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白月光失敗后[穿書] 第68節(jié)
原因無他。 唯有能保守秘密的,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作為他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一把劍,謝知予好用又聽話,暗地里替他辦過不少事。 唯獨這次,送出去的紙鶴遲遲收不到回復,就連他要殺的人,也平安活著來見了他。 謝無咎不是沒有懷疑過,可謝知予從來都很聽話,或許真如他所說,只是不好下手。 “罷了,阿沅如今不過是個癡傻的,記不得當年的事,留他一命也無妨?!?/br> 謝知予卻像是來了興趣,緊跟著好奇問道:“可你現(xiàn)在又要救他,難道不怕他恢復正常么?” 謝無咎聞言輕嗤了一聲。 “那魔息早與他共生一體,影響了他的神志,就算剝離出來,他也還是個傻子?!?/br> 他邊說目光邊往下移,落在謝知予的手腕上,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 “你和姜嶼是怎么回事?” 方才二人之間的小動作謝無咎看得一清二楚,雖說他不反對宗門內弟子發(fā)展男女關系,但謝知予的身份畢竟有點特殊。 為了避免日后出現(xiàn)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決定提醒一二。 “別忘了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你若是喜歡姜嶼,還是趁早收了心,離人家姑娘遠點,對你好,對她也好?!?/br> 謝知予聽著他的話,面色微妙地變化了一下,不是因為前半句的諷刺,而是后半句的勸告。 謝知予臉上的表情像是卡頓住了,停留在厭惡和疑惑之間。 喜歡? 他喜歡姜嶼? 絕無可能。 他下意識便要否認,但在下一秒,腦海中又迅速閃過姜嶼的臉。 他怔愣了一會,神思恍惚中,好像聽到了姜嶼在喚他的名字,脆生生的聲音,滿含著清亮的笑意。 僅僅是這樣,便足以讓他的心跳加快。 謝知予沒有辦法再正常思考,他撫上心口,用力按壓了一下。 喜歡一個人,會讓他也落得和桑月回一個下場。 所以不可能的,這種惡心的感情是絕不可能出現(xiàn)在他身上。 “我不喜歡姜嶼?!敝x知予萬分堅定地說出這句話,他強調:“我和她是朋友。” “是這樣嗎?”謝無咎明顯不信,“那她要練劍為何不去找宋無絮,也不找池疏,偏偏要來找你?” 謝知予語調平靜,坦然回答。 “自然是因為我比他們都要強?!?/br> 謝無咎:“……” 謝無咎無法反駁,但他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 朋友會這么自然的牽手勾手指嗎?還是說他年紀大了,思想封建過時了? 可謝知予從不說謊,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他。 罷了,大概真的是他上年紀了。 謝無咎揉了揉眉心,一臉疲憊,閉目沖他揮揮手。 “行了,今天就到這里,你也回去吧。不要忘了你該做什么?!?/br> 第51章 蝶戀花(五) 趴在桌上, 姜嶼眼神看向蹲在行李上打量著新環(huán)境的兔子,心思卻不在此處。 從謝知予的反應來看,她已經(jīng)能確定那聲音的主人就是謝無咎。 想來那座莊園十有八九和他也脫不了干系。 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謝無咎身為天衍宗的掌門, 若想培養(yǎng)弟子修道,大可不必花錢去買一群孩子,只要他開口, 立刻會有不少人爭搶著送來家中有天賦的幼子。 除非, 他的目的并不單純。 姜嶼想起那群孩子死時的慘狀,身上竟然都覆蓋著鱗片,和阿沅失控時一模一樣…… 雖然不知道當年在莊園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謝無咎顯然是不想讓這件事被其他人知曉的。 可他如今見到僥幸活下來的阿沅, 居然會好心地答應為他救治,這就實在是讓人有點看不透了。 醫(yī)堂內每天都有不少弟子在, 且歐陽師叔又一心鉆研醫(yī)術,只對治病救人感興趣,姜嶼倒是不擔心阿沅會遭遇暗害,她現(xiàn)在更擔心的還是謝知予。 也不知道謝無咎單獨留他都說了些什么…… 思及此, 姜嶼撐起腦袋, 長長地嘆了一聲。 從前謝無咎也經(jīng)常單獨留他說話,那時她不覺得有什么奇怪, 可現(xiàn)在情況不同,她心里總有點惴惴不安。 并不是因為系統(tǒng)任務, 姜嶼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是真心不希望他出事。 臨走前她特意給謝知予留了暗示, 讓他結束后要來找她。 可她好像沒有說得很清楚, 萬一他不知道要去哪兒找她怎么辦? …… 正在姜嶼胡思亂想時,窗外飛來一只白色的小蝴蝶, 繞著她飛了兩圈,最后停在她眼前。 姜嶼愣了幾秒,同蝴蝶大眼瞪小眼,忽然靈光一閃。 “…謝知予?” 蝴蝶應聲而起,飛到她肩頭,伸出觸角碰了碰,似是要帶她去什么地方。 姜嶼意會,立刻起身在蝴蝶的帶領下往外走。 一路未停,直到見到一顆高大的杏樹。 五月初旬,杏花本該逐漸凋謝,但受山中純凈靈氣滋養(yǎng),這顆杏樹依然處于盛花期。 領著姜嶼走到杏樹前,蝴蝶兀自向上飛去。 姜嶼順著它的方向抬頭一望,只見枝頭綴著星星點點的杏花,清風徐過,暗香盈鼻,紛紛揚揚如落雪。 蝴蝶小小的身影幾乎要與杏花融為一體,直到有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接住它。 “師姐?!?/br> 日光穿過花枝間隙,被分割成零散的光斑,落在謝知予身上,明明滅滅。 他坐在杏樹上,白色的衣角混在杏花中隨風飄動著,竟也不顯突兀。 “要上來嗎?” 姜嶼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將他仔細打量了一遍,見他無事,心下微松,長舒了一口氣。 這顆杏樹離她住的地方不遠,雖說門派內所有弟子都住在一處,可謝知予從前又沒來找過她,他是如何知曉她在那間屋子的? 心中這般想著,姜嶼也問出了聲:“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的?” “自然是問過其他人?!?/br> “……”是她多慮了。 “上來嗎?”謝知予低頭看著她,又問了一遍。 她是會爬樹不錯,但要當著謝知予的面爬上去也太羞恥了吧…… 于是姜嶼沉默了,心里思考著有沒有其他上樹的辦法。 謝知予不知她心思,見她久不作聲,一臉凝重,誤以為她是不愿。 他了然地點點頭,看著空中飄落的杏花,眼睫顫了顫,輕聲嘆息。 “為了別人會特意爬上樹,輪到我時卻不愿意了?!?/br> ???什么為了別人 姜嶼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可他偏又說得煞有其事。 于是她細想了一下,之前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好像確實提過六歲時爬樹的糗事。 但謝知予那個時候不是連她的話都沒有聽清嗎,怎么現(xiàn)在又記得這么清楚…… “沒有不愿意?!?/br> 真不怪她多想,實在是謝知予的語氣聽起來有點莫名的酸和委屈。 好像今天她要是不爬上這顆樹就很對不起他似的。 “我現(xiàn)在上來,你等我一下?!?/br> 姜嶼邊說邊將袖子挽到小臂,忽聞一聲輕笑,謝知予放走手中的蝴蝶,踩在落下的花瓣上借力一點,飛身下樹,攬住她的腰身,只一眨眼的功夫,兩人便坐在了杏樹上。 從高處恰好能見到天衍宗全貌,姜嶼卻沒心思欣賞風景,坐穩(wěn)之后放下袖子,一心只看著謝知予。 “你還好嗎?” 從前謝知予無論受傷流血還是關禁閉都沒人在意。 但姜嶼不同,謝知予能感覺到,她好像是真的在擔心他。 “我沒事,師姐不必為我擔憂?!敝x知予搖了搖頭,認真地回應著她。 他說著,又從懷里取出一個油紙包,展開給她遞去。 “吃糕點嗎?不知道你愛吃什么,我便每樣都買了一些?!?/br> 油紙包里裝著杏仁酥、馬蹄糕、桂花糕和紅豆糕,確實如他所說,每樣只有一些。 自從上次在船上吃過云片糕后,姜嶼已經(jīng)不會對他買糕點的行為感到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