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猥瑣地嘿嘿一笑。

    原來那些修士，也還留在月城。

    都被月城城主當(dāng)?做傀儡cao控了，還能上花樓尋歡作樂，真?是不改男人本?性……

    與錢萬貫議價(jià)的女人，應(yīng)當(dāng)?是醉香樓的老?鴇。

    除了她之外，屋子里似乎還有五六人幫腔。

    聞楹一時(shí)倒不大好變出法器，她怕自己失了手，無論下手太輕或太重，都容易暴露身份。

    在她猶豫的工夫，老?鴇已經(jīng)與錢萬貫商量好了價(jià)錢。

    兩人各退一步，十五兩銀錢。

    錢萬貫臨走前，又交代了一些話，比如等城主開城門了，就想個(gè)?法子將?她賣到?外頭去，省得她留在月城，施家的那兩個(gè)?繼兄上門討要銀錢。

    等他?走后?，老?鴇支使兩個(gè)?手下，解開裝著聞楹的麻袋。

    麻繩被解開，眼前霍然一亮，聞楹趁機(jī)看清屋子里的人。

    有老?鴇，還有兩位服侍她的丫鬟，和受她支使的兩名雜役。

    此刻，其中一名雜役繞到?聞楹身后?，要替她解開繩子。

    就是現(xiàn)在——

    聞楹指尖悄然動(dòng)了動(dòng)，正?要召出法器。

    誰知迎面一張符紙貼過來，定?到?她的額頭上。

    聞楹剎那間動(dòng)彈不得。

    面前老?鴇涂著蔻丹的指甲在她臉上劃過，語氣滿意地道：“那些修士給的定?身符，用起?來果真?省事多了。”

    定?身符……

    聞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會(huì)在陰溝里翻了船。

    老?鴇又示意丫鬟將?早已備好的碗端上來。

    她接過瓷碗，拿起?勺子在碗里攪了攪：“施三娘，能來到?醉香樓服侍各位貴客，是你的福氣，來——乖乖將?它們都喝下去?！?/br>
    她語氣溫柔得擠出水來，可聞楹清楚，碗里絕不會(huì)是什么好東西。

    奈何?自己被定?身符定?住，無法再召出法器，聞楹只能被丫鬟抬起?臉捏著腮幫子，將?那一碗帶著甜味的藥汁全?數(shù)喝下去。

    這般被人掌控帶來的未知恐懼，叫聞楹眼尾不禁沁出淚水來。

    “哭什么？”老?鴇放下碗，“等到?晚些時(shí)候，你自然就會(huì)知道其中樂趣，到?時(shí)候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我感謝你奶奶個(gè)?頭——

    如果可以?，聞楹真?恨不得能夠咬死她。

    對(duì)于她恨不得吃人的眼神，老?鴇已習(xí)以?為常，臨走前她吩咐兩個(gè)?小丫鬟道：

    “將?她洗干凈放到?床上，等晚上貴客來時(shí)，這施三娘怕是早已被秘藥折騰得欲生欲死，熱情得很呢?！?/br>
    兩位小丫鬟聽?話照做。

    浴桶中放滿熱水，水面灑上新鮮的花瓣。

    被溫?zé)岬糜行┌l(fā)燙的洗澡水包裹那一刻，盡管動(dòng)不得，聞楹肌膚仍是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栗。

    兩位小丫鬟認(rèn)認(rèn)真?真?地替她洗著每一寸肌膚。

    “真?是又白又嫩。”其中一個(gè)?小丫鬟沒忍住伸手，在她肩上摸了一把，“也不知平日里是怎么保養(yǎng)的?！?/br>
    “你沒聽?方才賣她那人說嗎？這施三娘平日里就是城北那頭賣鹵rou的，哪能有什么錢保養(yǎng)，都是天生的唄?！?/br>
    另一個(gè)?道，“這一身好皮rou，到?咱們醉香樓，可真?是來對(duì)地方了?！?/br>
    聞楹閉上雙眼，對(duì)她們的話充耳不聞。

    可是很快，她便再無法這樣故作鎮(zhèn)定?地裝死。

    方才被強(qiáng)行灌下去的那碗藥，似乎開始悄然發(fā)生作用。

    周遭的洗澡水，仿佛變成?一雙雙無形的觸手，隨著水面起?伏而撫過她的肌膚。

    她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嫣紅。

    聞楹只覺得自己似是一只飲醉了花蜜的蜜蜂，誤打誤撞宿醉在花蕊之中，層層花瓣包裹住她，叫她找不到?出路。

    忽而一陣風(fēng)來，她在花蕊的溫柔鄉(xiāng)之中飄飄乎，明明想強(qiáng)撐著站起?，卻又被另一陣風(fēng)吹得分不清方向。

    意識(shí)迷糊之際，聞楹感覺自己似是被抬到?床上。

    她聽?到?兩個(gè)?丫鬟離開時(shí)的偷笑：“眼下離天黑還早著，只怕有得她受了……”

    “可不是嗎，聽?說這秘藥，是mama從?那些修士那兒得來的配方，便是什么得道成?仙的修士都扛不住，更別說凡人女子?！?/br>
    聞楹躺在床上，看著頭頂是鴛鴦戲水的紅帳，蓮葉底下游魚波動(dòng)。

    思緒模糊不清，不知為何?，那些水鳥和游魚竟然都動(dòng)起?來了。

    而她就這樣被禁錮在水底，感覺似乎有游魚繞著自己游來游去，時(shí)而在她意想不到?之處落下輕啄。

    水底蔓草瘋狂生長(zhǎng)，一層層朝她纏繞過來，順著她的腳踝手腕向上盤旋。

    魚兒吐著泡泡，輕輕咬住水面含羞帶怯的花瓣。

    聞楹聽?見自己唇齒間似是發(fā)出羞人的聲音。

    明知這一切都是假的……可她只覺得身體愈發(fā)沉重，仿若沒有邊際地朝水底墜落，幽深處還有更未知的驚喜等著她，引誘她變得更加貪婪。

    水面的光影忽明忽暗，直至黑暗徹底將?她包圍。

    黑暗之中，少女的呼吸愈發(fā)沉重，伴隨著她破碎的啜泣。

    戚斂破門而入的剎那，聞到?空氣中難以?言喻的幽香。

    她眸中一沉，快步走上前。

    化形丹不知何?時(shí)失去藥效，聞楹展露出她原本?白凈精致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