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即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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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憂望著眼前那叫做瑪吉阿米的女子,揉了揉眉心。 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張無法描述,只能單單用美麗二字形容的面容。 生在西域草原,卻少了幾分被陽光打磨的痕跡,相比于草原上的女子,皮膚并不粗糙。 但比起江南水鄉(xiāng)的女子,又多了幾分獨(dú)屬于游牧名族的獨(dú)特氣質(zhì)。 不得不說,倉央措這小子眼光還不錯(cuò),這是葉無憂的內(nèi)心想法。 此刻,瑪吉阿米輕輕跳下青石畔,雙手背負(fù)在身后,一臉好奇的向著葉無憂走來。 葉無憂無奈道:“你不怕我?不先問問我是誰?” 瑪吉阿米輕輕笑道,隨后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這里能感覺到,你沒有惡意?!?/br> 隨即,瑪吉阿米話鋒一轉(zhuǎn),眼中透露出一絲狡猾,道。 “是不是那個(gè)和尚叫你來的?” 葉無憂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對這種聰慧女子,葉無憂感覺心里很舒適。 至少交流起來省心不少。 而且也沒有像自己腦海里設(shè)想那般,上演一幕瓊瑤劇,不然的話,葉無憂可承受不住。 可誰知,見到葉無憂點(diǎn)頭,瑪吉阿米的神色好像有些唏噓。 葉無憂心里一陣懵逼。 咋了,難道這并非瓊瑤劇,而是苦情?。?/br> 其實(shí)瑪吉阿米根本不愛倉央措,從始至終都是倉央措一廂情愿。 “那臭和尚最近怎樣了?” 安靜了片刻后,瑪吉阿米還是問了這么一句。 葉無憂舒了一口氣,想了想道。, “那和尚這兩天后要成佛了?!?/br> 瑪吉阿米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靜靜等待著葉無憂的下文。 然而葉無憂沒有下文。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隨即瑪吉阿米美目一瞪,道。 “就沒了?那和尚叫你來就說這些?沒別的事了?” 葉無憂神色一愣,隨即有些犯愁。 是啊,我來這干嘛的?誰叫我來的? 哦,是蓮池叫我來的。 來干嘛也沒說啊。 葉無憂想了想,然后道。 “有什么話想要我?guī)湍銕У脑捗???/br> 瑪吉阿米突然笑了。 她站在葉無憂面前,掩口輕笑,笑意嫣然,很是高興的樣子。 但葉無憂卻總覺得有些看的悲傷。 片刻后,瑪吉阿米停了下來,望著葉無憂,眨眼道。 “那就幫我?guī)Ь湓挵桑驼f?!?/br> 瑪吉阿米一只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隨后接著道。 “就說成佛以后,每日多讀些佛經(jīng),別再想我了?!?/br> 葉無憂心中記了下來,隨后又問道。 “還有嗎?” “還有?還能有什么?” 雖這么說么,但瑪吉阿米又歪頭想了想,隨后有些試探的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讓那臭和尚成佛前,再寫首詩吧,他的詩我挺喜歡的,我怕他成佛以后就寫不出來了?!?/br> 葉無憂點(diǎn)了點(diǎn)頭,抱拳笑道。 “知道了,話會(huì)幫你帶到的,至于那臭和尚能不能寫出詩來,在下也不敢保證?!?/br> 說完,葉無憂轉(zhuǎn)身欲走。 但卻被瑪吉阿米叫住了。 葉無憂轉(zhuǎn)頭,卻看見對方一臉怒容。 “臭和尚也是你叫的?只有我能叫!別人不可以?!?/br> 葉無憂:“……” 回到部落后,與族長打了個(gè)招呼后,葉無憂便再次與蓮池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那部落族長此刻似乎也松了口氣,態(tài)度比起之前要緩和了不少。 他還真以為葉無憂這個(gè)“兄長”是要來把人帶回去的呢。 瑪吉阿米可是他們部落的大美人,而且族長自對方來部落時(shí),就視為已出,怎么能放著讓外人搶走呢。 自己家的白菜,絕對不能被外來的豬給拱走了。 關(guān)于這個(gè)小部落族長的內(nèi)心戲,葉無憂自然是不知道的。 葉無憂算了算時(shí)間,約莫還有著一天半的路程,也不知是否能在倉央措灌頂之前趕回去。 佛門灌頂,活佛轉(zhuǎn)世。 灌頂之后成的是佛,但是否是倉央措,葉無憂不得而知。 …… 伴隨著一抹清晨的陽光,第三天很快便來臨了。 這一天,是佛門近百年來最為莊重的日子。 無數(shù)得道高僧,佛門子弟,此刻一個(gè)個(gè)均是神情肅穆,而其中又有一批人,則是向著那大雪山上的佛宮走去。 那里,是整個(gè)西域佛門最為重要的一座佛宮。 布拉達(dá)宮。 除了佛宗舉行盛典之時(shí),均不對外開放,平日里可以自由進(jìn)出此佛宮的,也只有佛教的一些長老,宗主,以及那位被無數(shù)西域人民稱頌的佛子倉央措。 而這一日,佛宗已經(jīng)向外發(fā)了消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語,卻是足以讓無數(shù)虔誠信徒神情振奮。 于布拉達(dá)宮行佛教盛典,一百八十位得道高僧為佛子灌頂,坐而化佛。 也正因?yàn)榇藯l消息,今日前來此地參拜的信徒,是往日的三倍之?dāng)?shù)。 但因此事重大,那些信徒均是被攔在了天路之外,連最外圍的佛宮也無法進(jìn)入。 即便這樣,那些虔誠信徒也并未有著絲毫抱怨。 雪山山巔,伴隨著那枚初陽,那盤膝此地已久的紅袍,此刻也早已被飛雪給染成了白色。 那道身影此刻終于是動(dòng)了動(dòng)。 倉央措緩緩睜開雙眼,目光眺望山腳,灰白的眸子里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dòng)。 在其身前,一道人影緩緩走來。 倉央措睜眼望去,但隨即,眼中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失望。 來者并非他相見之人。 而是一位與他一樣,穿著紅色僧袍的和尚。 佛宗的宗主,阿旺羅。 若是葉無憂此刻身在此地,一眼便能看出,這佛宗宗主,乃是已經(jīng)到達(dá)登封境界的強(qiáng)者。 而且,還是登封境界的巔峰。 此刻,伴隨著阿旺羅的走來,其沿路之上的沉寂冰雪,此刻竟是一一化去,而在其身后,更是隱隱有蓮花虛影一般。 步步生蓮。 阿旺羅此刻雙手合十,望著眼前這位,佛宗數(shù)十年來,可謂是最為出色卻又是最為惋惜的弟子,輕輕嘆息。 但隨即,阿旺羅輕聲道。 “可曾準(zhǔn)備好了。” 他雖是提問,但語氣卻是透露著一股不容拒絕。 倉央措微微點(diǎn)頭,緩緩起身,身上的積雪此刻頃然落下,露出了原本遮蓋了的紅色僧袍。 啊旺羅在前,倉央措在后,兩襲紅袍,就這么一步一步向著山下,向著布拉達(dá)宮走去。 雪山險(xiǎn)峻,山路崎嶇,兩人不知行走了多久,或許是一個(gè)時(shí)辰,或許是兩個(gè)時(shí)辰? 只是最終,倉央措感覺到身前那人一頓,他抬頭望去,卻只看見那熟悉的巍峨佛宮。 透過佛宮大門,倉央措隱隱能看見,其內(nèi)坐著的百余名僧人。 阿旺羅此刻再瞟了對方一眼,隨即踏步進(jìn)門。 倉央措此刻回首,向著山下望去。 站在這兒,比起山巔之上距離近了不少,但那些信徒們都被攔在了最外圍的佛宮,所以倉央措什么也看不到。 他站在門前,嘴角卻是泛起了一絲微笑。 他用僅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默默念著。 “佛是佛,我是我?!?/br> “佛本無情,人有情?!?/br> 倉央措收起了微笑,神色忽然間肅穆起來。 “我即是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