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益留著蘇葉，看來還是對好音有別的想法。”

    這里頭的關竅稍微想想就知道，如果說對宋好音事業(yè)上了解，左望勛懂什么，除了關心女兒的宋毓，蘇葉才是那個長年累月跟在宋好音身邊的人。否則，蘇葉也不會知道卷款逃走的那個經(jīng)理的去向，也不會那么輕易的賣了宋好音。

    “不過，現(xiàn)在有那位周小姐，頂益有所顧忌。三五年內，她們合作關系穩(wěn)定，好音能更進一步，頂益就拿她沒法子。”

    項恣就不愛聽這話，馬上反駁：“難道招惹那么個alpha還成了好事？”

    “福禍相依，誰說不能變成好事呢?！?/br>
    晏琢身上的寡味真是越來越重，喪妻數(shù)年，她不僅沒走出來，反而愈發(fā)沉溺于過去。每次項恣勸她，她都說自己事業(yè)已經(jīng)登頂，沒什么可求的了，明明也不到四十歲，唉。

    宋好音下午回到工作室，就發(fā)現(xiàn)她的這兩位良師益友，都在晏琢的辦公室里修閉口禪。

    “你們怎么了？元之呢，她怎么不在?！?/br>
    “元之說有事先走。我們倆……我們倆剛見過蘇葉和左揚。”

    哦，那大概是見面不太高興，宋好音了然。項恣告訴她，頂益方面對后續(xù)宣發(fā)沒什么意見，今天派這倆人過來，也明確表示分紅按照之前的投資份額即可，他們沒有更多要求。

    果然如宋好音所想，那邊是礙于周其維，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節(jié)外生枝。但有些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宋好音笑容很古怪：“你們猜，我之前遇到誰了？”

    “我遇到了李念?！?/br>
    李念曾經(jīng)簽約工作室，后來宋毓病重，解約投向了頂益的經(jīng)紀公司，這事是蘇葉經(jīng)手的，宋好音并不了解內情。

    在這個圈子里，不紅并不是罪過，大家都清楚，小紅靠捧、大紅靠命。不紅沒關系，只要有本事，總能混口飯吃。這個本事甚至不要求演技多么精深，會做人也算本事，可這些李念都沒有。

    演技尋常，觀眾緣尋常，長相只能算清秀，處世也并沒有值得人稱道的地方，甚至酒桌上的應酬表現(xiàn)也只能稱得上，會喝酒。

    這樣的人離開工作室，如果不是今天遇上，宋好音要把人給忘了。

    “李念？”

    晏琢倒是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因為這個人出道就是參演晏琢主演的電影，不過晏琢也只是略微記得這個名字，對這個人沒什么印象。

    “這人有什么特別嗎？”項恣隨口問道，把自己的夾克扔在椅背上，踮起腳坐在桌子上，完全是個朋克中年。

    “這人本來沒什么特別，可是今天她突然要告訴我一件事，而且這件事沒說完，就被她經(jīng)紀人給攔住了?！?/br>
    宋好音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現(xiàn)在還覺得好笑，她只是覺得李念身上味道略重，周其維卻差點被熏得原地跳起來蹦出三丈遠，后來昏頭昏腦的靠在自己身上，還是宋好音把人送回的實驗室。

    而李念要告訴她的事，只有短短一句話：頂益大量濫用人造信息素。

    這話更像說給周其維聽的，魔方工業(yè)才是這個領域的無冕之王，這點盡人皆知。話沒說完，李念很快被她的經(jīng)紀人叫走，可問題明擺著：

    1、李念身上那么雜的信息素是從哪來的？她參加了什么特殊性質的飯局嗎？

    2、頂益—以經(jīng)紀公司和影視投資起家的企業(yè)，他們?yōu)槭裁匆罅咳嗽煨畔⑺兀?/br>
    在宋好音的印象里，并沒有聽說過頂益有這方面的丑聞，項恣和晏琢也沒聽說過。晏琢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我猜，要么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頂益藏的好，這么多年，好音和我們都沒聽說過?！?/br>
    “這不可能。”

    項恣插話，并不認同這個猜測：“參加飯局、派對，當事人就不說了，侍應招待承接等等，那么多人，那么多張嘴，很難完全保密。頂益發(fā)跡幾十年，還真沒聽說過有這方面的問題，而且，濫用信息素，可是重罪啊?！?/br>
    “其維也這么說，而且人造信息素實現(xiàn)大量制造，也就是最近幾年的事?！彼魏靡艚忉尩?。

    “既然是這樣，那就只有一種猜測?！标套量粗巴獾南﹃枺龡l斯理的說：“頂益這事，是最近才發(fā)生的，因為李念去頂益也沒有多長時間。而且，既然她都知道，說明這事做的并不算隱秘。當然，也不可能多招搖，只是知道的人少，局內人又不肯說?！?/br>
    “我同意阿琢說的。”項恣這次點頭贊同，“局內人自己沒法撇清，自然不能提。知道的人少，多嘴的自然少。不過，李念告訴你為什么呢？”

    “其維說，她可能是身不由己，被迫做了什么事，想向我求助?！彼魏靡糇约浩鋵嵪嘈胖芷渚S的說法，但也想聽聽她們的意見：“她說，李念大概認為，我很有理由對付頂益，這至少是個把柄。目的大約是盼著將來我還能拉她一把?！?/br>
    晏琢沉默的點頭，項恣撇嘴：“看來那位周總的腦子的確不錯。呵，勉強算個優(yōu)點吧?！?/br>
    過去兩個月，她們提到這個話題，宋好音并不臧否周其維的為人，今天卻開口為她辯解：“其、其實，周其維的優(yōu)點很多，外界傳說和故事一樣，不能全信。”

    項恣啞然，晏琢卻忍笑，看來元之說的對，還真是有情況。

    ·

    左揚不喜歡蘇葉，按照她的價值觀，這種會在好朋友背后捅刀子的都是人渣。可她大伯父、她親爹都要用蘇葉，左揚只能捏著鼻子和蘇葉打交道。這次去宋好音的工作室，左揚本不想去，可工作需要必須讓她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