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3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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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次生的卻不是珈官,而是個小姑娘。 蘇好意抱著那孩子去找海清秋,卻怎么也找不見。 一下又到了海府,幫中許多人都在。蘇好意見二當家和四當家也在,就想著趕快告訴海清秋和童三爺,一定要防著這兩個人。 可無論走到哪里,這兩個人都緊緊跟著自己,無論如何也甩不脫。 她想要快跑,因為她平日里跑得極快??蛇@時竟然跑不動,兩條腿竟像有千斤般重。 蘇好意在夢里急得要死,司馬蘭臺察覺到了,一邊輕輕推她一邊喊她的名字。 蘇好意這才猛地醒來,額頭上滿是冷汗。 “做噩夢了?”司馬蘭臺給她擦汗:“別怕?!?/br> 蘇好意大喘了幾口氣,心跳慢慢平復下來才說話:“沒事,現(xiàn)在到了哪里了?” “離京城還有三百里,”司馬蘭臺道:“早著呢!” “沒再有什么消息么?”蘇好意問,盡管她也清楚希望杳杳。 “我已經(jīng)又派了人進京,只是沒這么快,”司馬蘭臺摸摸她的頭:“再等等?!?/br> 夜依舊暗沉沉的,天上連一顆星也看不見。 這樣的寒夜?jié)M是肅殺之氣,蘇好意身上不冷,心里卻冷透了。 天微微亮時,找了個小店吃早飯。 里頭有從京城出來的人,閑談間都在議論船幫幫主海清秋被害之事。 海清秋到底算一號人物,沒有人不知道的。 吃了早飯,換了馬,他們又重新上路。 又走了一天一夜,總算回到了京城。 進城的頭一件事,蘇好意便去給海清秋收尸。 海清秋是在春愁河上的一艘漁船內(nèi)遇害,之后便被棄尸在岸邊的偏僻處。 幫中他的人大多被剿殺,因此這么多天也沒有人給他收尸。 官府也不過問,蘇好意知道必定是那些人花錢買通了管事的。 司馬蘭臺陪著蘇好意來到海清秋陳尸之處,因為下了雪,他的尸體上蓋著一層厚厚的雪。 “快將這幾條狗趕走,它們是來啃尸體的?!鄙磉呺S行的人說。 “應(yīng)該不是,”蘇好意搖頭:“這周圍的雪地上滿是狗爪印,但并沒靠近我大哥的尸身。” “那它們干嘛在這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我看這些狗眼熟,”蘇好意朝周圍看了看,叫了一聲:“狗娃兄弟,可是你嗎?” 不一會兒,從遠處一座廢橋的橋洞里走出來一個小乞丐。 他就是之前蘇好意托童三爺照顧的狗娃。 “蘇小爺,海幫主死得實在太慘了,你可要為他報仇!”狗娃一見蘇好意就哭了起來。 他身上的衣裳應(yīng)該是換了新的,可這些天處境狼狽又變得臟兮兮的。 “好兄弟,我在京城外才聽到大哥遇害的消息,急忙趕了回來。你可知道嫂嫂和童三爺他們在哪里?”蘇好意問狗娃。 “那天夜里亂起來的時候,童三爺叫我趕緊逃。他帶了幾個心腹去救嫂子,等到天明的時候,我早被沖散了。怕被那些狗娘養(yǎng)的抓去,就躲到了郊外。后來知道幫主被他們丟棄在這里,我沒法替他收拾,就只好帶著狗在這附近。好歹護一護,也算盡一份心了。”狗娃說著抹了把眼淚。 “好兄弟,多謝你了,我先把大哥的尸身帶走?!碧K好意說:“你也跟著我吧,否則不安全?!?/br> 把海清秋身上的積雪除去,蘇好意才看清他的死狀,實在是慘不忍睹。 海清秋的身量雖然不高,但卻是個無比兇悍的人。他身上穿著一件青緞袍子,前胸后背滿是窟窿,每一處都被血跡浸染成紫黑色。 他的雙手都被砍去,脖子上也被利刃割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海清秋一定是至死反抗,所以他的眼睛瞪得特別大,但眼仁已經(jīng)渾濁了。 “大哥,我來晚了。你放心,我會盡全力找到嫂子和小侄兒的?!碧K好意跪在海清秋尸身前,她伸出手去,企圖幫海清秋合上眼睛,卻是徒勞。大概他心中還有放不下的事,所以不肯閉眼吧。 他們來的時候便準備了一副棺木,司馬蘭臺命人尋了一處院落,專做海清秋停靈之用。 蘇好意知道二當家和四當家的人必定遠遠的監(jiān)視著這里,可那些人是不會把她怎么樣的。 倒不是真的忌憚自己,而是惹不起司馬蘭臺。 “胡大人找了船幫的長老孫五爺,他雖然早已不過問幫中的事情,但身份畢竟在那里。由他來詢問張氏母子的下落要比別人問可靠些?!彼抉R蘭臺告訴蘇好意:“你先回去等消息,我再去拜訪幾個人。” 第507章 須得去見權(quán)傾世 蘇好意為海清秋設(shè)了靈堂,并且絲毫也不怠慢。 請了和尚道士來念經(jīng)做道場,一應(yīng)的香燭紙馬也都通通備齊。 狗娃跪著靈床前和蘇好意一起燒紙,他披麻戴孝,極盡虔誠。 “蘇公子,外頭來了人?!笨撮T的進來通報:“說有重要的事要見你?!?/br> “你可知來的是什么人?”這個時候蘇好意不得不小心,更何況司馬蘭臺如今沒在這里,出門去了。 “看不出是個什么人,”看門的搖搖頭說:“看穿戴,應(yīng)該是個有錢人吧!” 蘇好意站起身說道:“還是我出去看一看吧!” 狗娃不放心,帶著他的狗跟在蘇好意身后。 這院子不是很大,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前門。 角門兒開著,的確有人站在門外,蘇好意一看那人瞳孔立刻縮緊了,雖然他今天身上沒穿著官服,可蘇好意還是一眼就認出他是白鴉衛(wèi)的崔禮。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已經(jīng)看見了,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崔禮見了蘇好意,還想以前一樣恭敬有禮,雙手抱拳道:“蘇公子安?!?/br> 蘇好意還禮,開門見山道:“不知崔大人前來有何事?” 白鴉衛(wèi)耳目眾多,海清秋的事他們自然一清二楚。 蘇好意猜度著崔禮此次前來八成和海清秋的事有關(guān),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究竟是怎樣。 崔禮微微一笑,也沒有繞彎子:“蘇公子,我家大人想要見您,勞煩您跟小的走一趟。” 聽了崔禮的話,蘇好意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崔大人,恕我不能從命?!碧K好意的臉上還是笑著的,像是在說一件極平常的事:“不瞞您說,我這兒實在走不開。” “大人早就料到了,所以叫我拿個物件兒來給蘇公子瞧一瞧。”崔禮說著拿出一只小小錦盒,遞到蘇好意手上。 蘇好意心中自然疑惑,但還是接了過來。 待她打開盒子,看到里頭的東西,不禁全身大震,險些將這東西脫手。 崔禮對她如此反應(yīng)毫不意外,只是垂手站在一邊,微微低著頭。 蘇好意拼命壓著心中的激蕩,可說出話來聲音還是顫的:“這東西是打哪兒來的?他們?nèi)四兀俊?/br> 那盒子里裝的是一只小金虎掛墜,只有雀卵大小,但做工精巧。小金虎的兩只眼睛是用寶石鑲嵌的,看上去神采奕奕。 這東西正是當年海珈官請滿月的時候,蘇好意送給他的滿月禮。 后來,張氏一直給兒子戴著這東西,因為他是蘇好意接生的,蘇好意于他們母子有救命之恩。 因此蘇好意一見這東西,頓時方寸大亂。 “蘇公子,我們大人派我來請您過去,這東西就是憑證。當然了,去不去全在您。”崔禮多一句話也不肯說,只說自己是奉命辦事。 蘇好意抿緊了唇,權(quán)傾世拿準了她正苦尋張氏母子的下落,叫崔禮拿了這東西來給她看,讓她根本無法拒絕。 “不過我們大人也說了,蘇公子如果要去,也不能告訴任何人你是為了什么去的,”崔禮低聲對蘇好意說:“否則就不能讓您見他們了?!?/br> “好,我這就隨你去?!碧K好意懶得浪費時間,回頭對狗娃說:“你進去吧,好好給海大哥守靈?!?/br> “蘇公子,你到底要去哪里?萬一蘭臺公子問起我們也好回話。”看門的人說。 “你只需告訴我?guī)熜郑胰ヒ姍?quán)大人了?!碧K好意丟下一句話就和崔禮走了。 權(quán)傾世要見她的地方并不在白鴉衛(wèi),還是在芳菲街的那套宅子里。 再到這里來,蘇好意心里真是五味雜陳。 院子里的梅花開了,冷香寂寂,梅花開得再艷,也終究是冷清的。 還是那兩個丫鬟打起了簾子,她們服侍過蘇好意一些日子,雖然不敢多說什么,可眼神中還是透露出關(guān)切和依戀。 蘇好意只是朝她們輕輕點頭,也沒說什么。 屋子里比蘇好意住著的時候冷了很多,記得那時候只需穿一件薄薄的單衣就夠了。 權(quán)傾世正襟危坐,身著白鴉衛(wèi)的官服。 官服漆黑,他的臉色慘白。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陰鷙狠絕,仿佛沒有半點人情味兒。 屋子里有酒氣,不像是剛剛喝過,倒像是宿醉留下的。 蘇好意格外熟悉這種氣味,在楚腰館每日早晨起來,到處都彌漫著這股宿醉的味道。 蘇好意進了門,站在那里不說話。 雖然張氏和珈官極有可能在權(quán)傾世手里,但蘇好意決定還是不要從一開始就把姿態(tài)放得過低。 她做出拘謹?shù)臉幼觼恚瑑墒纸化B放在身前,低頭只看自己的腳。 權(quán)傾世果然繃不住了,從聽到蘇好意的腳步聲起,他的心就忍不住的狂跳。 原本以為她會像貓兒一樣,低聲軟氣地向自己詢問那幾個人的下落,誰想居然是這樣一副矜持樣子。 白鴉衛(wèi)的人以眼光毒辣著稱,權(quán)傾世是他們的頭,更是一眼就看出蘇好意和以往不一樣了。 她更嬌美了,以前像是掛在枝頭熟了七分的桃子,如今卻變做了九分。 雖然只有二分之差,給人的感覺卻大不相同。雖然她只是靜默的站在那里,似乎更多了許多勾魂攝魄的風韻。 權(quán)傾世心里忽然涌起滔天恨意,他恨所有人,最恨他自己。