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負如來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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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憂眼見著阿旺羅離去,神色先是一愣,隨后轉(zhuǎn)頭望向倉央措喊道。 “為何放他離去。” 鬼鬼,兄弟你此刻成佛了,可兄弟我還只是個區(qū)區(qū)二品境界啊。 此刻放任對方離去,萬一之后對方清醒了回來找自己咋辦? 就算西蜀和西域相距甚遠,但真要被一個登封境界的強者盯上了,葉無憂只怕是睡覺都睡不踏實。 面對葉無憂的話語,倉央措只是微笑,并未回答葉無憂的話語,隨之目光遠眺,語調(diào)平緩道。 “佛宗宗主心生執(zhí)念,已不適合執(zhí)掌佛宗,且去西域望禁山閉過此生?!?/br> 伴隨著倉央措的話語落下,天地之間有一道金光一閃而過。 真佛現(xiàn)世,口吐天地真言。 倉央措此刻向著葉無憂微微頷首,溫言笑道。 “葉施主想必此生都不會再見到對方了。” 四周跪拜的僧人,此刻有人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敢問活佛,佛宗有誰可接替?” 倉央措此刻目光流轉(zhuǎn),在四周眾多僧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卻是停留在了某人身上。 倉央措輕輕一指,四周金光頓時匯聚此人周身。 蓮池此刻一臉復雜之色,輕輕站起,任由那些金色光芒匯入己身。 伴隨著金色光芒的匯入,蓮池隱隱感覺到,束縛了自己多年的境界瓶頸,此刻終于有所突破。 “佛門之主,蓮池長老可替?!?/br> 在場僧人無不應從。 倉央措此刻身形憑空浮起,身后金身佛像此刻也終于是換了姿態(tài),由金剛怒目轉(zhuǎn)變?yōu)榱舜缺?/br> 倉央措眼眸向著遠方望去,金瞳之下,仿若能看穿萬里。 隨之,他在空中盤膝坐下,就那么靜靜懸浮在半空中,雙手合十,向著佛宮外圍的數(shù)萬名虔誠信徒,向著西域那無數(shù)草原兒郎,輕輕誦起了佛經(jīng)。 此為佛言。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倉央措聲音平緩,緩緩述說。 他的聲音仿若帶著某種魔力,數(shù)萬信徒如癡如醉,就連并不了解佛經(jīng)的葉無憂,此刻也是漸漸沉入了心神。 此為灌頂。 此般講述,持續(xù)了整整一天一夜,從日出講到日落,在從日落講到滿天繁星。 但聆聽之人,卻是渾然不覺身體有所勞累,反而是覺得身體愈發(fā)輕快,冥冥之中,更是仿若悟到了什么一般,原本許多心有執(zhí)念的事物,此刻都紛紛有了答案。 伴隨著新一輪的日出,倉央措停止了講述,眾人也從沉浸之中醒來,有不少信徒高僧此刻虔誠喊道。 “多謝活佛渡我?!?/br> 葉無憂此刻也清醒過來,這番講述,說實話他沒聽懂。 但他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的修為精進了不少。 原本已空蕩蕩的內(nèi)力,此刻盡數(shù)盈滿,更是有一絲絲真氣游龍在筋脈內(nèi)平穩(wěn)運行。 而且,心劍的境界,得到了提高。 系統(tǒng)界面,原本只有55%進度的心劍,此刻卻是達到了80%。 葉無憂此刻突然很想讓倉央措再講上個幾天幾夜。 蓮池此刻也是從沉浸之中清醒過來,一天的講述,使他的修為一只腳踏入了登封境界,接下來只需要花時間穩(wěn)固,便是真正的登封。 這位原本以年過半百,更曾經(jīng)是眼前這位真佛師傅的老者,此刻向著倉央措輕輕一拜,嘆息道。 “多謝倉央活佛,普渡眾生?!?/br> 倉央措此刻目光望著蓮池,平靜笑道。 “并非佛渡眾生,而是眾生渡佛?!?/br> 說完,也不管周圍人群詫異神色,倉央措轉(zhuǎn)頭望向葉無憂輕輕一拜,道。 “葉施主,多謝了。” 真佛所訴,盡是天地真言。 一抹除了倉央措,沒有任何人能感受到的無形之氣,此刻化作絲線匯入葉無憂體內(nèi)。 這是功德之氣,也是天地氣運。 葉無憂神情倒是并未有什么拘束,琢磨了下,笑著問道。 “之后準備干嘛?” “去一處地方。” “去哪?要不要一起?” 倉央措只是搖頭輕笑。 葉無憂心中頓時明了,向著眼前這位真佛遞去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 倉央措目光再度眺望四方,看了看那巍峨雪山之上,自己居住了許多年的布拉達宮。 金色雙瞳之間罕見的露出一絲復雜情緒。 但在隨后,這位真佛便化作一道流光飛逝在天邊,只留下還在原地愣神的眾人。 葉無憂張開雙手,用盡全身力氣伸了個懶腰,隨后向著那位已經(jīng)是佛門宗主的蓮池遞去了一個眼神。 蓮池報以微笑。 葉無憂笑了笑,便轉(zhuǎn)身離去。 如今盡管倉央措成佛,但他葉無憂所搞出的那些動靜,卻是讓他很清楚自己不該留在此地。 最后瞥了一眼雪山之上那已經(jīng)是一片溝壑的天路,葉無憂眼角抽了抽,加快了離去的步伐。 一位負劍游俠,至此消失在人群之中。 …… 草原上,有著一處小部落。 部落沒出什么功勛之人,本應算不上有名,但附近草原卻都知道有這么一部落。 只因這部落內(nèi)有一位女子,生的極為美麗,乃至四面八方的部落都知曉。 也不是沒有人動過歪腦筋,想要把這女子給收入帳中,但每次出手,都會被神秘之人所阻。 一來二去,再加上這女子也終于過了最為年輕誘人的芳華階段,也就無人再起心思。 但他們只是奇怪,這般美麗的女子,卻遲遲未作婚嫁。 那女子如花似玉為誰留? 部落的人也時常有疑問,但那名叫瑪吉阿米的女子卻總是笑著搖頭,再加上對方身后總有神秘人出手,部落之人也就并未過多追問。 他們只是知道,瑪吉阿米很喜歡去離部落不遠處的月亮湖畔,坐在湖畔青石上,經(jīng)常一坐就是一天。 今日亦是如此。 瑪吉阿米此刻正坐在湖畔,一襲如瀑長發(fā)隨意散開,雙腳踩在湖水里,輕輕晃悠。 湖畔四周是一片繁茂的樹林,此刻一切都顯得很安靜,安靜到那輕微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瑪吉阿米神色露出一絲嗔怒,在水中站起了身,叉腰轉(zhuǎn)身笑罵道。 “小扎達,說了jiejie今日沒空陪你玩,去找其他孩子去?!?/br> 話音未落,那原本神色嗔怒女子眼中卻是微微一顫,緊接著急忙轉(zhuǎn)過了身,不去看那張本早已模糊,但此刻卻無比熟悉的面容。 身后,此刻站著一位白衣僧人。 沒有無盡的佛光,沒有梵音繚繞,沒有那耀人的金瞳,倉央措就這么收斂了所有聲息,從密林之外走來,直到望見那女子的背影,堪堪站定。 這位堪稱佛門史上最為年輕的活佛,此刻眼眸之中罕見的閃過一絲猶豫與遲疑。 但最終,他還是下定決心一般,輕輕開口道。 “我來了?!?/br> 瑪吉阿米并未回頭,而是以背影對著他,淡淡道。 “你來干嘛?” 倉央措此刻有些啞然。 讀盡萬千佛經(jīng)的白衣僧人此刻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語,正當他思索之時,卻望見那女子背影此刻輕微顫了顫,似在抽泣。 他連忙上前一步道。 “我來找你?!?/br> “找我干嘛。” “為你作一首詩。” 安靜的湖畔邊,此刻傳來女子仿若刻意壓抑的笑聲,倉央措向前望去,只見對方此刻終于轉(zhuǎn)頭回望,露出一張熟悉面容。 那女子笑靨如花,卻又淚珠悄掛。 倉央措上前幾步,剛剛伸出手,但卻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將手又縮了回去。 瑪吉阿米此刻見著這白衣僧人如此膽小行徑,眼中微微一愣,隨即有些氣笑道。 “怎么換了件白衣?!?/br> 倉央措摸了摸他那光頭,神色有些尷尬道。 “之前那件僧袍有些破了,有位姓葉的施主跟我說穿白衣服比較好看。” 瑪吉阿米此刻再也忍不住,先是捂著嘴嗤笑一聲,隨即又忍不住蹲下身來哈哈大笑。 她笑得很歡快,笑聲中透露著一絲喜悅與開懷,仿若要把這幾年的笑都補回來一般。 倉央措此刻終于是壯起了一絲膽子,微微走上前幾步,右手輕輕拂過對方那散落如瀑的三千青絲。 青絲繞指柔。 瑪吉阿米此刻抬起頭,望向那張此刻有些紅著臉,不敢與其對視的臉龐,小聲咕噥道。 “一點沒變,怎的成佛了還這般膽小?!?/br> 倉央措紅著臉反駁道。 “變了,前世我只敢五百次回眸,而這一世我敢牽你的手。” 瑪吉阿米剛剛壓下去的笑意此刻再度涌上,她忽然間涌入對方懷中,不住的低笑。 倉央措一動不動。 良久,才聽見女子細微的聲音。 “你成佛了。” “嗯。” 倉央措平靜回應,右手輕輕撫摸對方青絲,但在那對方此刻看不見的臉龐上,眼中卻是露出了一絲悲傷之色。 但倉央措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懷中,原本還有些輕輕笑意的瑪吉阿米,此刻眼中露出一絲哀傷。 真佛已至天人境界,超越地仙之上,不可久留于人間。 兩人就那么輕輕抱著對方,仿若下一秒對方就即將不在。 良久,懷中女子此刻低聲道。 “作首詩吧?!?/br> “好?!?/br> 倉央措輕輕點了點頭,隨即緩緩閉上了眼眸。 再度睜開之時,已是金瞳。 天地之間,那原本已沉寂下來的佛光,此刻再度亮起,照耀整座西域天穹 茫茫梵音盡起,自天際而來,響徹西域。 整個月亮湖畔,此刻間仿若圣地。 倉央措望著身前那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熟悉身影,緩緩開口。 這一次作詩,是為佛之真言。 “那一天, 閉目在經(jīng)典香霧中, 慕然聽見你頌經(jīng)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搖動所有的經(jīng)筒, 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 我轉(zhuǎn)山轉(zhuǎn)水轉(zhuǎn)佛塔啊, 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遇。” 倉央措緩緩念完最后一句話,隨即抬頭望向天穹。 天穹此刻,如同一幕磅礴畫卷,層層云朵匯聚在一起,遮蓋天地。 但其中心處,卻是留出了一片巨大的空白,有佛光自上傾瀉而下,籠罩倉央措周身。 倉央措此刻望向瑪吉阿米,見著對方神情,想要說些什么,但卻終究沒有言語。 佛光籠罩之下,倉央措身形緩緩升起,他低頭,最后看了一眼對方。 心神一顫。 他伸出手指,輕輕在空中寫下了兩字。 兩字,是為真佛之言,此刻化為一道流光,墜入瑪吉阿米手心里。 那漫天的佛光通道中,倉央措此刻閉上了雙眸,雙手合十,低聲喃喃道。 “自恐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怕誤傾城?!?/br>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br> 最終,伴隨著倉央措的聲音愈發(fā)愈遠,那漫天佛光此刻緩緩收攏,白衣僧人最終是消失在了這世間。 地面上,那原本一直神色強裝灑脫,甚至最后微笑目送對方離去的美麗女子,此刻早已是淚眼朦朧。 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滴下,輕輕攤開手掌,其上,跳躍著兩個金色文字。 瑪吉阿米忽然間淚流滿面。 金色文字化為一道流光,融入進瑪吉阿米的體內(nèi)。 “來世?!?/br> 世間安有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這一世,我不負如來。 下一世,我定不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