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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之南洋驚潮 第177節(jié)

    宣德爐和其同時代的仿品,現(xiàn)今已很難分辨,一般均作真品論,價格非常高。明末清初仿品的價格目前也在四萬到五萬,至于清末民國和現(xiàn)代的仿品則價低廉。

    主要是因為現(xiàn)代仿品有三種情況,一是采用江南一帶以黃雜銅翻砂鑄成,粗劣的很,爐身也沒有紋飾,雙耳上翹像橋形,輕薄,砂眼多得很。

    二是采用現(xiàn)代的失蠟法澆鑄技術(shù),這種仿品可以說在造型、重量上與真品相伯仲,但細(xì)看銅的質(zhì)地、皮殼、包漿、打磨的光潔度等,兩者差異就大了。

    三是現(xiàn)代仿品用的是電解銅,色紫紅,手摸上去無細(xì)糯之感,感覺笨重至極,而且生澀淺薄,在打磨方面現(xiàn)代大多借助拋光機械,由于轉(zhuǎn)速太快,光澤過分的激烈,“火氣”也很大。

    眼前這個宣德爐卻是民國期間造的,這個期間的宣德爐銅質(zhì)粗,砂眼多,爐壁薄,分量輕,有的以翻砂法澆鑄,工藝更加粗糙。在首都前門大街一帶就有專門偽造宣德爐的店鋪,打磨廠東大市炭兒胡同有專鑄宣德爐的作坊,作成后做舊、涂色、上蠟,以此牟利,往往借道上海向外推銷。

    不過,這個宣德爐卻是用料稍微好點,做工也還行,大概是老師傅做的,而且是第一批仿制的東西,正是因為第一批,沒有成批量地生產(chǎn),所以,第一批的老師傅為了達(dá)到色澤和細(xì)糯感相似,會在里面加入一些其他的礦石,手法也是按照古法造的,全國也只有這一批的宣德爐里含有這種稀有的礦石,造出來后,放到今日會帶著一種紫色的光澤。

    因為誰也不知道當(dāng)年第一批的老師傅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才有今天的效果,所以,民國之后的這一批宣德爐成為了少數(shù)收藏者的最愛,換句話說就是造假造出了個怪胎,反而有人喜歡,也能給點價格,就王戰(zhàn)給出的兩萬價格,也是到了極限,還得尋找好這一口的買家。

    話說回來,從整件事兒上我看出王戰(zhàn)玩了一個套路,他先以兩萬價格收下,再馬上掛出四十多萬的價格出售,刻意讓油膩男看到,油膩男會認(rèn)為這是一個真的宣德爐,立刻會產(chǎn)生反悔的心理,之后王戰(zhàn)以三十萬的價格給他,他認(rèn)為可以四十多萬賣掉,還能賺十幾萬。

    不過,我沒看懂的是王戰(zhàn)為什么收了錢之后,還要讓油膩男去做碳十四的鑒定,這不是自己把自己挖的坑兒給露出來了嗎?

    我沒說話,靜靜地看著。

    油膩男說道:“王哥哥,我的好哥哥呀!我這可是把房子抵押出去了,你不能見死不救?。∏笄竽悖o我一條活路吧?!?/br>
    這一幕看得讓人很難過,王戰(zhàn)臉色不再掛著笑容,他站起身,走到了油膩男的身邊,說道:“你不適合玩古玩,一心只想發(fā)財,拿著個破爛當(dāng)寶貝,這次就是最好的教訓(xùn)?!?/br>
    說著,王戰(zhàn)打開了保險柜,里面放著油膩男的三十萬,他先從里面抽出了兩萬,說道:“這是我的錢,我要收回?!?/br>
    接著又從里面掏出兩萬,說道:“這是你的學(xué)費,也是我必須收的,剩下的錢,你拿走吧,不要再在古玩行當(dāng)里玩了, 好好地去想別的辦法吧?!?/br>
    油膩男一把抓住了錢,連連說道:“謝王哥手下留情,我知道了。”

    說罷,油膩男抱著錢和宣德爐逃也一般地走了。

    王戰(zhàn)嘆了一口氣,說道:“哎!這人是救不回來了,人那,最怕的就是貪心那。”

    這一刻,我對王戰(zhàn)的印象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直接起身,認(rèn)真地說道:“王戰(zhàn)哥,我誤會你了,是我的錯,對不起!”

    王戰(zhàn)愣了一下,笑了,說道:“哈,鬼王不會以為我為了三十萬就去設(shè)局吧?他我很熟悉,總想著占人便宜,不給他點教訓(xùn),他是記不住的?!?/br>
    也就是這時,我也知道爺爺挑選出來的人當(dāng)真不能小覷,每一個人都似乎有絕學(xué)在身。

    我問道:“王戰(zhàn)哥,你是誰帶出來的?手段相當(dāng)老辣?!?/br>
    王戰(zhàn)說道:“我是尹三爺?shù)耐降?,他教我如何看寶貝??上?,我已?jīng)有好多年沒見他了?!?/br>
    我恍然大悟,果然是名師出高徒,當(dāng)真是和尹三爺一樣做事兒愛動腦子。即讓人漲了教訓(xùn),也讓對方心甘情愿地掏錢。

    正說著,門口走進(jìn)了一個人,還沒進(jìn)門就喊道:“王總!哈哈!我來給你添寶物來拉?!?/br>
    王戰(zhàn)急忙站起身,人已經(jīng)到了門口,人一進(jìn)來,兩人手握了握,王戰(zhàn)給我介紹道:“鬼王,這位也是我們鬼門的兄弟,懷文山。他負(fù)責(zé)打探邊境的信息,同時還會搜集一些文物信息?!?/br>
    懷文山個子不高,一米七剛過,身材消瘦,濃眉大眼看得出還帶著少數(shù)民族的血統(tǒng),他一聽我是鬼王,急忙說道:“哎呀!鬼爺之后,你解散了鬼門,我以為不會再見到鬼王呢,沒想到還能見到,幸會!”

    我笑了,說道:“那你怎么看我解散鬼門呢?”

    懷文山不好意思起來,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咕咚喝光,說道:“哈,我們都覺得不過是緩兵之計,當(dāng)年那么大的事兒,白面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解散的風(fēng)聲不放出去,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也只有解散了,才會讓各方面放心,哈!我們鬼門哪有那么容易解散?!?/br>
    這話說得我不禁苦笑。

    第451章 一條路

    懷文山見我沒有要多說話的意思,便將一個行李箱拿了過來,說道:“王戰(zhàn),我這次著實見到幾個好東西。”

    他打開行李箱后,我看到每一個東西都用草紙包著,外面裹著黑色塑料袋,王戰(zhàn)一一打開,說道:“都是巴國的?這都王室的東西呀?”

    懷文山點點頭,說道:“我也覺得奇怪,上次見到這樣的東西都是十幾年前了?!?/br>
    “你確定交易人了嗎?”王戰(zhàn)皺眉問道。

    我手里拿著并不大的一個黑色塑料袋,我打開草紙驚呆了,這是一塊奪目的如火一般的紅寶石,這寶石雕刻成四四方方,晃動寶石,中間四射出來金色的光芒,仿佛星空炸裂。寶石四周全部是小鉆石圍繞呈雞蛋的形狀。

    王戰(zhàn)也看向了我手里的寶石,他皺眉說道:“這是王室頭巾上的鑲嵌寶石,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br>
    “嗯,我用了一百萬收來的,中間的寶石叫星光火,天然的。”懷文山說道。

    我再次打量起了這寶石,中心好像無數(shù)的貓眼石組合在一起的色彩,比起剛才的星空炸裂,這星光火的確是要貼切很多。

    王戰(zhàn)說道:“這可是大賺呀,交易人沒有其他要求嗎?”

    “有!這也是我奇怪的一點,他們要求帶貨出境。想問我們買渠道?!睉盐纳秸f道。

    王戰(zhàn)說道:“這件事兒你怎么看?”

    懷文山卻是看看我,有些開不了口,王戰(zhàn)說道:“你直說吧,鬼王面前沒有秘密?!?/br>
    懷文山說道:“我覺得可以做一次,鬼爺走了之后,咱們收入也不像以前,所以……”

    我忙說道:“你們不用考慮鬼門,只要符合你們的利益要求,可以做的就做。”

    女人天生對珠寶感興趣,她拿在手里,多說了一句:“文山大哥,我想問一下,這個如果拿來賣,大概要多少錢?”

    懷文山說道:“星光火屬于寶石中的上品,即便是在巴國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東西,雖說還算不上稀少,畢竟現(xiàn)在人工可以仿制,但真的星光火差不多絕跡了,說到色澤上,它是趕不上仿品的,但真品現(xiàn)世,幾乎可以坐地起價的,大概一千萬是可以拿下的,最少不低于八百萬?!?/br>
    姜允兒的手抖了一下,說道:“你剛才說一百萬收的?”

    萬金油說道:“這不奇怪,我們國家的錢與巴國相比,還是值錢的,不同東西的價格在不同國家也是不一樣的,我當(dāng)年也靠這樣的東西活過最艱難的時候。”

    王戰(zhàn)說道:“能確定他們的貨嗎?”

    懷文山說道:“不確定啊,人家開了這個價格,貨肯定不會讓你知道的?!?/br>
    沉默,長久的沉默,王戰(zhàn)說道:“你把最近邊境簡報拿一份來?!?/br>
    懷文山走進(jìn)了里屋,很快拿了一張紙出來,我也很好奇什么叫邊境簡報,王戰(zhàn)盯著紙看了半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遞給了我,我看了一眼,便深入了進(jìn)去,這可以說是發(fā)生在邊境的大小事件,上面幾項是實錘發(fā)生的,中面是江湖傳聞,最下面是西境的傳聞。

    我一邊看一邊說道:“你們還做這個搜集?”

    懷文山說道:“是的!鬼門在這里的人員減少之后,鬼爺將信息搜集放在了我們這里,畢竟我們西境的東西出去,我們?nèi)绻麤]有第一手資料,會很被動,只是鬼門解散后,沒人來問我們要了,王戰(zhàn)覺得這個工作很有意義,我們便堅持了下來?!?/br>
    我看著一則江湖傳聞有點意思,上面說杜瓦鎮(zhèn)發(fā)現(xiàn)狼群,當(dāng)?shù)芈糜尉职l(fā)出警告,要游客小心。

    我指著這一條說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懷文山看了一眼,說道:“上周末,這個本來應(yīng)該是實錘的信息,不過奇怪的是旅游局說是游客說的發(fā)現(xiàn)了十幾只狼,所以,做了善意的提醒,畢竟西境的狼很多嘛?!?/br>
    “十幾只狼?那就說明那里的水草很好咯?黃羊很多,可以讓狼群成十幾只?”我疑惑地問道。

    姜允兒說道:“你怎么突然對那里這么感興趣?”

    萬金油說道:“那地方不屬于喀什,屬于禾田,不過,那邊倒是離離開西境很近。至少比從邊境過去要近?!?/br>
    “可是那里山連山呀?”姜允兒問道。

    萬金油看了看我,沒說話。我知道這又是一個秘密,剛才懷文山說出借道兒的時候,我的腦海里便出現(xiàn)了私道兒地圖,而借道兒的起點就在杜瓦鎮(zhèn)。

    我問道:“他們借道就走的杜巴要沖嗎?”

    懷文山點點頭,我一拍大腿,說道:“問題就出在了這里。那里有一座大墓?!?/br>
    “什么?”所有人都驚呆了。

    萬金油滿臉地興奮說道:“不會吧?怎么都知道那是杜巴要沖的起點,誰能想到哪里會有大墓?!?/br>
    我說道:“其實,那里國家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不過沒有找到要害,我爺爺找到了,把它藏起來了?!?/br>
    姜允兒似乎覺得我們在打啞謎,有些不高興說道:“什么叫杜巴要沖,我怎么從沒有聽過?”

    我沉吟片刻,說道:“這是西境一直以來,江湖上的秘密,我們不僅有口岸一條路可以通過,還有杜巴要沖,所謂杜巴,就是杜瓦鎮(zhèn)到巴基斯坦的一條路。它一共要翻越六座冰大坂才能到達(dá),沒有公路,只有有經(jīng)驗的人帶著才能通過,而這個人就是我們鬼門的人。這條道兒也只有鬼門知道。”

    “你為什么要叫要沖呢?”姜允兒問道。

    萬金油說道:“那是因為早些年,誰都想要這條路,掌握了這條路,什么都可以帶出西境,什么都可以帶進(jìn)來,三十六門其中五門大打出手,包括當(dāng)年馬幫的轉(zhuǎn)型成進(jìn)出口運輸?shù)哪腔锶?,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掌握了一筆巨大的財富,本來西境還相安無事,但就因為這個人死傷了很多人。白面上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律以械斗,弄進(jìn)去了,甚至有的被抓的,也不知道為什么打起來?!?/br>
    “后來呢?”姜允兒問道。

    我說道:“后來,鬼門出面,我爺爺認(rèn)為一切因為一條路起,那就以一條路為結(jié)束,他說當(dāng)面把這個人殺掉,便沒了江湖紛爭?!?/br>
    姜允兒都驚呆了,半晌兒,才說道:“你爺爺當(dāng)年真是狠人。”

    第452章 自斷一臂

    王戰(zhàn)像是回憶當(dāng)初那般說道:“何止那么簡單,那時候我家男丁基本上都去了,當(dāng)時,鬼爺一聲令下,其余二十幾門都派出了代表,鬼爺是要拿鬧事的祭刀,尤其是一直比較囂張的馬家?!?/br>
    “哪個馬家?”姜允兒問道。

    “馬家不是一個姓氏,單指轉(zhuǎn)型后的馬幫,他們跑運輸,一直有收入維持,只不過是以公司的形式?!蔽依^續(xù)說道,“最后,這條路只能在鬼門手里,大家表面上沒意見,其實內(nèi)心還是很貪婪,所以,我爺爺只盯著知道這條路的人,卻從來沒用過?!?/br>
    “嗯!是的,知道這條路的人都是人家孫子輩兒的了,鬼門的消息是也知道他家在走這條路,運輸一些巴國的急需品,大都是藥品和手機,但鬼門從來沒有使用過。那個地方因為發(fā)生了太多的恩怨,又是西境的一個門戶,所以叫其為要沖?!蓖鯌?zhàn)說道。

    “那里鬧狼群,你看出了點啥?”姜允兒又問道。

    我說道:“只是有古怪,西境的狼群一般都是三兩只,十幾只狼出沒都是在三十年前了吧?主要那邊隱藏著一個大墓,這不得不讓我懷疑,有人借狼搞事情?!?/br>
    懷文山說道:“鬼王,最好的辦法就是過去瞧瞧,你需要什么給我說,我?guī)湍闩??!?/br>
    我點點頭,列了一張清單,交給了懷文上。

    回去的路上,萬金油問道:“銀大少,你是不是覺得這事兒和鵪鶉有關(guān)?”

    我點點頭,說道:“是的!鵪鶉想借道兒從哈密離開西境,被我們一鍋端了,那就必須要用其他通路渠道,如果車輛進(jìn)入巴國,再從巴國口岸進(jìn)入我們國家,那他的貨物掛著國外標(biāo)簽,基本上鬼門都不會過問。”

    姜允兒說道:“師傅說得對,我們剛打掉了他的倉庫,他的緊要目的就是尋求文物洗白的機會,而找鬼門買路看似危險,卻是最安全的方式。如果不是我們在這里,還真就錯過了?!?/br>
    “銀大少!鵪鶉讓我們?nèi)ニ南葳逯?,多半是想讓我們死在里面,那里離他所在的地方又沒有多遠(yuǎn),消息也會第一時間到他的耳朵里,就算不死,我們忙著療傷,他就可以從容地布置倉庫繼續(xù)尋找轉(zhuǎn)移的方式?!比f金油說道。

    我皺眉想了想,說道:“我還是覺得大墓被盜的可能性更大。”

    姜允兒呼地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們趕快去看看呀!”

    萬金油說道:“不差這一會兒,到地方至少十二個小時呢,問題是假設(shè)被盜了,鵪鶉要借道兒,人或許已經(jīng)在路上了,這種先斬后奏的方式怕也是可行的,畢竟懷文山兄弟已經(jīng)收了東西,如果不收,或許人家還不敢走?!?/br>
    懷文山說道:“我收東西是兩天前的事兒了,你這么一說,我打個電話問問?!?/br>
    很快,從杜瓦鎮(zhèn)傳來了消息,杜巴要沖的帶路人在一天前動身了,這就是說不論是什么已經(jīng)在路上了。

    王戰(zhàn)冷冷地看著懷文山說道:“老懷,你可以呀,這先斬后奏的一刀落在你身上了,鬼爺在世,你覺得會是什么結(jié)果?”

    懷文山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他說道:“王戰(zhàn),話可不能這么說,他運什么能運七百萬出去?咱們這一筆就可以過很久了,鬼門可沒有給我們更多的撥款,這不都是咱們自己養(yǎng)自己嘛?!?/br>
    我的目光一下凌厲了起來,王戰(zhàn)抬手啪地抽在了懷文山的臉上,懷文山正要站起,卻被萬金油從后按住,懷文山說道:“王戰(zhàn),咱們至少十幾年的交情,你何必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