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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冷風(fēng)刮在身上, 站在還未來得及消融的冰雪之間, 林文然卻被靳洛的這一句話撩撥的, 心guntang到沸騰。 靳洛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 他看著林文然, 深邃的目光猶如夜空, 奪走了她的全部目光。 一時間, 安靜的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林文然的手糾結(jié)的握著,臉上的顏色紅了又紅,過了許久, 她鼓起勇氣看向靳洛。 靳洛卻對著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發(fā):“傻瓜,你是不是想歪了?” 林文然現(xiàn)在最在意的就是高考, 是學(xué)習(xí), 是分?jǐn)?shù),他明白。 摸頭殺……加上這一句傻瓜啊…… 想歪?她哪里想歪了?林文然站在原地, 腦袋像是煮沸的八寶粥喪失了思考能力。過了許久, 林文然才按捺住被撩撥到酥麻的心, 咳了一聲, 說:“演唱會很好, 謝謝你?!?/br> 靳洛看著她,拉長聲音:“然后?” 林文然深吸一口氣, “門票很貴吧,回頭我給你轉(zhuǎn)賬。”過年過節(jié)的零花錢爸媽都給了她, 林文然全都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不用?!苯宓穆曇艋謴?fù)了清冷, 他定定的望進(jìn)林文然的眸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很麻煩?!蹦┝?,他著重加了一句:“我怕麻煩?!?/br> “可是……”林文然翕動著唇還要說話,靳洛話里有話:“反正以后都一樣?!?/br> 反正以后都一樣? 什么一樣? 放誰那都一樣嗎? 林文然的心亂成了千纏萬繞的毛線球,怎么縷也縷不清,她覺得自己在靳洛面前似乎格外容易害羞,“我、我……”“我了個半天,林文然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靳洛卻笑了,他又摸了摸林文然的頭,輕聲說:“我等你?!闭f完,他轉(zhuǎn)過身踏著風(fēng)霜緩緩的離開。 背影,一如初見,蕭瑟寂寥…… 林文然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她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住,酸澀甜蜜苦惱一起涌了上來。等她回過味到家的時候家里人都睡了,只有林爽滑動著手機(jī),她知道不用解釋了心里舒了一口氣。 林爽抬起頭,“回來了?不錯啊,小情侶還挺青澀?!彼媲皵[了一大堆啃完了的鴨脖子,一看就是高景行特意出去給她買的。 “什么?”林文然四處看了看,“姐夫呢?又夜班被叫走了?”醫(yī)生的工作特殊,像是這種大半夜被叫走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僅是林爽習(xí)慣了,一大家子人都跟著習(xí)以為常。 林爽知道m(xù)eimei故意刺激自己,沒有理會,她低頭滑著手機(jī),嘴邊始終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林文然疑惑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猛然的反應(yīng)過來,她漲紅了臉沖上前去搶林爽的手機(jī),林爽早有準(zhǔn)備,她一下子站在沙發(fā)上,擎天柱一般把手機(jī)舉得高高的做鬼臉:“怎么,你想把爸媽吵醒嗎?” “快給我!”林文然惱羞成怒,他們家住在一層,前些年曾經(jīng)出過不少入室盜竊的案件,丟一些財物無所謂,萬一人有什么閃失就后悔終生了,為此,林爸特意在家門口安裝了監(jiān)控探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對著大門,有什么人進(jìn)進(jìn)出出一目了然。 而剛才,她和靳洛在一起的畫面自然也都被錄了下來。 眼看著meimei氣得像是一個跳腳的兔子,林爽一手往前伸跟盲人似的摸索著,學(xué)著靳洛剛才的動作,慢吞吞的說:“小姑娘,天色已晚,快回家吧?!?/br> 林文然眼里泛著怒火,“姐,你再不給我我就把你初中時有多少追求者的事兒都告訴姐夫!” “給你!”林爽聽了立馬慫了,她把手機(jī)遞給林文然:“喏,看完不許刪啊。” 林爽瞥了她一眼,手滑動,她迅速把視頻發(fā)給了自己的手機(jī),毫不猶豫的點了刪除。 林爽:…… 進(jìn)了屋,關(guān)上門,林文然脫掉外套坐在床邊心情緩和了半天才打開了手機(jī)。 因為光線的原因,視頻的內(nèi)容有些模糊,隱約看見靳洛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倆人的五官都不甚清楚,可靳洛眼中那比月光還要亮的寵溺卻照的清清楚楚。 ——我等你。 他懂她。 知道她的不安,明白她的糾結(jié),包容她的不確定。 把靳洛摸她頭的畫面截圖,縮印后彩打出來,林文然盯著又出神的看了一會兒,這才打開錢包小心翼翼的將照片連帶著那份少女心一齊放了進(jìn)去。 靳洛的話,他身上甜甜的味道,他離開時那隱忍又堅定的眼神就像是梵音一整晚繚繞在林文然腦中不肯散去,第二天一大早頂著黑眼圈起床洗漱的林文然在鏡子里看著自己的臉,她盯著看了一會兒,傻傻的笑了,那一刻,心里有些東西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她很清楚,那是什么。 分班考試之后,繁重的壓力暫時的減輕,大家都沉浸在即將迎來新年的喜悅之中。 馬路上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熱鬧了,就連早高峰的車輛都少了很多,家家戶戶開始采購年貨,斷斷續(xù)續(xù)的鞭炮聲響起,夜晚的天空也被煙花照亮了半邊天。 喬西還是老樣子,開著車去采購了一后備箱的年貨,他一進(jìn)屋就開始忙碌,把活魚宰了腌制放在冰箱里,牛rou切成塊,放在西紅柿邊上,就連柴米油鹽醬醋缺的都一一填好,等靳洛回來的時候,整個房間都被他貼的要么紅彤彤,要么金燦燦。 靳洛站在原地看了足足有半分鐘,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審美真的配得上“村炮”兩個。 喬西手里捏著一副對聯(lián),怪聲怪氣的:“呀,當(dāng)家的,你回來了,正好,幫我拿個主意,這幅是貼在大門口還是貼在客廳門口???” 靳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喬西無動于衷,甚至還甩了甩頭發(fā),凹了一個造型,“新年快樂,吼吼吼!” 靳洛敗下陣來,他點了一顆煙,喬西看的直皺眉:“你不要把我剛收拾的房間熏臭。” 靳洛半瞇著眼睛,睥著喬西:“你不會最近被那長腿姑娘追的錯亂了吧?”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喬西渾身都不自在了,他抖了一下:“臥槽,你大過年的別提這么喪的事兒好嗎?” 靳洛心情不錯,看他怕成這個樣子更是渾身暢快,“怎么?你不就喜歡大長腿么?” 喬西把對聯(lián)一扔,“cao,老子不干了?!彼吏~一般的攤在了沙發(fā)上,手捂住了臉:“我干什么錯事兒了,弄這么個妖孽來折磨我?我不能分心啊……下學(xué)期就是acm編程大賽,我準(zhǔn)備了很久了,事關(guān)保送名額啊保送。” 靳洛脫掉外衫掛在衣架上,唯恐天下不亂:“都到了分心的程度了?”他也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總是有姑娘鬼鬼祟祟縮在他們租房地方張望的,看到是一個小姑娘,他也沒在意就覺得人長得挺漂亮,腿很長,往那一站特別招人,他一直沒放在心上,直到那次回來玩看到那女孩抓著喬西的胳膊挑著眉問:“你為什么不能喜歡我?憑什么不能喜歡我?” 喬西很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我怕你行了嗎?”靳洛難得看到喬西這么慫,就在旁邊圍觀了一會兒,這姑娘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跟以前追喬西的那些純情小姑娘都不同,典型的大姐大,她聽了喬希這話不怒反笑,一雙勾人的眼睛上下掃著喬西,意有所指:“哪里怕?”一句話讓喬西面紅耳赤的潰敗了。 過了好半天,喬西才恢復(fù)了元氣才沙發(fā)上爬了起來,“算了算了,不提煩心事?!彼チ俗ヮ^發(fā),試探性的問:“你今天回——” 靳洛打斷他的話,淡淡的:“不回?!?/br> 喬西點頭,指了指桌子上堆的一大堆袋子:“那邊是日用品,那邊是吃的,紅色的袋子里是餃子,電費我也交了,庫房我堆了一些煙花進(jìn)去,如果——” “行了?!苯蹇粗鴨涛鳎骸澳阋彩菚r候找個女朋友了,廢話太多?!?/br> 喬西:…… 這個沒心沒肺的狗東西!??! 話雖然這么說,但坐在客廳里,翹著二郎腿吃著爸媽送上來的果盤時,喬西還是不忍心家里那個狗東西,主動加了林文然的微信。 發(fā)送的驗證消息也極具個人特色:林meimei,我是之前補(bǔ)課班坐在你前面的風(fēng)流倜儻美少年?。?/br> 林文然正在家里幫mama包餃子,看到這個微信后皺了皺眉,直接拒絕了,她怎么不記得有這么一個人? 林媽笑瞇瞇的看著林文然,“咱們先吃,你姐夫啊,今天也加班,你姐去陪他了,也不知道兩個人怎么回事兒,這么多年了天天膩在一起,都不嫌煩?!?/br> “是要等晚上查完床么?”林文然問,林媽點頭,她往外看了看時間:“哎,今年也不見小風(fēng)過來,你們吵架了?他這段時間怎么都不來家里玩?!?/br> “沒有?!绷治娜唤忉專骸八赡苁菍W⒂趯W(xué)習(xí)了?!?/br> 林媽握著筷子的手一僵,專注學(xué)習(xí)?小風(fēng)?這能讓人信……嗎? 正說著,微信又進(jìn)來了,這次喬西一本正經(jīng)了:我是你喬哥哥。 喬哥哥? 林文然愣了愣,她怎么不記得有這么一個哥哥? 再次被拒絕后,喬西嘴里的葡萄差點卡主,喬媽摸著家里的金毛lucky,跟看弱智一樣看著喬西,“你這是怎么了?又跟哪個小姑娘發(fā)信息呢,魂不守舍的?!?/br> 喬西拍了一下桌子,義正言辭:“沒想到你是這樣的mama!” 喬巴西裝革履的走了過來,他一手摟著喬媽的腰:“老婆,我把南洋的后花園包下來了,特意帶你去看煙火。” 喬媽俏臉一紅,錘了一下他的肩膀,“還有孩子在?!?/br> 喬爸看著喬西,眼神里帶著點瞧不起:“沒說不讓他找女朋友啊。” 喬西:……………… 北風(fēng)吹過,誰也感受不到喬西悲涼的心,為了這次不再被林meimei拒絕,他直接發(fā)了過去:我是靳洛的朋友。 好友申請被秒過。 喬西:…… 在這個熱鬧的假期中,他看到了人性赤/裸/裸的蒼白。 也不是很想理林文然了,喬西直接發(fā)了一條微信過去。 ——林meimei,有時間跟我洛弟聊聊天,他一個人怪寂寞的。 林文然接到這條信息的時候餃子剛出鍋,她盯著手機(jī)看了半響,心里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匆匆吃完飯,她拿了一個保溫盒,“媽,我裝一些餃子?!奔?xì)心的把餃子整齊的羅列排好,又放了一雙筷子進(jìn)去。 “哦。”林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是給那個小帥哥么?” 林文然:…… 她家的女人說話真的是讓人……夠夠的了。 問清喬西地址,林文然揣著還帶著guntang溫度的餃子出發(fā)了。 大街小巷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全都閃亮著燈等待春節(jié)晚會,各色的霓虹和馬路上輝煌的燈火,照的街上一片璀璨,炮竹聲更是連天的響著,燃起的煙霧像是舞臺的特技效果,幾乎讓人看不清對面的路。 靳洛拎著袋子緩步前行,身邊來往的都是拎著水果禮物喜氣洋洋的忙著走親訪友,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喜氣的笑容,他在那么一刻覺得自己像是逆流而上的魚,與周邊的幸福格格不入。 到了東馬路口,轉(zhuǎn)彎再直行,“喵喵”的叫聲軟綿綿的傳來,三三兩兩的流浪貓踮著貓步悄悄的探出了頭,看到是靳洛后,它們迅速圍了上來,圍著他直哼哼,靳洛臉上的冰冷融化,他緩緩的蹲下身子,將袋子里煮好夾碎的餃子倒在了地上。 “過年了,給你們加餐?!苯迕渲幸恢话棕堫^頂?shù)能浢?,膩歪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jī)點開了微信。 幾乎都是蕭默發(fā)來的,有語音有文字,靳洛隨意點開了一條。 ——哥,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好想你啊,你不在家,這個年過的都沒意思。 ——哥,你在干什么?要不咱一起網(wǎng)上廝殺?這學(xué)期我特意練了技術(shù)! ——哥,你干嘛呢?怎么不回微信,好歹吱一聲啊。 …… 聽了會兒,靳洛放回手機(jī),他點燃了一顆煙,夾在手間靜靜的燃著。大白似乎察覺到他寡淡的心情,尾巴來回晃動,喵喵的叫著,旁邊的黑貓頂了頂它,湊到了靳洛的身邊,靳洛也摸了摸,他查看了下它的后爪:“好多了,以后走路多注意。”漸漸的,圍上來的貓越來越多,靳洛把另一袋貓糧也全部扯開一股腦的撒在了地上。 退出了包圍圈,靳洛蹲在一邊抽著煙文文的看著幾只貓吃的歡快。 看著貓咪們吃了一會兒,他又點燃了一顆煙,路燈穿過裊裊煙霧,在他的臉上投下的陰影,淡淡的憂郁感彌漫開來,“我找到那個比大白還白的女孩了?!?/br> 靳洛似跟這些貓再說話,又似乎自言自語,他自嘲般的揚(yáng)了揚(yáng)眉:“她到現(xiàn)在都沒認(rèn)出來我,我以前就真那么差勁么?” 大白抬頭看了看他,舔了舔嘴,“喵”了一聲,歪了歪頭。 靳洛眼里斂著笑:“你問她怎么樣?”大白又“喵”了一聲,也不知道真聽懂還是假聽懂了。 靳洛想了想:“她變樣了,人長開了,也文靜了,不像是小時候那么霸道?!?/br> 漸漸地,吃得半飽減慢了速度的貓,有幾只干脆跑到靳洛身邊膩歪,翻身躺在冰涼的馬路上,露出肚皮讓他摸,rou爪子揉著臉賣萌。 流浪了太久,無比渴望觸碰,哪怕是一絲絲的溫暖。 靳洛挨個揉著它們粉嫩的肚皮,喃喃低語:“過年了,各位,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呵呵,多么的心酸。 “老規(guī)矩。”靳洛熄滅煙,看了一眼表,馬上就要跨年了,他雙手合十:“許愿?!?/br> 以往的愿望要么是跟天堂的父親有關(guān),要么是跟蕭默有關(guān),而如今,這新年的愿望有了別人的影子。 大白跟靳洛時間最長,靳洛也最喜歡它,總覺得它跟其他貓不一樣通人性,似是察覺到他的失落,大白墊著rou蒲走了過來,一邊沖著他“喵喵”叫,一邊往外看。 睜開眼,靳洛摸了摸它的脖頸:“怎么,還沒吃夠?又看上什么了?”他順著大白的方向往外望,心狠狠地一顫。 而此時此刻,零點的鐘聲敲響,到處都傳來人們跨年歡呼聲,遠(yuǎn)處煙花綻放,炮竹聲連天,周邊的空氣都如仙境一般霧氣蒙蒙,而林文然俏生生的出現(xiàn)在靳洛的眼前,她不像是在學(xué)校時候扎著馬尾,此時,長發(fā)垂肩襯的冰肌玉膚,她嘴角含著笑盈盈的望著他,宛若天人。 這些多年了,靳洛第一次覺得新年沒有那么討厭。 老天爺?shù)降走€是眷顧他,才剛剛許過得愿望,眨眼就實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