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破城知縣做開國女帝 第94節(jié)
他和兒子對視一眼,沒再說?下去。 九年前,徐州大軍的糧草遲遲不到,他在京城聽?到消息,心中懷疑,派人?去調查。等他查到實情,想要提醒義弟時,已經來不及了。 過后他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并沒有告訴云婉。 如果?是云婉得知了九年前的真相,那么大招兵馬就能說?得通了。 兩人?這時都想起了九年前的慘劇。 何大將軍面色暗淡:“我早勸過他,讓他卸下大將軍的職務,他放不下邊關?的兵士、百姓,不肯聽?。要是聽?了我的,現(xiàn)在我倆還能一起在京城說?說?話,過過招?!?/br> 老人?的臉上滿是傷心、痛悔,何勝看著,心中不忍。 他爹總是自責沒有勸下云大將軍,可其實,當初要不是meimei生下六皇子,皇上對自己兒子起了殺心,他爹也和云大將軍一樣,不會扔下邊關?到京城。 他爹以大將軍的兵權,換下外孫的一條命,從此在京城安閑度日。可是他知道,他爹是寧愿馬革裹尸,戰(zhàn)死在疆場,也不愿意在京城安度余生。 千錯萬錯,都是皇帝的錯。 “爹,你?別傷心?!焙蝿侔参克?,“云大將軍就是預先知道后面的結局,也不一定就會離開邊關?到京城。” 何大將軍嘆道:“是啊?!?/br> “將軍死在戰(zhàn)場,死得其所,可不應該是被陰謀所害而死。”他的聲音沉肅,“如果?真是云婉招兵要報家仇,你?二?弟和涵兒此去,也能助她一臂之力?!?/br> 何勝霍然看向他爹。 他以為?他爹只是被二?弟和涵兒纏磨不過,這才讓兩人?走了,不想他爹思慮深遠,還有這層用意在。 “云婉精通兵法,于戰(zhàn)事之上頗有大局觀,以前云弟經常寫信向我炫耀。” 何大將軍臉上露出一點?回?憶的微笑,把話題轉到自己孫女身?上,“可我的涵兒也不差啊,善用奇兵,神鬼莫測,缺的只是經驗。” 二?兒子在兵事上也有天?賦,卻比不過孫女。涵兒要是和云婉一樣,自小在兵營長大,如今和云婉比試,恐怕難分敵手。 何勝臉上都是驕傲:“涵兒是有天?賦。義妹現(xiàn)今帶著民兵在邊線實戰(zhàn),涵兒去跟著磨練個兩年,就比得上義妹了?!?/br> 轉念一想又頭痛起來。 再過兩年,涵兒就十八歲了,以前就絲毫沒有要嫁人?的意思,而今去了徐州,隔著這么遠,自己更加管她不著,可不得像脫了韁的野馬,無拘無束,隨心所欲? 兩人?又說?了一會,但始終不能確定,云婉到底是不是招了大量的兵馬,于是把這事放在一邊,等著日后何凱和何涵的消息。 何大將軍說?起另一件事,“言兒是怎么回?事,怎么跟著謝知縣,查清楚沒有?” 外孫命運多蹇,在胎里就被毒壞了眼睛,還染上了熱毒,出生之后因眼睛有異,被視為?不詳,險些?被親生父親殺害。 后來在外孫六歲的時候,皇帝又起了殺心,不是他千方百計找到道士去向皇帝進言,說?若是外孫被害,眼里的冤魂會反撲皇室,外孫都不能活到成年出宮。 外孫到封地去,他不放心,安排了人?在徐州暗中保護。 最近得到的消息,外孫在平陽縣結識謝知縣,從此就長居平陽縣,多次隨著謝知縣出入。云婉帶著民兵去金石縣,他也去了。 也不知道謝知縣是否知道外孫的身?份。 他見外孫少,從僅有的幾次見面中,他看得出,外孫非常不喜歡與人?親近。從他派到徐州保護外孫的人?那里傳來的信息,也可以證實這一點?。 所以他想不明白,外孫為?什?么跟定了謝知縣,還跟得那么緊。 “不清楚?!焙蝿贀u頭,“但另外查到了一些?事?!?/br> “言兒在一月的時候,回?到他在平陽縣的宅子,然后出城往西而去。七天?后易大將軍于玉泉縣,被一武功絕高的戴帷帽之人?在百來名軍士的護衛(wèi)之中刺傷。第八天?辰時,言兒轉回?平陽縣縣衙,頭上戴著帷帽,腳下鞋子沾泥?!?/br> 何勝慢慢道:“刺殺易大將軍的人?,應該是言兒?!?/br> 能在百名軍士中從容行刺,天?下除了言兒,他再想不出別的人?。 而且行跡也對得上,玉泉縣就是在平陽縣的西邊。 他現(xiàn)在考慮的是,言兒為?什?么要去刺殺易大將軍,還是謝知縣讓他去的? 何大將軍挑眉,不悅道:“說?什?么言兒刺殺的,謝知縣早就識破了,這是易大將軍行的苦rou之計,根本就沒有刺殺這回?事?!?/br> 何勝一愣,連忙附和:“是是是,是苦rou計?!?/br> 何大將軍揉了揉小腿,這里有舊傷,時不時地酸疼。何勝上前,蹲在他爹的面前,雙手按在他爹的小腿上,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 何大將軍在他耳邊低聲道:“謝知縣不是個凡人?,所圖甚大,言兒和婉兒都跟著他……” 他停了下來,好一會沒說?話,何勝不由?得抬起頭來,望著他爹。 “再多派些?人?去徐州,見機行事?!?/br> “是?!?/br> “把家里的產業(yè)都收攏,告誡家人?,不要遠出,隨時準備撤往徐州?!?/br> “是。” = 六月,水稻成熟,農民忙著收水稻,接著種下下一季水稻。 謝亦云的總熱愛值又漲了一截。 同時,她招滿兩萬人?,開始訓練新兵。 第88章 七月底, 太陽高掛,平陽縣城外,樹林后, 練兵處,熱鬧喧天?,不時有叫好聲起。 今天?是軍隊里比武的日子。 六月中旬, 謝亦云招滿兩萬人, 就把人都拉到了這里, 親自擔任教官, 給?新兵們?訓練。 體能訓練, 戰(zhàn)技訓練,這?些她都?能夠勝任, 但古代冷兵器作戰(zhàn), 多要?排陣型, 把兵士們的力量匯合到一起, 發(fā)揮更大的威力。對于這個,她就無能為力了。 古代的陣型有許多種, 各有不同作用, 進攻、防守等等, 且各種陣型之間要?能隨意變化, 上一刻是防守的陣型,下一刻可能就要?變成進攻的陣型, 反之亦然。 戰(zhàn)場上形勢瞬息萬變,這?就需要?將領具有很強的判斷、決斷能力,對各種陣型了然于心, 什么時候用什么陣型,根據(jù)實際情況靈活調整。 謝亦云沒這?樣?的能耐, 現(xiàn)在她就指望著三天?后,八月初一、初二的考試,能給?她選出一個將才來。 從?六月中旬到?七月底,她主要?是對兵士進行了一些基礎訓練,訓練他們?的體力、耐力、身體的靈敏度,另外她也?注重了思?想和紀律教育。 練兵也?不能一天?到?晚地?練,需得有張有馳,在練兵之余,謝亦云組織了一些活動,識字、比武是經常舉行的兩種。 此時,空地?上搭建有一座高臺。 兩萬兵士分成二十組,每組各一千人,先分別在組里比試,決出前六十名。然后六十人又分成兩組,選出各組的前十名,共二十人。 這?些比賽都?在前面?練兵的空閑時間里完成了,今天?特意空出一天?,在全軍的面?前,進行最后的決賽。 臺上兩名男子對打,兩人都?使刀,因為新的刀劍還?沒全部打造出來,新招的兵士都?還?是用的先前的飛云軍淘汰下來的刀劍。 這?兩人勢均力敵,打了好一會,最后其中一人虛晃一刀,另一人上當,趕緊去擋時那人已經回刀抵在他的喉前。 “楚剛勝!”江護衛(wèi)大聲宣布。 兩人下臺去,又上來兩人,接著開打。 高臺的右側坐著四?個裁判,謝亦云、江護衛(wèi)、云婉、裴言。 三天?后舉行招聘考試,云婉趕回平陽縣擔任考官,另外厲國的地?圖已經全部畫好,她這?次來可以順便把地?圖都?帶到?金石縣去。 她本來準備獨自一人回平陽縣,裴言非要?跟著。 她考慮到?飛云軍有付校尉這?個老將看顧著,軍中又有王大虎、宋長河這?樣?得力的隊長,少一個裴言不要?緊,于是就同意了。 就是不同意,她也?攔裴言不住。 兩人昨天?晚上到?達這?里,正好遇上這?場比賽,謝亦云馬上把他們?拉來做裁判。 謝亦云側頭問右邊的云婉:“剛剛兩人都?不錯吧?特別是那個楚剛?!?/br> “嗯。”云婉點頭,“是不錯?!?/br> 兩萬人中選出的佼佼者,力氣、招數(shù)都?不差,若是能得裴言一番指點,武藝很可能上一個大臺階。 裴言在武術上眼光十分毒辣,幾招之間就能精準地?看出一個人的缺陷和招術的漏洞,并?能立刻指出改進和彌補的方法。 只是這?人太冷漠,從?不多言。 她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裴言的這?個本事后,有時就帶著人到?他的面?前,求他指點,開始他不理不睬,后來她說了一句,“這?都?是謝知縣的兵,他們?武功好,謝知縣才用得順手”,裴言就轉變了態(tài)度。 不說十分盡心吧,到?底有什么會講出來了。 說話的功夫,臺上的兩人分出勝負,接著又兩人上來。 一個時辰后,最后的決賽來了。 決賽在楚剛和另一名叫關木的男子之間展開,兩人都?把衣袖卷起,打著赤膊,像猛獸一樣?地?緊盯著對方。 “開始!”江護衛(wèi)喊。 關木先發(fā)制人,楚剛擋住,隨即反攻。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十分激烈,汗水不停地?從?他們?的臉上滑落,打濕了上身的衣裳。 謝亦云目不轉睛地?看著,心里想著,若是自己,這?招該如何擋,那招該如何拆。 拜系統(tǒng)所賜,把這?具身體的各項數(shù)據(jù)都?調到?了最好,她習起武藝來,進步一日千里,并?且越到?后面?越明?顯。 她以前還?只想著要?練到?江護衛(wèi)的程度,如今嘛,她甚至想著將來要?和裴言打個平手。 看著場上兩人打得激烈,她不由?得心癢,恨不得親自上去打一場。 可是不行,在打斗中,身體難免碰撞,有被人發(fā)現(xiàn)女?兒身的危險。 若是這?個秘密被揭開,天?下貪婪之人,尤其是皇帝,會抓住她的這?個把柄,奪走她的所有。 她的飛云軍還?沒完全練成,槍支沒研究出來,親衛(wèi)隊的實力還?不夠強大。 她還?沒強大到?能抵擋住天?下的千千萬萬人。 不過快了。 等到?明?年,她的飛云軍五萬人齊全,兵士們?都?經過戰(zhàn)場的洗禮,她的親衛(wèi)隊手中握有遠超時代的熱武器,三千人可對抗數(shù)十萬軍隊。 到?那時,她再不懼在人前露出女?兒身份。 謝亦云看著場上激戰(zhàn)的兩人,嘆了口氣。 現(xiàn)在,還?是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