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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我陶清漪想說話的,但話都到了嘴邊了,卻又無從可說,只能就著皇帝拉扯的手,朝著皇帝跪拜下來。 謝皇上隆恩,妾身,感激不盡 那皇帝就著拉著陶清漪的姿勢,又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為人子女,是該盡孝。朕是皇帝,有許多事,可為但不能為,你莫怪朕無情便好。這般說罷,又抬手幫著陶清漪擦了眼角的淚水:愛妃,你若想謝恩,來年,便為朕生個皇子吧! 皇帝的笑靨像是夢魘一般,壓得陶清漪喘不過氣來。一直到皇帝的手從她的眼角抽離,她才又發(fā)現(xiàn),她竟是又不爭氣地流下淚來了。 后宮的嬪妃省親,這本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樓貴嬪省親,卻好似一石激起了千重浪,就連那在長秋宮中的中宮皇后,都開始出面斥責(zé)樓貴嬪的傲慢了。 此人屢教不改,如此這般,就休要怪本宮不客氣了。那樓皇后氣急敗壞地說,伸手拂去了幾案上的杯碟。 而與此同時,陶清漪正忐忑地坐在樓府的客廳中,獨自面對著主位之上的元恪。 那元恪此刻正打量著陶清漪,一張正氣凜然的臉上,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而實際上,這張臉多多少少帶了蕭子杞的影子,但他與蕭子杞卻又是那樣的不相似。蕭子杞溫潤如玉,而他,實在是有些咄咄逼人。 陶小姐,你考慮的如何?如果你還是不肯說,恐怕這一輩子,你都不會再見到你的丫鬟了。那元恪冷眉冷眼,望著陶清漪的時候,多少帶了些不耐煩。 琉璃,她她真的沒有死嗎?!陶清漪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兩只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但那元恪卻不置可否,冷淡地看著陶清漪,似乎只是在等她的回答。 陶清漪等不到元恪的回應(yīng),反倒耐下心來,思來想過了,她凝重地蹙著眉頭,再抬頭,也是經(jīng)過一番地深思熟慮。 承王殿下,我真的不知。她絞著手指,心中如鼓擂,很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 那元恪啞然失笑:陶小姐,你怎能不知?我那表兄千辛萬苦將你送入宮中,難不成真是因為你想成為妃子? 又道:你當(dāng)初在無留山上救他,恐怕便與他上了一艘船了吧? 無留山?陶清漪喃喃,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若浮光掠影,卻終究是什么也想不出。 那元恪見陶清漪一臉懵懂,以為她是在裝傻,一張臉上更是沒了什么好顏色:蕭子杞此人城府頗深,鋒芒不露。此人在北魏,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簡單。我猜,他定是有所謀求! 那既然殿下已經(jīng)猜出他的心思,想必他謀求什么定也不難猜出。既是這樣,那又為何要為難于我?我與蕭公子,真的只是萍水相逢。只不過那時我被三殿下逼迫,走投無路,不得已才會借助蕭公子冒名入了宮 牙尖嘴利元恪重重地怕了面前的案幾,而后怒目而視道:你這樣維護蕭子杞,你可知,你也不過只是蕭子杞的一顆棋子而已! 能做公子的棋子,也是我的榮幸。只可惜,我并沒有那個榮幸陶清漪苦笑道。 但她這般的實話實說,卻不想更加惹怒了面前的元恪。 呵,好一個榮幸!元恪嗤笑道:你可知,你自然以為是的榮幸,在蕭子杞看來,也許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陶清漪聞言,只是很平靜地搖了搖頭。 直覺告訴他,蕭子杞,并不會的。 清漪,跟我出宮吧那時候,他是這樣與她說。在半明半暗的燭火中,他定定地看著她,一潭深泓,一望便可到底。那一刻,她再傻,也能看出他的真心。 只可惜,到了最后,她還是退縮了,并沒有接住他的真心。 但,也不后悔。至少,不會耽誤于他。 雖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但蛟龍在淵,畢竟也只是暫時。 第78章 (七十八)失措 收買人心,不過只是蕭子杞常用的伎倆罷了。你真以為,你為蕭子杞肝膽涂地,他便會實心待你嗎?元恪挖苦道,而后掃了一眼陶清漪,似乎想從陶清漪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但那陶清漪似乎并沒有因為聽到元恪這般說話而內(nèi)心波動,只低著頭,任外界雨打風(fēng)吹,都一概不問,一概不理了。 似乎被陶清漪這般的冥頑不靈刺激到了,元恪冷笑:陶清漪,你可知,你口中的蕭公子,差點就殺了你的丫鬟! 陶清漪皺了皺眉頭,原本想說元恪胡說的,但話到了嘴邊,她卻是不敢。 那元恪早就猜到陶清漪心中所想,見她還是一副貞潔烈女般的姿態(tài),知道從她口中再問不出什么,也不再與她廢話了。 既然這般,便讓你的丫鬟,親自說給你聽!元恪冷冷地道,伸手喚得人來。 須臾的功夫,便有一位下人,領(lǐng)著一位頭臉皆是傷疤的女子匆匆地往這邊而來。那女子始終低著頭,低垂的面容雖看不清明,但那裸露在外的頭皮之上,縱橫交錯著甚至再不生頭發(fā)的傷疤,卻還是讓陶清漪看得心頭一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