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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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是你一個人的丈夫,你怎么可以給我選妃呢?” 葉明芷面無表情:“陛下,皇嗣問題刻不容緩,你應(yīng)該廣開后宮才是?!?/br> “既然知道刻不容緩,今晚可就別趕我去偏殿了吧?” 明熙:…… 她在外頭替他擔(dān)驚受怕,他在這跟她jiejie打情罵俏! 見到二人來,葉明芷飛快掙脫了李懷序的手,走到跟前摸了把明熙的頭:“你怎么來了?” 明熙掃視了二人,悶著臉沒說話,看到一旁打開的木箱,皺眉問了句:“季大人方才來了嗎?” 這么一句話,全殿的人都望了過來,晉修更是飛快地掃了眼那箱中的東西,抿緊了唇。 “怎么這么問?” 明熙頓了頓,又若無所屬地說:“沒什么,只是隨口問問,他今日若在宮中我一會就走?!?/br> “他不在,你陪你jiejie在宮里待一陣吧?!崩顟研蛞贿厡⑹滞笊戏奖銜x修動作,一邊回答她,“后花園近幾日栽培了一種新品種的海棠,你jiejie說你喜歡,一會去看看?!?/br> 明熙心不在焉應(yīng)了一聲,又指著那箱子問:“這是什么?” 不怪乎她方才的反應(yīng),因?yàn)檫@一廂東西,明熙從前是見過的,并且印象深刻。 也是在前世李懷序登基之后,因?yàn)榧撅w紹不同意她常去宮里見她jiejie,那時明熙和他生了很久的氣,冷戰(zhàn)了好一會兒。 后來有一日,聞冬跑來跟她說,大人今日回來抱著一箱不知道什么東西,心情看著很不好。 她那時還是對季飛紹有很深的感情,聞言有些擔(dān)心,便去書房找他。 那時他就像丟了魂一樣,站在書房中央,對著那個箱子怔怔出神。 那是個華美陳舊的紫檀木箱,里面放得不外乎是一些書畫古籍之類的東西,當(dāng)時他手中還拿著一塊暗紅色的庚帖,明熙以為又是誰家的宴會讓他煩心。 她上前,雖還在氣頭上,但也遮掩不住擔(dān)憂:“怎么了?” 季飛紹聞言抬起頭,明熙望見他的模樣,嚇了一跳。 雙眼被灼燒得赤紅,遍布可怖的血絲,眼底幽暗又陰鷙的暗光就像是無邊的煉獄,承載了太多復(fù)雜看不真切的情緒。 他喘著粗氣,發(fā)出痛苦又絕望地呻/吟,整個人就像是被一座看不見的沉重的山脈壓下,下一秒就要被撕裂的崩潰。 “怎么了?”明熙嚇壞了,趕忙上前摸摸他的臉,“哪里不舒服?還是受傷了?” 被她微涼的雙手觸摸,季飛紹在她的掌心閉上眼,落下清晰的兩道眼淚。 當(dāng)夜,她被季飛紹翻來覆去地折磨,那時窗外正淅淅瀝瀝地下雨,明熙只覺屋內(nèi)也進(jìn)了雨。 冷雨落在她臉上,是guntang的眼淚,是反反復(fù)復(fù)的情/潮和浪花,更是后來遮掩不住的細(xì)密水聲。 直到最后季飛紹用了死力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進(jìn)身體里,整個人都在輕微的顫抖。 明熙哭啞了嗓子,還能分心關(guān)懷他:“今日到底怎么了?” 季飛紹的聲音比她還啞,就像幼時的她因?yàn)轲B(yǎng)在身邊的貓奴死去后,痛哭了幾日的哀痛和脆弱。 “……別離開我?!?/br> 明熙當(dāng)時只以為是多日的吵架讓他心生悔意,于是她笑了笑:“我怎么舍得?!?/br> 季飛紹仍在顫抖,不住地在她耳旁重復(fù)著:“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離開我?!?/br> “這是文壽侯的遺物,今日有位大臣偶然所得,不敢私藏上交來的?!?/br> 明熙站在乾清宮的大殿之內(nèi),記憶與現(xiàn)實(shí)的兩道聲音好像交纏在了一起,在她腦中轟鳴炸裂。 她突然有些茫然,她以為這箱東西,再怎么也是季飛紹送來的,怎么好端端又扯出那個文壽侯。 “文壽侯的東西?” 葉明芷聽聞,也上前去看。 見她感興趣,李懷序坐直了身子回憶:“好像是文壽侯生前的好友,一直保留著這箱文物,但因?yàn)楦赣H生前最是忌諱文壽侯一事,他一直沒敢說,后來被人發(fā)現(xiàn)了,生怕惹出什么禍端,便送來汴京了?!?/br> “我記得文壽侯生前最愛收集字畫古籍,我看挺有價值的,便想著留下了。” 明熙還在震驚和疑惑之中,卻見葉明芷左翻右找,終于找到想要的東西一般,從箱子中捻出了一張暗紅色的東西。 她看了兩眼,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嘆了口氣。 “說起來,年幼時我還聽母親說過,她與文壽侯家的世子夫人是閨中密友,關(guān)系頗深?!?/br> 她將那張拜帖一樣的東西拿到明熙面前。 “她當(dāng)時剛有了身孕,便與世子夫人交換了庚帖,說如果生的是女兒,便要訂場娃娃親呢。” 明熙被驚得一身冷汗,手抖的不行,拿不住那張薄薄的紙,只白著臉偏頭去看。 她和一個陌生的名字,雙方的籍貫都寫在上面,并不正式,說是定親用的生辰帖,更像是密友間扮家家酒的小玩具。 葉明芷還在說著什么:“不過后來你還沒出生,文壽侯府就出了那檔子事,爹他嫌晦氣,便將那小世子的庚帖燒了?!?/br> “后來母親還特地去找過你的,不過再也沒找到,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十幾年,居然又回來了?!?/br> jiejie的聲音像是籠在霧中讓她聽不真切,卻還是努力地將每一個字都辨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