忍受不住似的,撲過來抱住她,哭喊道:“我不會丟掉你!灼灼、為什么你從來不說?從小到大你為什么從來不和我說?你不要這樣,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 游照儀整個人依舊僵直,不為所動,只輕輕的說了一句:“我好累……” 說出來這些,確實如釋重負(fù),但那種似乎要被拋棄的無力感又再次深深的扼住了她,讓她有些恍惚。 …… 很久之后,她才把目光聚焦到宣峋與身上,他跪坐在地上,正緊緊的攥著她的衣擺,緊張的看著她。 她笑了笑,問:“即便知道我是這樣一個人,你也還是一樣愛我嗎?” 回應(yīng)她的是宣峋與迎上來的嘴唇。 他說:“愛我吧,不管是什么?!?/br> 不管是他的臉還是身體,任務(wù)還是職責(zé),他早就從靈魂深處就接納了她的入侵,被打下了深深的烙印,這輩子都不會抹除。 他絕不會、丟掉她。 從傍晚歸家開始,到第二天天邊魚肚泛白,游照儀才真正的放過他,任由精疲力竭的他沉沉的睡去。 滿腔的戾氣,似乎終于被一點點撫平,逸散開來。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對宣峋與產(chǎn)生了一絲欲望和責(zé)任之外的愛憐。 怎么對待,都不會反抗。 痛到流淚,還是要說愛她。 看著他依戀的睡顏,游照儀將他抱緊,終于慢慢的睡了過去。 …… 到了傍晚,陽光再一次一點點灑進來。 游照儀迷茫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動了動手。 宣峋與還睡得無知無覺,她仿佛一覺把世界睡得顛倒,所有的情緒和回憶重新涌回自己的腦子里,她空茫的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干了什么。 什么都說了、什么都做了。 她去掀開被子,伸出的手還在細(xì)細(xì)的顫抖。 他真的滿身傷痕。 她到底在干什么呢…… 宣峋與似乎感知到了,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看她。 對上他紅腫的眼睛,她幾乎在戰(zhàn)栗,盡量溫柔的把他抱起來,語氣里帶著些許崩潰:“對不起、對不起阿峋……對不起……” 宣峋與忙勉力的回抱她,說:“沒事的,沒事的灼灼,我不痛。” 游照儀還在重復(fù)的道歉,宣峋與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紅著臉道:“好了,我不痛…有時候也、也舒服的?!?/br> 她也沒對他干什么,只是練武之人手力太大,把他身上幾處地方掐的都是指痕,這些以往也有,只是今日嚴(yán)重了些。 游照儀茫然的抬眼看他,他昨晚嗓子以及喊啞了,此刻勉強的說著話:“我不痛,灼灼,你聽我說,”他看著她的眼睛,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你不是說好了,要陪伴、保護我一輩子嗎?”見對方點點頭,他繼續(xù)說:“我也是,灼灼,我說過喜歡你、愛你、離不開你,但最重要的是,我也會陪你,永遠(yuǎn)、不會丟掉你?!?/br> 她好像聽不懂話似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動手把他收緊,兩個人赤身緊緊相擁,似乎都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好,那今后你便,永遠(yuǎn)鎖在我身邊?!?/br> 日子還是一樣的過。 游照儀并沒有和宣峋與說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反而是宣峋與自己查了出來,曉得她碰見了自己的母親和弟弟。 可是過了幾天,游照儀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樣子。 平和,淡然,寡言,自持。 對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對任何人都克己復(fù)禮。 但在宣峋與面前,終于學(xué)會了慢慢放松下來,有時候又會用那種空茫陰冷的眼光看他,他見了卻從來不怕,總是抱上去或親上去。 對著灼灼,就算讓他以身伺虎,割rou喂鷹,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第25章 怨傷彈淚濺琵琶 (2) 過了谷雨, 中衢最大的事情便是東集、崇月二國前來朝貢聯(lián)誼。 東集國向來是每年都要朝貢的,對中衢或是對崇月,前兩年叱蠻胥真勢大的時候他們也向其朝貢, 希望各國相爭時放過自己, 又地處富庶,一應(yīng)錢糧珍寶絡(luò)繹不休,又因為只大面積和中衢接壤,中衢若不動它, 別的國家也不敢直接越過中衢攻打它。 崇月國則是有一個帝卿與先圣宣懿皇帝結(jié)了親, 就是現(xiàn)而今在皇寺隱居的明德帝君,兩國的姻親之好持續(xù)了幾十年,一直沒有互犯邊境。 兩國一起前來朝貢聯(lián)誼,十幾年沒遇過一次, 宣峋與所在的太常寺和鴻臚寺立刻忙碌了起來,導(dǎo)致他每次下值時間不定,但游照儀還是每日去接他。 這日宣峋與從太常寺官府走出來, 游照儀依舊靠在馬車上等他,他笑著走過去, 二人拉上了手,游照儀便輕而易舉的將他托上馬車, 自己也跟了進來。 馬車很快駛動。 宣峋與這幾日累極, 靠在她懷里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說:“總算忙完了, 明日就是大宴,按理說你也得去, 只是我們不能坐一起?!?/br> 游照儀嗯了一聲,將他的手指放在嘴邊輕吻摩挲, 她這段時間經(jīng)常這樣,宣峋與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任由她把玩,繼續(xù)說:“我大概與母親還有堂姐坐在一起,還有鄭集安,你坐在武官后排,我看了一眼,我們離得好遠(yuǎn)?!?/br> 他似乎還有點埋怨,語氣里帶著一絲嗔怪,游照儀笑了笑,俯過身來,明明是一副索吻的姿態(tài),卻不向前,宣峋與含羞帶怨的瞪了她一眼,抱著她的脖頸親上來。 二人天天黏在一起,這回不是宣峋與離不開他,游照儀也是一副離了他就要缺水的樣子,一時間二人除了上值幾乎寸步不離。 晚間又胡鬧了幾次,云收雨歇后,游照儀還在細(xì)細(xì)的舔咬他的脖頸,他任由她弄,正昏昏欲睡間聽見游照儀陰郁的說了一句:“好想給你打個烙印,讓別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宣峋與閉著眼睛笑了笑,說:“好罷,你現(xiàn)在就在我脖子上吮個痕跡出來,明日大宴上所有人都知道你我二人干了什么了。” 雖則二人已是夫妻,但對著外人還是不做親密之態(tài)。 游照儀作勢要用力,頓了頓還是只是舔了兩口,郁悶的說:“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