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找我的
“來來來,喝一杯?!?/br> “住一個宿舍那會兒,你天天偷我襪子穿,所以這杯你必須得給我喝了!” “今晚誰都不能給我提前走!我們好久沒見了,不醉不休?!?/br> “……” 陸驚宴看著吵到不能再吵的包廂,靜了幾秒,回過神來。 人很多,粗略的數(shù)一下,差不多得有二十多個。 都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來的人穿著很講究,在場的女士打扮的都很精致,看著像是把壓箱底的寶貝都穿在了身上。 盛羨坐的位置并不顯眼,在靠角落的地方。 但很好找,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對比其他人,他穿的很簡單,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褲子,渾身上下除了一塊手表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品。 他骨相漂亮,即使他很努力的在降低存在感,可在一群人里依舊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他偏頭在聽旁邊的一個男人講話。 那男人不知道說了點什么,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掃了一眼那男人,眼神跟看智障一樣。 從他們的交談里,陸驚宴大概推斷出這是同學(xué)聚會。 她也大概猜測到自己這是被人忽悠了,盛羨根本沒喝醉。 這種場合,她貌似出現(xiàn)的有點不倫不類。 陸驚宴趁著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打算關(guān)上門走人。 結(jié)果好巧不巧,這個時候有人從外面進(jìn)來了,他盯著她看了一圈,問:“你是誰?” 陸驚宴被問的愣了下,她剛打算說我走錯包廂了,結(jié)果話還沒說出口,那人確定自己大學(xué)同學(xué)里沒這幅長相的,就抬頭沖著包廂里扯著嗓門喊了聲:“誒,你們快瞅瞅這位是誰?” 陸驚宴:“……” 包廂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扭頭看了過來。 其中包括正跟盛羨聊天笑的正人仰馬翻的那位。 反倒是盛羨,不太關(guān)心的低著頭吃了口菜。 站在陸驚宴身邊那位,又嚷了句:“我們班以前有哪個女生長這樣嗎?我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也沒印象啊?!?/br> “你確定這是我們班女生嗎?!?/br> “走錯包廂了吧。” “……” 在大家七嘴八舌中,吞掉口中菜的盛羨,往門口這邊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一眼。 然后他愣住了。 兩秒后,他抬起頭沖著她看了過來。 陸驚宴迎著他的視線,猶豫著要不要喊他一聲。 她跟盛羨認(rèn)識有一段時間了,對他很多事都不是那么了解,這還是她頭一回,除了陳楷和助理,在他身邊見到這么多人。 這是他真正的生活圈。 而她不確定他是否愿意讓她暴露在他的生活圈里。 “這不是我們班女生吧?!?/br> “或者是哪位女生整容了?” “……” “我……” 陸驚宴想找個借口離開,但她只起了個頭,那邊傳來了盛羨的聲音:“沒整容。” 大家視線順著陸驚宴,落在了盛羨身上。 “找我的?!?/br> 盛羨放下筷子,站起身。 椅子在地上摩擦出一道刺耳的聲響。 他繞過餐桌,在大家挺懵逼的注視中,沖著她走了過來:“你怎么會來這兒?” 盛羨沒裝不認(rèn)識她。 也沒排斥她出現(xiàn)他的生活圈里。 陸驚宴一下子有了底氣,她從包里翻出醒酒藥:“我那會兒給你打電話,別人接的,說是讓我給你送藥。” 盛羨頓了下,翻出手機(jī)。 手機(jī)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靜音了。 有兩個未接來電,是陸驚宴打來的。 他往后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莊臣,抬了下手:“是我,是我接的電話讓她來送藥的,藥也是我想吃的?!?/br> “你吃個屁?!笔⒘w接走藥,連帶著手機(jī)一塊塞回兜里。 原來她是被那會兒笑的人仰馬翻的那位男士忽悠過來的。 陸驚宴看了眼莊臣。 莊臣靠著椅子,笑瞇瞇的沖著她搖了搖手:“嗨,頭發(fā)。” 頭發(fā)? 什么鬼? 陸驚宴皺了皺眉心,不太想搭理那個腦子有病的人。 盛羨這邊有正事,陸驚宴也不太好意思一直打擾他,“那個,你忙你的,我先走了?!?/br> 莊臣:“來都來了,坐會兒唄?!?/br> “就是啊,盛羨,別讓人走啊?!?/br> “又不是沒人帶家屬過來,你看班長那個逼,他連孩子都帶過來了。” 陸驚宴這才發(fā)現(xiàn),那一桌人里,還有個大著肚子的孕婦。 不,好像重點不是孕婦,是家屬。 陸驚宴知道大家誤會了,她看了一眼盛羨。 不知道盛羨是不是沒聽出大家話里的意思,沒要解釋的意思。 陸驚宴看他不解釋,也沒解釋。 她不確定盛羨是不是想讓自己留下來,尋思著要不要說還有別的事。 盛羨倒先垂著頭,低聲問了她一句:“坐會兒?” 陸驚宴啊了聲:“好啊。” 莊臣立刻招呼著讓大家擠一擠,在自己和盛羨之間騰出了個空位。 莊臣搬了個椅子,往空位處一放:“來,坐這兒。” 盛羨坐了上去,然后把自己外衣搭著的那把椅子扶正,示意陸驚宴坐。 盛羨同學(xué)都還蠻熱情的,七嘴八舌的問了陸驚宴一堆問題。 “要不要吃點東西?” “喊服務(wù)員再上套餐具。” “菜單在這里,給你先看看?!?/br> 陸驚宴擺了擺手:“我吃過了,不用這么麻煩?!?/br> “那喝不喝酒?” 陸驚宴搖了搖頭:“我開車來的?!?/br> 大家沒再說什么,也沒因為她的到來氣氛有所尷尬。 包廂里重新鬧哄了起來。 偶爾有那么幾個人好奇她跟盛羨的關(guān)系,問一兩句挺八卦的話,但并不會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一桌人都很正常,只有盛羨那邊的莊臣,說了兩句陸驚宴聽不太懂的話。 “臥槽,這就是頭發(fā)?” “果然好看死我了?!?/br> … 同學(xué)聚會少不了講一些上學(xué)那會兒的事,聽著還挺有意思的,陸驚宴并不會覺得枯燥。 盛羨話不多,大多數(shù)都是在聽大家講話,有時候有人跟他說話,他也會聽的很認(rèn)真。 同學(xué)聚會在小說里是個很有故事感的詞。 陸驚宴一直在想,這一桌子人里,是不是也有盛羨的故事。 有沒有她不知道,但她可以確定一點,盛羨是別人的故事。 那個別人坐在她對面的位置,過耳邊的短發(fā),五官很清麗,看起來干練驕傲。 從其他人跟她說話中,陸驚宴知道她叫高銀,是他們大學(xué)時候的藝術(shù)委員。 高銀挺高傲的,笑起來也很收斂,總是時不時地往她身上飄,目光很刻薄,帶著點審視。 陸驚宴太懂這種眼神了。 看情敵的眼神。 說真的,她還不至于把一個素未謀面的高銀放在眼里。 大學(xué)四年的時間,你都沒搞定的男人,到這個時候,更不可能搞的定了。 陸驚宴壓根沒往心里去,她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的時候,拉了拉盛羨的袖子。 盛羨偏過來頭:“嗯?” 陸驚宴小聲說:“我想去洗手間?!?/br> “那走吧。”盛羨放下杯子,打算起身。 陸驚宴扯了下他袖子:“不用,我知道路,我就是告訴你一聲?!?/br> 盛羨“唔”了聲,沒再說話。 陸驚宴起身,拿著手機(jī)走出包廂。 從洗手間的小隔間里出來,陸驚宴在洗手臺前看到了高銀。 這是在等她? 陸驚宴見高銀沒話說,就也沉默著。 她打開水龍頭,認(rèn)認(rèn)真真的搓了搓手,正準(zhǔn)備抽紙巾的時候,高銀遞過來了兩張:“你跟盛羨不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