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23日

    第五章

    對于戀愛這檔事，許綱是沒什么經(jīng)驗。不用說他在空難之前，自己就是個還

    沒發(fā)育完全的小屁孩，對于愛情懵懵懂懂。

    不過，他有著一群狗頭…不，是堪比諸葛亮與司馬懿的幕僚團，能夠幫助他

    謀劃各種的計策，增溫他與美玲的感情。

    不知何時，許綱對于美玲的一舉一動上了心，甚至是出動茱莉亞舅媽跟神樂

    二舅媽，給予他全方位的培訓跟支持，去學習女生的各層面知識點，包含著衣服

    的搭配，化妝技術、肌膚保養(yǎng)，經(jīng)期照護等等，配合二舅媽的跟監(jiān)與調(diào)查，簡直

    化身成為美玲的貼心小棉襖。

    除了美玲跟她的父母外，許綱自認應該沒有其他人能超越他。

    黑木澤為此還特地下了個注解：癡情。

    他的原話是：「沒有看過比你還要傻逼的男人。男人跟女人的交往，最終的

    目標就是上床跟繁衍，你居然是享受過程，不去品嘗結果，奶奶的哩?！?/br>
    外甥的行為，他嗤之以鼻，卻沒有任何的阻攔的行為。

    就他看來，能走得長遠固然是好事一件，就算走不遠分手，也能給許綱刻骨

    銘心的教訓，何樂不為？

    他的心思則是放在新的劇本上面，正在物色合適的女優(yōu)。

    「呿?！购谀緷苫氐阶〖遥桶褎”緛G在茶幾上，自己躺回單人沙發(fā)，露出

    咸魚的疲態(tài)模樣。

    「嗯？」許綱正在跟美玲簡訊傳情，「今天不是去面試嗎？」

    淇舅媽乖巧地把茶點送到單人沙發(fā)旁的小茶幾后，又自行地回到廚房準備晚

    膳，全程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按照她的新娘修行，妻子是無權過問自己丈夫的

    事業(yè)。

    「別提了。」舅舅喝了一口熱茶，「說什么最有潛力的新人女優(yōu)，結果還不

    是只有臉蛋跟身體，差勁透了?！?/br>
    「你不就是要這樣的女優(yōu)嗎？」許綱沒有抬頭，與自己的舅舅瞎聊。

    「白癡喔?！购谀緷赡闷鹱郎系牟椟c。今日的點心是沾滿黃豆粉的蕨餅，淋

    上黑木淇特制的黑糖醬，深邃的甜味點綴著蕨餅的原味，是甜而不膩的滑順，彌

    漫整個口腔，「我是要找靈動有自己思維的婉約女優(yōu)，你是沒看劇本嗎？」

    「有看啊?！乖S綱放下自己的手機，機械式回復地說：「但我手邊認識的女

    優(yōu)，沒有哪個能符合你的標準?！?/br>
    他這陣子除了與女優(yōu)采櫻有性愛rou搏的拍攝外，其余都是去當協(xié)助角色，沒

    有露臉的鏡頭，多數(shù)是拿玩具挑逗女優(yōu)，根本無法觸發(fā)任務。

    上次獲得的藍色技能點，早被他加到「共鳴」的分支，從中級提升到高級，

    在刺激女優(yōu)的性欲，簡單到不要不要。他還私底下找茱莉亞舅媽來練習，讓她潮

    吹的速度壓縮到五分鐘內(nèi)，讓家里人都大吃一驚。

    連黑木澤都不免感嘆，長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要死在沙灘上。外甥的急速進

    步，連一般人都能看出來。

    回歸正題，這次黑木澤打算開拍的作品，是走比較另類的風格。有別于一般

    AV的情節(jié)，主打的驚悚題材，才會找不到合適的女優(yōu)。

    劇本的大綱，借鏡外甥平日愛看的實境秀主題，敘述著一間新開的酒店，發(fā)

    生駭人的命案，透過隱密的監(jiān)視器，無聲地記錄著男人跟女人的性愛過程，以及

    幕后黑手的內(nèi)心戲，是相當優(yōu)秀的劇作。

    這樣的題材，要放在AV上頭，自然就要耗費許多氣力，才會從劇本寫好到

    至今三個星期，都挑選不到他心儀的女優(yōu)。

    「所以我才苦惱?！购谀緷墒且换I莫展，「要茱莉亞去演，根本就表現(xiàn)不出

    我要的韻味。如果真要選的話，淇淇是最好的人選。不過，我怎么可能讓未成年

    的她去拍AV?！?/br>
    依照霓虹的法律，要滿十八歲才有拍攝AV的資格，黑木澤并不想犯法。

    許綱表示愛莫能助，如果是找美玲來演，也無法契合劇本女主角的特質。可

    最重要的一點，美玲不可能會來拍攝AV。

    青年陷入沉思。

    溫柔婉約又有靈動的女優(yōu)，腦內(nèi)忽然冒出采櫻的身影。如果無法滿足兩個關

    鍵的需求，是否能透過演技來輔助呢？

    采櫻的外貌上，跟劇本的女角相差不大。雖說她的柔順特質較不適合現(xiàn)代場

    景的AV，但這點可以靠化妝跟衣服來幫忙。至于靈動，她的高接受度就很能應

    和著劇本的思路，再稍微改變一下劇本原先的設定，拍攝出來的效果應該跟黑木

    澤的設計相差不遠。

    「舅舅?！乖S綱喚了一聲。

    「干嘛？」

    「我有個備案的人選，要不要試試看？」

    聽到許綱有人選的方案，黑木澤馬上就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嚷嚷地問說：「是

    誰？你快

    點去聯(lián)系她。」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時間很快就來到二月。

    月初的模擬考，班級的名次又經(jīng)歷過一次洗牌，淺音重歸第三名的位置，芽

    依占據(jù)第四，楠星是第五。分數(shù)雖然相差不多，卻不是容易跨越的分界，且隨著

    學習的知識愈來愈多，考題充斥著多元性與復雜性，光靠單純地背誦，已然無法

    應付這樣的考試。

    按照班主任隱晦的提點，等到他們高三的時候，重點班應該會維持在十人到

    十五人，走純粹菁英的實力至上路線，是未來牧野學園的一個重要指標。

    「綱，你周六有空嗎？」

    打從兩人的關系升溫后，美玲對許綱的稱呼也變得更為親昵。女方叫男生是

    單名的「綱」，華夏語發(fā)音；男方稱女生是「玲」，同樣是華夏語，作為兩人之

    間的獨特情趣。

    許綱打開自己的手機，看了一下周六的日期，是二月十四號，一個對于曖昧

    男女相當重要的日子。

    許綱眼神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黯然，隨即恢復成正常的口吻說：「嗯…我那

    天有事?！?/br>
    這個答案，讓一臉期待的美玲，瞬間像是被潑了一桶冰水，神情不悅地問著

    眼前的青年說：「是，是要打工嗎？」

    「不是。」許綱搖頭。

    顯然，班長美玲似乎不太愿意接受這樣的答案，自顧自地說：「我可以理解

    你需要打工賺取生活費，但不能挪出一天的時間給我嗎？」

    從元月兩人的關系稍微密切后，彼此常常利用周末的時間外出約會。但有時

    因為許綱要拍攝AV的因素，他們是無法成行，但青年總會找方法來補償。像是

    壓縮自己的拍攝時間，再透過二舅媽的協(xié)助，盡可能增加兩人的相處。

    不過對于美玲來講，細膩的她自然能理解許綱的補償心態(tài)，卻還是會有淡淡

    的遺憾，希望心儀的男人能挪出單獨給她的時間，而非工作優(yōu)先。

    至于這點，許綱是挺無奈。他可沒忘記任務欄最上層的金色主線任務，失敗

    的下場是抹殺。再加上現(xiàn)階段的他需要大量的任務來提升自己的技能，任務失敗

    的減益處罰，他一點都不愿意接受。

    「我是另有重要的事情，真的不是去打工?！乖S綱并沒有想在這點上多作說

    明。

    「每次都說有事情要處理。」美玲對于許綱遮遮掩掩地回答，感到莫名的怒

    意，「你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嗎？」

    「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這天對我們來說有不同的意義，不是嗎？」美玲追

    問著，火氣也跟著上來。

    印象中她上一次發(fā)脾氣，是許綱不愿意參加五對五籃球比賽的那次。盡管間

    隔不到三個月，但文字量已經(jīng)超過萬字以上，橫跨三個篇幅，相信很多讀者都已

    經(jīng)忘記。

    「對不起……」

    兩人再一次鬧得不歡而散。導致后續(xù)的幾天，彼此幾乎是沒有任何交集，連

    簡單的幾句話都不愿意多談。

    這短短的插曲并沒有對許綱影響太多，他沒有多做解釋，選擇以沉默面對自

    己的學習生活，直到這周五的課程結束。

    隨后，時間來到二月十四號，情人節(jié)。

    這天，黑木家沒有人煙，所有人都離開住家。茱莉亞是有新番要去拍攝，前

    幾天就隨劇組行動，這次的片場設定在京都老街，拍攝穿著和服的混血美人，與

    江戶的武士來場激烈的性愛。

    神樂回到本家，參加一年一度的重大會議，制定仁組今年的走向跟方針，她

    必須出席。因此，她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時間過來找黑木澤。

    董雯玥是碰上華夏的過年，她要回家陪伴自己父母與孩子。這段時間，她終

    于完全與前夫切割干凈，并取得孩子的扶養(yǎng)權，了卻一樁心事。

    黑木淇是學校方有集訓的課程，為期兩天一夜，所以她周五就沒有回家，留

    宿在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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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綱仔，你干嘛不跟你的小女友好好說明白呢？」黑木澤難得穿著正裝，一

    襲黑色的大衣、西裝、襯衫、黑褲、黑襪、黑皮鞋。頭發(fā)梳得相當整齊，胡渣也

    剃得干干凈凈。

    他旁邊的許綱，是同樣的裝扮，顯得非常嚴肅。

    「我的傷痛，我自己承擔就好?！乖S綱的語氣是說不出的孤寂，「我希望她

    是開開心心的?！?/br>
    「你這樣不過是飲鳩止渴，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购谀緷刹煌a上一句，

    「如果你們想繼續(xù)走下去的話。」

    「不過今天，我沒辦法跟她去約會?！雇馍鼗卮?。

    「也是……」

    天氣有點灰，還飄著毛毛的細雨。舅舅跟外甥難得沒有sao話對噴，是很正常

    的聊天。

    黑木澤撐著黑傘，與許綱來到一座幾乎沒有人煙的小園區(qū)。里面佇立著花崗

    巖的石柱，石柱下面擺滿許多的花束，看起來十分漂亮，但又流露出不知名的淡

    淡哀傷。

    約四年前的這天，就是那場震驚國際的重大空難日，機上七百八十一人，僅

    有許綱一人大難不死地活下來，這個園區(qū)便是當年失事的現(xiàn)場，被改建成慰靈的

    區(qū)域，石柱上刻滿的罹難者的姓名。

    許綱把手中的鮮花放下，注視著石柱上的姓名，找到他的親友處，默默地注

    視著那些人的名字，回憶著曾經(jīng)與他們的交際與生活。

    黑木澤沒有打擾許綱，安靜地撐著傘，讓細雨不會淋到他的外甥。這場雨就

    仿佛上天的淚水，用專屬的方式惦記著這些人的靈魂。

    人死后，真的會有靈魂嗎？黑木澤其實也不知道……

    他僅能確信，這是一種對許綱的撫慰。

    許綱有種想哭的感覺，卻沒有淚水。痛徹心扉的苦處，是難過到連眼淚都無

    法滴出。他低聲又對石柱自言自語，細微到連旁邊的人都聽不清。

    許久，青年才開口說：「舅舅，我們回去吧。」

    「好。」

    大約是晚間九點，舅舅與外甥兩人才回到自己的住家。氣溫比早上下降好幾

    度，綿綿的細雨轉大，是就算撐傘也可能會被淋濕的狀態(tài)。

    然后，兩個男人發(fā)現(xiàn)自已的家門口出現(xiàn)一位舉傘佇立的女人。

    并非黑木家的四位舅媽，反而是讓黑木澤跟許綱都意料不到的──

    駒場美玲。

    「妳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許綱見到那件白色的大衣，就知道傘下人的真實

    身分，顧不上拿取雨傘，直接就在雨中跑過去。

    「綱…」美玲似乎在這等待一段不短的時間，她的臉蛋略為蒼白，大衣下的

    身軀微微地顫抖，沒有撐傘的另一手，緊緊地握著一個小禮盒，「…你終于回來

    了?！?/br>
    青年全身的服飾，讓美玲意識到真正的實情好像跟自己的想像有所出入，不

    免心慌地說：「我，我特地來找你的。因為，你手機都不開機，就想說直接來你

    家……」

    「……」許綱看著美玲手中的小禮盒，內(nèi)心的悲傷被沖淡些許。

    后頭跟上的黑木澤，沒好氣地對著外甥說：「綱仔，還愣在那邊干啥？去開

    門讓你的小女友進去啊，還杵在這邊，是想演偶像劇嗎？」

    對于外甥楞頭青的行為，舅舅是滿臉黑線。

    「好，知道了?！?/br>
    許綱慌慌張張地拿出鑰匙開門，趕緊把美玲迎接進去。

    在此，必須用一點篇幅來介紹黑木澤的住家內(nèi)部。外頭飾歐式混合霓虹的元

    素設計，裝潢則是兼具現(xiàn)代與傳統(tǒng)文化的霓虹風格。明亮的油漆與原木混搭，打

    造溫馨又寬敞的空間感，是這棟房子的主軸。

    一樓是客廳、餐廳、廚房、浴室。浴室有傳統(tǒng)的檜木澡池，可以容納五到六

    人一同盥洗。二樓有四間房，一主二客臥，主臥房是黑木澤居住、二個客臥分別

    由茱莉亞、黑木淇所住。

    至于夫妻兩人未同住的原因，后續(xù)再談。

    三樓是三客臥，及一書房，分別為神樂、董雯玥，許綱所居住。頂樓的半曾

    是洗衣與曬衣的地方。

    把不知冷多久的美玲帶入家中，黑木澤貼心地送上溫熱的飲品跟女客人專用

    的盥洗物品及衣物，便交代自己的外甥說：「我就不打擾你們，先去休息?！?/br>
    「謝謝舅舅?！?/br>
    「不好意思，打擾了?！?/br>
    「沒啥。」黑木澤揮揮手，自顧自地走上樓梯，「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幫妳

    聯(lián)系家人。外頭又冷又濕，明天再走吧。我想，你們應該有很多事情想好好地聊

    一聊?！?/br>
    他拋出個猥瑣的神情，許綱是白了他一眼。

    接著，身體稍微暖和的美玲，就拿著干凈的衣物前去一樓的盥洗。然后，兩

    人默默地回到許綱的房間。

    「綱…你舅舅家看起來真有錢……」這是美玲進入許綱房間后的感想。

    臥房內(nèi)的面積比自己的閨房還要大上許多。不僅有著特大的床鋪，上頭睡上

    兩三個成年人都沒問題，墻面還鑲嵌大螢幕的平板電視，是目前市售的全新高科

    技。兩個巨大的檜木衣柜，豪華的多功能書桌與書柜，都不需要大量的金錢才能

    購買。

    最重要的，還有一間單人浴室。雖沒有浴盆，但有干濕分離的淋浴間，以及

    馬桶跟洗臉臺，根本就不是自己曾預想的許綱家庭。

    「我不是早說過了嗎？」許綱拉過椅子坐下，「妳一直不相信而已?！?/br>
    美玲已換上客人用家居服，頭上包裹的毛巾，秀發(fā)半干半濕，但房內(nèi)的空調(diào)

    很溫暖，不需要立即用吹風機吹干。她坐

    在許綱的床沿，能聞到淡淡的洗衣精味

    道與許綱特有的體味。

    「我是覺得你在唬我。」美玲坦白自己的觀點，「正常的高中生，哪里需要

    邊求學邊打工，這應該是大學生才做的事情。而且……你是拍AV，這…這應該

    是成年才能被允許的事情。我才會認定，你有不得不去打工的理由……」

    合情合理的分析，從美玲嘴里說出來。

    許綱的行為表現(xiàn)，超過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界線，因此少女便用手頭的資訊跟

    聯(lián)想，結合出她原本的推論。

    「可是玲，我成年了?！?/br>
    「啥？！」美玲聽到后非常訝異，「你跟我不是同學嗎？我目前十六歲，你

    居然跟我說你成年。」

    許綱點頭，認真地說：「我已經(jīng)十九歲。」

    她拿起桌上的保溫壺，從里面倒出兩杯熱茶，一杯給自己，一杯給美玲，喝

    了一口潤潤喉，便說起自己的過去。

    除了自己家人外，第二個知道他經(jīng)歷的人。嗯，第一個人是理奈。

    青年并沒有保留，從自己原本在華夏生活說起，講到那次改變他一切的重大

    空難，自己昏迷了三年后蘇醒，開始在舅舅的工作室打雜，然后被要求回學校去

    完成自己的學業(yè)……

    「也就是說，你是先工作后，才被要求又回來學校？」被龐大的訊息量灌入

    到美玲的腦部，一時間轉不過來。而且，得知許綱身世的她，是淚眼婆娑，一雙

    美麗的眼眸是紅通通。

    「對，我本打算跟舅舅一起拍攝AV，但他希望我至少有大學的文憑，才決

    定回去讀書?！乖S綱又替自己添了一杯熱茶，「這不是我的打工，是我的本業(yè)。

    抱歉，我之前隱瞞妳?！?/br>
    換言之，拍攝AV是許綱的職業(yè)，學生是他的副業(yè)。這樣說起來，青年的許

    多表現(xiàn)，才會如此的異常。像是他上課期間的孤傲，打工會比跟自己約會還要重

    要，過去因此產(chǎn)生的疑惑，都在許綱的坦承下獲得解答。

    霎時間，她想起今天瀏覽到的新聞，加上許綱出現(xiàn)時他跟舅舅的服裝，忍不

    住開口問起：「你們今天，是去奠祭嗎？」

    「對?！拐戎鵁岵璧脑S綱，微微地停頓一下，又繼續(xù)啜飲。

    這下，美玲感到深深地羞愧。早知道許綱的重要事情是這個，她怎么可能敢

    向對方發(fā)脾氣。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哽咽著鼻音道歉。

    「我自己也有問題。」許綱也表達自己的歉意，「我應該早點說明白，就不

    會讓妳生氣了……」

    然而，換成美玲自己發(fā)生這樣的經(jīng)歷，會輕而易舉地說出口嗎？

    她不知道。

    青年沒在這個話題多做堅持，隨口問說：「妳還沒跟我說，今晚為何會過來

    我家呢？」

    「我？」美玲閃過小女人的害臊，支支吾吾地講：「我，我前幾天的確是很

    生氣，氣你情人節(jié)當天不陪我……因為，我準備了巧克力要送你?！?/br>
    許綱想起美玲手中的小禮盒，現(xiàn)在正擺在他的床頭柜上。盡管他看見就知道

    內(nèi)容物應該是啥，但這份心意使他心暖暖。

    「我打了手機，你關機?！姑懒崂^續(xù)說，「就什么都沒想，從學校的通訊錄

    找到你家地址，直接跑過來……」

    「…不好意思，讓妳久等了?！乖S綱走向美玲，柔情地說。

    看她稍早的模樣，就知道少女在寒風下雨間，至少等待兩個小時以上，不免

    心疼。

    「要吃吃看我的巧克力嗎？」她打開小禮盒，破涕為笑說：「我丑話先說，

    不準嫌棄我的手藝?！?/br>
    「這是我的榮幸?！?/br>
    許綱拿起里面的手工巧克力，約拇指大，愛心型。入口是淡淡的果香，點綴

    著濃醇的可可，混合細砂糖的甜味，讓苦澀變得柔順，融化在自己的舌苔上，深

    深擄獲許綱的味蕾。

    美玲緊張地問：「好吃嗎？」

    「非常好吃?！乖S綱露出微笑，是他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美玲開心地又問：「還想再吃嗎？」

    「再多我都吃得完?！?/br>
    只見少女拿起一顆巧克力放在自己的唇邊，細聲地說：「這是你惹我發(fā)脾氣

    的處罰…也是你跟我坦白的獎勵……」

    美玲伸手摟住許綱的脖子，主動地親吻上去。這次，不是親臉頰，而是吻上

    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