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3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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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照顧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但你不可以留在京城,更不能再見司馬蘭臺,你可愿意嗎?”幽犖問她。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這樣的身份,又怎能再露面?!碧K好意苦笑:“能逃得性命就已經(jīng)算是老天開恩了。不過還有一件事,得說清楚,我不可能嫁給你。” “放心吧,我沒有欺負孤兒寡母的癖好?!庇臓卧谶@件事情上也算灑脫,他雖然對蘇好意動過情,可知道蘇好意不可能愛上自己,便也撒開手。既不為難自己,也不為難她。 “別胡說?!碧K好意眉頭皺了起來。 雖然她和司馬蘭臺已經(jīng)再無可能,可幽犖的“孤兒寡母”,還是讓她聽了不舒服。 “好吧,算我失言?!庇臓涡χ懔藗€罪。 蘇好意和他都不是傻子,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就已經(jīng)很明白了。 等天亮了,幽犖給蘇好意裹得嚴嚴實實,然后抱著她到了另外一間屋子里去。 那屋子里關著兩個人,一個是斷鴻,另外一個就是冒充花芽的幽萌了。 說起來,蘇好意和他們也有一年多未見。卻不想再見面時,已是如今這番情形。 只是幽萌依舊是那副和氣天真的模樣,除了被捆縛著,也看不出吃了別的什么苦頭。 蘇好意忍不住要審視他,還記得兩個人初次在仙源山見面時的情形。 那時的幽萌真是比吉星看上去還要天真沒有城府,現(xiàn)在也一樣。 “你為了達到目的,也未免太過了?!碧K好意又想起黃汝竟佝僂著身子抱著凌彩的情形。 幽萌這個人惡毒得讓人詫異,因為他無論做多少壞事,哪怕被揭穿了,也都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何必說這些沒用的呢?!”幽萌開心地笑起來:“你沒做惡,到如今也沒好到哪兒去。要不是幽犖多管閑事救你,只怕你早去陰曹地府跟你的養(yǎng)母姐妹們團聚了。是吧?我的八郎。” “所以我死里逃生,而你卻成了階下囚?!碧K好意又怎么會被他說得理屈詞窮。 幽萌呵呵笑了幾聲,沒再說話。其實他在宮里也快待不下去了了,因為司馬蘭臺已經(jīng)認出了他,時間長了必定會想辦法通過公主向皇上吹風,與其那時被動,還不如早走。 更何況他們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弄到了手,也不必戀戰(zhàn)了。 “你們也算舊相識了,”幽犖小心地把蘇好意放在椅子上說:“我這不爭氣的弟弟不愧是小娘養(yǎng)的,專會用些下作手段。” “大哥這話說的就有些冤枉我了,”幽萌道:“最開始接近蘇八郎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呀!你的目的為何?只要不是傻子都猜得出來吧?!?/br> “他們兩個都是你那里的人,”蘇好意根本不理幽萌,只是對幽犖道:“你要把他們帶回去嗎?” “總是要驗明正身的,畢竟還有那些長老們。我一直在尋找這兩個人的下落,一個多月前,終于知道他們竟然隱匿在皇宮里頭,搖身一變成了御醫(yī)。”幽犖笑著說:“只是等我趕到京城,你就已經(jīng)出事了。雖然當時也能救你,但是又怕打草驚蛇,所以又多等了幾天?!?/br> “我的護身符被他們奪了去,”蘇好意道:“你可搜出來了?” “他們的目的就是這個,你以為他們真的想做什么御醫(yī)嗎?”幽犖永遠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蘇好意不禁腹誹,他們兄弟都太大正常。 幽犖卻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繼續(xù)說道:“他們兩個拿了東西就想走,結(jié)果被我截住了。其實玉山公主要把你除去,少不了他們兩個在一旁煽風點火?!?/br> 第565章 番外二 除卻巫山不是云(二) 聽到這里,蘇好意不禁笑了一下。她當然也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自己這個護身符對他們兩個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誘惑。 斷鴻不惜潛伏四十年,哪怕被炸廢了雙手也不肯甘休。 幽萌更是接連害了數(shù)十條人命,只為得到這上清玉珠。 “給你吧!完璧歸趙。”幽犖從自己懷里掏出帶著體溫的護身符給蘇好意戴上。 “多謝你了?!碧K好意道謝:“只是還要麻煩你幫我一同去尋找外祖母的藏書之地?!?/br> “你別以為他是好心,不過是想財色兼收罷了?!辈坏扔臓未鹪?,幽萌就開了口:“蘇八郎,你如今就是一只小肥羊,人人都想把你烹了?!?/br> “不過一部醫(yī)書罷了。”蘇好意才不受他的挑撥:“我只要解了自己的毒就夠了。絕不會像你們一樣,為了它爭個你死我活?!?/br> 幽萌聽了一邊搖頭一邊嘆氣,仿佛蘇好意被幽犖給賣了還幫他數(shù)錢。 “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們?”蘇好意問,雖然怎么處置他們是幽犖的事,可蘇好意還是想要知道。畢竟這兩個人如果得了自由,她還是沒有好日子過。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當然不能讓他們活著。”幽犖一邊說著,一邊玩味地望著那兩個人。 “我勸你別在女人面前逞威風,我的好哥哥,”幽萌一臉不屑:“你弄死了我,你也活不了幾天。你忘了不獨活了么?” 早在幽萌出生不久后,他的生母便要求其父在他和幽犖之間種上蠱毒不獨活,使得幽犖不能殺了他,否則自己也被反噬。 “難得你替我想著這點,放心吧!我會活的好好的。”幽犖用骨笛輕輕拍了拍幽萌的臉頰:“我還沒活夠呢,怎么能陪著你一起死?黃泉路上你就先走個幾十年吧!我的好弟弟?!?/br> 幽萌顯然不信,他的自信來自不獨活根本解不開。 “所以說你沒事兒多翻翻大巫山的古籍,別只會和你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娘琢磨著怎么害人,”幽犖干脆蹲下來,平視著幽萌:“尋常情況下,不獨活的確是解不得的??扇绻姓茐着难?,那可就不費吹灰之力了?!?/br> 到這時,幽萌才終于慌了。 “你胡說!你就是在嚇唬我!”幽萌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我才不上當!” “別急呀,弟弟。你都把那么多人送上黃泉路了,輪到自己怕什么呢?十八年后還是一條好漢么!”幽犖調(diào)侃他:“你不也是去和你娘團圓了嗎?” 而自始至終,斷鴻一言不發(fā)。 等蘇好意和幽犖出來不禁問他:“斷鴻為什么不說話?” “幽萌毒啞了他?!庇臓梧托Φ溃骸八麄儍蓚€徹頭徹尾的烏合之眾,偏偏自以為高明得很?!?/br> “有件事我想問你,”蘇好意道:“你把我救出來了,玉山公主的人不會發(fā)覺嗎?想必此時一定在到處抓我。” 蘇好意如今并沒有完全放下心來,擔心自己再被抓回去。 “你把我當成什么?救人不徹底的蠢豬嗎?”幽犖故作不滿:“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蘇八郎已經(jīng)被吊死在城頭,你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怎么會?”蘇好意不禁瞪大了眼:“難道也找了個死囚代替我嗎?” 當初吉星被下獄,蘇好意苦求權(quán)傾世酒他。權(quán)傾世救吉星的法子就是用一個死在牢里的犯人冒充他。對外只說吉星病死在牢里,未來得及行刑便埋到了城外的亂葬崗。 “你聽了難免會傷心,”幽犖的臉色嚴肅起來,不像之前和幽萌在一起時那樣嬉皮笑臉了:“我在進京的路上,遇到一位故人。她當時正被人轉(zhuǎn)賣,見到我后自然求救。我救下了她,并將其帶至京城,是她自己要代你受死,求我成全她?!?/br> “是誰?”蘇好意聽到這番話,心里已然承受不住了。 幽犖也長長嘆了口氣,說出三個字:“沈慧娘。” “慧娘?!她不是跟那個綢緞商去了黃州么?”蘇好意真沒想到會是她。 “那男人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和沈慧娘在一起山盟海誓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偏偏慧娘是個實心眼的,竟信了他?!庇臓蔚溃骸八鸦勰飵С鼍┏?,走的是水路。偏偏又遇見了一個同鄉(xiāng),那人看中的慧娘。簡直和《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差不多,我趕過去的時候,慧娘正要投水,被我攔住了。” “可憐慧娘一片癡心,她必定是傷透了心,所以才要替我去死?!碧K好意哭道:“她不過是一時心窄,你怎么不勸勸她?” “我既沒有慫恿她,也不必勸阻她?!庇臓翁故帢O了:“我只是告訴她,一定要想好。若她不想,沒任何人逼她。我還會給她些錢,讓她找個地方安身??墒撬莱^遭焚,你也被人陷害,就不想獨活了。” “這么說她已經(jīng)……”蘇好意說不下去,沈慧娘走的時候歡歡喜喜,那時候蘇好意還想著,總算有一個落得圓滿。 “我給她易了容,況且你們又熟悉,她扮你總有六七分像,所以外人看不出破綻?!庇臓蔚溃骸拔乙呀?jīng)祭奠過她了,你若祭奠,就再等幾天,到頭七的時候好好給她上柱香吧!” 是的,被掛在西城門上的尸首并非真正的蘇好意,而是假扮她的沈慧娘。 但京城里的其他人卻都不知真相,包括司馬蘭臺和權(quán)傾世。 幽犖并沒有向蘇好意告知具體的情形,他知道那樣只會讓蘇好意更加痛苦和自責。 實則沈慧娘為了不讓人看出破綻,提前幾日便讓人用各種刑具在自己身上造出許多傷痕。 傷痕必須有新有舊,因此幽犖又給她用了些藥。 讓有些傷口迅速結(jié)痂,而有的則要化膿潰破。 這世上,有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親人手足自相殘殺。 而有的人,本無親緣,明明可以獨善其身,卻還要舍命相救。 蘇好意他們在這個地方休息了幾天,祭奠了楚腰館死去的眾人并單祭了沈慧娘才又動身上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