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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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被書本蓋住的眼睛微微睜大。 與此同時,國木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太宰!就算暫時沒有工作也不要一天到晚躺著,要是有客人進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怎么辦?你快給我……太宰?” 已經(jīng)擼好袖子準備薅人的國木田看著搭檔突然坐了起來,臉上的書本滑落在地面,失去了一切表情的俊臉看起來有些陰郁可怕。 他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怎么了,太宰? 【3】 破敗不堪的吧臺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現(xiàn)場還保留著當年一片混亂后的模樣。 干涸發(fā)黑的血跡,散碎的餐具,斷裂的蠟筆,無處不在的彈孔。 地面上的腳印小巧而凌亂,與灰塵血漬層迭在一起,透著五彩的色澤。 貓咪老師從渾身僵硬的夏目貴志懷里跳了出來,東嗅西嗅,吸入過量灰塵后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仿佛被這一聲驚醒的夏目貴志不可置信地看著被怨氣束縛在屋內(nèi)的,小小的魂靈們。 “八百比丘尼明明說過…” 織田宮尋收回按在血跡上的手說道:“她說過,我們的孩子文運昌隆,會長命百歲…” 這些血跡并不屬于他們的孩子。 他回身問向隱隱攔在夏目貴志身前的貓咪老師:“您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貓咪老師心虛地背過身,默默舔起了爪子。 被貓咪老師阻礙了腳步的夏目貴志也冷靜了下來,靈力的絲絡(luò)如同春日細雨,潤物無聲侵入整個小店。 比起織田宮尋那凌厲磅礴的靈力,夏目貴志的靈力更加細膩,如同大海一般包容且深不可測。 靈氣寸寸掃過,滿屋的怨氣,打翻的廚具,血跡,玩具,墻角的涂鴉… 夏目貴志在這小小店面里搜索到了五個孩子和一個大人的靈體,都不是他的孩子。 他心緒復(fù)雜,為心底泛起的那一點小小的慶幸感到羞愧。 “他不在這里。”夏目貴志低聲道,隨后又有些遲疑地說道:“可我總感覺這里的人與我們應(yīng)該有所聯(lián)系,是因為優(yōu)助在這里生活過嗎?” 靈能力者的預(yù)感和夢境都有著特殊的含義,夏目貴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些灰蒙蒙的魂靈。 外人看來十分恐怖扭曲的幼小人影,在他手里卻不好意思地縮成了一團,一個更加灰暗的影子靜靜站在不遠處的柜臺后面,好像在看著孩子們玩鬧。 夏目貴志百思不得其解,因為他感覺到那種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感更強了。 織田宮尋低聲道:“八百比丘尼說過,那孩子年少時會遭遇一些坎坷…我本以為那所謂的坎坷不過是遠離雙親,獨自生活,現(xiàn)在看來,或許并不只是如此?!?/br> “都是我的錯,要是當初我能保護好他,或者能更早一點找回記憶,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夏目貴志一想到那個孩子也許會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發(fā)生什么意外,內(nèi)心幾乎要被無窮無盡的愧疚所淹沒。 “怎么會是你的錯?如果有錯,一定是我這個無能的父親的錯。” 織田宮尋湖藍色的眼里壓抑著愧疚和怒火。 這都是他的錯。 是他輕信了那些虛偽又腐朽的高層,才會讓那些只會貪圖權(quán)利,骯臟到臭不可聞的東西找到機會出賣了他愛人和孩子的行蹤,導致他們遭受襲擊,生死不明。 一想到他因此與愛人孩子分別數(shù)年,甚至險些天人永隔,織田宮尋就氣得想提刀把那些前高層再剁一遍。 腰間的佩刀因為感受到主人的憤怒而不停低鳴,靈壓四溢,小樓里的陳舊布簾無風自動,獵獵作響,揚起滿天灰塵。 團子模樣的靈體們頓時被這強大的靈壓嚇得沖回柜臺,擠擠挨挨躲在那個較大的人影身后。 “咳咳咳!”夏目貴志和貓咪老師也被灰塵嗆得不輕。 “夫人,先出去吧?!笨椞飳m尋連忙牽住夏目貴志的手,把情緒低落的愛人帶出灰塵滿天飛的室內(nèi)。 兩人離開了店內(nèi),織田宮尋立刻用靈力為愛人清理身上的塵土,而同樣粘了一身灰的貓咪老師只能孤零零在一旁瘋狂抖毛。 “如果追溯血緣的術(shù)式?jīng)]有失效就好了?!毕哪抠F志看向了天空,“怎么會剛好就是橫濱呢?!?/br> 織田宮尋和貓咪老師一起抬頭看向了天空。 天空之上有一團幾乎籠罩了整個橫濱的靈氣團,狂躁,污濁,不被世人所見。 黑紅色的靈氣盤踞在橫濱上空不知道多少年,無聲占據(jù)著橫濱的同時也扭曲了整個橫濱的靈力場,他們猜測這也許就是追溯血緣的術(shù)式失敗的原因。 兩人在破舊的店鋪內(nèi)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 織田宮尋不自覺撫摸著佩刀,說道:“時政的定位不應(yīng)當毫無用處,也許附近還有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線索,我再多派遣一些隊伍出陣橫濱,以此處為中心展開探索。” “沒有關(guān)系嗎?讓付喪神們隨意進出橫濱?”夏目貴志有些擔心。 天上那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存在,他擔心太多付喪神進出,會讓對方以為他們在挑釁。 織田宮尋:“我已經(jīng)遣了幾振短刀進橫濱偵察,并沒有被那污濁的靈氣所抗拒,應(yīng)當是可以溝通的存在?!?/br> “那如果我們拜托他尋找優(yōu)助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