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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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大氣的女人心疼地抱著哭得一顫一顫的小女兒,對著一臉茫然的白雪夜場笑道: “白雪夜叉,謝謝你?!?/br> 謝謝你陪伴了我的一生,也謝謝你一直這么努力的保護(hù)著我們的珍寶。 【7】 中島敦扯著褲兜,呆呆看著那個本以為再也見不到面的嚴(yán)肅男人。 “不象話?!?/br> “是!”中島敦下意識站直了身子。 “這么久不見,一點長進(jìn)也沒有!還是那么貪吃又懦弱…” 院長毫不留情的話語噼里啪啦像雨點一樣打在中島敦心頭。 雖然有些久別重逢的熟悉與喜悅,但是心里總歸還是浸滿了酸澀和委屈。 身材已經(jīng)抽條成大人模樣的少年低頭看著地面,像一只被霜打蔫的大老虎。 然后,他感覺到一只溫暖的大手以前所未有的小心力道輕撫上他的頭頂。 “不過,雖然還是有很多缺點沒有克服,但也好好的長大了,已經(jīng)是一個可以給社會帶來用處的人了。” “唔…嗚哇啊啊啊——??!” 終于等到了那一句,本以為此生再也無法聽見的,來自‘父親’的肯定。 中島敦?fù)溥M(jìn)了院長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8】 森鷗外被士兵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雖然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幾天的鬼魂纏身,但那時候的他們總歸只是一堆沒有理智的破碎軀殼。 而現(xiàn)在… “為什么要犧牲我們?!” “敗局已定,為什么還要送我們上戰(zhàn)場!?” “既然你可以為了大義犧牲一切,為什么不和我們一樣為了大義玉碎?” “為什么到頭來被犧牲的永遠(yuǎn)是我們這些卑賤的下層?!” “上層卑躬屈漆,舍棄一個橫濱就可以和敵人握手言和,賣武器和棺槨的商人賺得盆滿缽滿,而我孤苦無依的老母親,到死也見不到孩子的尸體…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森鷗外:“…都是我的錯嗎?” “是啊,森長官,都是我們這些大人的錯?!?/br> “一群手腳健全自詡著理想的大人,還有一群滿腦子利欲熏心的虛偽政客,居然都如此不知廉恥地讓一個無私奉獻(xiàn)自己的小女孩背負(fù)了謾罵和罪責(zé)。 這大錯特錯了啊森長官,如果連無辜的孩子都保護(hù)不了,這樣的國家還會有未來嗎?” “……” 士兵們離開了沉默不語的森鷗外,紛紛來到了與謝野晶子身邊。 “晶子小姐。 ” “與謝野醫(yī)生…” 與謝野晶子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不敢抬頭面對任何一張支離破碎的熟悉面孔。 “對不起!” “萬分抱歉!” 士兵們齊刷刷九十度鞠躬。 對不起,他們居然把所有怨憤的情緒發(fā)泄在一個小女孩身上,甚至妄圖依靠一個未成年的幼童贏得殘酷的戰(zhàn)爭,他們這群大人實在太無能,太糟糕了,簡直和森鷗外一樣糟糕。 “你對我們的善意和幫助卻被我們以怨恨回敬,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忘恩負(fù)義的事情了?!?/br> “晶子小姐,對不起,還有謝謝你?!?/br> 與謝野晶子捂著自己的臉,淚痕劃過指縫,滴落在酒杯里,泛起點點漣漪。 “別哭了,天使小姐,請原諒我們這些自私又無能的大人吧,請讓我們保護(hù)你,就像你曾經(jīng)一次又一次在戰(zhàn)場上保護(hù)了我們。” 無數(shù)破碎的人影化作漫天的光點,耀眼的光芒如星環(huán)一般環(huán)繞著哭泣的女人,像是在安撫著她。 最終光點匯聚成星河,涌入她頭頂?shù)陌l(fā)飾之中,金色的蝴蝶輕微顫動著,栩栩如生,展翅欲飛。 【9】 幾乎是沉默不語看完了一切的立原道造呆立在原地,他一直以來堅守的信念幾乎崩塌。 到底誰是恩人?誰是仇人呢? 立原道造看著那個刻入骨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光芒之中,零星的幾點金光飄落在他懷里。 他仿佛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向他做最后的告別。 ‘對不起…道造…忘記我這個無能的哥哥,堅定地走下去吧…さようなら(永別了)’ 【10】 江戶川亂步扭扭捏捏站在原地。 江戶川夫妻相視一笑,然后狠狠夸獎了他。 江戶川夫人擦掉兒子嘴角的點心渣,“我們說要趁機(jī)上來看看你,鬼燈大人二話沒說就放行了,真不愧是我兒子,面子真大?!?/br> 江戶川亂步揚起大大的笑容,“當(dāng)然了,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 “那么,作為世界第一名偵探的父母,我們有幸能聽他講一講這些年遇到了哪些有趣謎題嗎?” 名偵探用力點頭:“嗯!” 江戶川亂步坐在父母中間,講得手舞足蹈,兩夫妻總是能在最適合的時機(jī)給他喂一口飲料,塞一塊糕點。 翡翠色的眼睛里熠熠生輝,像是裝滿了全世界的糖果與糕點。 【11】 福澤諭吉四周圍滿了他的刀下亡魂,雙方都是無言的沉默。 有幸成為銀狼刀下亡魂的人無一不是被政府舍棄的存在。 他們是政治上的污點,或是被下屬出賣,或是上司推出來的擋箭牌。 在政治的舞臺上,即使沒有真實的刀光劍影,若是踏錯一步,棋差一招,同樣也都是萬劫不復(fù)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